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破水立,也許逐風的這個方子是對的也不一樣!


    守質真人出得洞府,便駕起靈去向坤宮峰飛去。可是,當他趕到斬月的洞府時,麵對他的卻是比往常更加灰敗的場景。洞門前的塵土積得越厚,而洞門左右原本扶疏美麗的藤蔓也早已經瘋長得看不出景致。


    他在洞門口把碰到的異事說了。若在曾經,斬月早便衝過去看情況了。可現在,它的洞府卻安靜得如同一座墳墓一般。這樣的寂靜讓守質真人心中更加酸楚。他本是存著決心來的,可現在卻連他自己也說不下去了。


    無法,迴去後隻能靜觀其變。


    武楊二人更加著意觀察這個小丫頭。可接下來三年裏,這個小丫頭的進展卻是突然慢了下來。開始時二人懷疑這小丫頭是不是故意拖延進度,好讓她看起來不要那麽與眾不同。可是當三年後的某一天,她在半夜突然跑到寒潭中開始練劍,結果竟然引得潭水奔湧波蕩不止後,二人才突然明白。原來這拂風弱柳劍竟是晚上練比白天練更有奇效。


    於是,二人次日便對這丫頭講:“你劍招已有所成,可以到瀑布之下練劍了。何時能做到練劍一日,衣不染水,何時你便可以出穀了。”


    在瀑布下麵練劍,卻不能讓水珠掉到自己身上?蘇荃很理解不了,指著那瀑布底下的寒潭講:“兩位師叔,那下麵是寒潭耶。弟子站在水中,如何會讓自己衣不染水?”這道理根本說不通嗎?


    二人互看一眼失笑,這孩子竟然搞不懂這個?武師兄不愛多話,楊師兄卻有話講:“所謂衣不染水是指。瀑布上的水不可落到你的衣上,而非潭中之水不可沾染你的衣物。”


    “這是為什麽?難道兩種水不一樣嗎?”小丫頭歪著腦袋問,雪白的小臉上秀眉深皺,可紅唇卻是微微嘟起。三年又過去了,她的個頭又長高了不上,可是看上去還是個孩子。這般模樣確實十分可愛。連武師兄這次也忍不住解釋:“自然不一樣。寒潭之水是從地底湧出的極陰之水,而這眼瀑布卻是流自於穀上一所溫泉之水。雖流到此處後已然不如當初沸熱。卻仍然是溫水。我派弟子用陰陽池煉體是俗例不假。但在築基之前,溫寒兩水相逆相衝卻是容易對身體有所損傷。而且這樣的方法主要是鍛煉你的劍招有失疏漏,更是要讓你在巨大的衝力前逼出劍意。劍意所到之處。自有微微靈光護體。而若修到了那一步,那麽,自然便能做到衣不染水了。”


    原來是這樣啊!蘇荃綻出了一個笑容,衝二人深深一禮後就跳到寒潭裏去了。一步一步走向那眼瀑布。離得遠時不覺。離得近後才發現這裏的水溫果然是一步一步的再加強。瀑布之下有兩位男修正在練劍。他們一東一西各站一所,手中長劍揮劍得十分淩厲好看。可是一個左肩上全是水珠,一個則是頸後的衣領總會被打濕。看來這方法確有意思。


    蘇荃過去了,可是一套劍招下來,她的身上沒有哪一處特別濕。卻總有一些零星的水珠散落到身體各處。是速度不夠快的原因嗎?她加快了速度,結果是少了一些,卻好象無法根治。再快上一點。又少了一些,但有幾處水點卻是始終存在。那就是劍招有問題了。看來她的一些招式練得還是有所偏差。蘇荃便在瀑布之下一招一招的練,直到又一年過去後,她的劍意並沒有進展,可是衣衫上卻是半點瀑布之水也看不到了。


    武楊二人稟過執事堂後,便同意她攀山了。“隻有徒手從這裏攀出去,而且不能動用靈力,才算是考驗結束。記得,一點靈力也不能用。”


    爬個山而已嗎?不用靈力有毛難的?蘇荃不覺得這有什麽難的。這山的四壁雖然陡峭,可藤蔓卻是頗多。蘇荃可是玩過攀岩的現代女性,玩你個這丫丫的算什麽?所以她轉了一圈後,找了一處看上去最難的地方上手了。開始時總是比較容易的,可是越往上卻好象越難了。可抓的石塊越來越少,但攀岩的樂趣除了抓扣拉蹬之外,其實還可以把用推的。把手掌緊緊地貼在山壁上,用極小的石塊用墊起將身體托了起來。更可以將雙腿跨到最大的限度,然後用腳勾住藤蔓,將身體半懸空後一點點的反爬上去。這需要臂膀的強大力量和整個身體的協調性,對於凡人來講需要很多次的練習才可以做到,但她之前便已經學會了。所以這次的攀岩任務對蘇荃來講,竟是前所未有的簡單。近千米的深穀,她花了不到三天的時間就爬上去了。


    這樣的速度別說是女修,就連男修中也是百中無一的紀錄了。武楊二人神色莫辯,眼光不停地在這個小女孩身上掃來掃去,但最終,他們還是保持了緘默。帶她去了執事堂。


    守質真人已經知道這邊發生的事了,他也覺得這孩子十分奇怪,但祖師爺留下來的規矩無人可撼。既然這孩子完成了入門測試,那麽她就已經算是玄天宗的弟子了。所以,守質真人把她安排到了預備弟子住的靜生穀,並且給了她一枚築基丹。“何時築基成功,何時你就是我派的正式弟子了。到時候自然會有師長認你為徒。若是沒有的話,門中也會把你安排到九宮峰中最適合你的一峰去。在這段時間裏,你可以到演武堂和師兄們切磋,也可以看他們武劍。若是道法上不通不解之處,門中每月都會有一場傳道會在道堂開講,你可以去聽。若實在還有不通的地方,靜生穀中也有築基修士可為你解惑。但在此期間,有三條禁憶你確是必須遵守的。”


    “師祖請講。”


    “第一,不得殺生。劍成之前不沾血腥,不管是人血還是畜牧妖獸之血,都不可沾染;第二,不可同門相忌,殘殺惡鬥。這一條即使是你築基之後也永遠不可以做。不管你來曆如何,進得玄天宗即是我派弟子,大家同屬一分,情同手足。若有嫌隙當用正當之法調解,實在不行也有師長出麵,再不然還有訓戒堂,但自己動手傷及同門卻是絕對不會被原諒的,不管你的理由是什麽,都不可以。”


    蘇荃咬咬牙:“行。”


    守質真人眼中精光一閃,麵上卻如靜水一般,不動不顯:“最後一條,就是禁止以血養劍。”


    啥?以血養劍?


    蘇荃直覺性地看了看手中這柄……好吧,還是看上去就和破鐵一塊的鐵身……太特麽掉麵子了。但是以血養劍是幾個意思?她不懂,守質真人便耐心為她解惑:“以血養劍是一種快速滋養劍氣劍意的方法,卻是邪術。之前曾有一些門中弟子如你一般,在劍山上拔出了已經很久不曾出山的古劍,劍身上的鏽斑卻無論如何也去不掉。然後它們便想到了以血養劍的方法。就是用自己的血塗抹在劍身上,用修士血液中的靈氣去滋養劍身的同時,喚醒深藏在劍身中的劍意。此法十分有效,可用此法喚出的劍意卻是上代主人養成的劍魂,並不是他自己馴服滋生的劍魂,所以以血養劍的後果就往往是劍魂反控劍主!運氣好的碰到一個溫和些的劍魂,還無傷大雅。可若是碰到戾氣重的劍魂,便會墜入魔道,永不超生。所以,此法是門中禁忌,哪怕你將來築基結丹甚至結嬰後都不可以用此法來養劍。這樣的念頭從開始便不能有,懂了嗎?”


    蘇荃懂。但有一點她不明白:“既然此法是邪術,那麽師祖不告訴弟子不就行了?想來弟子也未見得便有那般聰慧,可以憑空想出這樣的方法來。人心皆有惡念,這是誰也逃脫不了的。既是如此,師祖為何不從開始便不把惡念種到弟子心中呢?畢竟,若是不知,那麽便不會選擇。若是知道了,便會在艱難之時心生搖曳,不是嗎?”


    這丫頭的膽子還真是大!第一次見結丹修士居然膽敢反問出這樣的問題來。語中意思分明便是指執事師兄做事做錯了。武楊二人尚且不敢這樣說話,這個小丫頭是從哪裏來的膽子?


    守質真人也有些意外,但他的性子向來寬和大度,而且這丫頭問的其實也頗有趣:“你自己剛才也說了,人心皆有惡念。但這個惡念到底是別人給你種下的呢?還是你自己心中因貪婪自私而生成的?”


    這個……蘇荃說不出話來了。便見守質真人又講:“我輩修士自煉氣之日起,便脫離了凡俗世事。越修為高深,手中權柄力量便越是強悍。心魔隨時可種,惡意隨時可生。但若道心不動,善心不搖,那麽,惡念在哪裏?心魔在哪裏?守正道心之責,其實從你煉氣的那一刻便要開始學的,而你現在才開始學,其實,已經晚了。”


    蘇荃徹底明白,恭恭敬敬的原地行禮後,便讓武楊二人帶著去靜生穀裏。在那裏,她又度過了五個年頭。白日裏或聽道或坐在演武場邊看那些人比劍鬥劍,晚上則修煉靈氣。五年過去後,她煉氣圓滿了。稟報過靜生穀內的築基長輩後,便被批準進入了窺天洞。


    在那裏,她隻花了三個月的時間就晉階築基成功。並且同時,煉出了她作為阿露娜這一生的凝火丹。這一年……阿露娜年僅十六歲!(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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