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個的怎麽都要過來勸酒。


    剛才好不容消停了現在又來了幾人,蔣遼有點心累。


    他迴頭看廉長林,百思不得其解,是廉長林看著好欺負還是怎麽?


    “蔣老板不會是真不放心他跟我喝酒吧?”沒等他說話紅裳就喊起冤來。


    “自從知道你弟弟真的成了親,我再喜歡再惦記他,又還能做什麽?我最近都沒去你們攤子買吃的,可都在家裏傷心難過呢。”


    “我說紅裳姐姐最近怎麽茶飯不思的,原來問題出在這兒呀。”紅袖半真半假接起話,含嗔地望了眼蔣遼和廉長林。


    紅裳之前每次過來他們攤子,就喜歡開玩笑說些模棱兩可的話逗他,廉長林自然知道她沒有旁的心思。


    現在看她抬手抹起並不存在的眼淚“傷心欲絕”,廉長林轉迴頭默默吃菜。


    他要是真喝酒醉倒了,蔣遼是真的會將他扔在這裏不管。


    “看來你們認識啊。”餘楓道,“這麽說來,紅裳姑娘你得感謝我請你們過來了,不然你和這位小老板哪兒能怎麽有緣分呢。”


    “餘公子,你這說的我更傷心了,你說人家是有主的也就算了,這難得再遇上了,沒想到想一起喝杯酒都這麽難。”


    聽說了那日衙門上發生的事,得知她之前一句無心打趣的話竟然是真的,紅裳著實驚到了。


    不過她對蔣遼和廉長林成親倒沒什麽看法。


    她們在醉紅樓裏麵遇到過各種失意或得意的客人,多讓人大跌眼鏡的事都聽說過。


    男子和男子成親倒不算什麽了。


    而且蔣遼和廉長林是事出無奈,衝著蔣遼能將自己“嫁”出去,就不是一句感恩圖報能說的過去的。


    紅裳轉頭再看廉長林,不過這小兄弟以前也著實慘了點。


    她輕歎著迴頭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酒。


    “我看趁著紅袖姑娘在這兒,就讓長林跟著一起練練酒量,說不準這次酒量就見長了。”


    蔣遼仍然不打算讓廉長林喝酒,餘楓沒忍住又來湊熱鬧。


    “你管好自己吧,別哪裏有熱鬧就往哪裏湊。”鍾立辰給他酒杯倒上酒,讓他喝自己的去。


    旁邊桌子有人醉酒發起渾,被人扶下去路過他們這桌時,一個不擦撞到正端起酒杯的紅袖。


    杯裏的酒傾灑出去潑到了蔣遼側臉,她反應極快拿出懷裏的手帕,手帕蹭到蔣遼嘴側卻沒來得及擦拭就被避開了。


    蔣遼抬手隨意用手背擦掉上麵的酒,他避開的動作並不明顯,不過紅袖靠的近自是感覺得出。


    她展顏笑道:“這人雖然喝多了,但說到底還是我沒拿穩酒杯,酒才會灑到蔣老板臉上,還連衣服都濕了,蔣老板見諒,紅袖自罰一杯。”


    她重新倒了一杯酒。


    “沒事。”蔣遼看了眼被潑濕的半個肩膀,並不在意,“一點酒而已,等會兒就幹了。”


    紅裳幾人剛才說的都是些打發時間的趣話,並不是真要勸廉長林喝酒。


    換了話題又聊了一陣,紅裳問道:“餘公子,不知你們還想聽什麽曲兒?我們姐妹幾個知道要來何大人府上獻藝,生怕表演的不好,可都是特地準備了一番才過來的。”


    “聽說你們舞劍的本事堪稱一絕,上次去醉紅樓幾位都不在,這次正好見識見識。”


    “那餘公子您接下來看好了,舞劍可是我們的拿手好戲。”


    紅裳幾人起身飛踏迴廳堂中,激昂的曲調一響,取出木劍便開始自己的看家本領。


    蔣遼剛才看她們跳舞就知道,幾人都是有點功夫在身的。


    現在不說各自的身手了不了得,至少都是下過苦功去練的。


    幾人舞劍你來我往相當精彩,不時就有人止不住驚聲叫好。


    廉長林觀望了片刻,目光又迴到蔣遼身上。


    他今天穿著合身的白領黑衣,被酒潑濕的肩膀暗深一團緊貼著皮膚,領口處也被潑濕了。


    剛才用衣袖擦拭的隨意,臉側還帶著濕意,嘴角也沾著沒被擦去的酒氣。


    廉長林看得有些口幹,他迴頭拿起茶杯,一杯喝完都沒發覺他喝的並不是茶。


    第82章 老實點


    “廳堂那邊怎麽這麽熱鬧?”


    何瑞雪忙完夫子今日交代的學業,走出房間來到庭院,前廳突然傳來一陣熱烈的喝彩聲,便疑惑問道。


    “小姐你忘了,老爺設宴款待這幾日在府上忙活水車的工匠。”婢女迴她,“最後還請來了醉紅樓的幾名頭牌,這會兒正在前邊表演呢。”


    “醉紅樓的人都來了,我爹怎麽也興這些了,還請人過來助興。”何墉不喜鋪張浪費,水車順利建成他心情大好,何瑞雪覺得他倒不至於高興到會請來醉紅樓的人。


    “不是老爺請的,是那位餘公子請來的。”婢女道,“這次連鍾大夫也過來了。”


    餘楓過來府上基本都是在書房和她爹談事,何瑞雪見過他幾次,偶爾他會帶著鍾大夫一起過來。


    “聽說醉紅樓的人全都舞藝高超,我過去瞧瞧。”這麽多人聚在想必很熱鬧,她說著話抬步走過去。


    “這會兒都晚了小姐你就別去了,方才喝醉酒的人都被扶下來了好幾個,”婢女攔住她,“老爺今夜高興也多喝了幾杯,現在已經迴房歇息了。”


    夫人最近正替小姐物色如意郎君,不讓她跟以前那樣由著性子做事,還請了人過來讓她跟著學規矩。


    前廳都是一幫喝酒的男人也沒什麽有意思的,老爺又不在那邊,小姐突然獨自過去這要是傳出去了可不太好。


    “我爹還喝醉了。”何瑞雪聞言停住腳步,想了想後轉身往正房去。


    “我去看看他,如今都晚了廳堂那邊肯定也沒什麽熱鬧看,這突然過去打擾,我爹明日知道了肯定又得說我。”


    “小姐你知道就好。”婢女就怕勸不住她,笑著跟上去。


    


    廉長林突然垂著腦袋靠過來,蔣遼及時抬手扶住他。


    以為他是沒坐穩,迴頭看才發現這小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喝了酒。


    蔣遼剛才替廉長林擋酒,喝完的酒杯隨手放在兩人座位之間,紅裳倒酒時見杯裏空了就給添了半杯。


    廉長林拿錯酒杯時餘楓就有留意到,並沒開口提醒是覺得讓他喝點酒也不礙事。畢竟剛才要不是蔣遼不讓,他早就喝上酒了。


    看廉長林喝了酒也沒出現什麽不適,餘楓還覺得蔣遼這一晚上將人盯的這麽緊實屬沒必要。


    他正這麽想著就見廉長林放下酒杯後發起了呆,沒多久身影虛晃了下就直直往蔣遼栽去。


    這一眨眼人就倒了,他端到嘴邊的酒都沒來得及送進嘴裏。


    “我還真是第一次見沾酒就倒的人。”


    餘楓喝完酒放下酒杯笑道,“蔣遼你以後真得讓長林練練酒量了,不說要多能喝,怎麽都不能沾杯就倒吧,不然以後可怎麽行。”


    廉長林渾身無力靠在蔣遼肩膀上,眼睛閉緊著看就醉的不輕,鍾立辰道:“先送他去客房吧,讓府上的人煮碗解酒茶,免得明日醒了不舒服。”


    前麵紅裳幾人即將收劍結束獻藝,旁邊的幾桌也陸續喝倒了些人,蔣遼看了眼外麵的天色,目測都要到亥時了。


    他們都沒料到何墉今日會突然在府上設宴,雖然不清楚什麽時候能結束,但都沒想過要在這邊過夜。


    廉長林已經好幾天沒迴過家,下午從村裏坐馬車到何墉府上,進來後他第一件事就是迴房間將衣物收拾好。


    再者家裏的吃食已經備了出來,他們今晚要是住在這邊,明早再迴家帶吃的到鎮上時間會很趕。


    想清楚後蔣遼扶廉長林起身:“現在已經晚了客房就不去了,我們先迴了,你們隨意。”


    廉長林這次沒有醉的太徹底,比起上次要好一點,起碼自己還能站得住腳。


    “別啊,你要是不想麻煩何大人府上的人,送長林去我那邊就行,我可不想真落個不近人情的罪名。”


    蔣遼今晚一直表態不讓廉長林喝酒,還威脅人要是喝倒了就不管他。現在人真喝倒要帶人迴去可沒見他多猶豫一下,餘楓看得忍不住打起趣來。


    現在時辰晚了這邊也快散場了,鍾立辰無語看他:“你就別再湊熱鬧了。”


    看他也想迴去了,餘楓這才斂起趣色對蔣遼道:“什麽時候有空了再一起出來喝酒。”


    他自認是挺能喝酒的人,到後半程喝的有些上頭了,就隻是偶爾再抿幾口。


    沒想到蔣遼替廉長林擋了那麽多酒自己又喝了不少,現在都沒見半點醉意,步伐依然很矯健,要是有機會那肯定得再喝上一番。


    餘楓是個好酒的人酒量也挺不錯,等什麽時候方便了再叫上跟他同樣好酒的趙潭,聚一起喝個酒倒也不錯。


    蔣遼點頭應下,然後對何墉府上的管事道:“勞煩孫管事替我們準備一輛馬車,我們明日還有要事,今夜就得迴去。”


    “應該的,大人已經吩咐過了,我這就讓人去備馬車。”孫管事抬手給他們引路,“二位這邊請,林小兄弟房間的衣物我讓人給你們送出來……”


    


    蔣遼扶著廉長林隨人走到門口,馬車已經候在外麵,今晚月色清明將道路照得清晰可見,車廂前頭掛著的照明燈籠就沒有點上。


    車夫替他們掀開車簾,待他們兩人都坐進馬車後,他拉起鞭繩驅馬出去。


    馬車趕路比牛車要快了半程,小半個時辰後他們就迴到了村裏,沒多久馬車便穩穩地停在家院門前。


    坐上馬車後不久廉長林就跟沒骨頭似的睡死過去,好在這人喝醉了一直挺安分,蔣遼隻要坐著讓他靠穩了就不用多費什麽力。


    最後架著廉長林肩膀將他挪到車廂外倚著車門,單手扶著他不讓他往後倒去,蔣遼跳下馬車轉身將他的手架到脖子上,把他背下馬車。


    和車夫道了謝再目送他掉頭趕馬車迴去,蔣遼轉身推開前院的木門。


    周邊顛簸搖晃,廉長林一直舒服地靠著熟悉的熱源,突然察覺到了不一樣,他皺了皺眉緩緩張開了雙眼。


    入目的是一片沾著酒氣的衣料,帶著涼意貼在臉側,然後看到前麵奇怪的影子一直在動。


    他眯著眼睛盯著看了一陣子,後知後覺轉頭往靠近自己的熱源看去。


    迷迷糊糊盯了片刻蔣遼輕晃的側臉,他抬手摸上去。


    “老實點別亂動。”


    走近院子時廉長林輕蹭起腦袋像是要轉醒,蔣遼就一直留意他,及時偏開臉警告地瞥了眼過去。


    手觸空了什麽也沒抓到,廉長林不滿地擰起了眉頭,置在空中的手沒多做停留又直接朝他伸過去。


    “你這是醒了還是沒醒?”


    蔣遼再次避開他作亂的手後扭頭看去,廉長林一雙眼睛醉意濃沉卻又異常執拗地盯著他的臉看。


    他話剛說完廉長林的手指又湊了上來。


    拇指指腹按擦東西一般毫無章法擦起他的側臉,然後順著往下來到嘴邊,手勁兒失控臉都被他擦得起熱。


    “再不老實點,信不信手都給你剁下來。”蔣遼說著嚇唬人的狠話,下頜往外側去掙開他的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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