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蘇荃對於要不要聚精會神的看比武之事就不太下得了決心,這下讓這幾個一弄,什麽心情都沒有了。尤其是在打開驚雷和厚德遞過來的儲物袋,看到裏麵一堆她沒有見過的材料後,居然心癢難耐起來。別的倒也罷了,可驚雷的袋子卻有一塊黑漆漆的石頭,她從來沒有在任何玉簡上看到過。彈了一絲火過去,反應不大;靜靜握在手裏,也無任何反應。木係功法水係功法她全使了一遍,居然都沒反應。


    奇了怪了!“驚雷師兄,你知道這是什麽東西麽?”


    驚雷正在看比武,聽到那個趙師妹問她話。看看那枚黑石,搖頭:“我也不知道。一次從對方身上弄來的。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


    “那……師兄你用一點雷靈氣上去試試。”蘇荃小心翼翼的把石頭放在地上。後來想了想,又拿出那枚由赤焰玄火礦煉成的小球與它緊緊挨在了一起。驚雷指尖輕彈,一道雷光打向那塊黑石。黑石紋絲不動,可旁邊的紅色小球卻是嗡的一響後整個跳了起來,飛速旋轉後再次落到地麵。然後……一下子又安靜了……


    咦?有趣啊!蘇荃來興趣了,又在兜裏摸了半天後,找到了一塊幹燥的烏木墊在地麵之上,上麵再放了那個小球,仍然是和那枚黑石相挨。這下不用她說,驚雷也覺得好象哪裏有些奇妙了,一道指訣打過去。那枚紅色的小球仍然是嗡的一響跳了起來,飛速旋轉再次落下,可這次它落的是木板之上。沒有象上次那樣立時安靜無聲,仍然在快速的旋轉……


    蘇荃咬了咬牙,伸手過去一指。結果……一陣刺痛就傳了上來。


    “師妹,你沒事吧?”


    驚雷好象有些感覺了,所以平常高大威猛的漢子居然話聲溫柔起來了。桓澈噗的笑出來也不能影響他。眼巴巴的看著趙師妹。果然,趙師妹臉上全是笑意:“有點眉目了,不過還要驚雷師兄幫忙才好。我沒有雷靈根的。不如等引仙大會結束後,請驚雷師兄到我那裏小住幾天如何?”


    “行啊!這有什麽不行的。”


    驚雷高興壞了,他隱約感覺到趙師妹想做一個什麽樣的東西了。若那東西果真弄成了,它可就又多了一件趁手的法寶了。有心想過去多說兩句話,可趙師妹卻是一直盯著地上那個仍然在轉的小球,後來等小球不轉了後,又是拿指尖放出的火去燒那塊黑石。摸來摸去,專注非常。壓根顧不上看場上的一點動靜。甚至連築基期最後三強賽都沒看上。一直在那裏拿著一疊紙一隻炭筆不斷的寫啊寫畫啊畫。畫的都是一堆小球,在一個圓形的空球內。有時候兩個有時候三個,然後在旁邊寫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字符……


    他一個字也看不懂,可看完比賽的淨塵卻是一瞧眼睛就亮了。伸手就把那堆已經寫過的紙抓過去了,越往後看,臉上越是欣喜,甚至在看到第三頁時,幹脆揪住了趙師妹的胳膊,眉來眼去。不對,那兩個人肯定是要傳音。不知道說了什麽,兩個人的表情全興奮起來了。可沒一會兒卻又象是在吵架,你搶我的筆畫了一個樣子,她又搶了他的再改迴去。


    全情投入,簡直忘了今夕是何夕。直到場內突然響起一個驚天動地般響聲後,這才齊齊把眼光投了過去。


    此時,草地上交纏的對手早已經不是築基期,全部是清一色的結丹修士。而且,隻剩下了四名。


    極天門的驚雷和桓澈?對麵則是玄天宗的……曜日真人和斬月真人……


    這兩個人,蘇荃都見過。斬月真人如天神下凡般俊美無疇,曜日真人則是看上去平凡無奇。可此時此刻這兩個人卻象是變了身一樣。斬月真人身上的文雅風流全部換成了一股清冷得到了極致的寒氣,手中那柄劍……蘇荃看了第一眼便被那劍迷住了。那劍不知是何種材料所做。長五尺,寬一寸七。無任何特殊的形體,卻光華耀眼的如同一輪明月一般。與他的主人持在一處時,更是交映生輝。是的,蘇荃也不知道她說的對不對?可是她真的能感覺得到那位斬月真人的身上仿佛全被那樣的劍光所籠罩,清冷,尖銳,銳不可擋。


    至於那位曜日真人,他的對手是……桓澈。二人同樣手持的全是利劍,可是桓澈的劍身上卻是缺了一塊。她見過那把劍,十分鋒利剛毅,可為何會少了一塊?相較之下,曜日真人的那把劍……太特麽的漂亮了!也是五尺長,卻無寬度。事實上那柄劍非常奇異的沒有劍鋒,它的劍身似是一條細長的圓錐,上麵布滿了神秘的刻文。可具體是什麽,她根本看不清。因為,那柄劍在燃燒!真的,它在燃燒。劍身之上火靈氣如有實體一般的騰分出一串又一串的火苗。每一簇火苗都象一隻撲騰嘶喊著的怪獸一般。隻要一與桓澈的劍招相撞,就會脫劍而出,奔湧著撲過去。


    從兵刃上講,似乎是桓澈占了下風。可從戰局上看,二人卻是不分上下。桓澈的斷劍雖殘,可他身上那股……決絕霸道的……劍意卻是森冷澎湃。每一次雙劍交擊,都能聽到觀眾席上的一陣抽氣。兩柄劍嗡嗡的撞擊聲一重接一重,一重快過一重。以至於打到最後,以蘇荃這樣築基修士的眼力都看不到那兩個人的身形了,隻看得到一紅一青兩團靈氣在半空中擊蕩。是的,這兩個打到半空中去了。


    至於地上那兩個……也是打得難解難分。斬月真人的劍意清冷無雙,可驚雷真人的雷劍卻是得天獨厚。這兩個人打起來就好比天上的明月在與雷公開火,那場景既是慘不忍睹,卻又驚險萬分。而且……超特麽沒意思的是,這兩個打到後來她也看不清了……


    “師妹,這是正常現象。若是連我們也看得清楚,那還是結丹真人麽?”


    淨塵的心態倒是很平和。蘇荃本來是不平和的,可是,不平和有毛用?不過看了這一段也不能說是毫無所獲。起碼有一點,不對,是兩點:“玄天宗的劍真不錯啊!師兄,你對煉劍有研究麽?”


    淨塵想想,搖頭:“我不大喜歡鑄劍,我更喜歡五行術。”


    “五行術?”


    “對,陰陽分離,五行轉化,說得再簡單點就是法寶的煉器。我對兵器不怎麽有興趣。怎麽?師妹,你想學煉劍?”


    “嗯。是。”蘇荃承認了,她對那東西確實是超感興趣。在現代時,她就看博物館裏的那些名劍想流口水,到了這個修真界,特別是自己親自練劍後,更是對那東西情有獨衷。“一股無與倫比的美!讓人心跳,讓人看了都忍不住就想上去摸一把的衝動。師兄,你有過這種感覺麽?”


    說著說著,這個趙師妹別說眼睛亮了,臉頰都泛起了淺淺的緋紅。淨塵笑著搖頭,歎了一口氣。“我對兵器沒有那種感覺。師妹你若是想煉劍,迴去和師父說便是。不過以我對師父的了解,他肯定是扔給你一堆材料讓你自己玩。”


    啊?為毛會是這樣?那她拜師有個鬼用?


    看那一臉失望的小表情,淨塵看看左右,傳音:“其實,煉劍術的竅門十分簡單!煉劍煉心,有一顆愛劍的心才能煉出真正的好劍。象玄天宗,他們的煉寶師在煉製法寶的水平上遠遠比不上師父,可論起煉劍,師父再不甘願也隻能認輸。因為師父也好,我也好,我們都不愛劍。”


    是這個道理麽?


    好象是這個道理。


    幹將莫邪歐冶子,哪個不是將畢生的心血全部投入到煉劍中去,最後才用付出生命的代價煉出了絕世好劍?至於活人祭劍什麽的,早科普過了,不過是碳離子的作用罷了。生靈也好,意念也罷,在二十一世紀可能是個無聊的神話傳說。但在這個世界呢?


    見師妹又開始呆呆的出神了,淨塵嘴邊輕笑,卻不去管她。隻去看場中戰況。此時,場中四人的速度已經又慢下來了。看得出來,四人的靈氣已經消耗大半了,其中又在桓澈真人的臉色最差。也是,他和曜日真人雖然同屬結丹中期,但他是剛剛進入結丹中期,曜日真人卻已經是中期頂峰了。實力本就相差了一大截,更別提他的劍還短上一塊……淨塵蹙眉,他實在不能理解,為何這位桓澈真人在如此大戰前居然要堅持用那柄殘劍?那又不是他的本命法寶,為何不換一柄更好的?不過說迴來,桓澈真人的本命法寶是什麽?為什麽門中無人得知?


    正想著時,就聽得曜日真人一聲大喝,然後烈日晴空,劈天蓋地般的一劍便直劈了下去。


    那是一招定勝負的泰山壓頂之勢!


    場中之人倒抽之氣頻頻,靈寶真君甚至都有些不敢去看掌門師兄的臉色。那可是掌門的獨子!


    然後……轟的一聲巨響,劍靈潰散。靈寶真君直接都把眼睛閉上了,可旁邊的青木真君卻是突然大笑起來:“好招,好招!掌門師兄,你教的好兒子!”


    什麽?


    贏了?


    靈寶真君不敢置信的抬眼去看。結果,就見剛才還勢如破竹之勢一般的曜日真人,已然潰敗於地。兩隻胳膊全不見了不說,身上……密密麻麻的插了足有幾十隻……碎劍!


    是的,真是的是碎劍!


    桓澈那小子手的劍已經隻剩下了一隻劍柄,而劍身都化作了上百隻劍針,大部分射進了曜日真人身上,還有一些散落在地上。此時此刻的曜日真人簡直就象是一隻被萬劍穿心的刺蝟一樣,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鮮血,流了一地。可是戰事不結,玄天宗的人就不能進場去救他。


    而斬月和驚雷那邊則仍在膠著之中,斬月真人救人心切,一張俊顏已經全是殺氣,招招全是絕殺之勢。可驚雷真人受了鼓舞,戰意越發淩利。二人你來我往,根本分不上下。


    “不能再拖了,再拖曜日就救不迴來了。”


    “斬月,放手吧。你師兄要緊!”


    引仙大人不是鬥劍會,不允許旁人指點,但因為人員太過混亂,便是讓你指點也十分不便。反會引得與賽者分心。但因為不禁言的關係,看台之上倒是從來熱鬧。此時此刻,別人都在緊張的看著最後的戰況。卻獨有玄天宗的看台上紛紛傳來讓斬月真人罷手的聲音。


    他會罷手麽?


    他會罷手麽?


    人人都在猜測時,卻突然見斬月真人忽的高高躍起,一劍劈下。這是要硬拚了!驚雷真人也毫不退讓,撩劍直迎向上。


    然後……啊!一聲……


    噗嗵!一人,栽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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