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彥波希卻正陷在沉思裏。


    小廣場上發生的事情雖然他早有預見的,但沒想到會來的這樣快,這樣卑劣。


    那天晚場他原本是要去小廣場上聽於冠群的中醫知識普及課堂的,但因為要查一份資料就讓於冠群領著孩子們先行一步。


    不想他們出去了不到半點鍾,譚談就氣喘籲籲地跑迴來告急了。


    “教授,教授,你快去看看吧,於姨和市場管理的人打起來了!”


    “快說怎麽迴事?”


    彥波希吃驚不小,於冠群不是個粗魯的人,怎麽會.......


    “本來一切都很正常,那些大姨大叔們也都去了不少,一切都按照常規在進行著,可是突然就闖進來一些穿著製服的人,說是市場管理的,說我們非法營銷,要求我們立刻停課,還說要處罰我們,現場交錢2000元。於姨一聽就急了,和他們據理力爭,沒成想說著說著就推搡起來,再接著就動手打起來了!我、我一看事不好,就趕緊跑迴來報信!”


    “那你就把於大夫一個人扔哪裏了?為啥不先報警?”


    彥波希聽了氣憤又擔憂,視譚談迴來報信為臨陣脫逃,對他的不滿溢於言表。


    “俗兒還在那裏,她已經報警了!”


    “走,去看看吧!”


    想到兩個女人都被譚談扔在那裏,彥波希顧不得理論,二人急奔出事現場。


    看著教授陰沉的臉色,譚談心裏明白,教授這是真生了氣了,因此路上不敢再多說一言。


    到了廣場邊緣,但見一片混亂。那些聽眾已經走了大半,隻剩不多的人看著於冠群竊竊私語,有的還搖頭歎息。


    於冠群正坐在講台上,用撕開的布條包紮右臂上的傷口,地上有些帶血的衛生紙片格外刺目。她撓頭散發,身上打鬥的痕跡很明顯,而那些傷她的人,卻早已無影無蹤了。


    “於大夫,受苦了,快讓我看看看傷!”


    看著蓬頭垢的於冠群,彥波希心中激動,他很驚訝平常那麽典雅端莊的形象,得是怎麽樣的逼迫,才會讓她如此不管不顧?他一定要為她討迴公道。就算是他們的善舉真有什麽不妥之處,也不該遭受如此的暴力執法。


    “沒事了!”於冠群甩了甩綁好了的手臂,腫著腮幫子朝他一笑,就像一朵被風雨殘卷過的牡丹,“那些兔崽子,也沒賺到多少便宜,有個混球,讓我咬傷了胳膊,大概是去看傷去了!”


    於冠群一甩胳膊,竟有種勝利者的驕傲在臉上,絲毫看不出軟弱和悲傷。


    “啊?您還動了口?!”


    譚談驚唿。


    “那又怎麽樣?兔子急了還咬人呢!誰叫我們是倆弱女子呢,不和他們拚了,難道還讓他們白欺負?”


    說話的是李俗兒,彥波希這才注意到俗兒的形象也有些淩亂,知道她也參加了“戰鬥”。剛才那一番話,分明是話裏有話搶白譚談的。


    譚談張了張嘴欲分辨,又把話咽迴去了。此時他自己也覺得丟人,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當時會是這種反應。


    “警察來過了嗎?”


    彥波希的話,打破了難堪的沉默。


    “來過了,做了筆錄,走了,說是叫等著調查結果!”俗兒迴道,接著他又問彥波希,“教授,那我們明天還來不來了?”


    “來,當然要來!”


    彥波希和於冠群異口同聲地答道。


    李俗兒看著他倆抿嘴一笑,“那要是他們再來搗亂,怎麽辦?”


    “明天我來主講!”


    彥波希說得斬釘截鐵,他倒要看看,這些神聖們到底還能再怎麽猖狂!


    大家七手八腳地收拾東西迴去的同時,也對沒走的聽眾發出了明天繼續講課的消息。


    第二天開講,沒去多少人聽,也沒人再去鬧事。第三天的聽眾就陸續又多了起來,直到周末,聽眾竟比出事那天多出了一倍,但再也沒有人去砸場子。中和堂的名聲就此得到傳播,來醫館看病的人多了不少,一時間竟有些應接不暇之勢。


    倒是警察那裏傳來的消息叫人驚異,說經過他們調查,市場管理部門根本就沒有派人去小廣場執法。


    這幫人是何方神聖?他們為什麽要阻止他們普及中醫知識?整件事一時間變得撲所迷離起來。


    “嗨,這還有什麽複雜的,動了誰的蛋糕,誰就是肇事者唄!”


    彥波希耳邊響起了於冠群的聲音。


    他覺得於冠群說的對,也隻有這種解釋才能說得通。


    可小廣場的宣傳又動了誰的利益了呢?


    是賣藥的還是賣保健品的?


    彥波希把焦點鎖定在了這兩個主體。


    若是賣藥的,目的是為了搗亂他們的宣傳;若是賣保健品的,就是怕他們的知識普及破壞他們懟老緬朋友的坑蒙拐騙。


    二者相較,他覺得賣保健品的更像是肇事者。


    當然還有第三種情況,那就是既賣藥,又賣保健品。


    彥波希決定親自出去跑跑各大藥店和診所,看看是什麽情況。


    正在思緒紛紛,譚談蒼白著臉上樓來找他。


    “有什麽事嗎?”


    彥波希冷眼看著譚談問。


    “教授,我,我想解釋一下那天的事,我、我這些天都被這事攪得睡不著覺。”


    “好,我聽你解釋!”


    彥波希的語調有了些溫度,他覺得對於年輕人,確實不應該一棍子打死,應該給他解釋的機會。


    “我有暴力恐懼症!”


    譚談說完話就蔫了,就像是剛剛充滿氣的氣球,一下子被刺破一樣。


    原來如此!聽譚談一說,縈繞在彥波希心頭的一團疑問瞬間有了答案。


    那怪他在齊健折騰於冠群的時候不出手相幫,這一次又是如此。


    “什麽時候的事?”


    彥波希的目光柔和起來,這給了譚談說完整的勇氣。


    “在初中,被一些校外的混混折騰過!”


    譚談說完,臉紅起來,不自覺地擦擦額頭上溱出來的冷汗。


    “不怕,咱能治!”


    彥波希向他伸出了手,目光親切地看著他,譚談一愣,接著恍然大悟,繼而喜出望外地把自己的手腕交給教授。


    他心中竊喜:“這病自己也偷偷看過醫生,但都沒有效果。謝天謝地,拜托教授快把我治好了吧,俗兒都因為廣場的事,不理我有半個月了。”


    彥波希診畢,放開譚談的手,拿紙筆刷刷幾筆,給譚談開出了藥方,交到他手上囑咐道,“先吃四副,以後每個四天來找我一次!”


    譚談接過藥方一瞅,不過是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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