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叔,給我抱一會兒依依,等下趙叔迴來我就隻能看著了。”石頭拿著撥浪鼓過來。


    依依滿月那天,他把人抱的好好的,還逗著她樂,趙潭卻怎麽看他都覺得礙眼,手沒抱熱人就被搶迴去了。


    好不容易趁著趙潭有事走開,就趕緊過來了。


    估計除了羅英和羅紛,誰抱依依趙潭都看不順眼,看石頭說的可憐,蔣遼把依依給他。


    他沒抱多久,趙潭迴來了,第一時間把女兒要迴去:“你小子都不用吃飯啊,光搖撥浪鼓就抱了,你不吃我閨女還要吃呢。”


    說完把撥浪鼓拿走了,自己拿來逗女兒。


    石頭看著都氣笑了,扭頭去找羅英,羅英有些無奈,說他:“你多大了,跟小輩較勁。”


    “沒事,跟他說著玩,多大人了他還當真。”趙潭說是這樣說,石頭跟他要依依,他照樣不鬆手。


    廉長林笑道:“想不到,趙哥有了女兒,越活越迴去了。”


    趙潭不僅對依依護的很緊,還寵的沒邊,商隊的人都看的大跌眼鏡。


    不過蔣遼倒不意外。


    趙潭以前覺得自己沒條件沒優勢,就沒想過有誰會跟他一起過日子。


    上次羅英點頭答應和他成親,他拉著蔣遼喝酒,說起時激動的差點眼淚都出來了,會變成女兒奴,再正常不過。


    蔣遼以前過來,基本都是和趙潭喝酒,沒事的時候能喝一整天。


    現在趙潭心思都在他女兒身上,他沒拉著蔣遼喝酒,又有廉長林在旁邊看著,蔣遼大半天就隻喝了一點酒,迴去坐在馬車上吹了一路風,到宅子時酒味都散的差不多了。


    兩人如今基本是在鎮上住一段時間就迴村裏,隔段時間會再過來小住幾天。


    宅子每天早上讓人過來打掃,今早大娘帶人過來,廉長林讓她買了食材。


    大娘負責監督人打掃,還有一份活兒是給他們做飯,兩人都不習慣家裏有外人,有時候懶得動手煮飯,才會讓她在飯前再走一趟把飯做了。


    白天吃的油膩,晚上廉長林隻做了兩個清炒的小菜,蔣遼吃完飯照例拿上魚料去後院喂魚。


    魚池裏都是小魚,石塊上個月不知道從哪裏得來一條半大的魚,扔進去到現在個頭大了兩圈,領著一群蝦米在池裏巡視。


    廉長林洗完澡,天色已經不早了,蔣遼還在後院遛魚,坐著還不想挪窩,他走過去動手把人叫起來。


    最後蔣遼洗完澡出來,天已經黑了,迴到房間,廉長林坐在床上,平時睡前他會看會兒書,今晚書都沒拿,就坐著發呆。


    下午迴來的路上他就有些心事重重的,說著話還能恍神。


    “想什麽呢?”蔣遼坐到他旁邊。


    廉長林迴過神,抬眼看他,沉默了片刻,說道:“依依是很討人喜歡,不過你看起來……似乎特別喜歡她,抱著都不想鬆手。”


    蔣遼聽著不對勁,一時又指不出是哪裏不對,奇怪看他:“小丫頭長的很招人,你不是也挺喜歡她。”


    應該說今天見到她的人,就沒有誰會不喜歡她,畢竟她確實長得很討喜。


    廉長林不知道又想到哪裏去,垂下眼沉默。


    明顯情緒不高。


    “到底怎麽迴事?”蔣遼問他。


    廉長林眼裏閃過憂慮,猶豫著問他:“你是不是,想有一個,自己的孩子。”


    蔣遼弄清楚後覺得好笑,又有些來氣。


    “你對我就這麽不放心?竟然還擔心了大半天。”


    廉長林自然相信蔣遼,但是會忍不住擔心,沒開口否認。


    蔣遼咬咬牙,更來氣了。


    廉長林這次很誠實,沒對自己藏著掖著,見他依然心情低落,蔣遼那點生氣就所剩無幾。


    他動動身坐好,對廉長林道:“我以前沒想過,以後也不會有這個想法,不管有沒有你,我都不會娶別人,瞎擔心什麽。”


    廉長林悶聲道:“你喜歡小孩……”


    “我不喜歡。”蔣遼說,“今天是覺得好玩,她要是跟小寶以前那樣,一抱就哭,哭起來就不停,你看我會不會馬上把她還給趙潭。”


    “再說了,等以後石頭和壯子他們娶妻了,還愁沒有小孩抱來逗著玩嗎。”


    “況且,”蔣遼定眼看他,“你都不同意和離,我能娶誰?”


    廉長林在某些時候簡直過於敏感,敏感到異常的固執,這些事要是放在平時,根本都沒必要攤開來說。


    蔣遼覺得他純粹是沒事找罪受,說完就沒管他,轉身準備睡覺。


    廉長林目不轉睛望著蔣遼。


    他心心念念牽掛了蔣遼五年,才把人盼到身邊。


    蔣遼太好了。


    總能輕而易舉就牽動他的心緒,也能輕易解開他突如其來的不安。


    蔣遼剛躺好,廉長林壓了過來,唿吸濕熱,吻住他不放。


    仗著蔣遼拿他沒辦法,仗著蔣遼不會推開他,廉長林故意不熄燈纏著他鬧了很久。


    房間的油燈早已經燒盡,廉長林點了新的,房間持續升溫,燭火跟著搖搖欲墜。


    等到房間逐漸安靜下來,油燈又燒掉過半,廉長林走下床喝水,端著杯子迴去。


    蔣遼麵向床邊趴著,抬頭就著他的手把水喝完,感覺嗓子終於好受了一些。


    廉長林目光掠過他□□的上身,動作僵停了片刻,轉開眼放杯子,坐到床上,手指覆到他後背。


    像是撫摸,又像是擦拭。


    廉長林已經竭力控製住力道,手還是止不住輕顫,他附身抱住蔣遼。


    察覺到他的不安,蔣遼迴頭要問,張了張嘴,沒來得及發出聲音。


    “沒事。”廉長林壓在他身上,將他抱的很緊,蔣遼都快要喘不過氣了。


    好像是從前段時間開始,不,應該是再早一些時候,廉長林就有心事瞞著他。


    前幾次,他情緒外露又都很快收起,蔣遼沒太注意到,今天白天受了些影響,剛才裝不出若無其事,亂了手腳。


    廉長林在害怕。


    盡管他刻意隱藏,心底的懼意積深,總會控製不住暴露在不經意間。


    床事上會突然發狠、落下的吻重的失控、又會突然抱緊他,像是稍微鬆開手他就會消失一樣。


    蔣遼唿吸平複下來,又繼續趴了一會兒,趴在他肩頭的人還睜著眼睛沒有睡意。


    他翻過身,抬手撫上廉長林的臉,問他:“到底在怕什麽?”


    廉長林望著他的眼睛,眼睫垂下,目光落到他肩頭,眸色晦暗。


    蔣遼偏頭看去,肩膀上是以前受的刀傷。


    當時傷的很重,都能看到裏麵的骨頭,不過後世治療技術高超,傷口愈合的很好,最後隻留下一道淡痕。


    “這是我以前受的傷。”蔣遼跟他解釋。


    廉長林雙手收緊,唿吸變得沉重,心跳都慌亂起來。


    蔣遼來到這裏,就沒受過傷。


    他肩上以前並沒有傷痕,最早出現是在上個月,開始隻有一點痕跡,不注意看都發現不了,後麵越來越明顯。


    如今他整個後背,都是大大小小交錯的刀痕。


    身上的人越發不安,蔣遼抬手搭到他後背,緩聲說道:“雖然不知道我為什麽會來這裏,但現在連以前受的傷都跟著來了,不正能說明,我不會離開了。”


    “靈魂互換這種事,經曆一次已經很難得了,哪那麽容易換來換去,那不亂套了嗎。”


    蔣遼身上出現任何解釋不清的變化,廉長林都會害怕,怕他會離開,就像來的時候那樣,悄無聲息。


    那樣他根本阻止不了,甚至不知道該去哪裏找他。


    今天看到他後背的傷痕又多了幾道,那一瞬間,廉長林整個心都墜到了穀底。


    即使他把蔣遼摟的再緊,感受他確切的體溫和唿吸,廉長林還是惶恐,怕蔣遼會在他眼前消失。


    現在聽蔣遼說完,他愣了愣。


    倒從沒往這方麵想過。


    那些夜深人靜時的害怕和不安,壓的他難受,如今都隨著蔣遼的話落地擊碎。


    廉長林抱著他,低聲笑歎:“說的有道理。”


    “你就是閑的沒事,自討苦吃。”蔣遼用力扯了下他的臉,讓他長點記性。


    臉上吃痛,廉長林笑出聲,片刻後又斂起笑。


    伸手摸他肩頭,眼神心疼:“疼嗎?”


    “打起仗來你也知道,戰況緊急是感覺不到受傷的。”


    戰場上情況瞬息萬變,根本沒有時間給你留意傷口疼不疼,何況那些事對蔣遼來說早已經過去了,廉長林要是想知道,他是不介意和他細聊,但不是現在。


    他就是閑著沒事,也不想三更半夜不睡覺,聊過去那些無關緊要的事。


    蔣遼雙眼犯困,現在確實不是閑聊的時候,廉長林渾身卸了力,把臉埋到他脖頸蹭了幾下,然後翻身側躺好,又把人摟住。


    “沒事了,睡覺吧。”


    蔣遼第二天睡到了上午,醒來時廉長林已經去了作坊。


    他起來洗漱完,到廚房拿廉長林做好的早食,吃完早食他想了想,最後沒去作坊,而是去了一趟鎮上。


    幾天後,他們過去店裏,銀樓來人送蔣遼訂做的東西。


    蔣遼剛才去了二樓房間,廉長林拿著木匣子,低頭看了一陣,沒打開,走去後院。


    “銀樓送來的。”廉長林進到房間,把木匣子給他,等他給自己解釋。


    蔣遼讓人打造了首飾,卻沒跟他說,廉長林絲毫不知情。


    蔣遼低頭看了眼匣子,卻沒接過。


    廉長林還在想他是什麽時候瞞著自己去了銀樓,見狀突然更好奇了。


    “給我的?”他問蔣遼,語氣驚喜。


    蔣遼默認,示意他:“打開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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