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男人女人洗豬頭的,燙豬蹄毛的,拌糕麵的正準備做飯。


    遊換枝迴來了對二蛋說道:“有個叫李春的人急的要見你,才將過來的車馬大店。”


    怎麽大過年的急著跑來肯定是有急事,要不他也不來這裏找,走去看看啥事。


    隨後和巴特爾出門過南地道,往懷遠路南上了坡就是城門。


    三裏路兩個人走的也快,沒用多大一會便來到了南門外的車馬大店中。


    杜掌櫃把他倆領進後院的房中,就見李春和康改改兩個人正在地上轉圈圈,焦躁不安的向門外張望著。


    李春見到二蛋兩個人過來,忙上前拉著二蛋的手說道:“二蛋兄弟,大過年的也不讓你消停實在是因為事急,真對不住了。"


    啥事這麽急坐下來慢慢的說。


    李春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前天由於消息泄露,日本人偷襲了清水河遊擊隊住地。”


    “把我黨派往綏遠工作的重要領導人一行,連遊擊隊的人共抓了十六個人,押往了駐大同的二十六師團本部。


    我黨已展開了營救行動但希望渺茫,得病亂求醫,我晉綏首長打來電報。


    責成我找你想想辦法,無論如何伸把援手,幫幫這個忙。


    這…大同我也不熟悉,沒去過那邊這忙怎幫了?


    領導說你既然能穿越千裏草原打了德王府,定有辦法去大同救人。


    天論如何想想辦法算我黨欠你個大人情,以後必定重謝。


    等一等讓我想一想再說,你們確定是押往二十六師團了嗎?


    確定了,大同有我們的內線已傳出情報,是關押在二十六師團司令部。


    二蛋在地上轉了幾圈說道:“出兵不行,大過年的一個是不好動員,再一個我們沒有對大同那邊做過了解。


    大同周邊重兵駐防,就剛我知道的,天鎮,陽高,豐鎮,這些地方就有日偽軍幾千人馬。


    我那千二八百人去了還能迴來嗎?這種沒把握的仗,我可不能拿弟兄們的生命開玩笑。


    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試一下。


    快說啥辦法?有幾成把握?李春著急的問道。


    我給黑田重德寫封信,你派人送到他手裏,如果不出差錯,我想他應該是會放人的!


    有幾成把握他會放人?


    康改改驚的小嘴都張大合不迴去了。


    這…這能行嗎?黑田重德那可是二十六師團少將師團長?


    我有對半的把握他會放人的,甚至於比對半還多些。


    那你說說情況看。李春忙說道。


    情況還真不能說,但前段時間我幹了集寧日軍十一聯隊部,想必你們也應該知道吧?


    但有些事已列為我部最高機密,是不能說的,請原諒!


    那好吧!我信你!你寫信吧。


    二蛋便去了櫃上拿了紙筆,並吩咐巴特爾買信封去,思考了一會寫道:


    黑田重德親啟:我是二裏半帥二蛋,咱倆也算是未見過麵的老朋友了。


    你部在兩天前,從清水河縣,抓了我十六個朋友押迴到了你的司令部。


    給我把他們一個不少的,送迴蘇集火車站來我去接人。


    老朋友,中國人的正月初二如果我見不到人,那咱們誰都別想過好這個年。


    你上日軍的軍事法庭接受審判,我大不了一死。


    能陪你這個少將一起倒黴,是我這個小土匪今生最大的幸事。


    相信你早已把我的底,詳細調查的清清楚楚了吧?


    我就是一個小羊官出身,十三歲前窮的連雙家做布鞋都穿不起。


    相信你穿皮鞋已很多年了?咱就一赤腳的,不怕你這個穿皮鞋的。


    打殘你部我也啥也沒了,大不了我再重操舊業放羊去。


    而你呢!最好的結果也是蹲東京的大獄去。孰輕孰重自己選擇。


    記住了,初二見不到人,那我就玩那東西去,不一定往那扔,反正存著也不能吃不能喝!


    太多了沒放處,時間長失效了太可惜了。


    聽說這次的貨比以前那種芥末味的厲害多了,好期待看看那結果是啥樣子的。


    察哈爾抗日鐵血大隊。


    大隊長帥二蛋


    於中華民國二十七年春節。


    寫好晾幹,裝進信封,沒封口的漿糊,巴特爾去夥房從早晨吃剩下的燴菜裏,找了塊山藥蛋拿過來搓開沾好,在爐子上烤幹拿過去遞給李春。


    二蛋說道:“我能幫你的也隻有這些了,具體怎麽送信那我可幫不了。”


    康改改不放心的問道:“帥隊長這封信真的能救出人了嗎?別到時救不出來被抓走的人,連送這封信的人也折了進去可…可怎辦呀?"


    我說過了,我也隻有五六成的把握,你們要是有更好的救人辦法就別用這封信!


    好吧!帥隊長也盡力了,我倆立刻起身去大同和營救的同誌去碰頭。


    但是我的明確告訴你,第一這封信明天初一必須送到,過了初一它就作廢了。


    第二即便作廢了你們也不能看馬上燒掉,否則後果自負。


    我想以你們的實力現在還負不起這責,最好聽我的別到時候自作聰明。


    我以我的黨性保證,除了黑田重德以外,不會有第二個人看到信的內容!


    行!我信你!


    這個…李春吞吞吐吐的看著帥二蛋沒說出來。


    有啥話直說男人家幹嘛這麽不爽快!


    我倆出來的著忙身無分文,連車票錢也沒有,另外馬匹也的寄存在這裏。


    我當啥大事呢,二蛋從身上抽出來有二百多一遝錢遞給他。


    李春忙說道:“用不了!用不了!有十幾塊就夠了。”


    拿著吧!窮家富路別到時坷量住了,可就沒借的地方了,多帶幾個錢心裏不慌。


    馬就放這兒讓杜掌櫃給喂上,我和他有些交情。


    信藏好了,別半路被搜出來了。


    和他們兩個人相跟著走到南地道分了手,他倆坐十二點半的下行票車去大同。


    二蛋和巴特爾兩個人迴到家中飯已熟了。


    油炸糕,油炸餅,這是察哈爾這一帶大年三十這天,家家中午都要吃的年糕。


    寓意著大年吃糕年年高。


    今年有魚,燉了鍋魚和大片豆腐,挑了半盆涼菜,換枝的茶飯好。


    今天做飯她是大拿,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吃了這頓團年飯。


    今年的大年三十都沒喝多,吃完飯洗刷了把豬頭豬蹄放鍋裏,燒開水讓它慢慢的煮著。


    下午和好麵省著,切餡準備包餃子,人多和了人大一塊麵。


    當地習俗是初五之前生米生麵不下鍋,所以啥都往熟裏做,當然餃子是包好凍上每天現煮了吃。


    二蛋做了兩個牌位,寫上許紅菊和鈴鈴的名字,供在正麵的櫃上,每頓吃飯前各種飯菜供上點。


    上著香那時的人叫做請素,這個請素是晉北地區方言,具體怎解釋或者是那兩個字,怎寫已無從考證,隻知就是供先人的意思。


    李春和康改改兩人在站前的小攤子上,每人吃了碗餄餎麵,進站買了去大同的車票。


    進票房等了沒多大一會車就進站了,今天是年三十就他兩個人坐車。


    車站也沒檢查啥,給他們的火車票上剪了個山字型口子,就放他們進去坐車。


    車上一節車廂也沒五個人。


    於下午三點半進了大同站,


    出了站與地下黨接上頭,在一個老漢的引領下左轉右拐的走了好大一會,才繞進了一戶人家。


    進去後院屋裏一個四十多歲的人,主動上前握手並操著山西口音介紹道:“你好?哦是雁北地區關於這次營救的負責人,你就叫哦老孟吧,說說你那邊的情況吧?”


    李春隨後向他匯報了帥二蛋的營救方案。


    老孟沉默了一會說道:“哦看有點炫乎,那麽大個二十六師團師團長,就憑他的一封信就會放人?這…這怎看起來都有點不靠譜。"


    那怎辦呀?這封信最遠就一天的時間,超時就不管用了,他也不讓再去送了去了會有危險的!


    哦想等等那幾路人到了,看看他們有啥可行方案了,再等等看。


    不!我相信帥二蛋,他不會害我們的,沒把握他不會給寫信的。


    我去二十六師團去見黑田重雄去!越早去越好。


    不行等著!明天他們就會來的!你把那封信拿出來咱們研究一下,看看信的內容再說。


    不能打開看,這是我答應帥二蛋的。


    這就有問題了?他為啥怕看信的內容了?他說白了也就一個千把人的土匪綹子。


    怎能掛上也好,命令也罷黑田重雄會聽他的?可能嗎?你信嗎?


    你想想吧同誌崗!別到時人沒救成,再往進倒貼一個送信人了。


    行了就這麽決定了,我最多等到明早八點,我自己一個人去!一切與別人無關,就是迴不來我也認了。


    在黨內李春級別也不低,這次營救行動也是主要負責人,營救行動就這樣決定了。


    天快黑時一大鍋豬頭十幾個豬蹄子出鍋了。


    撈出一大瓷盆肉來,把個小春妮饞的就要抓個豬蹄吃,被燙的忙又放了下來吹她的手。


    把大夥逗的笑聲不斷。


    巴特爾洗了手開始剝豬頭,燜的時間長了烀的爛燉燉的。


    剝下來切了,六子搗了蒜泥倒了一碗醋,放上紅彤彤的辣椒油。


    兩張桌子並在一起,冬天雇木匠來做活又做了七八張櫈子。


    一大家人坐在一起李勇搬上一壇酒來挨個倒上,冬雪把涼菜也挑好了。


    素芬端過半盆魚來,比起那個年代來,這已是一頓很豐盛的年夜飯了。


    新營地那邊今天晚上格外熱鬧,五個大夥房都忙著做了一下午,會做飯的人都進夥房幫忙。


    所有的都是燉肉,一個排四大盆子燉肉,這以是奢華大宴了。


    排長以上除了在外圍值勤站崗的,就連參謀長和阿音,裴建成也都掛著圍巾當服務員。


    戰士們喝酒吃飯五個餐廳年夜飯煮餃子,飩牛肉,飩羊肉,燉紅燒豬肉炸豆腐,燉紅燒魚塊,大拌涼菜敞開了造。


    每個人半斤酒這量已是夠多的了,畢竟有許多不喝酒的人,這樣下來喝酒人能喝不少?


    各連提前都做了安排,不喝酒的吃完飯上哨位值勤。


    自來到這邊,營寨有了固定哨所,站崗也不那麽受罪了,隻是不能睡覺。


    慰安院也停止營業五天,這是參謀長下的令,今晚她們也都穿著漂亮的衣服在大隊部餐廳吃飯。


    她們也不像剛來時那麽拘謹了,也是喜滋滋的逢人就打招唿,說著吉祥的祝福語,彎腰鞠躬斌斌有禮。


    大隊部特意批了兩個人一瓶清酒,所有的日本人包括以參加了隊伍的女人,安排在一排大長條桌子上。


    這些遠離家鄉的女人互訴著離鄉之情,都在慶幸能來到這個不錯的地方。


    那三個歲數小一點的現在後悔了當初的選擇,但已於事無補了。


    朝鮮族的女人們坐在一起,吃著她們親手做的打年糕,臉上樣溢著幸福的笑容。


    在這裏比在家好了不知多少倍,吃了這一生當中最好的飯菜,穿著那麽暖和的棉衣。


    不時向忙碌的後勤人員打著招唿,在這個土匪隊伍裏吃午夜飯是戰士吃軍官服務。


    他們何曾享受過這種待遇,日本女人,朝鮮族女人,包括中國那時的女人,吃飯基本上是沒上過桌子的。


    但今天她們卻是主人,而那些沒上哨執勤的軍官,忙前忙後的在為她們服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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