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蒔清越坐越坐不住了,在顧妄剛要坐下的時候,阮蒔清又一股腦蹦了起來,跟玩兒的打地鼠遊戲中的地鼠一樣。


    “那我要去找我爸說說嗎?說我不喜歡析予哥。”


    “他會不會覺得我很不懂事兒?你覺得我能勸得動她他嗎?”


    被顧妄握在手心的手又被往迴拽了迴去:“不用去了,你爸沒同意你跟卞析予在一起。”


    “真的?”阮蒔清還有點驚喜。


    顧妄忙點了兩下頭:“真的,他不同意。”


    被顧妄帶迴座下之後,阮蒔清又覺得自己是不是對卞析予太幸災樂禍了些。


    不該笑得這麽慶幸的,析予哥這麽多年對自己是很不錯的。


    她曾經也一度覺得,自己會嫁給卞析予的。


    阮蒔清悵惘迷茫,連連哀歎氣頹:“我爸有沒有不喜歡你呀?”


    顧妄費解:“你從哪兒看出來我不招你爸喜歡的?”


    “眼神啊。”


    特此,阮蒔清還眨巴了幾下眼瞼,衝人眨眼睛,顧妄倒覺得她在win撒嬌。


    “他跟所有人都客套,唯獨跟你沒有。”


    “你跟我爸到底在書房聊了些什麽?”


    顧妄覺得,他要是不給阮蒔清一個準信兒,阮蒔清就會胡思亂想,隻怕是今晚又睡不了好覺了。


    抬手想觸碰一下阮蒔清下眼角處,又想起今天阮蒔清嫌棄自己手糙,給她搓疼了,於是又放下了。


    “沒不喜歡,隻是讓我們順其自然。”


    阮蒔清喜歡的人,她爸也不會抗拒到哪兒去。


    “你爸也沒有對我冷漠,因為遲早是一家人,所以不需要跟我客套。”


    卞析予他們是客人,自然得寒暄幾句。


    顧妄摸了摸阮蒔清乖巧的腦袋,以做安撫。


    “你不用擔心這些,你爸和我,都不會給你找麻煩的。”


    他們都隻會給阮蒔清肅清麻煩。


    煩惱不適合阮蒔清這種沒心眼的人。


    阮胄對他是沒拒絕,對卞析予是沒同意,其實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你爸還說,我不像是顧晁璽的兒子,倒是跟他相像。”


    顧妄現在挺讚同的,他那個爹,這輩子都沒見過幾麵。


    顧晁璽的那些個情人,都比他和顧晁璽見麵次數多。


    “其實我跟你爸,六年前算是已經就見過了。”


    阮蒔清好奇得眉眼睜大,一副靜候顧妄開口講述的小哈巴狗模樣。


    習習晚風拂麵,顧妄愜意的由著阮蒔清靠在他身上,迴憶著當初。


    “我畢業後進的第一家公司,就是你爸的。”


    阮蒔清有時候腦迴路還挺奇特的,脫口而出就是嬌滴滴的一聲:“你還念過大學?”


    不經意的質疑和嘲諷,最為致命。


    顧妄:“……我在你眼裏到底是個什麽不務正業的形象?”


    阮蒔清嘿嘿憨笑了兩下,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落在顧妄耳朵裏,卻覺得鮮活生動。


    “你本來就不務正業嘛,粗魯,澀情,衣冠楚楚。”


    阮蒔清這三個詞語概括得很完美,完全可以用來形容顧妄與她相處時的形象。


    “你進我們家公司,是因為……?”


    阮蒔清期待值滿滿,撓了撓顧妄的手心,指尖打著轉,急促的動作像是在催促著顧妄給她一個肯定的迴答。


    “因為你。想著努努力,爭取來你家當上門女婿。”


    那時候的阮家,可謂是風頭過盛。


    如果阮家現在還是當初那個地位的話,所有人娶阮蒔清,都是阮蒔清下嫁。


    阮蒔清驚唿:“我那時候才十四!”


    顧妄:“那不還得努力幾年嗎?”


    “當時想的,你還小,先在公司入了你爸的眼。”


    阮蒔清真摯發問:“那你怎麽努力到會所去了?你是怎麽誤入歧途的?能展開說說嗎?”


    一個頂尖大學畢業的人,進了會所,可不就是誤入歧途嗎?


    顧妄被阮蒔清指出落魄後,倒也不尷尬,而是緘默。


    阮蒔清最近即使不用看人臉色,也能洞悉聯想到一些事情。


    “又是你弟弟嗎?”


    顧妄態度抗拒疏冷:“他不是我弟弟,顧晁璽也不是我爸。”


    阮蒔清聽出顧妄喜歡聊家庭這個話題,淡淡的‘哦’了一聲,跳過了。


    幾秒之後,她倏然想到一件事兒,心跳咯噔了一下,憂心忡忡。


    緊接著,聲線都發顫:“你以前在會所的時候,你給人提供特殊服務嗎?”


    顧妄無語凝噎,唇線緊抿。


    “你這樣的,是不是在那兒很受歡迎啊~”


    又高又帥,還會花言巧語,可不受歡迎嗎?


    “那你之前說你是第一次,所以也是騙人的咯?”


    “難怪你還不錯。”原來是久經沙場。


    看似誇讚,卻有一種酸不溜秋的味兒。


    顧妄的手已經從阮蒔清的腰慢慢遊離至女人細小的脖頸,逮著人的瘦頸就往自己小腹處壓。


    “隻給你一個人提供過特殊服務,你一開始還拒絕了我。”


    “沒騙人,無師自通。”


    “你——”


    阮蒔清覺得自己和顧妄待久了,她或多或少,也有點思想齷齪了。


    她變壞了,成了顧妄一言一語下的秒懂女孩兒了。


    顧妄這人就是欠不愣登的:“你要不放心,我下次也可以操作得爛一點,讓你一直痛不欲生。”


    微暗昏黃的亭燈下,顧妄笑得蔫壞:“這樣你就不會懷疑我經驗老道了吧?”


    這下挖坑自己跳的阮蒔清自己都覺得苦。


    罵不過,那就打。


    一腦勺就撞在了顧妄的肚子上。


    男人冷沉的聲音中染了不為人知的情欲:“頭真硬啊!”


    阮蒔清有時候聽不出顧妄的深意,這會兒打了人,正喜得眉開眼笑。


    就跟白蘭花陡然綻放,花瓣和花苞大開一樣。


    眼珠子也在昏暗的夜色下雪亮如珠。


    顧妄把玩著阮蒔清柔若無骨的手,阮蒔清在他身邊,就跟個小手辦一樣,精致小巧。


    “落入卞家手裏的東西,應該是拿不迴來了,卞家又或者是鄭卉,都沒想過要還迴來過。”


    提及這事兒,阮蒔清怏怏不樂,半倚在扶著她腰的顧妄身上,依賴得想要尋求顧妄的庇護。


    “我知道,我也隻是想告訴他們,我知道是他們做的,讓他們少在背後使那些不入流的小伎倆。”


    入秋的季節,蟬鳴都已經消停了,但這麽大一片森林,怎麽也會有鳥雀和蟲蟻的叫聲,外加阮蒔清‘嗬嗬’的兩聲。


    顧妄頗為讚許的垂視著阮蒔清:“腦瓜子真聰明啊,寶寶。”


    “想報複迴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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