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福晉進門第二日,府中上下得了信,都聚於廳中等候給福晉見禮。


    林然坐於上首,認真翻閱雍郡王府的名冊。


    蘇培盛站在林然身側,不時指著名冊上的人名解釋幾句。


    得益於胤禛開府年頭不久,府中又隻有他一個主子,王府裏的人員尚且稱得一句精簡,但十幾個職位的人算下來,也足有百十號人。林然叫蘇培盛一個個唱了名上前見禮,將他們與名冊一一對應。


    “咱們府中的人員皆在此處了。”蘇培盛一指最前麵的兩個人,道,“這是府中管事。”


    大管事二管事都極有眼色,眼看著王爺身邊的蘇培盛都被送來給福晉使喚,便知曉王爺定然十分愛重福晉,聽到蘇培盛指到自己,慌忙跪下行禮。


    “起來吧,府中的事先按從前的規矩做。”林然叫了起,理清雍郡王府的家事不算難:‘各司其職’四個字足以概括胤禛的管家風格,這對她來說再好接手不過,“我帶來的人勞煩兩位管事幫他們找找活兒幹,別讓他們整日窩在院子裏。”


    大管事神色一凜,他知道福晉進門會安插自己的人手,卻不曾想這件事會交由自己來做,這算是福晉對自己的一個考驗嗎?


    “福晉,這是奴才預備的,現在剛好入口。”蘇培盛彎腰端上一杯茶,恭敬道。


    大管事聽到蘇培盛對林然的態度,心中立時做了決斷:府中尚沒別的主子,投靠福晉是有利無害之策。


    “四哥平日裏喝茶多些?”林然讓聚集的府中人都各歸各位,手中捧著一隻茶盞。


    “問他不如問我。”


    胤禛從廳外走進來,將手中拎著的一包點心遞她,“一早去了富華齋,嚐嚐芸豆卷。”


    林然朝他伸出手,胤禛握住在她身邊落座。


    “怎麽樣?府裏人可還聽話?”


    “今天都是頭次見他們,哪裏知道?”林然拆開點心紙,“目前瞧著都算安分,何況以前若是安靜乖巧的,哪有我一來便開始興風作浪的理?”


    胤禛手中握了一縷林然的編發,漫不經心道:“府中做主的人是你,若真有鬧將起來的你隻管發落。”


    “我知道啦。”林然向後一靠,正倚在胤禛肩頭,“四哥,今日你可有事?”


    胤禛抬手攬住她的肩,從她麵前取過名冊勾畫幾筆,道:“婚假九日。”


    言外之意自然是無事了。


    “那我們吃完午飯出門吧?”林然拿過名冊,上麵幾個名字都被胤禛用筆圈起,“這幾個人是?”


    “粘杆處的人。”胤禛怡然道,“府裏的人大多是內務府分來的,而他們是粘杆處的人,可用。”


    “內務府啊。”林然眨眨眼睛,她那位婆婆就是出身包衣世家呢,而內務府多是包衣世家把控。


    “所以咱們家可就靠你了。”


    林然輕哼了一聲,倚靠的力道加重幾分。


    “蘇培盛將東西都給你了嗎?”


    胤禛問的是他早上出門前囑咐的事情。他知道今日一早是林然第一次召見府中人,但胤禛並沒有留下陪同,依他看來,林然並不需要所謂的男主人撐腰,林然有能力也當然可以一個人將府中事物理順。


    林然打開旁邊擺放的匣子,道:“都在這裏了。”


    那是府中庫房的鑰匙,還有府中所有人的身契。


    胤禛淺笑,低頭看寒酥從門邊溜進來,一雙滴溜圓的貓眼直愣愣地瞅他幾眼,隨即毫不認生地跳上來,邁著優雅的貓步在林然腿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窩著,胤禛不由挑眉道,“寒酥也有十五歲了吧。”


    “是啊,都是老人家了。”林然揉了幾下寒酥的頭,隨口道,“成日裏爬高躲低的,除了睡覺的時候願意窩過來找我,其餘時間都在院子裏跑。”


    “倒是乖巧得很。”他當初也是瞧中這一點才將寒酥送了去,那時林然年幼,他若送個淘的不行的,豈不是給林然添麻煩?


    “說來,四哥你養的狗呢?”


    “在前院呢,你要不要去看看?”


    林然眼前一亮,還是道:“等會兒吧,下個月五阿哥和七阿哥都要成婚,還有裕親王福晉要過壽,我先將這些安排下去。”


    胤禛卻是將她拉出了廳門,“那些都不急,我娶你又不是讓你管家的,想去瞧梔子它們便立刻就去。”


    梔子,是胤禛愛犬的名字。


    除此外還有柿子、栗子等,比起林然給貓兒取名寒酥,胤禛取名風格則是可愛許多。


    府中人瞧見王爺與福晉攜手,都垂眸不敢多看,心中卻都暗暗感慨,王爺與福晉看上去十分登對,聽說王爺迎娶福晉那日還向福晉家的長輩執了婿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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