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宴行對潘媽這位長輩也沒個好臉色。


    潘媽伺候了老夫人一輩子,忠心耿耿,厲世明都對她敬仰三分。


    但因為陸遲晚這事,厲宴行現在看到厲家的人就煩的不行,控製住沒打人,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潘媽也看出了這點,沉默片刻才道:“大少爺,老夫人交代過了,讓我看看少奶奶,跟她道個歉。”


    樓上陸遲晚聽到這話頓時一怔。


    老夫人那種老頑固,居然會跟她道歉?


    雖然不是本人來道歉,但能讓潘媽來道歉,也是她沒想到的。


    老夫人就是那種典型的封建大家長,讓她讓步可不容易。


    可惜厲少根本看不上這所謂的道歉。


    他不耐煩的看了潘媽一眼,接都沒接話茬,“你怎麽還在這?”


    潘媽:“……”


    等潘媽走後,厲宴行抬頭看了眼樓上,正對上小姑娘那雙滴溜溜的眼睛。


    小姑娘還戴著口罩和帽子,就露了一雙眼睛出來,對臉上的傷介意的很。


    陸遲晚偷看被發現,眼睛彎了彎,從門縫裏衝著厲宴行豎起了個大拇指。


    她佩服的不行。


    她老公可真厲害!


    厲宴行挑眉,動了動嘴,沒說出聲音。


    可陸遲晚看懂了唇形,他今天已經說了好幾次,“睡我。”


    是睡我,不是睡你。


    讓她睡他。


    啪!


    陸遲晚關了門,不想理這流氓了。


    她走到鏡子前,想摘了口罩卻沒什麽勇氣。


    她歎了口氣,迴到床上坐著,雙手托腮,又陷入了抑鬱中。


    雖然厲宴行一直在逗她開心,可她也就短暫開心那麽一兩分鍾,過後又開始憂鬱她的臉。


    專家們還聚在一起研究陸遲晚的病因。


    病因還沒查出來,專家們也不敢隨便下手給她配藥。


    陸遲晚隻能等。


    等待是難熬的。


    不知過去多久,敲門聲響起。


    陸遲晚沒吭聲。


    下一刻,指紋解鎖的聲音傳來,厲宴行端了飯菜進來。


    陸遲晚一下縮到了被子裏,把整個人裹了起來。


    看她那樣,厲宴行輕笑一聲,“起來。”


    “不!”


    “瞧你那點出息。”


    厲少又開始嘴賤,“這麽點小事就不見人了?”


    “不是小事,是大事,要命的大事,可以跳火葬場爐子的那種大事!”


    陸遲晚悶在被子裏衝著厲宴行吼。


    厲宴行把飯菜放在桌上,伸手去掀被子。


    陸遲晚死死抓著被子不放。


    厲宴行走過去,伸手用力一扯,連人帶被子一起扯了起來。


    “……”


    他把人撈進懷裏抱著,扯了口罩,又低頭去親。


    陸遲晚嚇的趕緊攔他,“厲宴行,你別饑不擇食行不行,我這樣你都親的下去?”


    “何止親的下去,睡也能睡的下去,不然你試試?”


    厲宴行伸手去解自個的扣子。


    三下五除二,便將上衣的扣子全都解開了,露出了精壯的腹肌。


    他一直有打拳的習慣,平時在忙也會留出時間鍛煉。


    這身材不是一般的好。


    陸遲晚沒忍住看了眼。


    一眼淪陷。


    厲宴行笑看著她。


    陸遲晚咽了口唾沫。


    救命,這男人不笑的時候帥,笑起來更帥,是一種邪氣又痞氣的帥!


    更何況這男人還解開扣子,讓她看腹肌。


    這怎麽招架?


    招架不住……


    陸遲晚伸手摸了一把,想抽迴手的時候,厲宴行按住了她的手,“等不及了,現在就想睡我?”


    “……”


    這人今天已經冒了一天騷話了。


    他為什麽不對著以前那個長的無敵漂亮的她說這些。


    偏偏等她毀容了才說。


    難道有什麽戀醜嗜好?


    “等,等得及。”


    陸遲晚又摸了把,強壯淡定的收迴了手,別過臉去,“反正我的臉好不了,我倆就分床睡。”


    “我偏要睡呢?”


    “……”


    “你別鬧了。”


    “反正我臉好不了,我就不活了,我還去火葬場,我自己把自己燒了,我認真的!”


    陸遲晚凝眉,情緒持續低落。


    厲宴行看她那小表情挺認真的,可見這話不虛。


    “先吃飯。”


    “有我在,不會有什麽事的。”


    厲宴行不再逗她,端了吃的過來。


    陸遲晚這麽一折騰,整個人憔悴的很,瘦了不少。


    為了給她補身,薑姨的飯菜是越做越豐盛了。


    厲宴行還特意讓楊醫生他們看過,什麽能吃什麽不能吃。


    基本隻要不吃辛辣刺激之物,對陸遲晚的臉不會有影響。


    厲宴行給她盛了一大碗米飯。


    看著那碗米飯陸遲晚陷入了沉默中。


    “怎麽了?”


    “老公,你端的這碗米飯…比我頭都大,你認真的?”


    “我已經毀容了,你還想把我養成豬?”


    “嗯。”


    厲宴行舀了一勺米飯遞到小姑娘嘴邊,毫不避諱,“我是養豬專家,就喜歡養豬。”


    “……”


    陸遲晚吃過飯,被厲宴行哄著睡了會。


    她一覺醒來已經是晚上了。


    傳說中的冷遇帶了調香的秘方,以及原材料過來了。


    陸遲晚聽到樓下有動靜,戴好口罩和帽子,又悄悄開了條縫站在樓上看。


    厲宴行抬頭看到她笑道:“下來,躲在那幹什麽?”


    陸遲晚:“……”


    有種被戳穿的尷尬。


    她不想見人。


    厲宴行卻已經上了樓,強行將她拎了出來,揉了揉她的腦袋安撫著,“除了醫生就是自家兄弟,怕什麽?”


    “我認為你是最好的,就沒人敢說你不好。”


    就算她毀了容,他也不介意,也會讓她堂堂正正,自信開朗的活在所有人麵前。


    他厲宴行的女人無論怎樣其他人都沒資格評判。


    其實客廳裏就多了冷遇一個外人。


    他抬頭看了眼,規規矩矩的喊了聲,“嫂子。”


    陸遲晚點了點頭,好奇的打量著這個提起來讓潘媽都聞風喪膽的人。


    年紀不算大,也就二十三四的樣子,眉眼生的很冷,卻意外的好看。


    他和厲宴行算得上是一個類型的帥。


    不過厲宴行的帥要比這人更張揚些。


    陸遲晚忍不住對厲宴行嘟囔了一句,“你兄弟還挺帥的。”


    厲宴行一怔。


    冷遇倒是沒當迴事。


    “我不帥?”


    須臾,厲宴行伸手把陸遲晚落的臉板了過來,“看哪呢,看你老公。”


    陸遲晚:“?”


    “老公,你變了好多哦。”


    她的記憶隻有醒了後這一個月的記憶。


    厲宴行之前也很遷就她,偶爾對她發脾氣,隻要她一撒嬌,他肯定妥協。


    兩人的感情還是很好的。


    可如今這好缺不一樣了,似乎更進了一步,更親密了些。


    以前厲宴行可沒這麽黏她,倒是她更貼他多一些。


    以前的厲宴行也沒這麽…流氓。


    “哪變了?”


    厲宴行勾了勾唇角,笑出了聲,“想你睡我想的勤了……”


    一語勘破天機。


    “厲宴行!”


    後麵的話沒能說完,便被陸遲晚拚了命捂住了嘴巴。


    陸遲晚一個勁的衝他使眼色,尷尬到想把人踹出去。


    當著一屋子人他居然這麽沒節操。


    冷遇驚訝的抬頭看了一眼。


    他撓了撓頭有些不解,耿直的看向林牧發問,“林哥,宴哥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騷了?”


    林牧:“……”


    耿直還是你耿直。


    陸遲晚瞪大了眼睛,轉頭看向青天白日說出這話的冷遇。


    發現冷遇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絲毫沒有所謂的羞恥和尷尬。


    他是真的很真誠的在發問。


    陸遲晚懵了。


    她剛收迴手,便聽到厲宴行一本正經的迴答,“你沒老婆,你不懂。”


    冷遇點點頭,“宴哥,有了老婆就這樣?”


    厲宴行抓起陸遲晚白嫩的小手,低頭親了下,應了聲,“嗯。”


    冷遇依舊不解,自顧自道:“有了老婆就變得騷裏騷氣了,這不太好,宴哥不像宴哥了。”


    陸遲晚伸手捂臉,不再說話。


    她怎麽覺得這位兄弟情商有些問題。


    專家們將冷遇帶迴來的配方依次進行了化驗研究。


    最終總算找到了過敏源。


    其中兩味藥都是陸遲晚過敏的,而且兩種藥加在一起,對不過敏的人來說就是安神的作用,而且作用很明顯。


    對過敏的人來說,幾乎是致命的。


    而且這種藥引起的過敏很麻煩,前幾日潛伏期看不太出來,等看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毒入肺腑治不好了。


    陸遲晚一聽治不好,眼淚刷的一下落了下來,轉身便走。


    厲宴行把人扯了迴去,“去哪?”


    “火葬場。”


    小姑娘可憐巴巴的答,傷心欲絕,“我把自己燒了去。”


    林牧在一旁勸,“嫂子,你想開點啊。”


    陸遲晚嗆他,“換你毀了容,你活得下去嗎?”


    林牧點頭,“沒問題啊。”


    陸遲晚:“……”


    “你醜,所以沒問題。”


    林牧:“……”


    對不起,我不該多嘴。


    “聽他們說完,跑什麽跑,沒有我的允許你死都死不了。”


    “你怎麽這麽霸道?”


    厲宴行索性把人困在懷裏抱著,免得她一時想不開又要跑。


    她今天已經跑了太多次了。


    她沒死,他可能先頭疼死了。


    為首的專家見此急忙開口,“少奶奶,您別急,我話還沒說完。”


    陸遲晚愣了下,“你為什麽大喘氣?”


    專家:“……”


    我喘個氣有罪?


    “這事還得感謝楊醫生,楊醫生有先見之明發現的早,提前用了抗過敏的藥。”


    “所以即便現在發病,也沒那麽嚴重了,精心調養,對症治療是能痊愈的。”


    “隻是需要每日注射抗病毒的藥,這藥現在國內緊缺怕是拿不到,得從國外的渠道想辦法。”


    “一連注射七日,一日兩次,繼續配合抗過敏的藥慢慢治療,放鬆心情,您這臉能恢複的。”


    “因此,少奶奶您真的很幸運。”


    就因為楊醫生在沒發病之前察覺到了異樣,用了抗過敏的藥,救了陸遲晚這張臉。


    這種毒真發作出來,臉是沒救的。


    暗害陸遲晚的人看樣子是精通此道,才能布了這麽個死局。


    對方哪能想到陸遲晚命如此好,算計好了一切都毀不了她。


    陸遲晚眼睛亮了,盯著那位專家問,“真的嗎,沒騙我?”


    專家無奈笑道:“哪能啊,有厲少在我哪裏敢說謊。”


    看厲少那嚇人的樣子,但凡他說一個字的謊話,大概就被埋了。


    “那我這臉上的東西什麽時候能消失。”


    “這…至少得注射療程完成。”


    “不過目前這藥太缺了,國外的渠道也不好拿貨,您這病情一點都不能耽擱,這事我們辦不了怕是得厲少來想辦法了。”


    專家一臉為難。


    他們醫院的醫療資源也算是頂級了,國外很多藥也申請的到。


    但這藥申請不了,很難。


    “藥名叫什麽,發給我,需要多少。”


    厲宴行看了那專家一眼。


    很快,他拿到了想要的信息,走到一旁打了個電話出去,“幫我搞點藥,用我的私人飛機,加急。”


    “不好弄也得弄。”


    “之前那兩塊地給你了。”


    陸遲晚轉頭看了一眼,衝過去想攔下厲宴行,可厲宴行已經掛了電話。


    他見小姑娘速度快的跟個兔子似的衝過來,不由得勾了勾唇角,垂眸笑道:“怎麽,高興傻了?”


    “兩塊地,多少錢?”


    陸遲晚著急的問。


    “沒幾個錢。”


    “到底多少錢?”


    “保守估計,一億兩千萬。”


    旁邊一道跟機器似的聲音響了起來,半分情感都沒有,是冷遇。


    陸遲晚瞪大了眼睛,“太,太貴了。”


    “貴嗎?”


    厲宴行不覺得,笑著揉了把姑娘柔軟的頭發,“我老婆的臉多少錢也值得。”


    “可,可你這樣會破產的。”


    “我不想你破產。”


    “破產了怎樣,就把我拋棄,不要我了?”


    厲宴行挑眉。


    本是跟她開個玩笑,誰知小姑娘竟然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嗯。”


    屋內眾人:“……”


    須臾,大家要麽低下了頭假裝沒聽到,要麽別過臉去裝作欣賞屋裏的藝術品。


    氣氛,尷尬至極。


    厲宴行也愣了。


    很好,他又沒預判她的迴答。


    “多嘴。”


    厲宴行踹了冷遇一腳。


    冷遇被踹了一腳,紋絲不動,隻是眉頭皺了下自言自語,“戀愛好可怕,宴哥有點傻。”


    厲宴行冷笑,“嗬。”


    “我有老婆你有嗎?”


    又看向林牧,“你有嗎?”


    他伸手將陸遲晚攬入懷中,看向兩個單身狗兄弟心情極好,“說,祝宴哥和嫂子百年好合,早生貴子,三年生倆。”


    陸遲晚:“?”


    林牧冷遇:“?”


    救命,宴哥這個戀愛腦瘋了。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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