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不一樣,也是緊張,但是是另類的緊張。


    就好像是一潭死水的身體,突然間有了生命力的注入。


    渾身上下的血液循環也加快,身體的溫度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燥熱。


    洶湧的熱意就好像是阮蒔清朝他撲來,嵌入他懷中,兩人死死擁抱一樣。


    特別是阮蒔清驕哼的那聲:“謝謝。”


    魏澤斂了斂笑:“但你得在這兒。”


    “為——”


    “因為我有別的東西要給你看!”


    魏澤挑了個眉:“好東西哦,你看不看?”


    阮蒔清:“……我能不看嗎?”


    他就像是那誘拐小孩子的怪蜀黍一樣,要是長得猥瑣一點,那表情,那語氣,儼然如出一轍。


    “不行。”


    “太虧本的生意也沒做的必要,你總歸要給我點甜頭吧?阮蒔清。”


    ‘阮蒔清’三個字,他念得字正腔圓,像是在搞怪。


    阮蒔清猶豫之餘,魏澤抻了抻手,這次的態度倒是強硬了起來:“那你走吧,黎助理,送他們出去。”


    態度轉變如此之快,堪比變臉,令人咋舌。


    阮蒔清都還沒反應過來,迷懵的星眸眨了眨。


    剛才那個給阮蒔清送咖啡的美豔禦姐、已經欠身做好了送客的手勢:“阮小姐,請。”


    阮蒔清無法,如今是自己在求魏澤辦事兒。


    進退維穀時,耍了賴不想走,又坐迴了沙發上。


    那位姓黎的助理又衝孟珩和周戶彎了彎腰:“各位跟我去監控室查監控吧。”


    張騰走了,周戶就是阮蒔清的貼身保鏢,自然是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該離阮蒔清而去的。


    阮蒔清美眸一轉溜,她和周戶也不是特別熟,有點陌生感:“你們去吧……”


    目光落在仰頭喝酒的魏澤身上:“我沒有生命危險的。”


    別的,就不好說了,畢竟魏澤從不按常理出牌。


    魏澤一口酒差點沒噴出來,但也嗆了一下。


    沒有生命安全,是阮蒔清對他的的底線嗎?


    那阮蒔清也太看不起他了吧?


    周戶還是有點放心不下,他也是第一次與魏澤見麵,更多的時候,也隻是聽聞這位花花公子的名號。


    人一走,房間就剩下他們兩人了。


    魏澤的眼神也沒更肆無忌憚,一直都是很溫煦。


    不想讓阮蒔清不舒服,也搞得他跟個變態一樣。


    阮蒔清還沒跟魏澤獨處過,靜謐的空氣中,似乎連唿吸的聲音都放大了音量。


    “你跟顧妄是什麽關係?”


    阮蒔清不嗆兩句魏澤,都對不起之前在魏澤這兒受的氣:“關你什麽事兒?”


    倒也不是那種胡攪蠻纏的兇很,一股子嬌俏勁兒。


    “你來這兒找我,顧妄知道嗎?”


    “關他什麽事兒?”


    顧妄還確實不知道,她沒跟顧妄說。


    魏澤拉進了與阮蒔清之間的距離:“你出門見我裝了個火氣桶在身上?脾氣這麽大?還是看見我脾氣才這麽大的?”


    阮蒔清嘴唇一抿,又要說話來懟魏了:“對你。”


    她一般不生氣,隻對顧妄和魏澤,但兩人又不一樣。


    魏澤剛才說錯了,阮蒔清不是不會撒嬌,是不會對魏澤。


    她在麵對顧妄時,感情可豐富了,喊顧妄名字都能轉千百來個調兒。


    對魏澤就不一樣了,他總是在各種人麵前給她使絆子,阮蒔清自然也跟他沒什麽好氣,說話夾槍帶棒都是平常事兒。


    魏澤眸光一閃,陡然神清氣爽:“原來我是例外。”


    喜滋滋~


    魏澤曲解人意思這本事,完全跟顧妄如出一轍,指定是同一位老師教的。


    臥龍與鳳雛。


    “最近感情狀況怎麽樣?”


    阮蒔清一舔舌後抿嘴,梨渦也出來了:“問這個幹嘛?”


    瞬間將警覺性拉滿,以為魏澤要說那天晚上她還和顧妄的事兒。


    “關心你一下。”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兒。”


    魏澤的關心,她可承受不起。


    魏澤總是被阮蒔清把天兒聊死,也不覺得拂麵子,不得不讓人懷疑,他學過表情管理,和情緒管理。


    魏澤的情緒很穩定,總是笑吟吟的,侵略性雖然不強,但精明。


    “還是看視頻吧。”


    阮蒔清瞟正在解鎖手機的魏澤,男人的側臉輪廓很是完美,跟刀削雕刻的一樣。


    輕瞥了她一眼,眉弓深邃,含著笑,多情中又有著片葉不沾身的薄情。


    “真的是好東西,不過不是那些奇怪的東西。”


    “我用我的人格擔保。”


    阮蒔清不用說話,魏澤就知道她在心裏腹誹什麽了。


    藏不了一點事兒。


    魏澤起身,長腿膝蓋微曲,走到了阮蒔清麵前。


    魏澤的西裝褲擦在阮蒔清小腿上,阮蒔清立刻並攏雙腿,往一旁躲了一下。


    “呐,自己看看吧。”


    魏澤的手機都快懟到阮蒔清臉上了,女人急促後仰脖子,接過手機。


    屏幕中的人,阮蒔清即使是隻看背影就能辨認出是誰,更何況是在這過於高清的攝像頭下。


    卞析予從包廂裏走出來,腳步略顯虛浮,一看就是喝酒了,但扶著牆也能走,也不知道意識還清不清醒。


    出了墨色後,又被司機扶上了車。


    “再給你換一個。”


    魏澤拿過手機時,手指與阮蒔清的手擦過,微弱的暖意在兩人肌膚接貼合的地方觸感明顯。


    下一個視頻最開始也沒什麽兩樣,隻是這次進展到一半,鏡頭裏又突然蹦出來另外一個人。


    阮蒔清也認識,鄭卉。


    鄭卉先跟卞析予打了招唿,卞析予似乎不是很想理人,就連鄭卉想要上前去扶他,都被卞析予躲開了好幾次。


    隨後,鄭卉有點死纏爛打,兩人推搡之餘,卞析予摔了。


    鄭卉就用卞析予的手機打了電話,應該是打給司機的,因為視頻的最後,是司機將卞析予送上了車,兩人還聊了一句。


    視頻裏鏡頭應該得多,但阮蒔清看的,幾乎是一鏡到底。


    “卞析予最近可是我們這兒的常客,你跟他感情出問題了?”


    魏澤問得幸災樂禍,做好了看戲的準備。


    帝都的人,大多數都默認阮蒔清會跟卞析予結婚。


    青梅竹馬二十年,家室也差距不大,自然而然走在一起,不是順理成章的事兒嗎?


    隻是如今,阮家好似不太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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