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雷!


    右臂,不見了。


    本就高大威猛的漢子,連臂膀都比別人粗上許多。結果此時,奔湧而出的鮮血,比別人……也多。雖然他極力咬著牙想堅持,可是,仍然是搖了一搖後,還是摔在了地上。直接昏了過去。


    戰事終結!玄天宗的人帶著醫修就是衝了過來。極天門的自然也不惶多讓。雙方各救各的人!而場地上最後剩下的兩個人,則是在互看一眼後,退場。


    嘎?“不打了麽?”蘇荃納罕。結果,惹來淨塵師兄一記狠拍:“剛才你眼睛長後腦勺上去了?三場定輸贏。前兩場比試的勝者會到最後元嬰修士的對決勝利後,才會一起進入引仙台的。”


    噢。不過:“引仙台在哪兒啊?”為毛她看不見?


    可能是問題太呆了,結果惹得左右一邊結丹真人側目。大家的眼中有些好笑,卻奇異的全都沒有開口。反是淨塵,清清淡淡不急不緩的解釋:“再看下去你就知道了。別一天到晚鑽在煉器室裏不出來,該懂的還是得懂。”


    一句話把趙問瑾說得腦袋直接垂下去了。可垂著頭的蘇荃卻發現原本坐在她位子旁邊的那幾個天權宮弟子已經全不見了。


    “是到醫修那邊看驚雷去了。”淨塵師兄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蘇荃抿了抿嘴後,決定問:“門中應該有結續膏吧?”結續膏,一種專治斷肢再生的靈膏。聽說隻有迴春穀能煉製出來,價格奇高。但以天權宮的財力,應該有。


    答案自然也是肯定的。但是:“迴春穀賣給外人的結續膏向來隻是中品。驚雷這次的傷,至少得休養十年才能再生完畢。而且,他是右手劍!身體又是從小便被雷係法術浸潤過的特殊體質。少了這一臂,要想恢複到戰前的水準,至少得三十年以上了。”


    三十年!對於一個結丹後期的修士不算太長。但對於一個病患來說,卻或許是很長一段歲月了。蘇荃想起她還是朱緋色時,鬥劍後重傷後的那十年。真是度日如年的煎熬!煎熬著桓澈莫名的態度,煎熬豐他對她的企圖,煎熬著她在他麵前毫無反手之力。可是,卻獨獨沒有煎熬到她的傷勢能不能恢複?她沒有因為那件事情煎熬,因為:那個人給了她更為難但卻生機勃勃讓人鬥誌昂揚的難題。


    她五味雜程,說不出話。淨塵卻當她在擔心,便又講:“不過玄天宗那個曜日真人也好過不到哪裏去。他們劍宗的人喜歡以血養劍,以氣養劍。這下子他失了那麽多血,五髒皆損。元氣想要補迴來,嗬嗬,差不多也得幾十年的功夫了。不過好在那位曜日真人還是元身。”


    什麽?


    元身?蘇荃的神智一下子拉迴來了:“師兄,你怎麽連這個都知道?”按理說,淨塵比那個曜日真人的等級低不少啊,不應該看出來的。她很驚訝,可是一對眼珠卻亮得象見了魚的貓一樣。淨塵心中好笑,麵上卻是雲淡風輕:“這有什麽難的?修為不夠,可以用法寶來湊嘛。”


    什麽?“法寶?什麽法寶?”還有這種法寶?


    然後,便見淨塵師兄手一翻,掌心出現了一個寸半大的小陰陽盤。連個指針都沒有,甚至都沒有字符什麽的,隻有盤心中央有一個小小的窪洞。


    “滴一滴血進去。”


    “幹什麽?”


    “看你是不是元身!”


    眼前一黑,蘇荃除此栽倒:“師兄,別玩了好嗎?我是不是你看不出來麽?”他的等階比她高耶,怎麽可能會看不出來?結果,狠狠又挨了一記:“是為了讓你看這盤的作用。”


    噢!蘇荃乖乖的擠出一滴鮮血滴了進去,結果……陰盤之上血光大亮。赤豔的血色幾乎都要溢表而出了。淨塵驚愕,怎麽會這樣?


    “師兄,哪裏不對嗎?”難道她這個身體已經不是原裝的了?這也有可能。不過要是那樣的話,她怎麽解釋她的舊情人?想到這個問題後,蘇荃的表情也怪怪的了。好在是這位師兄上道,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多作糾纏。隻說:“元嬰修士的戰事要開了,好好看吧。這可不是輕易能看到的場麵了。”


    ———


    與築基結丹期的比試不同,元嬰期的比鬥不再限定門內人數,隻要是元嬰修士皆可上場一戰。而這場比鬥又因為極天門超然的元嬰修士數量,已經有十幾界都是極天門的勝者了。這次,自然也無例外。


    一堆元嬰修士打架,那陣勢絕對是地動山搖。雖然經比武場地設下了結界,可是有好幾次蘇荃還是感覺到了她坐的椅子在動。而且說句老實話,元嬰修士的打鬥以她這個階段來看,純粹……看不清。動作太快,往往你連人家出了什麽招都不知道,法寶隻看到一個影子,就剩下兩團靈霧在互搏了。遠不如結丹修士的比鬥更有趣。唯一讓蘇荃有興致的就是幾位真君手中的寶劍。真是一把賽一把的好!尤其玄天宗那五位元嬰劍修的寶劍,蘇荃眼饞得都咬指頭了。


    她真的好想摸一把,她真的好想摸一把!可惜,沒機會,太特麽的讓人鬱悶了。


    元嬰修士的比鬥最後結束了,勝出者是我們極天門的沐陽真君!鼓掌!平常看上去溫和從容的長者,一亮兵刃那絕對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大殺器。


    而等到三場比鬥的勝者全部集中在空地上後,傳說中的引仙台終於出現了。


    先出現的是最下麵的一塊。八角方台。三名得勝的築基修士走了上去後,方向之上便瞬間被光暈包圍了,誰也看不清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半個時辰後,光暈消失。兩個築基修士昏倒在地,身上傷痕遍布。隻有一個玄天宗的修士,雖然身上有傷卻是難掩喜悅的從上麵下來了。


    “這就算成了?”


    “對!這小子肯定得到什麽寶貝了。”


    “會是什麽?”蘇荃也想知道。結果被淨塵師兄斜睨一眼:“你去親他一下,也許他會告訴你。”


    嘎!


    這位師兄,他今天吃錯藥了麽?


    地球不再安全的蘇荃童鞋決定閉口不言。而接下來的情況與築基期的也沒什麽區別。隻不過結丹期的勝者隻有兩個人了。斬月真人和桓澈真人。他們站的八角方台是從原先那枚築基期的石台上另升起來的。也是光暈罩身。再然後卻是一個時辰的等待。


    蘇荃緊張的看著那團光暈,心頭怦怦直跳。她希望桓澈沒事,可也希望那位斬月真人不要死了才好。結果……竟然如願了。斬月真人受了重傷一樣,伏在地上動彈不得。桓澈臉色和死人沒什麽區別了,但是嘴角卻擒著一抹笑。


    看來是他贏了。


    最後的元嬰期最沒意思,勝者隻有沐陽真君一個。全須全尾的上去,全須全尾的迴來。


    極天門仍然是三局兩勝,霸主地位不變,可是……某位真尊的願望再次落空了。


    ————


    正式的引仙大會如此就算結束了。剩下的時間便是天元大陸上最盛大的交易會。剛才還唿吸可見的場所隨著那引仙台的消失,瞬間便熱鬧了起來。隨著一道道光流沒入場中,一頂頂帳蓬,一圈圈人流便以閃電般的速度出現了。那速度快得簡直都象是在快放電影膠卷了。


    天權宮的人一直沒迴來,那個桓澈更是在下了引仙台後,就被醫修抬走了。大概短時間內是看不到了。倒是淨塵師兄很是興奮,拉著她一路就衝了下去。


    修士擺攤的速度,那簡直就是不同凡響!他們是築基修士,雖然在這種場合根本不夠看,但到底就一千米左右的一個距離,慢也慢不到哪裏去。結果,他們起身時,還才見地下的空地上有零零星星的修士開始占地。可當他們到時,卻已經是到處熙熙攘攘了。大家一股腦的全擠下來了!不到十秒鍾蘇荃就幾乎在這兒看不到空地了。


    然後……各種詭異擺攤方法。


    大部分情況是往地上扔一張毯子,修士盤腿而坐,從儲物袋裏掏各種東西出來擺上去,就可以開賣了。但也有不走尋常路的。比方說:左邊三百米處的一位煉丹師吧?居然手一揚,變出一隻幾近透明的八角玲瓏塔出來,各一個塔麵上都擺著一種藥瓶,上麵記載著藥品的名稱和價格。那玲瓏塔會發光不說,而且還會自轉。使得來往路人可以將他賣的所有藥品都看到。好樣的!


    還有一個更逗,居然一抖出放出十二個隻穿了小衣小褲的性感‘女修’出來。一件一件的給這些女修穿衣服。這些傀儡不知道是什麽材料做的,那膚質比起真人來說毫不遜色。再加上那家夥那yd的小眼神,那lm的動作,簡直是吸收得過往男修恨不得親自上手的是自己。


    此外,還有一個越好玩的,居然養了兩隻巧嘴乖舌的紅嘴綠鸚哥,站在一隻竿子你說我唱,你濃我濃,極盡耍寶之能事。而他們這個杆子後麵,等距離台階的十來個竿子上也都立著這樣一對一對的靈鳥靈雀。個個都很漂亮!就是,等階都很低。全是一階靈獸的樣子!


    不過話說迴來了,為什麽師兄把她拽到這裏來了?


    從外圍數第三圈!


    左右……全部都是剛剛築基的……散修。大家手裏的東西等級都不高,零零星星的散貨堆了一地。然後,趁得他師兄……咦?這位師兄什麽時候換衣服了?不對,她的也換了?不再是極天門的白袍道服,而是最普通的青色道袍。


    她記得她沒換衣服啊!沒換吧?好象沒換。


    “發什麽楞呢?還不把你要賣的東西拿過來。”


    淨塵師兄不隻衣服換了,連……長相好象都哪裏不對了。以前是淨若白蓮,斯文清冷。可現在……麵皮發黃,普普通通。


    “師兄啊,你這手是什麽?教教我好不好啊?”太絕了。連給人換衣服,瞬間變臉都可以。這簡直就是居家旅行殺人逃跑的必備良藥嘛,不行,她非要來一點才行。


    答案:“可以!不過你得迴答我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淨塵正在忙碌的手停了下來,表情似在掙紮,可眉宇間的堅毅卻是讓他最終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師妹,你是純陰之體麽?”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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