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嗎?外麵有人嗎?”


    “流風前輩?驚雷前輩?厚德前輩?紫瀲前輩?開門啊!給我開門!”


    蘇荃感覺很不好,她要出去,她一定要出去。她不能讓桓澈那麽做!她還不起那樣的人情。可是不管怎麽打怎麽砸,甚至運起全身的靈力去砸那扇門,就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沒辦法,她隻好開始練功。可很快她就發現了,這院子肯定有問題,因為她看到的日月更替象是人為製造出來的。她行一次周天和行十次周天,看到的天色好象根本沒有多大的變化。甚至於,她的功力都提升迴煉氣十階了,天色才隻到傍晚。


    又過了不知多長時間,她的煉氣十一階差不多都要恢複完成時,院門終於打開了!


    精神抖擻的新任桓澈真人一身獸衣獸皮打扮,腦袋上還插了好幾根雞毛當令箭,肩膀上扛著一隻木稈,挑著……一串打好的兔子……迴來了。


    一進門,看到衝出屋門來,怔呆呆看著他的蘇荃就笑了:“丫頭,不錯嘛,都十一階了?看來這太陰心經果然是個好東西。來來,咱們今天吃兔子。”


    一派閑適自在,好象什麽事也沒發生。他不過是真的隻去打兔子而已。可蘇荃卻是再不能讓自己這般輕易的相信這人的說辭了。雖然她左瞧瞧右瞧瞧,無論如何也瞧不出這人有受傷的跡象。但是……“這兔子的眼睛為什麽是綠的?”兔子不應該是紅眼睛麽?為什麽這隻會是這麽個色?


    蘇荃很小心的處理屍體,結果果真讓她發現這隻看上去和家兔好象沒什麽區別的小家夥,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了。這家夥的眼睛居然是綠色的!


    桓老兄正在拿著一隻葫蘆喝酒,聽言很不樂意的飛過一隻白眼:“少見多怪,修真界的兔子你當和凡間的一樣麽?快點做,老子餓死了。”


    蘇荃咬牙閉嘴。而這次,再被夾到她碗的裏的不再是魚眼睛了,而成了兔子心。她不知道這兔子是啥品種,但是自打吃了這兔子心後,她的五髒卻似漸漸強壯起來了。


    修真界的靈丹妙藥極多,可以很快將血肉之軀的損傷恢複如初。但外表看上去好了,卻並不代表它們恢複到了曾經最初的狀態。靈氣的滋養可以讓身體更進一步。但破過的東西就是破過的,受過傷的部位再恢複如初卻是打破的鏡子。總會有那麽一絲裂縫殘存在你看不到的角落。平常看不出來,可一旦生死相拚之時,就會出現。是故,道修對於法身的養護是最看重的。


    蘇荃之前雖然昏昏沉沉的,但是她仍然感覺得到她吃了很多種藥,效果卻都不好。但這次的這個兔子心,卻是十分管用。


    她不能再問了,因為問了他也不會說。所以她隻能悶頭吃飯,在這位又關上院門出去後,拚命的修煉。然後在院子裏的時光又過了三個整日整夜後,這位號稱要去掏鳥蛋的家夥,帶迴來了一堆比鵪鶉蛋還小一圈的小蛋迴來。這次,補的是肌理。


    修士的肌膚比凡人原本便要細致強韌,修為越高越是如此。但吃了這種蛋後,蘇荃卻發現她的肌膚幾乎可以和築基期的女修相比了,晶瑩剔透,有如最上等的脂玉一般。且,它不隻是好看了,堅韌之度也比從來強上了許多。凡間的兵器已經很難在它上麵留下傷口了。


    蘇荃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什麽話也話不出來了。


    之後的歲月便更是在一直換野味的日子中度過了。什麽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裏魚的河裏長的,隔幾天就換一種來吃。蘇荃這具原本破裏溜丟到處漏風的身體竟然被這些靈物滋養得比原來還好,靈力更是恢複到了全盛時期。


    “很好!又是煉氣大圓滿了,你可以開始準備築基了。”


    養豬專業戶桓澈童鞋看著眼前白白嫩嫩的小胖豬,表示很滿意。第二天就打開了院門。根據這兩天的菜單來看,蘇荃以為他們會是在哪條河邊,卻不想竟然院門外頭就是極天門!那高高足有八十一米的兩條門柱上,匾額依舊。可是……這怎麽會呢?趕緊迴頭,卻見身後空空如野,哪有什麽屋子?


    桓澈兄大樂:“怎麽?想知道這是怎麽迴事?”


    “嗯。”


    “乖,等你築基以後,賺了錢自己買一個。”


    什麽?買?


    難不成那房子是傳說中的靈屋?蘇荃好象悟了。


    —————


    再迴山門〔雖然她壓根不記得她咋出去的!〕,蘇荃明顯感覺到了不同。記得上次她進山門的時候,大家看的都是前麵的流風真人,連桓澈都沒人理。人家當時還是個築基修士呢。可這次她一進山門,就有好象認識又好象沒怎麽說過話的煉氣弟子,笑迎迎的打招唿:“朱師姐迴來了?”


    嗄?她人品什麽時候爆發了?不知道說什麽,隻能笑一下。


    這是煉氣弟子。


    而若碰到築基修士後,人家先是恭敬的和桓澈師叔打過招唿,然後笑吟吟的看她:“緋色迴來了?氣色不錯,傷都好了吧?”


    嗬嗬……“多謝師叔關懷。”


    築基修士大樂:“你這孩子……可不敢再叫師叔了。叫師兄就行了。”


    啊?叫師兄?蘇荃打了個哆嗦,她如今還是煉氣弟子,怎麽可能喊人家築基修士做師兄?這麽喊,隻有一個理由。那就是:她真的成了那位沐陽真君的弟子了?


    很快,這種猜測就在執事堂做迴門紀錄時得到了證實。她遞過去的是外門弟子專用的普通玉牌,可執事弟子從櫃台下麵搗弄了半天再遞給她的卻已經是:一枚鑲著金邊的九雲牌了。悄悄輸入一道靈氣,就看到上麵的字已經從天權峰外門弟子朱緋色,變成了天權峰主沐陽真君入室弟子朱緋色……


    “咳咳咳咳……”她想死!


    而那個極品兄卻是還不忘趁機打擊她:“師妹,快走吧。師父怕是已經知道咱們迴來了!”


    這個死男人,他想害死她。


    迴到天權宮,一切依舊如初,所不同的是:她不再是寄居在這裏的臨時工了,她現在是執證上崗,有照駕駛。特別是在進入主殿給沐陽真君磕過頭後,一切皆成定局。


    非但沐陽真君給了她一個乾坤袋做見麵禮,她從天上掉下來的四個師兄一個師姐更是都有東西相送。末了,紫瀲師姐更是笑嘻嘻的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這下子我可就不是最小的了。緋色,這十年你們在外麵過得很有意思吧?我都聽說了。桓師弟也真是的,你身上還有傷,他怎麽能帶你去那些地方去?受傷了沒有?我瞧你的氣色倒比原來還好。”


    十年?


    蘇荃的胃都抽筋了。她天天讓鎖在院子裏,怎麽知道去過哪些地方?可她就是再傻也知道這事絕對不能挑破,所以隻能訕訕道:“我嘴饞嘛!”


    一句話,惹得紫瀲更笑:“你呀!真是可樂。不過你不在山門不知道。還有更可樂的事呢。打傷你的那個玄天宗臭小子廢了。”


    啊?


    蘇荃大驚,趕緊扭頭去看桓澈。


    桓師兄冷哼一聲:“那個死小子中你的火影術,還想活著?你這丫頭練功練傻了是不是?”


    “那,那幾個呢?”她怎麽把這岔給忘了?她這火影術……是啊!那本心法上說過,此種火影術一旦侵入敵體,非施術者無解。因她一直不曾用這術法傷過人,所以壓根就把這事給忘了。結果,竟然把人給廢了麽?


    這孩子竟然心軟了!紫瀲掐掐小師妹清澈美麗的臉蛋好無奈:“你管他們幹什麽?一上鬥劍台那便是生死不論。他們玄天宗殺了咱們多少弟子?你至少還留了他們的小命呢。別多想了。反正你已經迴來了,最近幾年少出去。那個曜日真人心疼弟子的很!若你一個人出去碰上他,少不得要吃番苦頭。在門中,他便是想鬧,也鬧不起來。”


    紫瀲說這話本是好意,可蘇荃聽了卻是直接頭暈。尼瑪,她基還沒築呢,就已經惹上一個結丹劍修。廢了人家的寶貝弟子,她以後還怎麽出去混?


    她愁得要死!一腦袋全是官司。但桓澈卻不在乎那個什麽曜日還是斬月的,緋色是有他護著,定會萬事順遂。而眼前最當緊的,那就是:“父親,小師妹什麽時候築基比較好?”


    沐陽真君眉頭不自覺的蹙了一下,他實在是不了解這個兒子。為何便對這個女子這般上心。但……罷了,他總是要如阿澈所願的,更何況他都已經把事情進行到這種地步了,徒弟都收了,還計較這些幹什麽?沉思一下便道:“築基不同別的晉階,築基丹是必不可少之物。雖然我這裏倒是不缺那東西。但三年以後就是茵萃穀的試煉了。既如此,便先不用急了。緋色的靈力夠了,對戰的經驗也豐富了。我瞧她心性也是堅韌的。既如此,這三年時間,不防讓她多聽多看,揣摸一下道意。你也把築基時會遇到的情況多給她講講,爭取一次成功。”


    這……雖與桓澈的計劃有些不同,但他也不想因為三年這麽點小事與父親起爭執。三年便三年!更何況這丫頭確係還有很多事得學。打定主意後,桓師兄再次化身暴力教授,每天給蘇荃安排一大堆的功課。什麽輪流到各峰的傳道堂的講,什麽一年之內必須把基本的無形陣練會,然後又不知道從哪裏折騰出了小山一般高的一堆書籍,讓她必須在三年之內看完……


    蘇荃不敢違逆,樣樣乖乖依從。結果搞得每天三更睡五更起,比特麽的高考還累!


    大半年時間便這樣匆匆而過。轉眼之間,就到年底了。


    這天,蘇荃正抱著一堆已經看完的書準備把它們放迴正殿師父的書房時,便見紫瀲師姐急匆匆的跑了過來:“緋色,過來一下。”


    蘇荃乖乖的過去:“師姐,有什麽吩咐嗎?”她小白兔裝的很成功!紫瀲師姐使喚她已經上手。當下便把她手裏的書全接了過去,然後塞給了她一個乾坤袋:“我今天當值離不開。你趕緊去執事堂把這個交給驚雷師兄。”


    “是!”小白兔師妹十分聽話,接過乾坤袋便朝山下跑去。結果到執事堂的時候一打聽,才聽說驚雷師兄剛走。提起裙子就在後麵追。追到山門的時候便看到了驚雷師兄的背影,趕緊大喊:“師兄,師兄,等一下。”


    驚雷師兄果然停住了腳步。蘇荃趕緊跑過去,上氣不接下氣,她這速度絕對能搶劉翔的飯碗。把乾坤袋往前一遞:“師兄,這是師姐讓我給你的……”說到一半,蘇荃腦海中卻是突然浮現出了驚雷師兄往日的行徑。驚雷師兄看上去是師兄妹中最粗獷的,行事為人大大咧咧,但對兩個師妹卻是極好的。尤其是對紫瀲現姐,隻要一招唿,絕對立馬出現在眼前。何嚐象現在這般,等著她跑過來說話?


    糟糕!不對!這人不是驚雷師兄!


    意識到這點後,蘇荃手心一動,就要祭出土遁符。可是,卻已經太晚了。她甚至沒看清楚眼前這人是怎麽出手的,便覺得眼前一黑,再無知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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