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東南隅,照我呂氏樓。呂氏有好女,自名為焉柔。焉柔喜二次元,采桑城南隅。青絲為籠係,桂枝為籠鉤。頭上倭墮髻,耳中明月珠。緗綺為下裙,紫綺為上襦。行者見焉柔,下擔捋髭須。少年見焉柔,脫帽著帩頭。耕者忘其犁,鋤者忘其鋤。來歸相怨怒,但坐觀焉柔。


    觴白從南來,五馬立踟躕。使君遣吏往,問是誰家姝?“呂氏有好女,自名為焉柔。”“焉柔年幾何?”“二十尚不足,十五頗有餘”。觴白謝焉柔:“寧可共載不?”焉柔前致辭:“觴白一何愚!we‘re共載 ing!”


    “喂喂喂!先不說你從剛開始就在莫名其妙的念什麽奇怪的樂府詩,你說你念叨就念叨吧,你罵我幹什麽?”在呂焉柔對麵的宋觴白一臉茫然的看著她,同時又有些無奈的問道。


    他這樣子顯得我好像一直都是這麽神神叨叨的啊!可……我好像確實是這樣的!?呂焉柔腹誹道。


    “不愧是堂堂宋大公子啊~竟然聽得出這是樂府詩~那麽是什麽意思呢?”


    “大意是:從前有個美麗的姑娘,叫姓呂,名焉柔,十分滴漂亮,花姑涼滴幹活。那漂亮到啥程度呢?走路的人看見焉柔,放下擔子捋著胡子注視她。年輕人看見焉柔,禁不住脫帽重整頭巾,希望引起焉柔對自己的注意。耕地的人忘記了自己在犁地,鋤地的人忘記了自己在鋤地。然後一天……”宋觴白說到這裏頓了頓,猶豫要不要繼續說下去了。


    “一個叫宋觴白的人路過,看到了呂焉柔,就覺得愛了愛了,問,一起坐車滴要不要?然後呂焉柔就說,你是2b吧?咱們倆現在就在車上呢!”呂焉柔默默的補上。


    “我是這樣的嗎?”


    大言不慚!我就是因為你要借人,才進了你宋家大宅,最後被掏心窩子了的啊!呂焉柔內心風起雲湧。


    話說迴來,呂焉柔現在和宋觴白正在一輛馬車上。至於之前的說呂焉柔漂亮啥的嘛……純粹為了引出話題,並不是呂焉柔為了自吹自擂(確信)!


    呂焉柔經曆了九九八十一難,終於獲得了前往靈力私塾的資格。


    雖然呂焉柔主觀意願根本就沒指望這些就是了……


    而下一步,眾人就將前往靈力私塾了,而現在呂焉柔和宋觴白就坐在靈力大會安排的前往靈力私塾的專用馬車上。


    至於為什麽隻有呂焉柔和宋觴白,主要是因為坐馬車的人是隨機分配的,呂焉柔也是“好運”,才和宋觴白分到一起去了。


    但呂焉柔真心想和王情允一起……


    “話說等我們到了靈力私塾,是不是就要住校了?那是不是就會分寢室?由於我現在變成了女生,那麽我理應分到女寢,那麽這不就是我大殺特殺的機會了嘛~那到時候……誒嘿嘿~


    那畫麵可是我在這光吹牛逼能吹的出來的?”


    一邊百無聊賴的呂焉柔想到這裏,內心的血統突然蘇醒。整個人突然興奮了起來。


    這一輛馬車上就一共五個人。而呂焉柔和宋觴白都是社恐,其餘人都繃著臉不說話,他們也都不敢上前搭話,因此整個車廂裏麵彌漫著寂靜且微妙的氛圍……


    “我們即將前往兗州的靈力私塾了,你就沒有什麽感想嗎?”正當呂焉柔想著以後的大業的時候,宋觴白憋不住了,想著自己好歹是個大家子出生,於是率先開口道。


    但其實他們不知道,周圍人之所以僵著臉,主要是因為宋觴白:這個風度翩翩的貴族公子爺。這人一來因為害羞,不敢說話,但又不想表現出來,於是就假裝淡定自若,同時臉上帶著自認為和善的微笑。但在眾人眼中,這微笑比哭都難看,再加上宋觴白那高冷的氣質,其餘人還以為自己惹得這宋大公子生氣了,於是也繃著臉。


    “感想嘛……還是……嗯?你剛才說什麽?什麽州?”呂焉柔本望著窗外出神,可卻突然一驚,仿佛聽到了什麽關鍵的內容。


    “兗(yan)州啊……有什麽問題嗎?”


    “兗州是哪裏?”


    “咱們這就是兗州啊……”


    “咱們這不是……”


    呂焉柔話說到一半就明白了宋觴白的意思了——也就是說,他們這裏位於兗州,邊絕城是兗州的一個小城市而已。


    想到此處,呂焉柔便試探性的問道:“除了兗州,還有什麽州?”


    “冀州、兗州、青州、徐州、揚州、荊州、豫州、梁州、雍州。咱們這裏一共九個州,每個州都有各自的靈力大會和靈力私塾。咱們正是要去位於兗州的靈力私塾去。”


    原來如此。


    呂焉柔看了眼窗外,窗外的風景飛速倒退,眼前盡是一片片黑壓壓的樹林,天上如剛哭過般,昏沉沉的,似乎又一場暴雨即將傾瀉而下。


    也不知道這馬車開了多久了。


    這時候,現代交通的優勢就體現出來了,要是有高鐵就好了!


    話說……這個修真的世界,就沒有什麽高級的交通工具嗎?禦劍飛行滴沒有?沒這玩意兒,那我修個屁股真啊!呂焉柔無時無刻總能說出爛話來。


    反正隻要我們能安安穩穩的到達靈力私塾就行了。誒?這算立g嗎?


    “話說,”呂焉柔看向宋觴白問道,“你知道靈力私塾長啥樣子不?”


    “大概……”


    “咚!”


    可沒等宋觴白的話說完,呂焉柔隻感覺車身一陣晃動,似乎是有些顛簸,不,這不能用“有些”來形容了吧?


    一車人被晃動七零八亂、歪歪倒倒的。呂焉柔更是頭磕到了牆上,隻感覺眼前金星直冒,眼前一陣發黑。莫非g這麽快就應驗啦?不帶這麽玩的啊!言出法隨!?要不要這樣?


    緊接著,車就停了。


    此時呂焉柔才有暇顧及向周圍的人,仔細一看,大都沒什麽事,畢竟能進靈力私塾的人,都是有兩把刷子的,除了自己這個混子!


    不過這到底是怎麽搞的?


    眾人不約而同的下了車,不知不覺間,眾人已然行至一處斷崖之上,旁邊的下方便是懸崖峭壁了。轉過頭,這才發現前方的道路發生了塌方——道路已經走不通了。


    呂焉柔找到了車夫,詢問道:“師傅,啥情況?”


    “你看不到嗎?”


    呂焉柔:……


    對啊,看不到嗎?眼前路堵了,車開不了了,我還問啥?這就跟一個人流血受傷了,我還上去去問“你沒事吧?”一樣……


    呂焉柔內心雖然暗罵這個車夫的“不憐香惜玉”,但也吐槽自己盡說廢話。


    “師……你準備怎麽辦?”


    “沒事兒!換條路就行了,不打緊的,我對這一帶老熟悉了!”


    “那就有勞了!


    為啥總覺得十分不靠譜呢?


    呂焉柔本打算迴車內,但突然想到了什麽,有轉頭對車夫問道:“你是不是說你對這裏十分熟悉?”


    “對!”


    “本地人?”


    “對?”


    “那這幾天下雨了嗎?大雨。”


    “小雨有,大雨沒有,怎麽了?”


    “沒事,問問而已,你忙!”


    結束和車夫的對話之後,呂焉柔出於好奇心,同時也是猜疑,徑直走到了塌方的位置。


    因為很奇怪不是嗎?


    按照車夫所說的,最近今日這裏沒下大雨,隻是毛毛細雨,這一般是不可能導致路麵塌方的……但其實說不定就隻是這破土路太不結實了而已呢~


    “有意思~跟我來。”此時一個陌生的聲音從呂焉柔的旁邊傳來。


    呂焉柔正在沉思中,突然被這一莫名的聲音驚擾,不免得被嚇了一下,大喊一聲家鄉の話:“臥槽尼瑪!”


    然後轉頭一看,不知在什麽時候,她的旁邊靜悄悄的站著一個陌生的男人。


    此人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他那有些與時代不符的戴著的一副鏈條眼鏡,但透過眼鏡,能感受到他的眼中泛著能看透一切的銳利的光,讓人不寒而栗,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詭誕感。


    他的衣著打扮倒也算得上令人驚豔——全身上下隻是一套淺藍色的製服,一塵不染,恰似一位至高無上的存在,看上去就身份不凡,恐怕也是師出名門。但他並非給人一種仙風道骨的正義感,反而……是一種邪魅卻至尊的感覺?


    不過,這些哦度比不上他手中的那本書——其流光溢彩,不似凡物;封麵上鐫刻著某些佶屈聱牙的,仿佛來自上古的銘文,讓人感受到很強的壓迫感,望而生畏……何況拿在手中?


    他是何許人也?


    呂焉柔看向他,他那如鷹隼般鋒利的目光卻隻淡淡撇了呂焉柔一眼,然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副愉悅的表情,便繼續盯著眼前的塌方了——似乎他在尋找著什麽。


    呂焉柔隻感覺不寒而栗,心裏突然生出一種不祥的感覺。


    得趕緊和大部隊匯合!呂焉柔發揮了其苟的優良傳統。


    但俗話說得好:好奇心害死貓。呂焉柔還是嘴欠問了句:“什麽情況?什麽有意思?跟你來幹啥?”


    “那裏!異常靈力殘留!有貓膩,跟上!”


    那人似乎根本就沒聽到呂焉柔說的話,自顧自的就先一步,一下跳了兩米多高,朝著塌方的深處就衝了去。


    “誒——沃日……”


    這家夥真厲害!不去參加奧運會男子調高比賽可惜了!等等!正經點!我到底跟不跟?呂焉柔的危機感一會兒鬆,一會兒緊。


    “就從目前來看,這個人是和我一樣覺得這次塌方有蹊蹺才會來的,而現在既然他發現了什麽,而我也打算搞清楚這裏麵是否有問題所以……


    哎~這真是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啊……


    跟!”


    呂焉柔還是抱著濃烈的好奇心跟了上去……


    打不了不對勁就趕緊迴來就是了!呂焉柔還自我安慰。


    跟個錘子啊!人家一把跳了兩米多,喬丹看了都得豎起大拇指,說一聲:敲尼嘛,new bee~


    呂焉柔跳了一下,跳了大約快一米了。雖然對於呂焉柔這個宅男來說,可以感到身體的體質確確實實變好了些許,但是!要追人,還是算了吧……


    等等!


    【哆啦a……不……薩貝爾!薩貝爾!,有什麽可以快速跟上的技能不?】


    【有的。】


    【是什麽?】


    【首先用木靈力射出藤蔓,抓住山上的樹,然後收縮藤蔓,將自己拉過去就行了。】


    【聽上去好難啊……萬一失誤了怎麽辦?】


    【用土靈力硬化自己就行了。】


    【硬化自己……】


    呂焉柔咧嘴一壞笑。


    【你現在是女的了!】


    【我知道……我沒有!哎呀!我明白了!閉嘴!再見!】


    呂焉柔飛快結束了話題,看了看那人離開的方向,飛快射出了藤蔓,然後收縮,果然就將自己拉倒了空中。


    這種體驗十分奇妙,射出藤蔓就跟平時抬起自己的雙手一樣自然,竟然也並沒有絲毫違和感。


    緊隨其後,一路上,呂焉柔這才意識到這次塌方的麵積之廣,看起來,這小半個山坡都已經坍塌了,甚至都看不出曾經的道路的影子了——想必搬開石頭,再過去是不可能了。


    而且,雖然從外圍看,這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路麵坍塌,但從深處的情況來看,這裏的石塊很明顯不是正常坍塌那種不均勻、有大有小的——而是從外到內依次變小的。


    這就好像……是一次大型的爆炸?


    可這裏還沒有火藥啊!莫非是靈力所為?


    既然這樣……難道是火靈力?也隻有這種可能了,可既然這樣,這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情呢?按道理說,如果這麽大的威力,聲音肯定不小,這裏距離邊絕城不太遠,多多少少是肯定聽得到聲音的……


    正邊跑邊想的出神,就在爬上山上一顆倒塌的樹木的時候,眼前豁然開朗——此時竟然不知不覺的到達了山頂?不!倒不如說,眼前的山體竟然凹陷了下去——這是一個大坑!


    如果說某些奇偉壯麗的自然景觀來自於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那麽這個明顯人工開鑿的大坑的創造者,雖沒大自然那麽強大,但定然也有著極其恐怖的靈力強度。


    而這種級別的強者,為何要挖坑呢?


    天空變得更加的黑了,黑得更加深沉了;空氣中彌漫著不祥的征兆,一些奇怪的霧氣開始彌漫起來,似將有大亂臨頭般。明明之前才響晴薄日,可到了這裏,卻是另一個光景,仿佛這裏是另一個次元,另一個被神遺棄的遺忘之地,就像尼夫海姆……


    而在這大坑中心,有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在那孤零零靜靜地站著。這就是剛才那個奇怪的男人!


    坑周圍的廢墟的粉碎程度明顯大於其餘的地方,也就是說,如果真是爆炸的話,那麽這裏就是原爆點了。可是這規模也……太大了吧……這得多強的靈力強度才能造成如此的破壞力啊!


    呂焉柔剛才冒冒失失的就跟了過來,隻想到了了解事情的真相,卻沒想到自己的實力允不允許自己接觸到真相。萬一這是一個陰謀,那呂焉柔現在就已經成為甕中之鱉了!自己可能會沒命的!


    呂焉柔不自覺感到後怕——知道真相是需要代價的!


    而自己是否有那個能力承受這代價呢?


    亡羊補牢,為時……不……或許已經晚了……


    就在此時,呂焉柔發現了異常——其實從半路就開始了——為什麽這裏會充斥著一種奇異、詭異的香味啊?


    而且……這香味……怎麽有點像當時出發前聞到的香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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