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之前夜間學堂的大肆宣傳。


    這次張學禮聘請胡仁源當校長的事除了他們倆人之外,無人知曉。


    那些去胡家赴宴的文學泰鬥,也隻是當胡仁源這次宴請他們是為了慶祝他們這些正規學堂戰勝了夜間學堂那個新起的流氓。


    帶上自家小輩,又讓小輩邀請了他們覺得相處和諧的朋友。


    周翔宇作為剛留洋迴來的小輩,也被邀請著參加了這次宴會。


    一個三進的院子,進門就是影壁,繞過影壁後即是大花園。


    曾經這樣氣派的地方,他連看都不會看一眼。


    可現在他卻被邀著來這樣的地方參加宴會。


    從人群中逃離的周翔宇內心是唾棄著自己的。


    就在他自我厭棄時一個穿著白色長衫上繡祥雲紋的青年喊住了他。


    “這位小先生,您知道胡先生今晚的宴會在哪嗎?”


    “我第一次來,有些不熟地方。”


    張學禮輕快爽朗的聲音讓周翔宇眼前一亮。


    但看到張學禮這身白麵小生的打扮後,周翔宇眼中失去了光。


    “先生二字我還是擔不起的,這位同學你可直接往裏走。”


    “胡先生的宴會已經進入到一半,我不過是出來透透氣,真正的文人大家都在裏麵呢!”


    張學禮對那些真正的文人沒什麽興趣,甚至張學禮確認隻要他進去那些文人會瞬間安靜。


    他想要的是借胡先生的名頭找一群可以漂洋過海學習的人。


    如果這個時候出現豈不攪了局?


    與其如此,不如忽悠忽悠眼前這個年輕帥氣的小夥子。


    或許能得到一個不錯的助力。


    “能得到胡先生的欣賞,足以證明你也是文學方麵有所見解的年輕一代。”


    “稱句先生雖然有些誇大,但終有一天你也會有作品向世人展示,提前叫了幾年而已,無甚所謂。”


    “我叫張漢臣,是剛從自由國留洋迴來的。”


    “這不沒有導開時差,所以就來晚了,不知先生可否告知一下名諱?”


    聽到這個是白麵小生說他是從自由國留洋迴來的,周翔宇高看了他一眼。


    在這一個能看清龍國內部沒有出路的年代,所有去外求學的學子都有一份想要救國的心。


    能迴歸說明他看到了龍國的發展方向,沒了剛才的輕視,周翔宇報上了大名。


    “我字翔宇,看你年歲不大,不如你我兄弟相稱吧!”


    聽到翔宇這兩個字兒張學禮腦袋有些反應不過來。


    下意識就把麵前這個人跟他心目中崇高的偶像聯想到了一起。


    可仔細看了看,這長得也不像啊!


    大概這個年代人人都有字,翔宇二字寓意又好,也許就爛大街了吧!


    笑著點了點頭,張學禮開始了試探。


    “我今年卻實年輕了點,虛歲不過二十,可在自由國我見識到了很多啊!”


    “遍地的小汽車,可以上天的飛機,還有最新自由國開始的項目,好像名字叫地鐵。”


    “真不知道像火車那麽大的物件,如何能在地底開起來呢!”


    周翔宇對小汽車和飛機都不感興趣,可張學禮提到的地鐵他非常感興趣。


    這人能把自由國還在研究的項目說出來,足以證明他在自由國有一定的人脈。


    這樣的同胞當真值得他好好交往。


    隻想以利相交的周翔宇被張學禮吸引住了,而張學禮也抓住這個機會開始忽悠傻子。


    “翔宇兄,你說自由國如此發達,麵對這樣的國家,我們龍國可有勝算嗎?”


    有勝算嗎?


    請把嗎去掉,在在前麵加上個沒。


    見識過外麵天地的周翔宇,知道外邊已經開始了工業革命,甚至外邊已經變成了滿目瘡痍的模樣。


    國內雖然也有槍支彈藥出現,但國內還沒有一個統一的政權。


    國外卻已經看明白了這一點,並且磨刀霍霍,準備向龍國發難。


    他在曰國留學那些年,沒少跟他們本土人打交道。


    此次他迴國也是聽曰國的某些皇室同學說,他們要吞並龍國的魯地並且十拿九穩。


    作為一個愛國的青年哪怕龍國多此刻確實不好。


    那他也不希望祖國的土地被他國吞噬,所以他迴來了。


    “漢臣,你也是見過世麵的人,應該知道。”


    “當今的龍國與其他國家差的太多,與其說龍國等待騰飛,不如說龍國現在就是那些列強嘴邊令他們垂涎欲滴的肉。”


    “如果此次和會不能成功把魯地收迴來,那麽等待龍國的將是一個又一個列強的瓜分。”


    “你知道我在曰國留學的時候,曰國皇室的同學們在跟我說什麽嗎?”


    “他們稱我們龍國人為支那人,如果有人惹他們不高興他們甚至會罵我們是東亞病夫。”


    “甚至我在有幾次宴會上聽到曰國想要大肆侵占我龍國的土地。”


    “我龍國難道就無人能管一管嗎?”


    “難道我們就要眼睜睜的看著曰,國入侵我們龍國嗎?”


    張學禮想告訴周翔宇他會管,他也絕對不會讓曰國的陰謀就那麽得逞。


    但現在在他缺人的這個情況下,這樣的話張學禮當真說不出口。


    想著這周翔宇也算是個明白人,張學禮突然間想要把周翔宇安排到自由國去。


    “翔宇兄,你我不過是普通一屆書生,如果想要報國,那麽就要找一個組織投靠。”


    “否則以你我個人的能力,想要幫助龍國實在太難了!”


    “我聽說今日胡先生的宴會就是為了挑選人才去自由國學習,不知道翔宇兄可想去試上一試?”


    張學禮這話一出口周翔宇看向張學禮的目光就變了。


    他這個被邀請來參加宴會的人也是宴會到中間才知道這宴會的目的。


    這個年輕人不過剛來就知道這宴會最真實的目的,可見來者不善。


    仔細看了看眼前這個叫張漢臣的人周翔宇心思百轉。


    如果隻是一介文弱書生他身上會有個股子書卷氣。


    哪怕穿得再怎麽好看,也不會像張學禮一般有著挺拔的身姿以及那種什麽都敢幹的霸氣。


    與其說眼前這個張漢臣是個讀書人,不如說這個人更像是披著文人皮的武將。


    有勇有謀,又知道什麽能幹什麽不能幹,甚至為了能達成目的不惜把自己都算計進去。


    這個念頭一出現,周翔宇瞬間聯想到了最近風靡上海灘的夜間學堂。


    在聯合今天給他拉車那人說的夜間學堂的開創人極喜穿白衣。


    周翔宇,後退半步,對著張學禮就鞠了一躬。


    “達者為師,學生周翔宇見過夜間學堂創始人張學禮。”


    突然間被叫破身份張學禮有那麽一瞬間愣住了,但後來一想,能去國外留學的人都是聰明人。


    他沒有徹底掩蓋自己的身份,不過穿了一身文人的衣服,又怎麽擋得住身上那股煞氣?


    隻要仔細思索,聰明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他是誰。


    既然身份被叫破,張學禮也就沒了顧忌,伸手把周翔宇扶起來,再次開口詢問。


    “翔宇兄我不是故意隱瞞身份,實在是我在上海灘的名聲著實有些惡劣。”


    “害怕把你嚇走這才隱瞞了一番。”


    “不過既然你發現了我的身份,我也沒什麽不好意思的,龍國的年輕人就應該敢做敢當。”


    “我張學禮自問行的正坐的端,掀起如此風雲也不過是為了讓民智開啟,讓龍國在經曆風暴時有一個可以選擇的方向。”


    “隻是我還想問翔宇兄一句你是自由國留學這件事兒真的沒有半點兒意願嗎?”


    得知眼前人真的是張學禮,周翔宇還去什麽自由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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