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琰悠閑品茶,有這位師侄在,這等場麵何須自己動手。


    果然,麻道人手中拂塵一抖,將衙役們手中的兵器紛紛截斷,他如同拿著皮鞭狠狠抽打著衙役們。


    衙役們吃痛不已,紛紛退出雅間。


    蒲飛抽出寶刀,身法矯捷,迎麵上去與麻道人鬥在一起。


    這蒲飛果然是個練家子,可他終究是凡夫俗子,憑著一身蠻力如何鬥的過修道之士。


    這不,蒲飛幾招便被麻道人製服,一腳踢出了雅間。


    一位衙役扶起蒲飛,小聲道:“蒲頭,這二人不是簡單人物,可不巧在老爺府上那位高人做客,何不請她出手幫忙?”


    蒲飛眼睛一亮,細細打量著溫琰,對這蒙麵之人十分在意,小聲迴道:“你說起這事,我倒是想起那日陳家村屍變,可不正是眼前這位蒙麵義士?難不成是我們誤會了,他二人並非梅山十二盜!”


    衙役聽到這話也打量了溫琰一眼,迴道:“的確有幾分相像!蒲頭,你看這道人戴著一副麵具,那梅山十二盜同樣戴著麵具行兇,說不準這二人與十二盜也有關係匪淺!”


    “十二盜屠殺百姓,罪大惡極,上頭都下發了命令。大人為了這件事情整日愁苦不已,我看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蒲飛點了點頭,小聲道:“你說得對,先拿下二人再說。你速速去大人府上通報,請來高人出手幫忙!”


    他膽子賊大,收起兵器,坐在溫琰對麵,自己斟了一杯茶水,道:“你究竟是何人?”


    溫琰並未迴答他的問題,反而問道:“我師侄二人不過是路過此地,來到此處歇腳,犯了什麽法?你為何要緝拿我二人?”


    蒲飛笑道:“如此說來,兩位並非是梅山十二盜?”


    “哈哈哈……”溫琰放聲大笑,道:“可笑,你不問清楚便動手拿人!梅山十二盜?從來沒有聽說過!”


    蒲飛正要問話,哪知聽到身後一聲咳嗽。


    詹老爺緩緩走進雅間,看著溫琰開口道:“本來老夫看這裏是個清淨地,約你過來閑談。閑雜人等太多,咱們走吧!”


    蒲飛喝道:“不準走!誰也不準離開這裏一步。”


    那些受傷的衙役急忙上來阻擋,各個臨危不懼。


    更多的圍觀群眾圍堵在樓道,紛紛議論。


    詹老爺笑道:“老夫上樓時聽說了緣故。這位捕頭,你說的梅山十二盜不在這裏,老夫勸你還是不要多管閑事。”


    蒲飛冷冷道:“事情沒弄明白,誰都不準走!”話罷,身法疾快,繞在詹老爺身後,一手扼住他的脖頸。


    “誰敢走出這裏一步,這老家夥就是一個死字!”


    沒想到他竟然拿一位老人威脅溫琰。


    詹老爺鎮定自若,笑道:“我說你這年輕人幹嘛這麽大火氣?你鬆手,老夫不走了!”


    溫琰本來對蒲飛有幾分好感,沒想到這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他五竅早非普通之人,耳力更勝,早已聽到方才蒲飛的對話。高人?或許就是一位江湖騙子罷了。


    便在這時,外麵傳來一聲童音:“梅山大盜在哪裏?還不出來給你家道爺跪下求饒?”


    溫琰聽到這個聲音,眼神晃動,這聲音最為熟悉不過,可不是玉冥子的寶貝徒兒周有才嗎?


    原來蒲飛口中的高人就是玉冥子!


    這玉冥子一身高超道力,竟然喜歡摻和凡塵之事!


    周有才晃晃悠悠走進雅間,一眼看到溫琰,這一身打扮讓他怒火中燒,張口罵道:“原來是你這臭小子!那日你欺我!今日總算給我逮住了!你等死吧!”


    原來,周有才一眼認出了那日陳家村屍變,揭榜的溫琰,急忙喊道:“師父,你老人家快快來!梅山十二盜果真在這裏作案!他們要挾了一位老人,還好淩捕頭救下人質!”


    蒲飛聽到這話,十分尷尬,急忙鬆開了詹老爺,將其推在溫琰身前。


    玉冥子一步一步走上樓梯……


    麻道人覺得不妙,他感受到來人的氣息不凡,小聲道:“溫師叔,來人不善!”


    詹老爺同樣察覺不妙,竟然偷偷溜在蒲飛後麵,觀察態勢,見機行事。


    溫琰不知這玉冥子為何幫官家的忙,直接坐下來,暫且看看他玉冥子如何說話。


    玉冥子走進雅間,坐在溫琰身旁。他那聲音說是大,在溫琰耳中震耳欲聾。說是小,好似竊竊私語,其餘人根本聽不到。


    “好重的妖氣!你這小子果真不是好東西,竟然與妖魔勾結在一起!”


    溫琰賠笑一聲,小聲迴道:“前輩,我那日實在不該與你爭奪官榜!我知你道法高深,卻非要與你爭個高低,年輕氣盛嘛!這兩位絕非害人之輩!我也非是什麽大盜賊人,還望前輩莫要聽這群衙役胡謅。”


    玉冥子淡淡迴道:“貧道本以為是梅山十二盜現身,一舉出手緝拿,奪了賞錢便是。沒想到是你小子在這裏搗亂!”


    蒲飛聽到了這句話,原來是一場誤會,給溫琰抱了一拳,道:“一場誤會,大家夥散了!”說著,便帶領手下離開。


    看不得熱鬧,圍觀群眾也一一散去。


    “蒲頭……別走啊!喂……”周有才看到眾衙役一一離開,心中悶悶不樂,本以為誣陷溫琰便是梅山十二盜,自己出口氣不說,還拿不少賞錢。


    周有才一直記恨著溫琰,這人不知使出什麽怪法將自己變作一隻豬,丟盡臉麵,心中不甘,挑事道:“師父,這小子不是什麽善類,你莫要被他蒙騙!說不來,還真與梅山十二盜有關係!”


    玉冥子淡淡笑道:“徒兒,你不認識這臭小子了?”


    “認識啊!當然認識,哪怕他化作骨灰我都忘不了他!”周有才恨恨道。


    玉冥子搖了搖頭,道:“你隻認識他這張遮麵的臉,總不會不認識他這身衣服吧?”


    經玉冥子提點,周有才這才看到了溫琰穿的衣服,道:“眼熟!嘶……”


    他走在溫琰身旁打量著,驀然間想到了什麽,驚訝道:“原來是你這小子!可惡!真沒想到竟然是同一個人!師父,咱家的風璣寶衣被這小子奪走了!今日可得要迴來!”


    溫琰倒是忘記了自己身穿風璣寶衣,被他識破身份,笑道:“什麽事情都瞞不過前輩,竟然一眼被你識破了。前輩,今日在下有事再來,就不與你閑聊了!告辭!”


    其實不然,玉冥子早在他與道愚和尚打鬥時,便已認識出他的身份,隻不過不願多說罷了。


    麻道人與詹老爺隨著溫琰出了金門樓,而玉冥子並未追來。


    詹老爺笑道:“你這小子遮遮掩掩不敢以真麵目見人,玩什麽鬼名堂?若非認出風璣寶衣,我還不會出麵與你相認。”


    溫琰隨口敷衍幾句,轉身走進偏僻的街道。


    麻道人問道:“溫師叔,那道人是何人?看樣子不簡單啊!”


    “師叔?”沒等溫琰迴話,詹老爺聽到這話,笑道:“哎呦,沒想到你飛魚門竟然會收一位妖人!可笑啊!”


    自從詹老人踏進金門樓,便嗅出一股妖氣,他也不知這妖人與溫琰是何關係,也不敢擅自猜測。方才知曉身份後,這才出口打趣。


    麻道人冷了他一眼,道:“你是何人?竟敢汙飛魚名號!”


    詹老爺笑道:“我與你同宗!你不必害怕!”


    “同宗?”麻道人打量了一眼詹老爺,並無察覺出任何妖氣,怒道:“你這人出言不遜,竟敢取樂我!”


    溫琰道:“你二人不要鬥嘴了!詹老爺,你約我出來為了何事?”


    “咳咳咳……”詹老爺看著麻道人,輕咳了幾聲。


    溫琰知他用意,笑道:“不必見外!都是自己人!”


    詹老爺正色道:“你可記得與我家娘娘約定之事?”


    溫琰疑惑道:“約定何事?那幅霧山寶圖我不是早已還給你家娘娘了,難道你來敲詐我?”


    詹老爺麵色不喜,小聲道:“瞧你說得什麽話!你可記得與我家娘娘談論‘太極魚’的事情了?你都忘了?”


    溫琰想起那日談論後,寶物“太極魚”的分配權。他算了算時辰,今日也非交還寶物之日,難道是鏡寶娘娘記錯時間了?沒想到鏡寶夫人如此信義。


    “原來詹老爺你是為了送迴寶物而來?搞得如此神神秘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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