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豹,出現在醫院側門。


    梵梵穿著黑色小風衣,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一直盯著暗處。


    一條蛇緩緩遊近,蛇身半抬,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


    梵梵蹲下身來看著它,許久,小眉頭漸漸擰緊。


    “病了?”


    不大一會,渝喬喬無精打采的從裏麵出來。


    梵梵照例遞上一個麵包,一盒牛奶。


    渝喬喬接過來,撕開包裝,慢慢吃著。


    看她一眼,梵梵問:“身體有不舒服嗎?”


    公爵也抬頭望著她。


    渝喬喬一愣,不明白兒子怎麽會突然問這個,她搖頭,有些情況,小孩子是無法理解的,何必要他跟著一塊擔心呢?


    梵梵皺起小眉頭,看一眼公爵。豹子立即在她身前身後繞了一圈,鼻頭嗅來嗅去,最後從她的外套兜裏咬出一團紙。


    渝喬喬歎氣:“真的沒什麽。”


    梵梵打開了那團紙,他雖然已經在認字,可那上麵很多都是專業術語,他看不懂的。


    果然,梵梵的小臉上有絲煩躁。


    這個小表情像極了某人,渝喬喬有種欣慰,即便尊天禦不記得他的存在,但是就這微妙的小小的聯係,都會讓她覺得,兒子在這世上其實並不孤單。


    他幹脆不去看,小手又把紙團成一團,突然,騰地一聲,掌心起了火,那團紙也燒成灰燼……


    “梵梵!”


    渝喬喬很緊張,立即警惕地看四周。


    “不是答應過我嗎,不可以再做這麽奇怪的事!”


    梵梵沒什麽反應,好像在沉思,眉頭時而蹙起,時而旋開。


    最後,他勾勾小手指。


    渝喬喬蹲下腰,低下頭。


    他居然做了一個跟尊天禦一樣的動作——小手摟住她的脖子,然後抵上她的額頭,慢慢閉上了眼睛。


    渝喬喬不解,難道是兒子在撒嬌?


    她頓時又欣慰,到底是個小孩子,即便有時候會……出現一些奇奇怪怪的狀況。


    她剛要出聲安撫他幾句,梵梵已經鬆開了手,平靜地看她:“那個艾滋什麽的,你沒有。”


    “……”


    渝喬喬僵在原地,眼神不可思議。


    梵梵又騎到公爵身上,迴頭看他:“阿花在等我們迴去吃牛排。”


    渝喬喬壓下滿腹疑問,快步跟上。


    別看梵梵年紀小,但是,他藏了很多小秘密,不願意跟她分享的,無論她怎麽問,他都不會說的。


    她知道兒子的與眾不同,所以,他不想說的她也不逼問。隻要母子倆快樂的生活在一起,就比什麽都強。


    暗處,有人慢慢走出來。


    尊古一身黑衣,表情古怪地盯著遠去的一大一小一豹,喃喃道:“他就是……尊天禦的兒子?”


    ——


    檢查結果出來了,艾滋病陰性,還是需要服用一個月的藥,三個月後再檢查。


    這種預防藥的副作用相當大,渝喬喬服過後就覺頭暈目眩,胸悶惡心,頭重腳輕,站都站不穩。


    這種狀態下,也不可能繼續工作。醫院特許她半個月的假,讓她迴家休息。


    她拿著藥,出了醫院,才剛出門口,一陣頭暈襲來,險些跌倒,剛好被人扶了住。


    渝喬喬虛弱地道謝,對方一笑,用國語迴她:“不用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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