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鳴長老現在被解開了禁錮,第一時間直接跪倒在地,口中說道:不孝弟子青鳴不知白澤師祖今日出關,弟子多有冒犯,請師祖責罰。


    此時滿地的跪著天師門的弟子,而站著的就隻有白澤,老白和左羅三人,而左羅更是被震驚的下巴都要砸到腳麵上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竟然會是天師門的開山師祖,剛才自己還砍了他一刀呢?這老小子不會記仇吧!


    左羅心裏正在猜測白澤會不會記恨他,而老白麵對這麽多人的跪拜顯然有些不好意思,雖然跪的不是他,但是自己就站在白澤旁邊,那感覺就跟跪自己一樣。


    可白澤背著雙手壓根沒有搭理跪了一地的人,而是轉身直奔大殿裏的天師像而去,到了高大的天師像下,身體飄然而起,如仙人騰雲般慢慢升起,全殿跪拜的弟子不明所以的目送著白澤原地慢慢飄了起來飄到天師像的頭上,所有的弟子睜大了眼睛看著白澤雙腳踩在天師鍾馗像的腦袋上,但是卻不敢有什麽怨言,這也就是白澤,天師鍾馗的兄弟,這要是換個人要是膽敢踩在他們祖師爺的腦袋上,這一地人能跳起來活扒了他的皮。


    而白澤到了天使像頭上便開始四處摸摸,到處敲敲,好似在找尋著什麽,桂清平跪在下麵看了好一會,實在是不明白白澤要幹什麽 最後實在忍不住大聲問白澤道:師祖可是在找什麽,弟子可否幫忙啊?


    白澤聽見桂清平說話,臉上寫滿了不耐煩 然後又飄了下來,到了地麵對著跪著的桂清平勾了勾手指,桂清平見白澤對自己勾手指起先還沒明白咋迴事,用手指著自己鼻子小聲問道:我啊?


    白澤連續點了點頭,用手示意他趕快過來,桂清平會意,起身跑到白澤跟前,健碩的身體躬著身子低頭把臉湊到白澤麵前說道:師祖有何吩咐?


    白澤撓了撓頭,然後說道:我問你啊!當初你們祖師鍾馗不是留下一把乾坤傘嗎?我記得我把他放在這神像頂上了,怎麽找不到了呢?


    桂清平聽白澤這麽一問 立刻睜大了眼睛反問道:師祖你找我們天師門鎮山至寶要做什麽?


    白澤上去給了桂清平一個大腦崩,這一下好像敲在了鐵桶上一樣,竟發出鐺的一聲,白澤驚訝道:哎呀,你這年輕人腦袋倒是蠻硬的,不過你講話能不能小聲點!


    桂清平摸了摸自己的光頭,然後連忙答道:是是是,師祖教訓的是。


    這時白澤轉過身,一隻手搭在桂清平的肩上,此時高大的桂清平正躬著身子低著頭,白澤剛好能摟住他的肩頭,就好像兩個哥們一樣,不過就是白澤十五六歲的樣子,摟著一個高大健碩的光頭道士畫麵顯得有些奇怪。


    白澤再桂清平旁邊說道:年輕人啊,你師祖我呢一直呆在養魂堂裏睡覺,啊,不對,是修練多年,此次出關是有要事需要帶著乾坤傘一用,但是這麽多年沒出來,物是人非啊!說到這裏,白澤還神情落寞的搖了搖頭。然後說道:你便告訴師祖,那乾坤傘被你們放哪了,我有用。


    桂清平道:師祖要用鎮山至寶,我等弟子本應毫無怨言,可我們也做不了主,師祖還需問掌門索要才可。


    看著桂清平高大的身材唯唯諾諾的樣子沒好氣道:好好好,現在掌門還是鍾鼎天那小子嗎?


    桂清平抱拳迴道:現在是我鼎天師兄的兒子鍾天揚做掌門了,不過他也在一旁幫襯著,處理些事情。


    白澤道:那好,你把他倆都叫來吧,我在這等他們,我跟他們要乾坤傘。


    桂清平聽此,為難道:這個,師祖,掌門現在可能來不了!


    白澤眼睛一翻,有些不高興的說道:咋地,我白澤說話現在不好使是不?我白澤雖然名義上是天師門養魂堂的堂主,但我也是天師山的鎮山神獸。怎麽現在他們那麽大排場嗎?


    桂清平聽白澤這麽一說,立刻跪倒說道:師祖莫怪,我師兄和掌門不是不願意過來,而是現在掌門的女兒,也就是鼎天師兄的孫女,之前由於被人暗算,道力耗盡,氣海枯竭,現在還在神符堂的符陣之中,師兄和掌門還有多位長老正在為其醫治,已經連續三天有餘,日夜不斷啊!師兄和掌門實在難以脫身還請師祖莫怪啊!說完桂清平俯首磕頭請求白澤不要怪罪。


    而白澤聽此唰的一下站起身說道:那你不早說,我天師門沒什麽優良傳統,唯有護短,誰敢動我天師門後輩,老子吞了他。起來前麵帶路,我去看看。說著白澤直接背著手就往大殿外走,桂清平連忙跟上,老白和左羅見白澤出了大殿也急忙跟上,這時大殿裏還跪著一片的弟子呢!左羅與老白追上白澤說道:白澤前輩,這是去哪?


    白澤道:你跟著便是。


    老白又道:那還有跪著的弟子呢?


    白澤道:讓他們跪一會吧!連自家師祖都記不得,該罰。


    老白無話可說,然後看向桂清平這個執法堂堂主,拋去了詢問的目光,而桂清平說道:目無師長,按天師門規,應受脊杖之罰,師祖隻罰他們跪,已是開恩,這位先生不必多慮。


    老白無奈,這是人家門內家事,人家有規定的,老白也不好多說什麽。於是便跟著白澤和桂清平的身後,也不知道要去哪裏。


    老白這時問一起跟上來的左羅道:你怎麽也跟上來了?


    左羅答道:你和鍾靈這幾天都在治療,我發現還是得學些道術之類的防防身,所以就想著這些弟子修煉上課的時候跟著聽聽,誰知道聽了一會就睡著了,結果被吵醒後竟然看見你出來了,之後的你不就都知道了嗎!


    老白點點頭道:前麵的這位是神獸白澤前輩,等下說話可要小心些,他脾氣可不怎麽好。


    左羅一撇嘴道:看得出來。


    神符堂,符陣之中此時的鍾靈全身貼滿了黃色的符紙,四周地上按在五行八卦四處貼著藍色的符紙,這些符紙都是陣符,以鍾靈為圓心向外擴散,足足有上千張陣符形成了一座巨大的聚靈陣了,在聚靈陣的四周八點的位置上分別站著鍾鼎天,鍾天揚和其他幾位長老,各自雙手掐決維持著聚靈陣的穩定,而這聚靈陣此時正以龐大的吸收量吸收天地靈氣,然後再源源不斷將這些靈氣全都送進了鍾靈的體內,可奇怪的是以鍾靈的修行道行,若是吸收如此的靈氣身體會被直接撐爆的。


    可此時的鍾靈卻依舊處於入定式的昏迷之中毫無醒過來的征兆。


    那麽多靈氣就好像被吸進無底的黑洞一般,沒有驚起一絲浪花,這樣的狀態已經維持了整整三天了。


    當白澤和桂清平、老白和左羅幾人來到神符堂門前時,看到四周被身穿黑色貼身道服的執法堂弟子裏三層外三層的團團圍住,也難怪神符堂的弟子都跑到大殿去上早課了,如今的神符堂不許任何人進入,以防打攪了掌門和眾長老救治鍾靈。


    門前的執法堂弟子見自家堂主陪著一個白衣少年和兩個一黑一白的年輕人到了門口,立刻迎了上來躬身稽首然後問道:堂主,你怎麽又迴來了?您不是剛剛被換下來迴去休息嗎?


    桂清平沒有迴答這弟子的問題,而是直接問道:我師兄和掌門現在都進陣了嗎?我現在找他們有急事?


    這名弟子道:掌門和前掌門已經進陣了,恐怕現在出不來啊!


    這時桂清平麵露難色,頗為窘迫的轉過頭對白澤道:師祖,現在掌門和師兄都在陣中救人,這要乾坤傘的事能不能等等,等到他們其中一個出來再說?


    白澤頭都沒動說道:要多久?


    桂清平答道:最少一天。


    白澤轉頭眼睛翻了翻站在旁邊躬著身子依然比他高半頭的桂清平道:一天我可等不了,我看看他們在救誰這麽費勁,這修行都修狗身上去了?


    說著白澤不管桂清平幾人直接邁步就要往神符堂裏進。


    而此時神符堂外的眾多執法堂弟子立刻站到了門前,擋住了白澤前進的腳步,白澤抬頭看了看麵前擋著自己的眾弟子皺了皺眉說道:怎麽?你們還想擋我不成?


    之前與桂清平說話的弟子開口說道:掌門有令,非他手令或長老替換時間任何人不得入堂,違者即可拿下。


    白澤聽此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譏笑 ,剛想說話桂清平便擠了過來大聲訓斥道:臭小子,你們是不是瘋了,知道這是誰嗎?這是我天師門師祖,白澤師祖。快些給師祖賠罪,跪下。


    這名執法堂弟子聽到嗬斥立刻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雙手抱拳,這時他身後眾多執法堂弟子也全都接連跪伏於地,雙手抱拳。


    這名弟子抱拳拱手對著白澤說道:弟子拜見師祖,但今日我等眾人領掌門之令堅守於神符堂外,弟子明知老祖駕臨,但礙於掌門號令弟子即使萬死不敢違抗,望老祖海涵,之後我等願領責罰。


    這執法堂弟子的一番話說的白澤眉頭緊皺,桂清平此時卻是額頭泛起了顆顆汗珠。


    這天師門上下以掌門號令為尊是自創派以來從未更改的一道死令,即使桂清平是執法堂堂主,白澤又貴為天師門師祖,但若和掌門號令發生衝突,一律以掌門為尊,這就是掌門的威信,而此時的執法堂領受掌門法令,若現在鍾天揚不發話,這幫弟子便是戰死門前,也絕不會讓開去路。


    而桂清平現在怕的就是這個,這白澤師祖是神獸啊!不是人,這人間的道理不知道能不能與他講的清楚,若是白澤不高興一意孤行非要闖入,這結果可不堪設想啊!


    就在兩方人僵持之時,老白走了過來對著眾人說道:真不虧是天師門,如此紀律嚴明,難怪可躋身天下道門之列,看來鍾靈平時沒跟我們吹牛啊!


    聽了老白這麽說,白澤把邁上階梯的一步收了迴來臉上洋溢著自豪的神色說道:那是,你也不看看這門派是鍾馗和誰一起創立的,我們當初可是按照軍隊的紀律製度製定的門派鐵律,我天師門上上下下無不尊律聽令。


    然後轉迴頭有對著那個執法堂弟子誇講道:年輕人,不錯,有定力。


    接著又對桂清平說道:你這個堂主當的很稱職,弟子教導的不錯。


    桂清平摸了把額頭上的汗說道:師祖你不生氣就好!


    白澤背著手說道:我生什麽氣,我是那種小氣的人嗎?我天師門有如此多的優秀弟子,何愁將來不成道門第一,老夫很欣慰啊!


    桂清平見此便小聲問道:師祖,那你這要拿鎮門至寶的事,你看看……。


    白澤道:既然掌門有令,我白澤自然也不例外,那就等一天,不過你要在這給我守著,新掌門出來了要立刻通知我啊!還有這些弟子都不錯,好好培養,多給我天師門培養幾個骨幹。


    說完白澤又笑嗬嗬的背著手走了,桂清平見白澤離開,高聲說道:恭送師祖,接著身後執法堂眾弟子齊聲喊道:恭送師祖。


    白澤也不迴身,把手抬起一隻舉過頭頂和眾人揮了揮算是告別。


    而桂清平轉頭低聲對老白說道:小先生,多謝啊!


    老白也壓低聲音答道: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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