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或許沒有在意,可玉臨天是真真切切放在了心上。這個誓言綁住的,從來不是承意,而是他。


    這一段感情裏,怎麽說得清誰對誰錯?


    “阿元,你是不是很恨我?”玉臨天小心翼翼地問。


    承意的表情太過平靜,玉臨天以為她是默認,仿佛被觸動了什麽地方,他的表情一瞬間變得陰鷙:“你恨吧,你恨我也沒有用,反正我是不會讓你離開的,你必須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


    “以前你能因為同情我跟我在一起,現在也可以的,是嗎?”


    他早就知道承意對他不是愛情,她不也親自承認過嗎,是因為同情他,加上自己身份符合,才選擇可他。玉臨天也不知自己該不該慶幸。


    他知道的,承意最是心軟了,起碼對他狠不下心。他也太了解自己了,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他可以毫不猶豫地給自己一刀,隻為了求她原諒。


    事實證明,他成功了,不是嗎?


    對,隻要留下她,總有一天,她會真的原諒自己的。所以承意說他自大狂妄,不是沒有道理的。


    “你說我恨你,那你知道我為何會有恨意?”玉臨天不知承意這話的意思,承意已經說了出來,“因為愛之深,恨之切。”


    “……什麽?”玉臨天大腦有些呆滯。


    “我對你有太大的期望,希望破滅後,恨意才會越深。”承意幽幽地說道,“你從來不相信我對你有愛,才會做出這麽多的錯事。”


    他覺得自己不愛他,卻偏偏要求承意要做到他心中希望的愛人那樣。一旦不符合他的預期,事情偏離了控製,他就會煩躁,就會不安,就會做出一些偏激的行為,讓事情處於自己的掌控下。


    承意不是心理醫生,沒有愛過誰,對人心的理解也沒有到多深的地步,自然不能理解他的行為。現在也隻能分析到這一步,但卻拿不出有效的治療方案。


    是的,承意知道,這應該是一種心理疾病,他需要治療。


    “臨天。”承意忽然喊他。


    “嗯?”玉臨天簡直是受寵若驚,自從兩人鬧掰以來,阿元有多久沒有這樣親昵地喊過他了?


    還有她剛才說的,愛之深,恨之切,是不是說明她真的愛他?


    可承意沒有再繼續剛把的話題,反而鄭重地說道:“你聽我說,你的這情況並不是不能理解。一般都是因為童年時期受過傷害,或者是遭遇了什麽人生大變,才會變成這樣。”


    “這其實是一種心理上的疾病,是可以治療的。”承意斟酌著自己的說辭。


    可沒想到,還是沒有斟酌好。她注意到,在聽到“疾病”時,玉臨天的臉色有了變化。


    他緊緊盯著承意:“阿元,我沒有病。”


    “好,沒有。”承意從善如流,“其實這也不算是疾病,你也可以把它理解為一種心理上留下的創傷帶來的負麵影響。”


    可玉臨天顯然不能接受這種說法,他甚至笑了起來:“阿元是否認為我是一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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