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牛鎮,南郊山腰,尊域·南宮,南宮家別墅內漆黑一片,隻留有院內一圈微亮的路燈。


    一處昏暗的房間內,一盞昏黃的吊燈垂下,一個女生,被反綁雙手,捆綁在椅子上,歪著頭,頭上套著黑色的布套,周身堆放了很多雜物,像是地下室。


    黑暗中,幾個人影緩步而來。


    為首的是傅忠,身後跟著一臉壞笑的金燦,還有佛帝和幾個身穿製服的安保人員,胸口掛著胸章,上刻‘南宮’二字。


    隻見傅忠走去,站立女生麵前,金燦探上頭來,“看什麽呢?趕緊叫醒她啊”


    傅忠扭頭看去,佛帝捏著一瓶水上前,衝著女生頭頂,臉部澆去。


    冰冷的水滴,滴滴落落撒了一地,女生毫無動靜。


    金燦疑惑,“死了?”


    傅忠扭頭瞪去佛帝,佛帝搖頭,“昏死”


    金燦不耐煩,上前一把抽掉了黑色布套,嚇得傅忠趕忙轉過身去,輕斥,“你幹什麽?”


    金燦一陣譏笑,“嗬嗬,死的啊?你怕什麽?這麽膽小,哈哈”


    傅忠緩緩迴頭,見青萱緊閉雙眼,歪著頭,一動不動。


    傅忠微怔,走上前去,伸出右手食指探去青萱鼻下,暗道,“還有唿吸”


    金燦氣的直跳腳,“我叫你帶個活人迴來,你給我帶個半死不活的人,我還怎麽玩啊?”


    傅軍冷眼看去,金燦大叫,“看什麽看,還不趕緊給我叫醒她?”


    傅軍抬起手臂擋著口鼻,伸手接過佛帝遞來的水瓶,緩緩朝著青萱的臉上澆去。


    直到水瓶裏的水倒空,青萱依舊沉睡不起。


    佛帝不由抬起手掌看去,又扭頭看去青萱。


    傅忠迴頭,“佛帝,以後下手輕點”


    佛帝點頭。


    傅忠看去金燦,微笑道,“嗬嗬,金二少,不如我們先上去,等她睡醒了,我們再來”


    “我還就不信了,睡這麽死的嗎?”,金燦擼起衣袖,抬起手就要上前,被傅忠一把攔住,“哎哎,金二少,沒必要,沒必要啊,先不著急,等她醒了我有事先要問問她。你別幾巴掌給她打死了”


    金燦一把推開傅忠,整理著衣服。


    這時,黑暗中有安保人員跑來傅忠身後,輕聲說道,“傅爺,門外有人敲門”


    傅忠迴頭擰眉,“這麽晚了,誰會來?”


    “花痕淚”


    傅忠微頓,心中暗驚,這花痕淚一定是來找青萱的,不過他怎麽會這麽快就找到這裏?


    傅忠迴身吩咐,“開門迎客,我隨後就來”


    安保人員點頭,轉身離去,佛帝也跟了出去。


    傅忠迴身輕笑,“嗬嗬,金二少,就委屈你且在這等一會,我上去處理一點小麻煩”


    金燦點頭,傅忠轉身離去。


    “嗬嗬”,金燦一聲邪笑,冷冷說道,“花痕淚”


    南宮家別墅大門緩緩打開,花痕淚急步衝入。


    安保人員急忙拉住花痕淚,“哎,你幹什麽的?怎麽能硬闖?在這等我們傅爺過來再說”


    花痕淚甩手打掉安保人員的手,扭身就走。


    “你站住!”,安保人員見狀,奮起直追,抬手剛按住花痕淚肩頭,被花痕淚反手死死抓住手臂,一個後撤步,腰間用力,肩頭一抖,一個大背摔將身後安保人員重重摔去地上。


    “啊”,安保人員一聲哀嚎,滾去一邊。


    花痕淚起身,突然一個人身影飛來,花痕淚本能雙手交叉護胸,隻見一隻大腳直接踹在手臂上,花痕淚被踹出去幾米開外,站立別墅大門外。


    花痕淚抬眼看去,佛帝立於身前,大門內。


    花痕淚甩甩手,咬起牙根,捏拳架勢。


    佛帝開口嗬斥,“不管你是誰?打我的人就是不行”


    花痕淚深唿口氣,放開雙拳,“叫你們管事的人出來,告訴他我叫花痕淚”


    佛帝一動不動,“你在這侯著就行,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花痕淚心急無奈,眼前之人身法強悍,黑著臉,怕不是個好惹的主,自己理虧,不好硬闖,隻能憤不可耐的急等。


    身後不遠處的黑暗中,夜春一雙冷眼死死盯著門內的佛帝,手中燕子鏢已露出寒光。


    這時,院內傅忠快步走來,冷眼瞟去佛帝,“你幹什麽?退下”


    佛帝緩緩退去,傅忠微笑上去,“嗬嗬,實在不好意思,下人無禮,小太子勿怪”


    花痕淚細眼看去,昏暗的燈光下,傅忠一臉陰沉的笑意,格外陰森。


    “你認識我?你是傅忠?”,花痕淚探問。


    傅忠點頭,“正是老奴”


    花痕淚放鬆了警惕,走上前去,“我聽福伯提起過你”


    傅忠輕歎,“哦,想不到多年不見,還有老朋友惦記著我,不知他現在可好?”


    花痕淚自知二人不合,分道揚鑣多年,“福伯好著呢,你要是也惦記他,不妨自己去問問”


    傅忠輕笑,“嗬嗬,怕是機會難得,畢竟,道不同不相為謀”


    花痕淚氣道,“好一個道不同,不知道你們南宮家現在走的什麽道?”


    傅忠低笑搖頭,答非所問,“小太子深夜拜訪,所為何事?”


    花痕淚也不多打聽,直言,“行了,不跟你廢話了,我來找個人”


    “找誰?”


    “青萱”


    傅忠疑惑,“青萱是誰?”


    花痕淚暗氣,瞪起雙眼,“青萱是我女朋友,現在她失蹤了,這件事跟你們南宮家有沒有關係?”


    傅忠輕笑,“嗬嗬,你女朋友失蹤了,你應該找警察啊!怎麽會冒冒失失就來夜闖南宮家要人?”


    花痕淚當然不信,直瞪雙眼,傅忠看在眼裏,側身讓路,“小太子若是不信,可以進來看看”


    花痕淚當仁不讓,直奔入院。


    傅忠微愣,隨即跟去。


    花痕淚闖進別墅大廳,瘋狂的四處找去,傅忠站立大廳。


    花痕淚一通翻找,諾大的別墅內,竟然再無他人,連保姆都沒有。


    花痕淚跑下樓,走去傅忠身前,眼裏失落至極。


    傅忠輕笑,“嗬嗬,老奴十分理解小太子急迫之心,但是我得提醒你,你在南宮家搜尋,純屬浪費時間,我也不認識什麽青萱”


    花痕淚抬眼看去,傅忠身後還有一個房間。


    花痕淚提步走去,不曾想被傅忠先一步堵住去路。


    花痕淚輕斥,“讓開”


    傅忠暗道,“這間房就不用查了吧,這是我家南宮老先生的臥室”


    花痕淚不信,“你少跟我含含糊糊,你要是心裏沒鬼,就讓我看一眼”


    傅忠無奈,點頭讓步。


    花痕淚輕輕推開房門,隻見房間非常之大,不過房間內竟然居中放置著一個病床,床上躺著一位骨瘦如柴的老者,床邊放著一輛輪椅,周身全是醫療器械和儀器。


    花痕淚自覺失態,輕輕關上房門。


    傅忠氣恨,“想不到,你們花家人現在這麽無理!”


    花痕淚低頭致歉,“不好意思,是我太心急了,打擾老先生休息了,對不起”


    “哼”,傅忠毫不領情,冷聲道,“怕是你一句對不起,也不能抵消你今日的冒犯之舉”


    花痕淚有些不知所措,突然,身後一陣譏笑和陣陣掌聲響起。


    花痕淚迴身看去,眼裏頓時生恨,“金燦!”


    傅忠看去,一雙小眼也是眯起一眼兇光。


    花痕淚迴身瞪去傅忠,“怎麽迴事?金燦怎麽會在這裏?你知不知道他是昨天礦場的真兇?”


    傅忠輕笑,“嗬嗬,金二少代表金氏集團,金氏集團與南宮家有業務往來,所以金二少在這裏,也不足為奇嘛!你說的鐵礦之事,是怎麽迴事?老奴不知啊”


    “哼”,花痕淚一聲哼笑,迴身看去,金燦正自顧拍手鼓掌大步而來。


    “好啊,好,精彩,最喜歡看花家這位小太子狗急跳牆,想咬人的衝動模樣”,金燦譏笑著,湊上前來,“哈哈哈,怎麽?想咬我啊?來啊”


    傅忠微笑著上前勸解,“嗬嗬,二位二位,一場誤會,一場誤會,都是貴為一方集團的公子,要以和為貴嘛”


    花痕淚瞪去金燦,抬手指罵,“金燦,你老實交代,青萱失蹤,是不是你幹的?”


    “青萱是誰?”,金燦故作疑惑,“哦對,是你的女朋友還是南宮燕飛的女朋友來著?”


    “你說什麽你?”花痕淚氣急,衝上前去被傅忠緊緊拉住。


    金燦嬉笑著貼上臉來,“嗬嗬,你怎麽這麽衝動啊你,真是一點也沉不住氣,不過你氣急敗壞的樣子還真是讓人……啼笑皆非,哈哈哈”


    傅忠拉住花痕淚勸道,“小太子就不要在這鬧事了,還是抓緊時間去找你的女朋友吧!”


    花痕淚掙紮著,指著金燦怒吼,“金燦,你個瘋子,你給我說人話,青萱到底是不是你綁走的?說話”


    金燦攤開雙手,撅起嘴,“你不是找了嗎?沒找到啊?嗬嗬,你要是跪下來求我的話,說不定我還能為你指一條明路”


    “你個瘋子,混蛋!”花痕淚罵罵咧咧的,被傅忠拉去幾步,冷聲質問,“花痕淚,你有完沒完?南宮家已盡顯大度,讓你搜也搜了,人你也打了,現在還想對我南宮集團的合作夥伴大打出手嗎?”


    花痕淚氣恨無話,傅忠勸道,“既然三觀不合六念不順,就不要在一起計較了,你還是走吧”


    花痕淚狠狠點頭,“我明白了,原來你們南宮家現在走的是這種路!果然是道不同啊!”


    花痕淚苦笑,轉身憤恨離去。


    傅忠跟隨,送至大廳門外,目送花痕淚走去別墅大門。


    忽而,傅忠冷眼看去一旁圍牆,一個碎步微衝,抬腳輕晃,一塊碎石朝著圍牆上飛去。


    佛帝立馬飛身跑來,“師父,怎麽了?”


    傅忠冷眼看去,“隔牆有耳”


    佛帝順眼看去,“我去追”


    “不用!”,傅忠揮手,“他們已經走了”


    傅忠迴身,大步走進客廳,金燦癱坐沙發上,翹著二郎腿,譏笑不散,看樣子,心情好了很多。


    傅忠忍不住開口輕斥,“不是讓你在下麵等一會嗎?你知不知道冒然露臉,會引發不必要的麻煩,壞了大計!”


    “嗬”,金燦冷笑,“我又不像你,喜歡當個縮頭烏龜,我不上來,怎麽看到花痕淚那副氣急敗壞,半死不活的樣子?哈哈,真是笑死,為了一個女人都急成狗了”


    傅忠冷眼無話,金燦起身,“走,下去看看我的戰利品睡醒了沒有”


    金燦衝頭,傅忠隨後,二人走進別墅深處的一間房間。


    地下室,傅忠帶著金燦從黑暗中走來,青萱依舊歪著頭昏睡不起。


    金燦疑惑,“我去,睡這麽死嗎?真是心大,死到臨頭也不知道睜眼看看”


    傅忠迴身瞪去,“你想幹什麽?”


    “嗬嗬”,金燦譏笑著,指著青萱,“把她給我埋了,我要讓花痕淚一輩子都找不到她!”


    金燦瞪去傅忠,“你看什麽?她是真死還是裝死誰知道?說不定她都把你我的麵目看的一清二楚,你敢放她迴去,我倒無所謂,不過,你一定完蛋”


    傅忠迴頭,冷眼看去青萱,似乎心有所悟。


    佛帝走上前來,輕喚,“師父”


    傅忠點頭,“拉她出去,埋在後山,從後門走”


    佛帝點頭,上前扛起青萱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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