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來個人一拍即合,今天夜裏下手,


    幹掉後嫁禍給二裏半除奸隊。


    二裏半還沒成立這麽個組織,王斌卻給他成立了。


    幾個人商量好誰對付那一個,


    必須一擊得手,不能留下一個活口。


    商量好後各自散去,沒刀子的去鐵匠鋪挑把稱手的刀子。


    老胡三做了好買賣了,一會的功夫偷賣了好幾把殺羊刀。


    最後來的一個人沒殺羊刀了,買了把殺豬刀拿走了。


    至日本人來了之後刀具成了管製品,


    至從西門外兵營的人被那小二蛋全殺了之後,還鬆動點了。


    一想到小二蛋胡三心裏那個樂呀!


    忍不住笑出聲了,老胡二有些奇怪,


    便問道:“老三你笑啥了?”


    二崗我想起二蛋那孩子了,真是個仁義的好小子。


    那麽灰(厲害)的個人,讓咱們做了那麽多的活,


    半毛錢也沒少給還給送禮了。


    一樣的當土匪不像那個灰圪泡肖順義,


    硬是訛走三百副馬掌。


    就是哇,聽跑長途拉貨的老馬說:“幹豌豆讓二蛋在涼城又打了一迴,


    差點打死,讓那灰圪泡又跑脫了。”


    大概這一迴再不敢來這站上了。


    老三你說那二蛋真能打槍二裏半捉準頭?


    嗨…嗨嗨人們都說那二蛋隔著二裏半遠,


    騎著大黑馬槍點房簷椽頭子,槍槍不落空。


    老三那大黑馬真是匹寶馬良駒,


    那蹄子硬的像鐵一樣,鏟不動,你還別說有那麽點奇怪勁了。


    就是!給他釘掌另外費勁了,


    一個蹄子四個釘眼能釘壞好幾根掌釘那蹄子真硬。


    我專門給它沾火打了些釘子,可那孩子卻不來了!


    那是個仁義孩子,他是怕他來給我們惹麻煩了。


    到了半夜,王斌他們都從宿舍裏出來,


    比下午又多了十幾個人都要跟著幹。


    平均四五個人殺一個那還費啥勁,


    各自向分好的房間走去,下午就做了手腳,


    把門拔子上的釘子抽走了。


    用刀子輕輕的拔開門,王斌輕輕的走過去照錢四海的脖子抹了一刀。


    也是狠一刀下去不是脖腔骨卡住,差點把頭拉下來。


    三個小隊長都是被四五個人按住,郝福才大逼兜打醒他要殺的小隊長。


    說道:“讓你再狂,今天爺送你迴老家,一刀插進心口,蹬了幾下腿沒氣了。


    郝福才一刀把被窩拉了個口子,掏出一把棉花沾上血在牆上寫下了。


    察哈爾抗日鐵血大隊除奸隊!


    便關上了門迴各自的宿舍睡了。


    第二天出早操,沒一個隊長出來,


    郝福才裝腔作勢領人進去一看,


    住軍官宿舍的人都被殺了,趕快報案吧!


    把電話打到了日軍憲兵隊,


    八點多憲兵隊來看了一下照了幾張照片。


    這時王斌才從稍麥館吃了二兩稍麥出來。


    溜達著來到了隊裏,看到日本憲兵照像,便故作諒呀的上前幫忙。


    小隊長走時叫過王斌:“王桑你的把他們埋了吧!”


    撂下一句話上了電驢子走了。


    王斌讓郝福才到馬橋街,叫來老馬的車給拉死首,


    老馬來一看血糊拉渣的說啥也不拉。


    王斌給了八塊大洋連逼帶推,


    不管同不同意,便給他把四具光不溜死首扔到車上。


    把那些人的被褥衣裳全扔上去,


    擺擺手讓老馬趕快走,也不派一個人去埋。


    老馬沒辦法得罪不起,無奈的趕車走了,


    來到橋上叫上自己的兒子。


    父子倆把車趕到西門外,駱駝脖子亂葬崗扔下死首,


    看看被褥撿出兩套血不多的放車上。


    衣裳沒血迴家染一染都能穿,


    掏了所有的兜子,給了父子兩個人一個大驚喜。


    一共掏出連大洋帶票子有近二百塊錢。


    老馬忙把錢揣兜裏,從那以後每天早早的來,就等那殺了人拉死人了。


    還真有這差事沒幾天又等上了,


    偵緝隊雇車拉死體別的車不拉,


    老馬父子兩去拉但要價高。


    那是肥衙門不差錢,還在乎你多要那幾塊,


    “隔三差五的拉老馬還真發了財了這是後話了。


    一天之間,偽軍守備隊被二裏半除奸隊,暗殺了一半人的消息傳遍了站上。


    有說四五個的,有說十來個的最後傳成殺了一半人。


    嗯!是個好辦法,牛三虎聽說了偽軍守備隊出了這檔事,心裏明鏡似的。


    知道這是王斌幹的,要是二蛋幹的能不通知自己嗎?


    調集寧縣來當軍官的人都是花了好多錢,


    搬門子走後門好不容易當了官,


    沒想到花錢買了個高危職業。


    嚇的偵緝隊的馬東英把門窗上了鋼條,一夜不敢熄燈。


    手下帶來的四個小隊長住到了一個家,


    一到天黑三根頂門杠把門從裏頂死。


    窗戶用木板釘結實,手槍放手邊機頭大張著,


    有一個半夜發臆症,衝著房頂打了一梭子。


    馬上炸了營,院中每個窗口都向外砰砰砰叭叭的開槍,


    打了一會見沒啥動靜才停了下來,


    鬧的全城軍警憲特一夜不敢睡,以為二裏半又進城了。


    好不容易天亮了才安心的睡了覺,


    鬧的全城和日本人沾邊的人心愰愰。


    這時把牛三虎愁壞了,本想向王斌學習,


    借二裏半名頭除了這四個人,可一點機會也沒有。


    牛三虎把偵察隊安插進來的李大個子和小張,


    還有幾個自己的鐵杆弟兄叫到飯鋪裏。


    炒了幾個菜,喝酒商量怎除了這幾個人,


    否則沒咱弟兄們的好日子過。


    這幾個小圪泡太雞賊了,門窗都封死了,


    鬧不開門怎能除了他們呢?


    眾人想了半天想不出個好辦法,這李大個子和小張,原來是大同煤礦的礦工。


    因為在井下砸死把頭遭了人命官事,


    從岔洞口跑出來在出口外的路上被抓了壯丁。


    在礦山當炮工,每天玩炸藥雷汞導火索,


    當兵後被二裏半在土木爾台俘虜。


    幹上了土匪,由於身手好又機靈調到了偵察隊。


    李大個子便給牛三虎出了個主意,


    把炸藥從煙囪裏扔進去一個也活不了。


    把牛三虎高興的連敬李大個子兩杯,


    彈藥庫裏炸藥雷汞有的是,


    下午取出一包來交給李大個子。


    北方住人的房子都盤過火炕,


    有炕就有煙囪,後半夜幾個人搭人梯爬上房頂。


    小張和李大個子上去同時拉著導火索,


    順煙囪丟了下去兩人跳下房頂跑開了。


    轟轟兩聲爆炸響起,兩間房子的炕被炸塌飛起。


    睡在炕上的人被炸的飛起又顛下,成了八個節,鮮血濺射的滿家都是。


    隨後二裏半除奸隊的通告也貼出去好幾張。


    無獨有偶,第二天夜裏警察署那邊也下手了。


    新調來的署長探長六個人住的三間房,


    飛進手榴彈爆炸了,有沒炸死的被開槍射殺。


    二裏半在站上名聲大振,夜裏隻要孩子哭,


    他媽一說再哭二裏半就從窗子進來了,嚇的孩子馬上就不敢哭了。


    做了這事的人大家心照不宣,


    都知道怎迴事,這事就連喬天才都知道是怎迴事,隻是哄日本人罷了。


    這拉死人沒人攬,老馬父子兩進房收屍塊抬屍首,


    連鋪蓋帶衣裳清理出來扔車上拉走。


    父子倆去了駱駝脖子扔了屍體掏出錢物,一天拉了兩車。


    掙了好幾年的錢,在鄉下三號地買了地蓋了房,結果地越來越多。


    沒幾年土改被定了個地主成份挨批鬥遊街,


    每天的營生就是拉著糞桶,挨門串戶找廁所掏大糞。


    之所謂外財不扶命窮的人,


    從二蛋他們雇他常往來於興和。


    到後來的拉屍體也真掙過好錢,


    通過幾年的辛苦,硬是拉迴個地主來。


    通過二裏半的編外除奸隊,


    幾場除奸活幹下來,集寧出名了。


    再也沒有外地人敢來當官了,


    不得不再重用當地人,官場又保持了平衡,


    二裏半的除奸隊才不再動手殺人了。


    日本人也睜半眼閉半眼不管了,


    日子又在平靜中過去,該幹嘛還幹嘛。


    進城門還照收錢不誤,隻是變成了一毛兩毛也能進,


    實在沒錢踢上一腳罵幾句:“窮你媽的叮當響也來進城湊熱鬧。"


    再也不那麽狠了,隻怕不開眼遇上二裏半的人進城,


    得罪下那些爺爺吃不了兜著走。


    自那以後王家弟兄遇上了牛三虎,


    早早的笑臉相迎,感謝牛三虎打了王斌,


    給人家二裏半出了氣才沒滅他王家。


    為此王繼安老漢還打點王斌,


    給喬天才和牛三虎每人送了兩條紅錫包煙,兩瓶老白汾酒。


    據知道王繼安根底的人說,


    王繼安活那麽大歲數還是第一次給人送禮。


    偵緝隊,警察署,守備隊的偽軍們,也都變的對普通人有了笑臉。


    誰知道那個人是除奸隊的,


    白天得罪了半夜找上門來要命,


    給呢?還是不給呢?不給能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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