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詹老爺盯著每一個路過的可疑之人,小聲道:“這‘太極魚’是天地蘊生的神物,若是被人知曉寶物在我家娘娘手中,那可壞事了。”


    三人走在一條街上,看到不遠處經營著一間茶鋪,四處偏僻,並無多少過往之人。便要了一壺熱茶,坐在那裏談話。


    溫琰道:“詹老爺,你也甭磨磨唧唧的了,四下無人,你快快將‘太極魚’交給我便是了。順便給我捎個話,小子謝謝娘娘了。”


    詹老爺不急不慢,品著熱茶,笑道:“這等至寶老朽怎敢輕易帶在身上,若是被人奪去,可不是壞事了!”


    “你也不要著急,等老朽歇歇腳,自會引你前往取到東西。這老茶不懶,你嚐嚐……”


    溫琰也不再追問太極魚的事情,反而另起話題,問道:“詹老爺,我有一物向你借用,不知你可否割愛!”


    詹老爺吹了吹熱茶,笑道:“老朽身上有什麽寶物能入你法眼,說來聽聽。”


    溫琰也不囉裏囉嗦,直言道:“你也知道我這位師侄的身份,有時外出行事多有不便,隻怕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你看……”


    麻道人聽到二人的話題轉移在自己身上,放下茶杯,仔細聆聽。


    溫琰話已點明,詹老爺早已聽出他話裏深意,笑道:“原來你小子是想討要我隨身攜帶的遮香丹?”


    麻道人聽到“遮香丹”之名,眼中閃過一絲異光。


    他早就聽聞過“遮香丹”的大名,此物可是妖界的一寶,可遮掩自身妖氣,不論對方如何神通了得,都不會發現任何異樣。


    實在是一件難得的寶物!


    原來這老者身上藏著“遮香丹”掩蓋自身妖氣,怪不得自己如何也察覺不出來他身上的妖氣,隻因“遮香丹”這等法寶遮掩了他的妖氣。


    麻道人古怪的瞥了一眼溫琰,這位關係不熟的師叔,竟然會為自己討要“遮香丹”,心中十分感動,不論今日能否討得“遮香丹”,自己都會記他這份恩情。


    溫琰心知“遮香丹”珍貴異常,乃是妖族混跡於人界的居家旅行必備之物,料想他也不會輕易送人。


    “不錯,我知道這物件珍奇,詹老爺你開個價!”


    詹老爺將茶杯放下,笑道:“開個價?好大的口氣,嗬嗬嗬……我家娘娘水府之中寶物何其之多,那萬寶妖樓珍奇不計其數。你這小滑頭能有什麽好物件入我之眼?”


    麻道人又聽到“萬寶妖樓”的大名,內心更是難以言喻,萬寶妖樓在妖界名聲極大,自己有略有耳聞,但是無人引薦,不曾到訪。


    當真是階層越高,閱曆越廣,一時間令他很是羞愧。


    溫琰笑答:“比起夫人手中的寶物,我手中之物的確相形見絀。當然我也沒有什麽能拿出手的寶物!不過……”笑著,附耳與詹老爺嘰裏咕嚕,不知說了何話。


    詹老爺眼神劇烈晃動,吃驚道:“你說的可是真話?”


    溫琰笑道:“我若話中有假,你可親自讓娘娘過來找我麻煩。”


    詹老爺倒是相信他的為人,喜形於色:“實話實說,這“遮香丹”在娘娘水府上有三顆。當然,一顆在我手中,一顆在娘娘她手中。因娘娘不喜佩戴這種遮掩本像之物,便久存在她的房裏。”


    “至於最後一顆,仍在水府之中,日後獎勵有功之士,便被娘娘親手藏了起來。那一顆‘遮香丹’品質固然不如這兩顆,但也可以蒙騙高人之眼!”


    “我看你為人實在,便同你換來!”


    溫琰聽到這話,感覺自己吃虧了,物以稀為貴,既然鏡寶娘娘手中有三顆“遮香丹”,說不來還有更多……


    “大意了!”溫琰以“五畜仙術”其一豬彘功的口訣換取“遮香丹”,不過自覺無礙,這詹老爺麵相雖然奸詐,可心裏不壞,萬不會以豬彘功迫害無辜人。


    哪怕他迫害自己,自己也有解咒之法破術,微不足道!


    這時,麻道人提醒道:“師叔,那怪道人又跟來了……”


    溫琰迴首一看,看到玉冥子與他寶貝徒兒周有才坐在自己身後一桌。自己隻顧與詹老爺談論交易的事情,並未察覺到他師徒二人竟然跟著來了。


    “這裏也非清淨之地,咱們還是換個地方談論。”溫琰不知玉冥子為何跟著過來,決定領著麻道人和詹老爺離開此地。


    詹老爺付了茶錢,三人正要起身離開,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斥罵。


    “妖孽,虧得你膽大,約我們在金門樓見麵,原來你躲在這裏!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溫琰循聲望去,叫罵之人正是自己不久前教訓的如鳳。


    她鼻青臉腫,咬牙切齒,身後跟著七八位年輕女子以及她師父石明玉。


    溫琰教訓如鳳,一則為解仇,二則想引出石明玉前來。他如此謀劃,隻為再見阿奴一麵。


    說來,溫琰也是碰巧,原來石明玉外出辦事,離春溪城不遠,看到如言灰頭土臉前來尋自己,從她口中得知仇人出現,便急忙引著眾弟子與如鳳相會。


    溫琰心中激動,觀望來人,阿奴果真隨她的師父一同前來,她還是那般陰鬱的樣子。


    阿奴一眼認出了蒙麵之人便是溫琰,可不敢向前相認。


    溫琰隻是看她一眼,隻怕連累到她,也裝作不認識。


    石明玉打量著溫琰三人,冷冷道:“本座十丈之外便聞到一股臭烘烘的妖氣,果真有妖孽在此為害!看我不擒拿你三人以泄當日之憤!”


    詹老爺見來人勢大,連忙擺手,笑道:“不關我事!老漢我不過是一介商人,與這二人做些買賣!與我無關……”說著,退後一旁。


    溫琰剜了詹老爺一眼,好你個老蛤蟆,為了避嫌,竟然將自己推得幹幹淨淨。也罷,事情本就與詹老爺無關,何須邀別人出手相助!


    他也不著急出手,倒是想見識一下這位師侄有何本領,附耳道:“師侄啊!這正是你顯露身手之時。切記,不要對那位眉目幽怨的女子動手便是了。其餘人照著臉狠狠的打!但不可傷人性命!”


    麻道人一臉納悶,迴道:“溫琰師叔,那黑袍女婦看樣子本領不在我之下,難道師叔不出手嗎?”


    溫琰罵道:“糊塗!這等小角色需要師叔出手嗎?可不讓人家笑話了咱們飛魚門無人嗎?”


    麻道人點頭稱是,轉眼間,一群年輕女子動手上來。他猛地飛躍出去,甩動手中拂塵與那些女流之輩纏鬥在一起。


    石明玉當然不會輕易出手,觀看態勢,以靜製動。


    隻見,詹老爺躲在溫琰身後,笑道:“敵人當前,你小子不露一手那‘豬彘功’嗎?,讓老朽親眼見識、見識?不然我如何信服?”


    溫琰冷冷看著如鳳,她十分狡猾,一直裝模作樣與麻道人糾纏,並不舍命相鬥。


    “也罷,這等奸惡女子早就!你可看好了!”


    溫琰從懷裏取出一遝豬形的剪紙,將剪紙甩在空中,目不轉睛的盯著如鳳,口中喃喃念咒,後來越念越急,猛地大喝一聲:“豬彘者,為人宰割之物!你是豬,你是豬……”


    此術正是“五畜仙術”之一的豬彘功!


    躲躲藏藏的如鳳突然覺得渾身劇痛,腮幫子漸漸鼓脹,丟下手中寶劍,在地麵疼得打滾。


    漸漸地,巨大臃腫的身體撐破了錦繡長衣,變作一隻花斑白豬!


    詹老爺親眼看到了這一切,又驚又喜,呢喃自語:“好厲害的詭術!娘娘果真沒有騙我,飛魚一門臥虎藏龍!如有這等能力傍身,老夫還會怕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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