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迴事?蘇荃也很想知道是怎麽迴事!


    本來那天她練功進行得很順行,胡亂猜想中的靈氣衝撞之事並不曾發生。直到,一抹月光照在她的臉上後,突然之間她全身的靈氣便失控了。


    體內那些原本平平靜靜的靈氣分成了兩派,一派雄厚博大,象是原來本主練就的靈氣;可另外一部分雖是精純卻氣息微薄,看數量大概是她今天才吸入體內的。那些雄厚的靈氣便想將後來的這些靈氣趕出體外。可這些後來的靈氣卻是乖滑異常,在全身上下的筋脈裏鑽來鑽去。搞得蘇荃痛苦不堪。她把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極力想控製好這兩股互相撕打的靈氣。可是這些靈氣根本不聽她的話。撕打分裂鑽營纏絞,疼得蘇荃最後都無法再保持盤坐的姿勢了,摔在床上,滾到地上……直到,‘喵’的一聲之後,蘇荃便覺得靈台之處叮咚一聲,一頭便栽倒了。


    開始,她以為她昏過去,可後來她發現不是。


    她的身體……不對,她的靈魂竟然從這個趙問瑾的身體裏被逼離了出來。她死了麽?怎麽會?這樣就死了?蘇荃大驚失色,拚命的想抓迴她的身體。可是身體卻是一路輕飄飄的向上飄去,甚至穿過了房梁,穿過了房頂,直接曝露在了一片月光之下……


    然後……嗡的一聲……耳朵裏響起了一聲巨大的轟鳴!蘇荃頭一栽,就朝房頂跌下去了。蘇荃記得很清楚,她當時還以為會撞到房頂上,卻不想竟然直接穿過了房頂,啪的一聲……摔迴了趙問瑾的身體裏了。


    這是什麽意思?


    她搞不明白。可也沒時間上她想這些了。因為她的腦海深處突然爆出了一股白光,將她整個都淹沒了。自上而下,冰冷層層遞進。身體象被冰封住一樣,再也無法移去。隻有心頭有一股暖流仍在流動。原先那些叫囂著的固有靈氣開始瑟瑟發抖,象是害怕什麽似的努力的往身體的最深處鑽。而那些新練成的太陰靈氣卻是一下子活躍起來了。


    它們開始流動,甚至不需要蘇荃的指揮便自顧自的在這具本不屬於它們的身體裏運行。無數的靈氣開始從屋子四周往內湧去。每進一步,那些原有的靈氣便軟弱一分、退縮一分、消散一分。直到……不知道多少日子過去後……那些趙問瑾練出來的靈氣全部消失了。剩下的流蕩在身體裏的已經全部都是那精純無比,甚至開始泛著淡淡銀色光芒的太陰靈氣了。


    隻是,這些靈氣,太少了。


    隻有煉氣一二階的水準。


    冰封的身體漸自消融化解,再度為人的蘇荃隻好把剩下的時光全部用來吸收靈氣。可是……漸漸的,她發現了一些不對的地方。以前她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隻要行功都有進益。可現在,白天不管她再怎麽辛苦練功,進益都十分微薄。相反的到了晚上後,隻要行功便有大量的靈氣湧進身體。尤其是在月光能照到的地方,越發進展神速。


    三年時間!


    誰也想不到,隻有短短的三年時間,她居然從煉氣二階直接衝到了煉氣十階。這樣的速度連蘇荃自己都嚇得不會說話了。可是,她又不敢停下。因為,她的身體裏好象有一個聲音在喊著繼續繼續繼續。她能做的唯有前進,直到……最近那股聲音漸漸的消失了,她才終於在十階圓滿後,停了下來。


    ————


    這一切到底是怎麽迴事?蘇荃真不清楚。可是她總要給別人一個解釋。所以,她的迴答是:“我好象,走火入魔了。我自己也記不清楚了。隻知道一個白光不知道從哪裏出來把我罩住,然後……就這樣了。”


    語焉不詳,可手卻放在了她衰敗得如同老婦的臉上。對於一個女修來說,有什麽會比容顏枯敗更讓人難過的?


    陌言沒有再問,隻是扶著她去了執事堂。路上引起了一堆人的圍觀,趙問瑾在這裏也住了二十年了,認識她的修士不在少數。如今看到她這個樣子也都嚇著了。就連執事堂的築基弟子們也都沒見過這樣的事。甚至一位結丹真人還專程從二樓下來,看了看她的模樣後,提出要看一下她的筋脈。


    蘇荃嚇了一大跳,她的筋脈如今好得很,怎麽見人圓謊。卻不想,就在那位真人話落的時候,蘇荃卻是覺得心底深處有個地方有人笑了一下,然後,整個身子一軟,差點沒有跌在地上。再被那位真人撫脈時……居然變成了一派萎靡不振的樣子……


    “你這傷……還算有救,迴去好好休養吧。那個地方不要再住了,讓執事堂給你換個地方。”


    這樣的安排簡直是無語透了。但沒被拆穿便已經夠幸運了。蘇荃很快搬了家,事實上不隻她一個人搬了,附近兩三戶院落全搬走了。而在她們搬走後,原先住的地方卻被圍住了。有人說真君派了人到那裏挖東西了,後來又有傳言說好象挖出來了一個什麽東西。又過了一陣子後,那地方又被重新蓋上了屋舍。


    一切似乎恢複了正常!


    可蘇荃卻是越來越覺得不對。她經常都聽到一個聲音在她的心室裏輕笑。這聲音好象在哪裏聽過,可卻無論如何想不起來。它似乎有自己的靈性,在她行功的時候從來不動。可當她閑下來後,卻是神出鬼沒一般的出現一下。每每驚得她一身冷汗!可卻沒有對她進行過什麽實質性的傷害!


    她搞不明白,卻無人可問。雖然極力鎮定,卻仍然免不了心事重重。和人說的話也少了,整天都把自己關在屋中。對於這點,何媛很提心:“趙師姐這樣子下去可怎麽辦?”


    陌言低眉斂目:“修仙修的是一個仙途,可若是她自己想不開,別人又能怎麽辦?”


    因為趙問瑾的沉默,原本可能還算親密的三人漸漸疏離起來了。這個院子裏的三人雖然都是三靈根,卻還是有上下之分的。


    何媛的靈根最好!她從茵萃穀迴來後,就把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了修煉上。再加上她象是出生於一個頗有來曆的修真家族,知道她得到築基丹後給她送來了很多東西。所以四年時間過去,陌言隻是晉了一階,可何媛卻是已經直接衝過了十二階,進入煉氣大圓滿了。為此她的家族十分激動,又給她送來了一批物資。這小妮子便幹脆搬專為衝擊築基的弟子準備的天梯洞去了。看樣子不築基這丫頭是不會出來了。


    至於陌言倒是不驕不燥,她仍舊堅持著白天打工晚上修煉的原則。偶爾還會接一些門派任務出去,好些天都不見迴來。她們各有各的人生,而蘇荃的目標則是快點修行晉階,無論如何,她這次務必要築基才行。


    煉氣弟子打工,為的自然是靈石。而他們的靈石又大部分都花在了養氣丹聚氣丹上。白天打工換來靈石,晚上吃下丹藥加倍修行。大部分煉氣弟子的日子就是這麽過的。從這個趙問瑾乾坤袋的狀況來看,她曾經也是其中一分子。


    可現在不同了!


    她原先的靈氣蕩然無存,現在的靈氣全是太陰心經的靈氣。而這種心經修煉的速度,簡直就是要逆天。開始的三年讓她一下子從煉氣二階衝到了煉氣十階,後來蘇荃又行閉關的兩年,卻是讓她直接從煉氣十階衝進了大圓滿。


    這個速度讓同院居住的陌言嚇了一大跳:“你怎麽修煉得這麽快了?”


    蘇荃不知道該如何說。倒是那個陌師姐問完後似乎覺得自己失言了。扯了扯嘴角笑道:“半年前小媛築基成功了。成了正式弟子自然就不能再在這裏住了。她已經搬到側峰去住了。你呢?你也要進天梯洞了麽?”


    蘇荃點頭:“是!我想趁機一鼓作氣。不過,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陌言坦然而笑:“不成功沒什麽,咱們手上不是還有一枚築基丹麽?還有機會的。”說完就迴自己屋去了。並沒有深挖究裏的狀態是很讓人輕鬆的,可是蘇荃卻隱隱的覺得似乎有些什麽樣的東西消失了。


    ————


    極天門的門規在蘇荃看來是極古怪的,不但七峰各有執事堂,甚至連天梯洞也是各峰皆備。位子就設在主峰的東峰。沒有任何裝飾的洞府,密密麻麻的排了整整九十九個。


    因為主峰之上除了元嬰修士一般情況下沒有任何修士駐紮,所以這裏的靈氣是極其濃鬱的。當初開山祖師才把天梯洞訂在了這樣的位子上。一來是為了體諒煉氣弟子。築基需要大量的靈氣,若弟子資質不好,隻憑一枚築基丹的靈氣怕是難以成功。當然,若是差得太多,打迴去重新凝實靈力也是好事。若可是行之九九,隻差一裏,那麽一個有著濃鬱靈氣的洞府便可在這個九十九步上麵,加上一步甚至兩步三歲,幫你順利晉階。這對那些資質在雙靈根以下的弟子來說,自然是上上好事。而第二個把天梯洞設在這裏的目的,則是為了從心理上刺激這些將要真正邁入修士行列的小弟子。成仙之道,雖遠在天邊,卻也近在眼前。隻要堅持不懈,那麽獨占一峰又豈是空談。


    所謂通天之梯,便由此得名。


    蘇荃要衝擊築基,自然要到執事堂報備。因為茵萃穀之事,最近門中衝擊築基的弟子十分多,所以蘇荃混在這些人當中,一點也不起眼。玉牌一交,登記在冊,然後便領到了一個碧色的洞牌。從一到九十九不一而足,蘇荃領到的天梯洞的洞牌是七十三號。


    一個比較難以被除盡的奇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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