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宸見葛方舟,年逾花甲仍然精神矍鑠,並且還是醫者,傳道之心驟起,見於弘霖還需要時間休息恢複,便和葛方舟去偏廳談醫論道去了。


    從中醫的醫理,藥理,到脈絡穴位,再到針灸術法,李宸都有獨到的見解,若非其麵貌年輕,葛方舟感覺麵對的是醫學淵博的中醫泰鬥,對其驚為天人。


    曾從醫幾十載,但葛方舟所學醫術與李宸相比,猶如滄海一粟,對李宸的態度,也逐漸由驚歎,敬佩,到推崇。


    “所以我認為的中醫,更應該返璞歸真,從實踐出發,不應墨守成規!”隨著天色漸黑,李宸也終於打算結束此次交流。


    “小神醫,能聽與您詳解醫道,老朽今日真是收獲不淺!”葛老仍意猶未盡,但也深知時間已經不早,李宸更是從上午來到於家,至此並未吃過任何東西,先是出手治病救人,然後就是毫不藏私的講解醫道,葛方舟內心更是對李宸推崇備至。


    於曉紅期間出去過幾次,主要是看看祖父是否蘇醒,並讓管家安排午飯,但沒想到這對老少,完全沉浸於醫道交流上,沒有想中途停止的意思,無奈之下,於曉紅隻好不加打擾,靜坐一旁,雙眼注視著李宸,心生別樣的情愫。


    “小神醫,老朽有個不情之請,就是我想拜您為師,不知道小神醫會不會嫌我年紀老邁,資質愚鈍,不肯收我為徒弟?”葛老咬咬牙,難以啟齒地說出了他的目的。


    李宸錯愕,但還是禮貌的迴絕,


    “老先生過譽了,我所講的內容,本是由古至今,醫學大家們留存於世的醫法典籍的內容,隻是自己讀完後,有了些許自己的見解,今天和你分享,還是希望華夏醫者,不要敝帚自珍,韜晦藏拙,而應該相互分享,共同進步,但老先生想拜我為師,就有些折煞我了,如果還有疑惑,我們可以一起探討。”


    李宸曾立誓,將所學醫道,傳道授業,但限於他現在僅是學生,沒有社會地位,更沒有現今社會需要的行醫資格,所以李宸目前隻想把醫學知識分享給葛方舟,而非收其為徒。


    當葛老放下身段,懇請李宸收其為徒時,於曉紅被眼前這一幕,震驚地張開了小嘴,於曉紅因為在濱海市讀高中,所以一直在葛老家裏居住,不但對葛老如祖父一樣尊敬,也深知葛老在中醫學上的造詣,更明白葛老現在的社會地位。


    “小姐,老爺醒過來了!”管家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交談,也打斷了正在胡思亂想中的於曉紅。


    於曉紅麵露驚喜,快步跑向於弘霖的臥室。


    此時的於弘霖已經坐靠在床頭,難以置信地感受著自己身體的變化,心率平穩,氣脈有力,感覺自己的身體竟像年輕時的狀態。


    抬頭看到魚貫而入的眾人,於弘霖興奮地說:


    “老葛、曉紅,我感覺我的心髒好了,好像年輕那會兒,有力地蹦躂著”


    人活著,都希望有生活質量,這裏不單單是指金錢等物質帶來的生活質量,更指的是有一副健康的身體,人到暮年,身體僵化和器官衰竭,會讓人感到心有餘而力不足的疲態,也大大降低了對生活的期盼。


    可是今天於弘霖蘇醒以後,他清楚地感覺到心髒富有活力般的律動,甚至有那麽一刻,於弘霖認為自己重返年輕,恢複到身體的巔峰時期。


    “爺爺……你真的好了嗎?真是太好了!”於曉紅上前摟著於弘霖,喜極而泣地道。


    “老於,你沒事兒了?”治療之後,李宸曾說過還需要藥物配合治療一個月,才能徹底康複,葛老雖然敬佩李宸的醫術不凡,但多年的認知,還是讓他無法接受這種奇跡的發生。


    “嗯,我覺得我應該比你還能活的更久,哈哈……”於弘霖爽朗的笑聲,完全看不出,這是一位曾經備受心髒病折磨的病人。


    “不錯,目前你的心髒機能已有所恢複,不過我曾囑咐過的中藥,定要按時吃下,月餘後將會徹底擺脫此病困擾”李宸看著興奮的於弘霖,心慰道。


    “這位是……”於弘霖不解的問道。


    前幾日,於弘霖發病之際,自覺死到臨頭,隻想多看看自己的親孫女,並未注意過為他施救的李宸,而從中醫院迴到家中,因為身體的虛弱,也總處於昏睡的狀態,所以並不知道眼前的年輕人,就是他的救命恩人,隻當是於曉紅帶來的同學而已。


    “老於,要不是我的小師傅,你還能在此嘚瑟?既然已經康複,那就趕緊過來,向我師傅道謝吧!”葛老忙說。


    雖然李宸已經婉拒葛方舟拜師之事,但葛方舟早已被李宸的醫術折服,打定主意,無論李宸是否同意,也要厚著臉皮稱其為師。


    於曉紅想到祖父並不知道事情的經過,忙在眾人麵前向於弘霖講述事情的原委,更是誇張地把李宸描述成神仙下凡,華佗再世。


    了解了事情的經過,知曉李宸在他最危機的時刻挺身出手,並最終救迴了自己的生命,於弘霖感激地向李宸躬身行禮,


    “感謝小神醫出手相救,今後,在落鳳縣,如有任何於某能幫上忙的,還請小神醫務必直言,我於家定會竭力相助!”


    “於老先生大可不必,治病救人本是醫者本份,雖然我還隻是一個高中生,但是家學淵源,所以出手相救,也是應該的。”李宸欠身還禮道。


    於弘霖還想與李宸多說些什麽的時候,於曉紅開口說道:


    “爺爺,我們還是開飯吧,李宸從上午趕來為你治病,到現在還沒有吃飯呢!我們也不能這樣,光是用嘴來答謝恩人不是?我早已讓趙叔準備好晚宴,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對……對……我們現在就開宴”於弘霖恍然,上前牽著李宸的手,引入餐廳。


    於家的餐廳,富麗堂皇,盡顯家族的顯貴,圓形的餐桌可以容納二十餘人同時就餐,餐桌正中擺放著有和睦寓意的盆景,盆景的高度並不影響任何視線,可以自動旋轉的桌麵上,也早已擺放好精致的菜肴,聞著香味,李宸不覺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就餐的隻有李宸,葛老,及於家祖孫四人,或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席間盡是歡言笑語。


    思忖半天的於曉紅,緩緩站了起來,拿著手中的酒杯,敬向李宸道:


    “李宸,其實……其實今天我是騙你的,我本來真的是想感激你救了爺爺一命,但是……你卻完全不近人情,於是我就欺瞞你說,爺爺是因為你治療無效,才沒有恢複,”此時,於曉紅麵露愧色,


    其實李宸給於弘霖診脈之後,就已經知曉內情,不過身為醫者,他不會允許自己力所能盡,卻不去施醫救治,所以見於曉紅坦誠此事,也僅是笑而不語。


    “現在,你徹底治好了爺爺的病,如此大恩,我於曉紅無以為報,這杯酒我敬你。”說完,於曉紅直接將酒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俏臉通紅地咳嗽了幾聲,放下酒杯,又從褲兜裏拿出了一張銀行卡,雙手遞向李宸。


    “下午的時候,我私自讓趙叔,打聽了一下叔叔去銀行的目的,聽說叔叔想貸款開藥房,所以我想這些錢可能會幫到叔叔,希望你能收下,也能讓我表達一下感激之情!”


    李宸眉頭微蹙,神情也冷下幾分,李宸是不喜歡別人打探他的隱私,並且幹涉到他的生活的,為此,心有不悅。


    看出李宸的不悅,於曉紅慌忙解釋道:


    “李宸,我並不是想打探你的私事,隻是想看看怎麽樣能報答你,真沒有其他意思。”


    “是啊,曉紅此事辦的確實不妥,還希望小神醫能夠諒解,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她也隻能出此下策。”於弘霖忙打圓場道。


    “其實我救人並不途迴報,隻是單純的不希望病人枉送了性命。所以,這個……,還是請你收迴吧!我家的事情,我能處理好,你就別多操心了。”李宸冷淡地說。


    場麵尷尬,眾人無語,於曉紅眼中隱有淚花,她未曾想到,自己費心準備的謝禮,會被當麵迴絕,還為此事對她不滿,內心委屈不已。


    葛老看著,於曉紅的委屈,於弘霖的尷尬,李宸的不滿,坦然一笑道:


    “哈哈,小師傅不虧於醫者仁心!救死撫傷,並不為金帛所動,實屬醫德浩然,但是我想請教一下,您的父親做藥房的初衷為何?”


    李宸誠懇地說:


    “初衷……是想父親有施展拳腳的平台,能坐堂行醫,屆時,藥房將免費提供診治,藥物方麵,尋求薄利多銷,逐漸打出聲譽,為相鄰提供平價詢醫問藥的地方。”


    葛老想了想,認真的說:


    “那您可知道,做這樣的藥房,需要的啟動資金會是多少?”


    李宸早做過預算,也自信的迴複


    “我已經算過了,大約15萬元左右,就可以啟動。”


    葛老會心一笑,說


    “看來小師傅雖精通醫道,卻並不熟悉藥房的運作。”


    “在縣城裏,房租,裝修,人工或許比較廉價,但是藥物的成本可並不小,不瞞您說,正常藥房的西藥儲備可能就遠比房租要高很多,而中藥,並非都是廉價,像人參、牛黃、野生山參、野生的藏紅花、鹿茸、雪域野生的冬蟲夏草、西藏佛手參、野生的黑枸杞、野生當歸、雪蓮花、山茱萸、龍涎香、烏拉草等常用,但比較名貴藥材,少許儲備,也將需要占用大量的資金,小師傅醫術了得,但沒有藥物相輔,也怕會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所以我認為,小師傅應該收下這筆錢,這樣才可以讓藥房藥品更齊全,能更好的經營下去,也能造福鄉裏。”


    聽到葛方舟的一番解釋,李宸徒然發現,自己規劃竟然並不完善,於是低頭思考著解決方案。


    於弘霖經商多年,見縫插針道:


    “老葛說的非常有理,小神醫也就莫要推辭了,我也希望這筆啟動資金,能幫你家的藥房早些開業,這樣再有頭痛腦熱的,我也好再去麻煩小神醫。”


    說著,接過於曉紅手中的銀行卡,塞進李宸的褲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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