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靈穀?


    聽上去就不是什麽好地方的人!那男修準備再用水遁符,可是蘇荃卻覺得她的太虛珠更快,反正這男修也沒放開她,所以她一把就把這個男修也拉進了她的太虛球裏。


    一道令下,勾魂魚妖奮力擺動著尾巴。哪怕有上千隻三眼烏賊又如何?周圍的水域就算在瞬間全部變成了黑炭,勾魂魚妖卻還是見縫插針,嗖嗖嗖嗖不過五六息的功夫便閃出了那群三眼烏賊。


    “主人,往哪個方向走?正前方是東。”小小的聲音特別乖巧。蘇荃卻是深知這貨的屬性,但往哪個方向走?


    她一時沉疑,可被她抓住的那個男修卻是突然出聲:“還是往南比較安全。”


    “你會讀心術?”蘇荃凜然迴瞪。


    可那男修卻不知何時已經換上了滿臉的笑意:“不會。”


    “那……”


    “隻是猜測而已。”見蘇荃快要發怒了,那男修便在鬆開手的同時,正色道:“魔靈穀的人時常會到北邊的海域來打劫。這上麵不知是哪家的船隊又讓他們看上了。他們一般會在打劫後,迴返魔域。如此一來的話,往南是最安全的。”


    “可是我要去北原!”蘇荃話聲堅決。那男修楞了一下,眉頭有些發緊,看看她的這身衣衫:“王家五公子在北原不是普通人,你要是這個時候去北原的話,他誓必要在沿岸派人阻你。”


    “那我也要去。我有必須要去的理由。”


    那男修眉頭已然皺緊:“既是如此的話,繞行是否可以?北原占地極大,海岸極長。如果可能的話,你最好繞開南岸。”


    這倒是個可行的方法!


    蘇荃想了想,反正話已經說成這樣了。這人似乎對她並沒有惡意,何妨問他一下,便一邊傳音指示勾魂魚妖繞開修士所在之地往北前行,一邊向這男修拱手:“敢問這位道友高姓大名?”


    “金烏!”那男子的麵容雖然一般,但聲音卻頗富磁性。隻可惜這個名字太假了,一聽就是化名。


    蘇荃撇嘴。自報家門:“在下九音。有事想請問道友,北原之地,最出名的煉丹家族是哪家?”


    金烏楞了一下:“煉丹世家?道友莫非是去求丹?”


    蘇荃咽下口水:“也能這麽說。”


    “那道友也不是西陵人吧?”


    “你這話什麽意思?”


    感覺到這女修的眼神開始不善,那個叫金烏的男修趕緊解釋:“北原自然有不少煉丹世家頗有手段。但西陵也有上品堂和至尚齋兩家名丹坊。道友若是來自西陵的話……”


    他沒有再往下說,可是蘇荃卻是聽明白了。沒必要舍近求遠!雖然這人的話裏有一些試探之意,但蘇荃本身對西陵便不熟,想裝也裝不起來。便痛快迴答了:“道友猜得沒錯,在下確然不是西陵人。”


    “那道友是南沙之人?”那男修的眼光裏似乎閃過一絲怪異的熱切。


    蘇荃卻已然徹底把臉黑了下來:“道友不覺得問得太多了嗎?”


    那男修自嘲笑了一下。拱手:“確是金某多言了。不過北原的煉丹世家頗多,最盛名的也有四五家之多。而且這些人家分散在北原各地,並不集中。道友不如說說看所求何丹?在下也好為道友謀劃一二。”


    真是越來越詭異了!


    但……她好象也沒別人可問了,更何況現在這人在她的太虛珠裏,又有什麽好怕的?想想,便咬牙說了:“我有一位朋友受了很重的內傷,聽說北原有一種丹藥可治金丹期的各種內傷,所以想來一求。”


    ————


    金丹期的內傷?


    男修眉眼徹底嚴肅起來,上下不住地打量這個女修。蘇荃感覺很不好,手指放在乾坤袋邊上。準備若有萬一,隨時出劍。


    可是,突然之間……她的心室突然狠狠地抽動了起來。她極力想忍耐,可是心室卻是越來越痛,痛得她眼前一黑,直接趴在了地上。


    “你怎麽了?”


    那男修要過來,蘇荃伸手去擋,可是她才一動,便覺得心髒象是被什麽東西一劍刺穿了一般,疼得她一口鮮血就是噴了出來。眼前一陣發黑。神智開始迷蒙。哪怕她的理智告訴她,她絕對不能這麽暈過去,可是……她咬緊了牙關,咬緊了自己的手腕。甚至感覺以手腕快被她咬掉了,也阻擋不了那種錐心的病楚。


    她要疼得昏過去了!


    她真的要疼得昏過去了!


    可不行,她不能昏過去。


    在如是反複的掙紮中,蘇荃的理智在瘋狂的鬥爭,可是她的身體卻如同一尾蝦一樣,縮到了最極致。她一點也動彈不了。她看得到那個男修,卻奇怪的眼前開始迷糊。她看得到他在接近她,卻阻止不了。隻在耳朵裏迷迷乎乎地聽到他的話:“九音,你怎麽了?”


    “奇怪了,你怎麽會受這麽重的傷?心脈!你的心脈受過傷嗎?”


    “九音,你身上有丹藥嗎?”


    “九音,你聽得到我在說什麽嗎?”


    聲音越來越低,她的眼神也越來越迷乎,直到有什麽力量強自把她的手腕從口裏拔出來後,蘇荃的神智也終於完全脫力了。她的靈魂好象開始飄乎,她的身體似乎開始變冷,可在心口處卻如同一股滾燙的火一般在燃燒。


    她的心,象是被誰抓住了,用冰冷的叉子一刀紮住,架在炙熱的炭火上焚燒。那種痛是她之前從來沒有經曆過的痛!比通天躍階術時要痛,比築基時要痛,比結丹時要痛,痛得程度超出了她之前所有經曆和忍耐過的一切。


    她的身體完全軟下,使不出一點的力氣。可是她卻能感覺到她的身體被人抱了起來,有什麽人在她的後心處往進推送內力。是那個金烏嗎?他為什麽要這樣幫她?可奇怪的是:她的身體卻是一點也沒有反應。


    昏昏沉沉,不知道過了多久。隻知道周遭的景致明了又暗,暗了又明,反反複複了好幾次輪迴後……她的心,居然慢慢地開始不痛了!焚燒的感覺漸漸淡去,她的力氣與神智同時開始恢複。半天的時間過去後,蘇荃已經可以坐在四周漆黑的太虛球中打坐了。


    她要馬上迴複靈力,拿迴她所有的力量。


    雖然當著外人的麵修行,是修士的大忌。可既然這個人在她完全失去抵抗力的時候都沒有對她動手,那麽相信他一次又何妨?


    隨著靈力的運轉,她心脈上的痛楚越來越淡,越來越輕。直到,她周身的靈力被全部充滿後,已經幾乎不剩什麽了。


    “你這是犯了什麽舊疾嗎?”男修的聲音響起。


    蘇荃睜開眼,看著眼前這個叫金烏的男修,實在是困惑:“道友,你為何要這樣?我們明明素不相識。”


    那男修似乎早意料到她會這樣問,粲然一笑:“你不認識我而已。”


    什麽?


    “難道你認識我?”這不可能吧?她剛來這個世界沒兩天。難不成這人認錯人了?把她看成他的前女友什麽什麽的?太黑暗狗血的推測,把蘇荃自己都惡心了一下。她可不想碰到這種事!一個桓澈已經快把她玩死了,再來一個她可吃不消。


    她沒說話,那個男修卻好象頗為識趣一般,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說。而是直接掏出一個盤狀的法寶看了一下後,向球外看去,麵色沉重:“看來不出半日,北原就要到了。”


    什麽?


    北原要到了?


    蘇荃抖擻精神,向勾魂魚妖傳音。結果,果然得到了還有半日便可到陸地的迴複。


    至於她登陸的位子,蘇荃拿出了域圖來看。結果,她還沒找到具體位子,便有一隻麥色的手指,指在了域圖上東北角的一個地方:“應該會是這裏。不過我建議你先別上海岸,而是到這個得鹿島走一圈。”


    “為什麽?”


    “因為這個得鹿島是北原頗負盛名的一個散修集中地。在那裏,不但有無數的物資可以買賣交換,更有許多酒樓茶肆可以供人打聽消息。你如果真要求那種丹藥的話,到了之後,可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


    這個金烏似乎話中有話!難不成薑遊的那種丹藥在這裏竟然是極有名聲的不成?蘇荃小心記下後,那個叫金烏的男修又提點她換一身裝束,以免被王五公子的人發現。蘇荃覺得有道理,但是:“你不用換嗎?”


    那個叫金烏的男修微然一笑,當著她的麵掏出了一種淺赫色的丹藥吃下,結果……不到十息的功夫就換成了一個赤紅臉的威猛壯漢。模樣甚至聲音都變了,至於身上的衣衫,外套一換便是如同另外一個人一般。


    “擬容丹?”這種丹藥在中元不能說是破大街,但蘇荃自信拉一車還是有的。


    卻不想,她得到的迴複卻是:“不是。”


    “不是?”不是擬容丹?“那是什麽?”


    “易顏丹!你說的擬容丹,隻可惜維持幾個時辰的效果而已。可若是吃了這種易顏丹,卻可以一直維持到你再吃下一枚為止。而且這易顏丹最奇妙的地方在於:你自己都不知道,下一刻,你自己會變成什麽樣!”


    哇靠!居然還有這種奇丹!簡直太有趣了!


    蘇荃馬上掏靈石向這位仁兄買了一份,不過在買下丹藥後,她卻突然想起一事:“這藥出自何方?”


    “孤仞山,葉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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