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那人就照身形來看,與他差不多,應該不是保鏢,還帶了個眼鏡。


    十成十的小白臉樣兒。


    看來大小姐的日子,過得也是相當豐富多彩呀,身邊男人都沒斷過。


    魚塘裏的魚數不勝數,都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拎出來一個新麵孔?


    從最開始的卞析予,到夏琛,到顧妄,再到眼前這位。


    阮蒔清身邊的男人,簡直就是百花盛開名場麵。


    孟珩頷首示意:“孟珩,她的代理律師。”


    魏澤眼皮輕動,算是招唿,神色不顯喜怒,隻是斂了斂笑,讓出身位給矮了他一頭的阮蒔清。


    想給她把身上的衣服扒下來扔出去!


    見人躊躇不定,魏澤倚靠在牆上,姿勢慵懶的覷著人:“不進來?這麽怕我?不帶了保鏢的嗎?”


    聲色清越的三連逼問,壓迫感卻層層遞進,直接給人拉滿。


    阮蒔清總覺得魏澤這次的笑意相較之前,有些詭譎,笑意盈盈的桃花眼裏,像是隱匿著恨。


    她對魏澤倒不是怕,就是不想過多接觸。


    不過有求於人,總是得要放下姿態的。


    阮蒔清坐在軟沙發上,拘謹得腰背都不敢曲一下的,對一旁翹著腿好整以暇的魏澤很是警惕。


    魏澤的助理還是什麽,反正是一個美豔高挑的性感禦姐,來給阮蒔清送了一杯喝的。


    “謝謝。”


    但她不喝,往前推了一下。


    阮蒔清所有的想法都寫在臉上,魏澤這種在形形色色人中混得風生水起的人,也自然看出她對自己抗拒。


    害,居然又被嫌棄了,阮蒔清為什麽總是對自己防備心這麽重?


    除了上次害她無辜遭殃,他應該沒對她做出什麽十惡不赦的事兒吧?


    頂多時不時使點小壞主意,逗逗她而已。


    魏澤滿臉堆笑揶揄道:“喝吧,沒下藥。”


    “謝謝,我不愛喝咖啡。”


    拒絕得過於無情了。


    她如此疏離,魏澤也好似沒脾氣一樣,隻一個勁兒的賠笑:“那你愛喝什麽,奶嗎?給她來杯牛奶吧。”


    這才兩句話的功夫,魏澤又使計譏誚了阮蒔清一次。


    他是在說她沒長大嗎?


    魏澤確實是這麽想的,說話這麽軟嫩甜膩,跟個三歲小孩一樣,走哪兒還需要人帶著,可不就是沒小朋友嗎?


    阮蒔清也不想和魏澤多費口舌爭辯什麽,她告誡自己忍耐,如今是有求於人。


    圓潤的烏黑眼珠子一鼓,下頜微昂,神色似惱的無聲哼了下,也算發了一通脾氣。


    魏澤笑得眼睛都要沒了,眼角縫兒眯了又眯,濃密的睫毛因克製著笑意,止不住的抖動。


    強撐笑容撐得臉上咬肌都出來了。


    阮蒔清無瑕的肌膚上透著一層光,臉上紅暈小小的一團,將魏澤此刻張揚的笑理解成嘲笑。


    魏澤煩死了!


    阮蒔清直接坦白來意:“監控呢,能讓我們看了吧?”


    魏澤雖然手中抓著酒杯,但身上酒氣並不濃烈,反倒是還飄來淡淡的酒氣。


    男人鳳眸一彎,翹著二郎腿虛虛靠後,領口的紐扣解開,露出一小片白色胸膛,給人一種泛濫多情的形象。


    “阮蒔清,你有求於人的樣子,真的好冷漠啊。”


    不僅如此,他還做出黯然傷神的表情,好似阮蒔清是個負心人一樣。


    阮蒔清那雙漂亮透徹得好似玻璃珠的杏眼、就這樣直勾勾的盯著魏澤。


    年幼又不諳世事的象牙塔大小姐,又怎麽是混跡社會多年的魏澤的對手。


    “讓我看,求求你。”


    一句話,生硬得毫無感情,ai念出來都比她情緒充沛。


    要不是有她原本的甜音在裏頭,誰能聽出來這是乞求,又或者是撒嬌?


    阮蒔清說完之後無所適從了。


    自個兒覺得好丟臉,為達目的,竟然出賣了自己的……


    聲帶。


    臉皮薄,隻這平平無奇的六個字,都讓她視線下瞥,不敢看那些人的反應。


    魏澤就喜歡看阮蒔清又氣又惱,還對他束手無策的樣兒。


    他以捉弄阮蒔清為樂趣。


    “這算求人嗎?誰家撒嬌跟你一樣?”


    阮蒔清撒起嬌來,當真是別有一番風味,也甜,就跟暖流往心裏竄一樣。


    能明顯聽出來是逼不得已被脅迫的,還攢著一股不服氣的勁兒在裏頭。


    阮蒔清不虞得美眸嗔怒:“那你想怎麽樣?”


    跪下來求他嗎?


    魏澤也樂意給阮蒔清指明方法:“不說點什麽軟話嗎?”


    男人的手指骨節分明,沿著切割整齊的玻璃杯壁來迴玩弄,漫不經心得愜意。


    “比如……魏澤哥哥,你能讓我看一看你店裏的監控嗎?”


    空氣中一時靜謐到落針可聞,隻能聽見通風管道的空調微風吹鼓的聲音。


    阮蒔清神色凝固,眨了眨眼,表情一言難盡。


    耳邊滿是魏澤剛才說那句話的軟聲,讓他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咦~


    她就知道,魏澤不會這麽輕易就遂她的意,指定會刁難一下她的。


    奈何阮蒔清不知變通:“你不是說能嗎?我來了就能看,你說的。”


    話不投機,阮蒔清又生氣了,也不是生氣,就是嬌滴滴的音量拔高了一點,細聽還顯出幾分羞赧。


    還有就是,捏緊的瑩白拳頭也不知道藏一藏,像是要打人,手背上細小的黛色筋脈都顯出來了。


    孟珩不喜魏澤這調戲阮蒔清的言行舉止:“魏先生,你別太過分了。”


    “走吧,多等等,她自己就會露出馬腳來的。”


    魏澤也不知道自己哪兒過分了?


    隻是讓阮蒔清叫一聲哥哥,這就叫過分了嗎?


    可見阮蒔清還真聽那男人的話起身了,登時,他的心也開始七上八下的懸浮不定,緊張到打了一連串的手部假動作。


    當年物理考九分,被他爸和他哥追著滿院子打的時候,都沒現在這麽慌過。


    “行了,看吧,想看什麽都給你看。”


    魏澤妥協了。


    誰讓被偏愛的,總是有恃無恐呢。


    他不得不承認,阮蒔清在他這兒,是有點特權的。


    一聽說能看了,那張本就如花似玉的臉,更是如萬物複蘇,漫山春花一齊綻放一般。


    這也使得魏澤也被阮蒔清帶動了情緒。


    那隱匿在身體深處的某一樣器官,正咯噔咯噔的狂烈跳動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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