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小傻仆死後,俞少他瘋了 作者:店長不開店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可沈緣好不容易鼓足勇氣進來了,都沒有看清顧瀾瀟一眼,哪肯離開。雖然男人的語氣帶著濃烈的殺意,讓他全身一震,但還是沒有任何退縮,又往前走了兩步,佯裝擔憂的樣子說道:“俞總,你手受傷了!我給你包紮一下吧!這麽下去會失血過多的!”“我讓你滾,你聽不懂嗎?!”俞裴商微微側過頭怒吼道,眼中的寒光猶如實質般射向他,讓原本心裏就有些緊張的少年頓時覺得渾身發涼。沈緣嚇得渾身一激靈,連忙不停鞠躬,低頭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隻是看俞總受傷了,很擔心您的安危!”“你一個下人也配?!”俞裴商冷哼一聲,微微直起身體,轉過臉看著身下的青年,那兇殘鄙夷的目光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關切:“阿瀟,你有沒有傷到哪裏?”看著男人那副虛情假意的模樣,顧瀾瀟隻覺得胃中一陣翻騰,幾欲作嘔。但他還是強忍著心中的厭惡與憎恨,冷漠地瞥過頭,聲音虛弱卻充滿倔強:“品行惡劣,活該你一輩子遇不到真心對待你的人,隻能孤獨終老!”“哦,不對,你永遠活不到老,因為你這種蛇蠍心腸的畜牲就該去死!”顧瀾瀟轉過頭看向男人,冷笑出聲,眼神惡毒,如同地獄前來索命的惡鬼。“阿瀟,你……”俞裴商震驚的看著他,眼底是深深的痛苦和不解,還有一絲隱隱的絕望。他沒想到顧瀾瀟竟會說出如此殘忍的話,他知道對方恨自己,但卻從未像今天這般恨,恨得連骨髓裏都在冒著寒氣。後麵的沈緣無措地站著,目光十分擔憂地看著顧瀾瀟,不知道該怎麽幫他。畢竟俞裴商還在這裏,但光看這個男人被狠狠羞辱和怒罵的樣子,他就知道,對方在顧瀾瀟那裏占不到半點好處。“畜牲東西!從我身上滾下去!”顧瀾瀟開始掙紮,趁著男人悲痛欲絕的空隙,他使出全身最後一點力氣,彎曲起膝蓋,狠狠朝著男人的襠部撞去!“啊……”俞裴商疼得慘叫一聲,臉色又青又紫,很明顯剛剛那一膝蓋直中要害!他渾身一顫,手鬆開了青年,轉而捂著腹部,整個人也順勢倒在了旁邊。顧瀾瀟慌忙從床上站起來,拍了拍褶皺的睡衣,然後轉頭看了一眼身後半天緩不過來的男人,心裏隻感到無比暢快。眼前的青年沒有任何遮擋得呈現在自己麵前,沈緣卻有種想哭的衝動。對方形若枯骨,臉色憔悴,頭發淩亂,手臂也密密麻麻都是血痂子,狼狽又可憐,好似下一秒就會斷氣而死去。這和記憶裏那個清冷高貴,幹淨體麵的顧醫生判若兩人,如果不是那張臉,沈緣此刻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人了。顧瀾瀟也注意到了旁邊那道驚愕不已的目光,轉頭與其對視,卻隻見到一張陌生的麵容,這並不是照顧自己的女仆。可偏偏那雙泛著水色的眼眸,卻讓他覺得異常熟悉,仿佛在哪看到過……他皺起眉頭,腦子渾渾噩噩什麽也想不起來,揉了揉太陽穴,不耐煩道:“有什麽事嗎?”沈緣猛地驚醒,看了看臉色慘白的俞裴商,又看向打量自己的顧瀾瀟,立馬調整好情緒,將懷裏的月季花遞上前:“魏、魏叔說月季花開了,夫人喜歡,便讓我送一盆過來解悶。”顧瀾瀟看著他殷勤捧來的月季,苦澀地扯了扯嘴角,眼底隱有淚光在閃爍:“我都要死了,還養什麽花……”聽到這話,沈緣心裏一緊,連忙搖著頭,聲音裏也染上了幾分哭腔:“才不會!你才不會死!還有很多花沒看過,怎麽能不活了!不可以……”顧瀾瀟聞言,抬起頭直視著他的雙眸,目光清澈如初,隻是那雙眼睛深處,藏了太多複雜的東西,沒人能讀懂。“為什麽不會……”他低低地呢喃著,像是想要找出點依靠:“人走茶涼,我好累了……”他這樣脆弱無助的樣子,沈緣是第一次見,忽然覺得有些難受,喉嚨像是被人掐住了似的,一時間說不出話來。第177章 別忘了給花鬆鬆土床上的俞裴商聞言,心突然就像被緊緊揪住,每一次唿吸都帶著刺痛,仿佛連空氣都充滿了尖銳的玻璃碎片。他望著那個瘦削的背影,孤獨而寂寥,明明那麽柔弱,卻還要假裝堅強,還要一次次地推開自己,不讓自己靠近。俞裴商覺得,顧瀾瀟就是一朵長刺的玫瑰,明明快要凋零了,卻不願意讓人澆水,也不容任何人走進那片荊棘叢。“我不會讓你死的。”顧瀾瀟忽而聽見身後傳來低沉沙啞的聲音,語氣很輕,卻充滿了堅決。他心頭微縮,垂落在身側的雙手猛地收緊,指骨泛白,幾欲折斷,卻硬生生忍住了心底那股強烈的衝動和不適。顧瀾瀟轉身,看著男人清俊的臉龐,淡漠疏離,沒有一絲情緒起伏:“你憑什麽這樣說?”“憑……”俞裴商薄唇微抿,眼眶通紅濕潤,頓了一下,才又接上:“我愛你!”此話一出,沈緣嘴角難以控製地抽了抽,聽著這個荒唐又可笑的表白,他心頭一陣惡寒,忍不住想要翻一個大白眼。俞裴商什麽時候變成一副苦情人的樣子了?這是他認識對方那麽久以來,最為驚悚的事,也偏偏讓人厭惡至極。俞裴商似乎也察覺到前麵那個“小女仆”的鄙視目光,自尊心極強的他深深受到了羞辱,頓時火上心頭,隨手操過旁邊一個枕頭狠狠砸了過去,厲聲嗬斥:“為什麽還不滾?!還站著?你是哪個區域的傭人,怎麽連基本規矩都不懂了?!活的不耐煩了,想找死是嗎?!”枕頭扔過來的那一瞬間,沈緣下意識側過身緊緊護住懷裏那朵今早才盛開的月季,但腦袋卻被砸得生疼。“對不起!我是新來的園丁,冒犯到俞總實在不好意思,我現在就走!”沈緣被男人的舉動嚇得臉色發白,趕緊低頭說話,聲音裏卻帶著一絲哭腔,顯然被俞裴商這一怒喝嚇壞了。“你砸她做什麽?你才該滾!”顧瀾瀟氣惱地指責,不知道是因為剛才小仆人真摯地希望自己活著,還是單純看不慣俞裴商對待新來傭人的態度。“她不就是來送花的園丁嗎?又沒招惹我,幹嘛要罵她?她有什麽錯?!”俞裴商看著對方為維護一個下人居然對自己如此生氣,這就是在間接性表明,他做的一切還不如一個女仆送的破花!醋意翻湧而至,他指著楚楚可憐的沈緣,漆黑的眸子裏閃著陰鶩,冷聲道:“就算是園丁,她也不應該站在門口,她知道自己身份,不該靠近你!”顧瀾瀟才懶得跟這種不講道理的人多費口舌,張口閉口都是變態的占有欲,他轉過身,伸手去拿沈緣手中的花盆。“你走吧,花我收下了,謝謝。”他微微垂眸,看著沈緣,輕聲道,臉上的表情淡漠得沒有任何感情.色彩。“嗯!不客氣。”沈緣點點頭,唇角揚起幾分笑意。他想說“下次還來給你送”,可眼睛卻不經意間瞥見前麵那個男人陰沉至極的臉色,硬生生將這幾個字憋了迴去。俞裴商陰晴不定,隨時會將靠近顧瀾瀟的人或者東西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如果再逗留,說不準會被他當成是要對顧瀾瀟圖謀不軌的情敵一起除掉!沈緣想到這,汗毛倒豎,手指緊張地攥著衣角,臨走前還特意囑咐顧瀾瀟:“夫人別忘了給月季花鬆鬆土,澆澆水,不然它很快就會窒息而亡的。”說完,他看都不敢看俞裴商一眼,轉過身,毫不猶豫就是跑出了房間。“嗯好。”顧瀾瀟不以為意地應了一聲。看著小仆人安全離開之後,他這才收迴視線,將那盆月季輕輕放到了桌上。俞裴商從床上站起,走過來想要從身後擁抱顧瀾瀟,卻被對方熟練地躲掉。“抱一下都不行嗎?阿瀟,你剛剛真的一點也不留情,現在還是很疼……”他委屈巴巴地詢問道,指了指剛剛被對方踹到的地方,一張俊臉滿是痛苦之色,完全從大野狼化身成一隻流浪犬。“從我的房間滾出去!”顧瀾瀟指著敞開的門口,冷聲喝斥道,語氣裏充斥著不耐和厭惡之意,就像是在驅趕蒼蠅一樣,毫無半點溫情。“你不要這麽絕情好嗎,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惹你生氣,不要趕我。”男人依然賴在原地一動不動,絲毫沒有想離開的意思,並且還用那種自以為擔憂和心疼的惡心眼神看著顧瀾瀟:“我聽魏叔說,你生病了,吃什麽吐什麽,最後連藥也不吃了,為什麽不聽話,要這樣肆無忌憚地折磨自己?”顧瀾瀟聽到這些假仁假義的話,眉頭緊蹙,眼底深處湧上一股厭煩之意。他厭惡眼前這個男人,厭惡極了他的惺惺作態,更加討厭他所謂的關切。“不需要你關心!你怎麽還在這裏?我讓你出去聽懂沒有,我叫你滾啊!!”顧瀾瀟用盡力氣,朝著男人大喊。或許是情緒太過激動了,他原本清秀的臉上布滿血絲,額角更是青筋暴露,雙眼通紅,大口喘息著,甚至咳嗽起來。見狀,俞裴商嚇到了,慌忙去攙扶他,一隻手放在他的後背上輕輕順著:“阿瀟,你怎麽了?!醫生說你不能再氣急攻心了,也不能再吐血了……”“你滾,滾……我氣急攻心全都是因為你,我不想再看見你了……!”顧瀾瀟一個勁地推他,撕心裂肺地吼叫道,臉色已經由白轉到慘白,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顯然已經到了極限。“好好,我滾,你不要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