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三天後寇修遠接到了皇帝讓他前往邊關平亂是聖旨,出發的時候京城下起了大雨,魏藍在寇修遠身邊。公主冒雨前來相送,她不顧身份從馬車上下來,緊緊抱住寇修遠:“寇郎,我等你迴來。”


    “好。”寇修遠依舊溫潤如玉,他輕輕撫摸著華宵的發絲,在她耳邊不知說了什麽,公主嬌羞地依偎在他懷裏。隨後部隊開拔,寇修遠在雨中迴頭看著那個沒有往日榮光,狼狽的公主。


    轉過頭來,他的眼裏再沒愛意,取而代之的是冰冷沒有一絲感情。


    魏藍在一邊,寇修遠拿來自己的披風給魏藍,魏藍看著周圍:“這不會有公主的眼線嗎?”


    “她還沒這個本事,這裏的都是自己人。”寇修遠說著,看向天邊:“馬上又要去邊境了。”


    是啊,又要去那個熟悉的地方。她想起了許多,不知道阿古怎麽樣,還有春桃。寇修遠看出她的心思:“怎麽真的還想著他呢?”


    “想又怎麽樣?”魏藍看向寇修遠,他不是照樣一邊和公主在一起,一邊向著魏藍訴訴衷腸?魏藍笑著說:“公主可是懷了你的孩子。”


    “她不會生下我的孩子的。”寇修遠無情的說。


    魏藍並不懂他話裏的意味,隻當那是氣話。


    隊伍一個月時間到了邊境,邊境已是極寒。漫天的飛雪,刺骨的寒風,任哪一個都讓魏藍扛不住。寇修遠把魏藍安排在自己的營帳裏,她每天要做的隻是調配藥品,隻是某天。風吹著地上的雪打轉,邊境小城部隊就迴來一個小姑娘。


    魏藍去給小姑娘治療凍瘡,可她一抬頭,魏藍卻認出來那是春桃。春桃震驚地睜大了雙眼,但她什麽也沒說,周圍都是官兵,她也隻是客氣地說謝謝。魏藍屏退了那些人,她看著春桃:“你怎麽在這?”


    春桃低下頭:“我初來查看藥材的情況,哪知遇到了暴風雪,就被這些人救了迴來。”春桃立刻拉住魏藍:“王妃,你怎麽在這兒?是他們抓了你嗎?”


    魏藍搖頭:“我是軍醫。”


    春桃看著魏藍:“王妃,你不迴去了嗎?”她的聲音幾乎帶上了哭腔,魏藍在城池的時候,那幾乎是她過得最幸福的時候,一切都欣欣向榮,可魏藍走了,即便一切還在照常發展,但城池終究是少些什麽。就像是一個遊樂園從歡聲笑語變到了空無一人,機器依舊在運轉,隻是其中的快樂沒有了。


    魏藍低著頭:“春桃,我也教了你很多,你可以的對嗎?”魏藍又掏出醫書交給春桃:“這是我在京城時開始編寫的,又加入了各部族的診療方法,你那麽聰明一定能學會的。”


    “王妃……”春桃撲在魏藍懷裏大哭起來,她也不知怎的,就是哭。她原以為王妃死了,這輩子也見不到了,現在她就站在自己眼前,她還是原來那樣美麗溫婉。魏藍捧起春桃的臉,春桃還在抽噎著,魏藍說:“我知道你可以的,隻是會比較辛苦。”


    春桃大雪天出來看藥材,足以見她的責任心,況且春桃聰明,恐怕不需一年便能學會那些內容。


    春桃看向魏藍:“王妃……我真的可以嗎?”


    魏藍點點頭:“不要害怕,很多事情沒有那麽難,隻要你想做,就一定可以。”她又拿了些治療凍瘡的藥給春桃,她摸著春桃的頭發:“你能在邊關長大,我原以為一切艱辛,可至少你有機會大展拳腳。”


    春桃像個孩子,她點頭,依依不舍地看著魏藍。


    魏藍給她披上厚厚的披風,幫她收拾了行囊,她拿著東西被送走,走在路上身邊似乎依舊縈繞著魏藍身上的藥草香。


    晚上寇修遠走進帳子:“她走了?”


    “嗯……”魏藍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寇修遠走到沙盤前看著,他指了指邊境中的一座山:“明天我得去這裏。”


    魏藍湊過去,看到那是座名不見經傳的山,上麵有什麽也不甚清楚,她好奇地看向寇修遠:“為什麽去這裏?”


    寇修遠擦拭著手裏的寶劍:“以後你會知道的。”


    第二天,寇修遠果然一大早出發,魏藍無所事事地在大帳中待著。和昨天相比,今天晴朗了不少,她也就裹上衣服走出了大營。她第一次見塞外的雪景,太陽一照四周亮晶晶的仿佛在水晶世界中。魏藍在路上走著,一切都變得新鮮,她駐足在一棵樹下,樹上的葉子落盡了,但掛上了冰霜,反倒比它平日更好看。


    魏藍看得出神,等她迴頭時眼前的人嚇了她一跳。


    那人步步緊逼,魏藍節節敗退,直到她退無可退,那人才停了下來,那人靜靜看著他,又千言萬語,但到頭來隻是淡淡的一句:“你去哪裏了?”


    魏藍低頭:“我迴家了。”


    “你為什麽不聽我的解釋。”他抓住魏藍,眼眶發紅,魏藍下意識地想走,他扛起魏藍,一聲口哨叫來了自己的駿馬,駿馬一路馳騁到了另一座城裏,是魏藍和他共同建造的城池。他不由分說地抱著魏藍進了王府,進了廂房後他緊緊抱住魏藍:“你去哪裏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魏藍掙紮著:“阿古,你放開我。”


    阿古依舊沒有放手,他的手穿過魏藍的頭發,感受著她的溫度:“你才是大混蛋,你說過你要留下來,你不走的。我都答應和你一起迴去了。”


    魏藍感覺自己的脖頸處變得濕潤,但阿古緊抱著她不讓她看自己狼狽的樣子,他不由分說地解開魏藍的衣服,冰冷的手一下觸碰到了魏藍溫熱的肌膚,魏藍想推卻推不開他,眼淚一下不受控製地流了出來。阿古將頭埋進魏藍的胸口:“你怎麽有臉哭,你那麽狠心地丟下我。”


    他的動作沒有停下,而是一直繼續著,他湊近魏藍 的耳邊:“我說過姐姐的情郎沒有一個好東西,他也拋棄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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