曜日?


    蘇荃迴頭看,不是曜日是誰?還是那身玄天宗的青衣銀邊的道袍,那剛毅果決的麵容……


    可是……“你從哪裏冒出來的?”再看左右……我的天!這是哪裏?她不是在南沙的那個火山島裏麵嗎?為什麽……為什麽現在……她居然會在一個,這麽象引仙台的地方?


    還是中間寬闊的平台,可上麵已經沒有了充滿鮮血與殺戮的戰場。到處都是青草依依,芳草萋萋,甚至還有一盞湖泊停在其中。四周高聳的環形山脈上也不再是人為砌成的看台。而被鬱鬱蔥蔥的大樹所籠蓋。偶爾,會在青影疊翠之間看到幾許雕欄畫幾的存在。亦有一些長廊畫棟在或明或暗的樹影間現身。


    “這,這是哪裏?”


    她不敢置信,卻已然站了起來。而在她旁邊站著的曜日,似乎也終於有些相信了:“你真的是鳳翎嗎?”


    蘇荃沒好氣的瞪他:“還說呢。這些年你跑哪裏去了?臨風和一真呢?居然三個人合起夥來騙我,還跟我的梢!說,你們三個到底出了什麽事?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找你們找得有多辛苦?”


    如此的美貌,卻偏偏如此的氣壯。這樣的行徑……便是幻象也做不出來吧?


    曜日終於大笑出來。過來一把抱住,是她。親了一口在臉頰上,剛要肯定,卻被一記老拳捶在了肚子上:“滾開,看你心煩。臨風和一真呢?”


    曜日一道傳訊符彈了出去:“他們也在這裏,馬上就過來了。不過……你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他還拉著她的手!可蘇荃卻不露聲色的脫開,四下逡巡著這裏的地方。越是越看越象引仙台了。“這裏,是不是引仙台?”


    曜日麵色沉重:“應該是。初來的時候,我和臨風一真裏裏外外都轉遍了。無論形狀尺寸還是舊時的缺縫,都是引仙台的樣子。”


    “那外麵呢?你們有到外麵去過嗎?”引仙台的外圍可是縱橫九十九裏的妖獸聚集地。那可不是容易做假的地方。卻可惜:“我們出不去!”


    “出不去?”蘇荃不解。剛要細問的時候,已見兩道遁光從遠處飛掠過來。正是臨風和一真!


    一真直接衝過來就把她抱住了,好玄沒把她按在地上。臨風那裏也是滿臉驚喜,不斷地問她是怎麽進來的?然後門中可好如何如何?蘇荃一一都答了,可卻獨掠過了她是怎麽來的事。


    然後話題便又扯迴到了上一個問題那裏:“為什麽你們會出不去?”


    提到這事,一真就滿肚子氣:“提起這事,都怪葉家。真不知道那個葉家在搞什麽鬼?好好的把一家子人全都搬到了海船上。我們一路跟蹤,結果被發現了。一翻打鬥之下,船竟是突然翻了。等醒過來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全在這裏了。鳳翎,這裏是引仙台。我認得出來。我曾來過一次,還在那邊的一塊山石上吐了血。我找到了那塊石頭,認得出來,確是不假。這裏確實是引仙台無異。”


    “可既然是,為什麽會出不去?”


    臨風搖頭:“這個就不清楚了。剛來的前些年,我們三個還有葉家的人都想方設法想從這裏出去。可是不管用什麽方法都沒用。後來葉家的人就放棄了。他們還在那邊的山上蓋了不少屋樓殿閣,頗是精致。至於我們,在那邊的山上住著。曜日沒死心,我們也沒死心。一直在到處想辦法。可不論是硬攻也好,別的也罷,就是出不去。這山體堅硬無比,根本打不通。山嶺之上則罩著一層堅固之極的防護罩。無論如何也打不破!”


    原來是這麽迴事啊!


    “那薑遊呢?他也在這裏嗎?”


    這……臨風看了看曜日,曜日歎了一口氣:“這事有些古怪。我們是看到薑遊了,他還是原來的模樣,可性情卻大變。見了我們也疏遠得緊。一真有一次碰到他一個人在那邊的湖邊釣魚,便上去與他說話。結果他客客氣氣的,竟象是不認識一真一樣。”


    難不成……“是他哥?”已經把薑遊的身子占了?


    蘇荃後脖子上的冷毛全站起來了。臨風一真還有曜日也都有這樣的猜測。可惜:“我們沒證據!他不是我派的弟子,本命元神燈也不在這裏,他到底如何了,誰也不清楚。”


    真是要命的節奏了!


    雖然蘇荃不信那個滑頭鬼會這樣就死掉了。可是,那個老怪物不是說過嗎?千萬年都是這樣的,他如何就能例外?更何況就算是他逃脫了,北原毀了,西陵毀了,連東萊也毀了。他就算是逃迴中元,又能到哪裏容身呢?


    ——


    在外麵說話到底不便,四人便一氣迴了西山那邊的洞府裏。相較於東山上葉家那雕樓畫宇般的建築作派,這裏簡直就是猿謀人的居所。簡簡單單的一隻山洞,裏麵掏了三個洞舍。一人一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了!而功能類似於客廳的地方,居然連套象樣的桌椅都沒有。隻有一方頗大的草席鋪在地麵上。三隻蒲團,一隻矮幾,一把壺三隻杯,就算是搞定?


    蘇荃重重歎氣,玄天宗的這種作派,在門裏就是這樣,出來……就更是這樣了。不過從這裏倒也能看出,三人壓根沒打算在這裏長住的心思。


    四人落坐後,蘇荃先把這些年外麵發生的事都說了一遍。曜日臨風一真聽得十分認真,尤其是在知道北原毀了,西陵毀了最後連東萊都毀掉的事時,三人的臉色……那真是沒法說的情況。當然,中元的情況也不樂觀。魔修占據了半個極天大陸,極天門日漸衰竭。而最糟糕的事,就是連接中元與外海的海岸線在全麵的縮短。


    “昊天大陸那邊有一半的水域全變成了外海的顏色了。那邊的修士們人心惶惶,有一大半散修全跑到咱們這邊來了。澄雪真君想和極天並宗,道清卻想把昊天門移到昆侖山來。兩下裏亂得不行!門裏事務亂成一團,所以守一師叔隻派了我一個人出來找你們。原本是派了逐風一起出來的。可上次在東萊,他差點丟了命。這次便讓我一個人出來了。”


    “那,你有辦法帶我們出去嗎?”鳳翎沒說她是如何進來的,但既然她能進得來,想必也應該能出得去吧?


    蘇荃深吸了一口氣:“我是意外進來的。過程有些奇怪,以後再和你們說。我沒料到會到這麽個地方來。但既然能進來,肯定就有出去的辦法。你們先帶我在這裏轉一圈唄。”


    ————


    這不是難事,一真拽上她就出去了。


    沿著山巔先轉了三圈,然後又洞著穀底轉了三圈後,一真便見鳳翎坐在了地上,拿著紙筆在那裏劃啊劃啊劃。紙上的圖形都是些圓圈。雖然有的大些,有的小些,但樣子卻是大同小異。而且每個圓都有一隻斜線在線圈上麵斜插而過。


    這會是出路嗎?


    可:“你之前來過這裏?”


    “怎麽可能?”


    “那你畫的這些是什麽?”


    見一真執意要問,蘇荃便把十三裏島的事說了。然後,一真大概明白了:“你是想用進入那些赤焰穀的方法,來解開此地的出路?”


    “沒錯。”


    “可……若是那十二個赤焰穀都是一個模樣的出路,為何……此地離那處那麽遠,也全是同樣的出路呢?”一真的縝密思維與反而推測能力,絕不會比蘇更差。而且,她因沒有助力相幫,所以思考起來更加謹慎,並絕對樂衷於反向思維。不斷地掉過來翻過去的想:“若是這兩處的出法真的一樣,那麽它們是不是都是由一位大能造出來的?如果是的話,為什麽又要把它們分成兩處呢?而若就按你說的那樣,那處的樣子是一隻貓的形狀。那此處又算是什麽?一隻被貓撲在一邊的繡花球嗎?”


    誰說古人的腦洞不夠大?這些修士們的幻想能力,分分鍾超越希區柯克好嗎?沒一會子的功夫,一真竟然連繡花球都幻想出來了。


    蘇荃妥妥表示讚歎,隻是好可惜:“繡花球離我們太遠,現在的情形出去才是王道。”管它相同不相同,那都是以後的事了。現在蘇荃隻想一件事,那就是如何才能從這裏出去!


    她原本對十三裏島的赤焰穀進出穀的方法頗有信心。可是費了九年二虎之力總算是把山體鑿一個深坑後,才發現,坑是挖通了。可挖通的地方下麵是無數如同烈焰奔騰的岩漿。


    這些岩漿原本就是在唿唿直響的沸騰狀況裏。現在一經開啟便倒著灌進來了。不但毀了之前他們辛辛苦苦挖的通道,甚至連外麵的草植都被連累死了。


    蘇荃看得直捂額頭:“這不是個辦法,必須另想出路才行!”死搬照套是不行了的。那就一定會有別的方法來補救。


    可是,怎麽補救呢?


    從山腳下走秘道這招,看來是不行了。那升上去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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