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李文國罕見地穿上了西服,站在鏡前,打量著自己的儀態。


    睡眼朦朧的李宸,剛走出臥室,便看到一身正裝的李文國,先是一愣,恍然壞笑道:


    “老爸,今天這是要當新郎官啊!”


    李文國上前就是一腳,堪堪踢到李宸的屁股上,然後開口說:


    “快收拾一下,陪我去辦正事兒。”


    簡單收拾一下,李宸便陪著李文國出發去了華夏商行。


    華夏商行門口,人流攢動,或許是銀行過年短暫的休息,無法辦理業務,所以今天來銀行辦理業務的人,格外的多。


    李文國沒有冒然帶兒子直接去找李文民,而是讓李宸先在銀行大廳等著他,他決定先單獨去見一下李文民。


    於是,李宸隨手從銀行門口的報刊架上,拿起了一份當日的新聞報紙,坐在等待大廳的坐椅上,認真地看了起來。


    剛從銀行vip室出來的於曉紅,在管家和銀行經理的陪同下,徑直穿過銀行等候大廳,向大門口走去。


    即將走過李宸身邊的時候,於曉紅鬼使神差般的向李宸的方向瞅去,結果就是這一眼,於曉紅瞬間定住了身形,那個近幾日讓她魂牽夢繞的身影竟真實地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於曉紅的目光,緊緊盯著李宸那富有棱角的臉,內心無比激動,然後指著李宸的身影,語無倫次地大聲的說道:“是他……就是他……”。


    隨於曉紅一起過來的趙姓管家,先是一愣,順著於曉紅手指的方向,很快的確認了目標,快步上前,站於李宸的身側,提前堵住李宸可能逃跑的方向。


    李宸聽到聲音,抬頭看到眼前略有熟悉的麵孔,稍加迴憶,便認出了這就是前幾日突發心髒病老者的孫女。


    於曉紅快步走到李宸麵前,神情激動地說:


    “是你,真的是你,你可是讓我好找啊!”


    撓了撓頭,李宸有些尷尬的想逃離現場,雖然李宸知道病人的家屬一直通過各種渠道再查詢他的信息,極有可能是想報答當日的救命之恩,但因為女孩情急之下的話,像極了拋棄女友另尋新歡的渣男,被當場抓住,尷尬之餘,李宸察覺到周圍人的目光變得有些不善起來。


    恰巧,李文國和李文民也從拐角走了過來。


    李文國看到這個場麵,稍微一愣,然後略有疑惑地向李宸詢問道:


    “兒子,這是哪位?”


    “叔叔,我是……”於曉紅剛想自報家門,然後說出和李宸的淵源時,李宸搶先迴答了李文國的話,


    “爸,她是我的高中同學”


    “高中同學?哦,那你們先聊。”此時,李文國雖有疑惑,但相比於此,他還有正事要辦,於是拉著李文民到銀行門口抽煙,私聊去了。


    而於曉紅則是呆立當場,腦海中一直迴蕩著,剛才的話“高中同學”。


    她想過李宸是醫生,也可能是醫校的學生,但從來沒有想過他會是高中生,短暫的錯愕後,於曉紅仔細地觀察著李宸,然後示意邊上的趙氏管家先行離開,然後湊到李宸跟前,悄聲說道:


    “你可讓我好頓找啊,現在我們的小神醫是否可以陪我聊聊?”


    看著於曉紅那狡黠的笑容,身份已被發現的李宸無奈地說,


    “這位小姐,我不知道你是什麽意思,我還有要事要辦?你還是……”


    看出李宸不太想和自己糾纏,於曉紅不待李宸把話說完,故作委屈地說:


    “既然如此,那我隻能找剛才的叔叔,好好地聊一下我們的關係了。”


    “你……好吧!你稍等一下。”沒辦法擺脫,也隻好先解決眼下的問題,李宸快步走到銀行門外,和正在抽煙的李文國,解釋說:


    “老爸,同學約我一起去複習,所以我就不陪你和四叔了。”


    其實,李文國帶李宸來,主要是就是想和李文民聊一下貸款的事,然後中午一起吃個飯,雖然李文國想讓李宸了解一些貸款的細節,然後可以幫著出謀劃策,但內心並未想讓李宸參與其中,畢竟現在的李宸,還是高三學生,即將麵臨高考,當以學業為重。


    此時,李宸既然突然有事,李文國沒有猶豫,讓李宸放心而去,但還是不忘囑咐李宸中午一定要吃飯。


    路旁的鳴笛聲,吸引了李宸的目光,剛才李宸請假的功夫,於曉紅已經坐上了一輛奔馳車,此刻正隔窗向著李宸招手示意。


    李宸上了車,隨於曉紅離開了銀行,車內李宸沒有開口,隻是平靜地坐著,而於曉紅則有些不知所措,幾次欲言又止,不知道如何展開話題,隻能紅著俏臉,瞥向窗外,不知想些什麽。


    不久,車子在步行街路口停下,於曉紅帶著李宸來到一個頗有情調的咖啡廳,在幽靜而獨立的包廂裏,於曉紅率先開口道:


    “李宸同學,現在是不是可以介紹一下自己啊?”


    “李宸,落鳳一中的學生,有什麽事兒快說,我很忙!對了,如果是想為救你爺爺的事表示感謝的話,那就不必了。”李宸簡單明了,一副距人千裏之外地迴答道。


    “你……”於曉紅此時有些氣結,原本還想深入了解一下李宸,結果硬是被李宸的迴複懟地說不出話來。


    於曉紅是於家的掌上明珠,無論是家事,還是樣貌,都非常出眾,平時在家裏是千金小姐,在外也是不乏追求者,但是在李宸麵前,於曉紅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人嫌棄一般。


    用手輕拍著傲然的胸脯,好不容易才將堵在胸口的惡氣順下,於曉紅略帶怒容,說道:


    “道謝?不好意思,我是來問罪的!”


    這出乎意料的迴答,讓李宸先是一愣,隨即猜測病人可能出現其它狀況,忙問道:


    “難道是你爺爺出事了?不可能啊?不對……你們是不是在病人還沒有醒過來,就把銀針給拔了?”


    想到這個可能性,李宸內心急怒。


    李宸不在乎別人是否尊敬他,是否聽從他的指使,他在意的是一條人命,他本可以拯救的生命!


    看到李宸暴怒,於曉紅內心惶恐,雖然明知道對方和她一樣隻是個高中生,但是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沒有聽從師長安排的學生。


    “爺爺醒後才拔的銀針,不過現在爺爺的病情還是沒有好轉,我覺得是你的治療有問題!你必須和我迴趟於家,為你的誤診作出道歉。” 於曉紅不甘示弱地迎上李宸的目光,理直氣壯地說著。


    “那還喝個屁咖啡啊!趕緊走!”救人心切的李宸,沒有察覺於曉紅是在騙他,於是拉著她的走,就向門外跑去。


    於曉紅被李宸拉著手,步伐淩亂地跟著,臉上不知不覺的出現了些許紅暈。


    半小時後,於家莊園


    李宸靜坐在床邊,認真地給於弘霖診脈,同時目光仔細地凝視著老人的胸前,神魂早已探入於弘霖的胸腔,內部心髒的狀態也清晰地反饋到李宸腦海,此時李宸正和祖龍討論著治療方案。


    “龍爺,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病人的病情雖沒有上次來勢兇險,但心髒病還是極有可能隨時要了他的生命!我想趁這個機會,根除病灶,徹底治好他的心髒病。”李宸謹慎地說。


    “此人確實生機尚存,體內源力也未有衰竭的狀況,倒是可以出手治療心髒之患,使其康全。你既然想為他解除後患,那便如你所想,徹底為他根治吧!”祖龍看著醫者仁心的李宸,欣慰地說。


    看著李宸聚精會神地診脈,於曉紅和葛方舟都沒有上前打擾,而是靜守於李宸身側。


    於曉紅麵露緊張,不知是因為欺瞞了李宸,怕被其發現,還是因為擔心祖父的病情是否加重,雙手死死抓住衣角,不停地揉搓。


    但於曉紅不知道的是,正因她向李宸撒了這個謊,促使李宸下定決心,徹底治好於弘霖的心髒病。


    “於小姐,請為我準備銀針和紙筆。”李宸沒有迴頭,突然開口說道。


    “嗯?……嗯!”於曉紅略有愣神,局促地看向葛老,見葛老向她微微點頭,然後便匆匆離去,準備李宸所需之物。


    “這位……同學”本想以同僚相稱的葛老,想起了於曉紅迴來後,和他提過李宸隻是一個高三在讀的學生,於是忙改口道。


    “嗯?”一直思索治療方案的李宸,才發現屋內竟然還有一位老者。


    “我是這位病人的好友,想請教一下,你將如何治療我的好友?”葛老並沒有直接地介紹自己的身份,而是以病患的好友自居。


    “我會從病人的前胸的氣戶,庫房,胸窗,承滿,關門,天樞施針,刺激心脈,活血化瘀,解除淤血阻絡之危,然後在其背後的督俞、神堂、至陽施針,護助心脈,調和陰陽,扶正祛邪,改善心髒供血不足的隱患,最後再配以中藥五味子、附子、桂枝、北芪、黨參、等熬成藥湯,來進行輔助治療,每日入睡前喝下,依我推斷,1個月內將會徹底治好病人的心髒病。”李宸沒有隱瞞,認真地迴答道。


    “什麽?同學你說的可是真的?此法能根治心髒病?”葛老不可思議的看著李宸。


    不怪葛老震驚,以目前的治療手段來看,除了西醫的手術可以通過修複病灶,治療部分心髒病外,中醫的尋常手段也隻是在心律失常的情況下,能發揮些許作用,所以當李宸說可以中醫治愈心髒病,對從醫多年的葛老來說,那根本就是顛覆認知。


    “嗯,應該沒有問題,中醫重在調理,針灸隻能起到刺激強化的效果,藥物治療才是改善並治愈的關鍵。”擔心老者不懂醫理,李宸耐心的解釋道。


    如果沒有見過李宸曾施展過懸命針法,葛方舟定會次責對方大言不慚,而今,李宸清晰地向葛方舟講解了施針穴位和原理,讓葛方舟內心印證之後,恍然大悟。


    “我也略懂針灸之法,但從未見過像你這樣的治療方法,不知道你的針法是何人所授?”葛方舟冒昧地問道。


    問人師承,其實是非常不禮貌的事情,要麽就是不相信醫者的能力,要麽就是打探對方的根底。


    在這一點上,李宸也不想搞的那麽麻煩,今天他隻是想盡快解決於弘霖的病情,所以直言道:


    “我沒有什麽師承,都是自己從醫學古籍中自學而來的。”


    其實李宸不想撒謊,無奈是如果他實話說出師承是炎帝和黃帝,那眼前老者也未必會相信,反倒會質疑治療之法,不想節外生枝,李宸隻好善意地撒起謊來。


    這時,於曉紅從外麵匆匆趕迴,手裏拿著李宸吩咐過的東西,遞與李宸之後,沒有作聲,站於葛老身旁。


    按照李宸的指示,於曉紅和葛老將於弘霖扶坐在床上,脫掉他的上身睡衣後,李宸取出銀針,稍加消毒,便神情肅然的開始施針。


    前胸針入五分,後胸針入三分,每次下針,李宸都非常果斷,力道恰到好處,沒有絲毫的猶豫,像極了手法嫻熟的老中醫。


    留針十餘分鍾後,李宸取下銀針,在床頭櫃上,認真地寫出藥方,然後鎮定地說:


    “此次,治療過後,每日睡前服用,切勿忘記!如果再有什麽問題,你再聯係我,我已把我的聯係方式寫在藥方上麵了,如果電話聯係我的時候,不是我本人接電話的話,還請不要提及治病救人的事。”


    此時的李宸,還隻是一個高中生,沒有手機,於是隻能把家裏的座機號碼留給於曉紅,並囑咐她不要透露自己治病救人的事情。


    一直仔細觀察李宸施針全程的葛方舟,早被李宸那神乎其技般的行針手法所震撼,此刻,葛老已不在隱瞞自己是醫者的身份,而是以後輩見到前輩一樣,向著李宸躬身致敬。


    “我從醫數十年,竟然從未見過如此神奇的治療方法,小神醫真是讓葛某大開眼界,也讓老朽拜服,如果小神醫時間方便的話,老朽還有些疑惑之處,想請您為我解惑,還望不吝賜教!”


    “哦!你想學嗎?我教你!”李宸恍然,然後出乎意料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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