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軍是非常有紀律的。


    軍紀……


    一個在許多曆史和軍事愛好者眼中非常容易被忽略的東西。


    一說道,秦為什麽能在七國之中脫穎而出。


    很多人第一時間所想到的,都是強大的武器,軍功爵製度,乃至於各種各樣的方麵。


    然而在扶澈看來,其中一個非常關鍵的東西在於。


    “軍紀!”


    遠遠的,扶澈就能感覺到一陣地麵在震動。


    那是數千秦軍整齊劃一的腳步。


    每一步都是那樣的沉重有力。


    這就是軍紀的體現。


    無論古今,嚴苛的軍紀,都是一支軍隊戰鬥力最為根本的保障。


    即便隻是郡縣的郡兵和縣兵,也是嚴格訓練出來的。


    有這樣的表現扶澈並不意外。


    而一般地方軍都有這樣的素質。


    那就更不用說,蒙恬的黃金火騎兵以及王離的百戰穿甲兵這樣的……帝國四大精銳了。


    “帝國四大精銳。”


    這是帝國戰鬥力最強大的四支部隊。


    “黃金火騎兵,百戰穿甲兵,黑山……”


    扶澈對於這四支軍隊還是有些了解的。


    其中黃金火騎兵和百戰穿甲兵掌握在,蒙家和王家這樣的軍方豪族手中。


    至於另外兩支。


    實力還在黃金火騎兵和百戰穿甲兵之上。


    這兩支軍隊,雖然規模不大,可在統一六國的戰爭中,所發揮的作用,獲取的功勳。


    冠絕百萬大秦勁旅。


    這兩支軍隊,則是帝國皇帝直轄。


    由宗室大將直接統領。


    相比於這兩支勁旅。


    當年扶澈的蘭台虎賁相比之下,就差了一籌。


    無論是戰鬥力,還是作戰意誌。


    當然現在說這些都還太早了一些。


    也不過就是看著遠處已經快將整個鎮子給圍起來的秦軍,扶澈一時之間腦海當中的聯想罷了。


    “大王,是東郡的郡兵。”


    一名武士在扶澈身邊說道。


    “嗯,我知道了。”


    扶澈冷笑一聲:“寡人還真的很好奇,這位白屠將軍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叫著這個世界上最狠的名字,結果竟然做這種蠅營狗苟的事情。”


    無論是前世還是現在。


    對於白屠這個名字,讓扶澈第一想到的就是當年的武安君白起。


    這個人是大秦的榮耀,是帝國的奠基人之一。


    雖然都已經人早就已經成為了塚中枯骨。


    可在白起之後,竟然還有一個叫白屠的。


    這簡直是對武安君的一種侮辱。


    “走吧。”


    扶澈冷笑一聲:“去看看這位白屠將軍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


    大量的秦軍開始進駐鎮子。


    所有的鎮民都被驅趕出來。


    其實說是暴秦爺沒什麽錯。


    畢竟除了兩千多年之前那支軍隊之外,為了人民而生的軍隊,在曆史上是絕無僅有的。


    秦軍同樣如此。


    白屠騎在戰馬之上。


    猥瑣的麵容之上,此時此刻更多了幾分春風得意。


    將軍……


    即便隻是一個東郡守將。


    可是在秦代,能成為將軍的人,那麽身份地位都絕對不低。


    同樣也代表了背景的不凡。


    白屠是有家族的。


    而且能量不小。


    這是扶澈一早就判斷出來的。


    隻是想要知道這個人的詳細資料,一時半會,玄虎衛還真的拿不出來。


    白屠看到那被高高吊起的屍體。


    那是馬三的屍體。


    白屠非常熟悉這張臉。


    隻是現在,在白屠看來,這就是這些鎮民找死的證明。


    “把這些鎮民都集中起來,這裏發生了什麽?”


    白屠大聲喊道:“他們難道不知道,在帝國殺人是重罪嗎?殺人者償命,這裏這麽多血殺了多少人?屍體在哪裏?”


    白屠自顧自的喊著。


    可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如同一記重錘砸在這些鎮民的心頭。


    一個個臉色蒼白,雙目失神。


    秦軍在統一六國的過程當中,乃至此前數百年的征戰。


    屠城滅村的事情沒少做。


    事實上六國的軍隊都是如此。


    這個時代,人還是野蠻的。


    乃至於在五千多年的曆史當中,野蠻是絕大多數時候。


    所以對於軍隊的恐懼是深入人心的。


    這些鎮民或許有反抗那些馬匪的勇氣。


    但是麵對大秦軍隊。


    不說這一次白屠帶了足足三千人。


    就算隻有三百人,哪怕隻有三四十人。


    這些人也絕對沒有反抗的勇氣。


    “告訴我,在這裏都發生了什麽?”


    白屠站在所有的鎮民之前大聲喊道:“昨天本將接到報案,你們這些鎮子裏麵的刁民,竟然打劫過往客商,真的當大秦的律法是擺設嗎?”


    白屠的聲音很大,讓這裏的百姓噤若寒蟬。


    “你們可知道,在帝國殺人可是重罪!現在一個死人就吊死在你們鎮子裏,並且死的極慘!”


    白屠說道:“你們這些人,本將都要抓迴去,好好審一審,到底是什麽人阻織你們,給你們這樣的勇氣!”


    白屠說完這一番話。


    目光冰冷的掃過這裏的每一個人。


    “來人!”


    白屠大聲喝道:“把這些人帶走!關起來!”


    “大秦律法嚴苛,我明白,殺人償命我也明白,但是讓我不明白的是,什麽時候馬匪竟然能成為客商了?”


    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


    扶澈不知何時已經站在白屠正前方不遠處。


    沒有人知道扶澈是什麽時候出來的。


    就好像是一個鬼魅一般,憑空出現的一般。


    “你是誰?”


    白屠看向扶澈:“什麽時候來的?”


    “我在這裏看你在這裏頤指氣使很長時間了,真的沒想到帝國軍隊當中竟然會有你這樣的敗類。”


    扶澈的聲音很冷。


    “你可知我是誰?”


    白屠倨傲:“本將不知道什麽馬匪不馬匪,本將隻知道昨夜一人到郡府求救,說有上百名客商在這個鎮子被鎮民打劫,除他一人之外全部被殺,昨天這裏死了很多人吧。”


    “難道……”


    白屠忽然想起來什麽:“難道這些鎮民的組織者是你嗎?”


    “是我。”


    扶澈大大方方的承認,嘴角含笑。


    “殺人者償命。”


    白屠嘿嘿冷笑一聲:“本將很好奇,一口氣殺死上百人,你為何這麽有恃無恐?竟然還不逃走?你的背後有什麽人?”


    “我的背後?”


    扶澈笑了:“嗬嗬……我背後的人,說出來嚇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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