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司首領得了信,馬不停蹄的趕迴淳王府,準備大婚的事宜。


    婚禮的前一天,蘇薇月才迴到蘇府待嫁。


    如今京城中人人得知淳王昏迷不醒,蘇府大小姐為給王爺衝喜,即將嫁入王府之事。


    人人感歎蘇小姐有情有義,歌頌兩人情比金堅。


    也有些人家暗自揣測,王爺能不能醒來都是難說,蘇小姐還要入王府,這不就是跳入火坑,入門便成了寡婦,定是被皇家逼迫。


    如此貌美年華,再是情比金堅,又能堅持多久呢?


    老夫人看著一身紅嫁衣的蘇薇月,不知覺地紅了眼眶,


    “月兒…你…”


    蘇薇月淺笑:“祖母,月兒不後悔。”


    秦素偷偷拭去眼淚,她既為蘇薇月感到高興,因為能得深情相許的夫君,又為她難過,未來不知王爺能否醒來。


    蘇薇月跪地給祖母磕了頭,秦素親自把她扶起來,細心的囑咐著。


    蘇薇月滿眼星河,星星點點似是要溢滿而出,老夫人突然轉過身子,用錦帕捂住了臉,眼淚傾盆而出。


    喜娘為蘇薇月蓋上喜帕,蘇薇月起身,正紅色的禮服翩翩浮動,裙擺處的鳳凰繡紋唿之欲出。


    喜帕下豔麗的容顏輕輕淺笑,長離,我們終於要結為夫妻了。


    十六台喜轎停在蘇府大門,禁軍開道,從蘇府到淳王府的這段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全副武裝的禁軍如同鬆柏一般,筆直的站在道路兩側,護送喜轎完婚。


    圍觀的百姓早已被禁軍擋在兩側,伸長了脖子,都想一睹蘇小姐的尊容,可惜除了那奢華的喜轎,什麽也看不到。


    至於聘禮,早在前一日便由王府的管家親自送入蘇府,排場之大,聘禮的隊伍整整占據了一整條街,用了一日,才全部抬進蘇府。


    淳王府更是張燈結彩,掛滿了紅綢,文武百官無不一一到來,見證這場婚禮。


    “皇上駕到!”


    “皇太後駕到!”


    隨著唱喏聲,百官齊齊跪拜相迎。


    依舊昏迷的陸長離一身喜袍,被九司首領用輪椅推至正堂。


    禮部尚書手執紅封喜書,高聲唱喏:“吉時已到,新人行成婚之禮,一拜天地。”


    蘇薇月手中緊緊握著與陸長離手腕處相連的大紅喜綢,朝著正殿門外躬身行禮。


    “二拜高堂。”


    九司首領轉過輪椅,與蘇薇月對著正殿首座的太後與皇上拜了下去。


    “夫妻相擁。”禮部尚書高喊。


    九司首領如今才知曉,父皇為何會那般喜愛禮部尚書,看來此人的確頗有心思,甚知如何變通。


    蘇薇月緩緩上前,張開雙臂,把陸長離攬在懷中,輕喚:“夫君。”


    “禮成。”


    眾人目送著九司首領送兩位新人入洞房,紛紛行禮,卻說不出恭喜。


    九司首領小心的把陸長離抱在喜床之上,躬身行禮:


    “王妃,王爺就交給你了。”


    想說一句恭喜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蘇薇月在陸長離身側坐下,緩緩取了喜帕,淺笑道:


    “他醒來後,發現自己已成為我的夫君,不知會不會笑的合不攏嘴。”


    九司首領緩緩唿出一口氣,擠出一絲笑意:


    “他會氣的直跳腳,後悔未能看到王妃出嫁這一日的盛世美貌。”


    蘇薇月抬起頭,掩唇輕笑:


    “快些醒來,真想看看夫君是如何急的跳腳。”


    “王妃不用擔心,師父這些日子都在房中看您送去的古籍,定是他看出了些眉目,不然不會如此緊閉房門,一步不出。”


    “真的嗎?”蘇薇月目光灼灼,看向她。


    九司首領點點頭,語氣更加堅定:“師父會有辦法的。”


    洞房花燭夜,蘇薇月望著陸長離沉睡的雙眸,輕輕吻了上去,


    “夫君,你睜開眼看一看月兒,我們今日成親了。”


    蘇薇語撫上陸長離的臉龐,從眉毛一寸寸撫摸至唇畔,喃喃道:


    “月兒知道夫君隻是累了,想要好好睡一覺,隻是,別睡的太久…太長…月兒會一直一直守著夫君,一直…”


    第二日,天還未亮,張神醫隻穿著一隻鞋子,發冠未束,拿著一本孤本衝進九司首領院內,還未進院便大喊起來:


    “徒兒,快起來,有救了,徒兒…”


    眾人忙出了房門去看,都愣住了。


    平時衣冠楚楚的張神醫,此時束發散亂,衣衫不整,腳上隻趿拉著一隻鞋子,風一樣進來。


    直接踹開九司首領的房門,大笑著奔至榻前:“快起來,有救了。”


    瑗溪顧不得還未戴上的人皮麵具,急問:


    “師父可是尋到良方了。”


    “對呀對呀,你快看,王爺與此症狀是不是吻合,他現今對外界沒有感知,沒有痛感,沉睡不醒,隻要他有丁點反應,心脈才能自行修複。”


    瑗溪不懂師父在說什麽,皺眉問道:


    “什麽意思?如何讓他能夠反應。”


    “讓他心痛,越痛越好,刺激他。”老者啃著指甲,堅定迴答。


    瑗溪在房中來迴踱步,思索片刻,突然眼前一亮,拉著師父向王妃院中而去。


    一路上,下人們低頭讓路,生怕衝撞到兩人。


    “王妃,師父有一良方,想要一試。”


    蘇薇月看到進來的竟是瑗溪公主,表情一愣,複又恢複常態。


    “試,現在就可以。”蘇薇月顧不得許多,直接答應。


    張神醫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蘇薇月眼睛發亮,直言:


    “王爺最在意的是我。”


    瑗溪公主對著蘇薇月點點頭,直接衝到床前,語氣焦急的喊道:


    “主子,蘇小姐被慎夫人劫持,危在旦夕,您快醒來,去救蘇小姐,否則她就沒命了。”


    連著喊了三遍,陸長離沒有絲毫動靜。


    老者搖了搖頭,看來,此法不行,說著一臉失望之色,就要轉身離開。


    蘇薇月從床前帳幔上取下陸長離曾經隨身攜帶的寶劍,直接拔劍出鞘,站在床側,不給瑗溪阻止的機會。


    直接在自己大臂上一滑,鮮紅的液體瞬間滴落在錦被之上。


    蘇薇月擼起袖籠,把白皙的玉臂往前一送,丟了寶劍,跪在床側。


    血滴落在陸長離的手上,胸前,臉上,蘇薇月似是感受不到痛楚一般:


    “夫君,這是月兒的血,你聞一聞,月兒好痛,你快起來看一看吧,月兒好疼,疼的快要死了,你難道不愛月兒了嗎?不在乎月兒死活了嗎?月兒就快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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