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寒霜醒來時已經是兩天後了。


    睜開眼,房間裏空無一人,有的隻是濃濃的消毒水味。


    胸口好疼。


    疼就對了,說明自己還活著。


    艱難地扭動了一下身子,紀寒霜表示很想哭。


    自己好歹也救了鍾離亭一命,怎麽說也得安排一個人來照顧自己吧。


    怎麽就讓他一個人待在房間裏,就不怕他突然死掉麽。


    殊不知,鍾離亭現在巴不得他死掉。


    “來人啊!”


    “來人啊,你少爺我痛死了!”


    紀寒霜扯著嗓子哀嚎,整棟樓都是撕心裂肺地喊聲,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誰死了爹娘。


    “你叫魂啊!”


    溫書墨揉了揉耳朵,壓住心中的怒火才沒揍人。


    站在床前,翻了個白眼:“你這中氣十足的,也不像是要歸西的樣,叫什麽叫?”


    紀寒霜委屈。


    明明先前還替自己擋了子彈,怎麽也是一副巴不得自己早點死掉的模樣。


    他真的就這麽不招人待見?


    明明他長得玉樹臨風,皎若明月。不說傾國傾城,也至少是貌比潘安。


    見人 這副我見猶憐的委屈模樣,溫書墨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正常點,別搞得像我把你怎麽了一樣,惹人多想。”


    紀寒霜找到人的軟肋,壞笑著:“原來墨墨怕這個啊~”


    溫書墨反手就是一個大逼兜。


    巴掌剛落下,伴隨著清脆的掌聲,紀寒霜大喊:“疼疼疼,墨墨你輕點·····”


    剛剛推開一點的門,就這樣被啪的關上了。


    外麵是鍾離亭狹促的聲音:“你們先忙正事,我和遙遙晚點過來。”


    司空遙非常好心地關照下屬:“書墨,最近幾天你就照顧紀寒霜。”


    有溫書墨盯著,想來紀寒霜也是不可能把爪子伸到鍾離亭身上的。


    房間裏的溫書墨暴跳如雷:“紀寒霜,我艸你妹!”


    “總裁,你聽我解釋,這就是個誤會。”


    紀寒霜悠哉地看著抓狂的溫書墨:“你的總裁已經走了。”


    “還有我沒有妹妹,不如換我怎麽樣?”


    看著那張賤兮兮的笑臉,溫書墨反手又是一巴掌。


    兩邊臉一邊一個,倒是非常對稱。


    “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我也不會喜歡你。”


    紀寒霜馬上捕捉到重點:“你這是在咒鍾離亭死,我要去告狀·······”


    溫書墨嚇得立馬捂著人的嘴:“你要害死我啊!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要是被總裁知道,她準沒有好下場。


    紀寒霜掙紮,眸子示意溫書墨放開自己。


    溫書墨警告:“你要是敢告狀,我立馬殺了你。”


    “我不告狀也行,隻要你喜歡我,我就替你保密。”


    這樣也行?


    喜歡還能強買強賣的。


    實屬開眼了。


    “你看我啊,又帥又有錢,喜歡我你不虧。”


    溫書墨沒好氣懟了一句:“我怕染病。”


    “冤枉啊!”


    紀寒霜很是認真地反駁:“我可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


    溫書墨覷了人一眼:“眠花宿柳的,是怎麽沒染上病的?”


    “胡說,胡說,本少爺現在還是童子雞。”


    這迴輪到溫書墨傻眼了。


    她就是腦子反抽,居然跟人去討論這個。


    “怎麽樣,是不是很佩服爺坐懷不亂的定力?”


    溫書墨懶得跟人兜圈子,直接了當道:“直接說你的目的,別彎彎繞繞的,浪費時間。”


    “墨墨,我是真喜歡你的。”


    剛剛溫書墨撲上去替他擋子彈,那一瞬間真的好美好美。


    他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動得厲害。


    那種靈魂出竅的感覺,一定是心動。


    “行了行了,你還是叫我溫總吧,墨墨聽得我難受。”


    紀寒霜老神在道:“那行,我這就去找司空遙告狀去。


    “停,紀少想叫什麽就叫什麽。”


    溫書墨能屈能伸,麵帶微笑,隻是那笑裏刀人的眼神藏都藏不住。


    “這就對了嘛!”


    紀寒霜心滿意足,“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溫書墨坐在椅子上削著蘋果,頭也不抬,像是絲毫不感興趣。


    聽眾沒反應,紀寒霜很是著急:“你就真沒一點興趣,這可是關於司空遙和鍾離亭的秘密!”


    “沒興趣。”


    溫書墨削出一條長長的蘋果皮,將白嫩嫩的蘋果放在水晶盤子裏。


    刀片寒光冷冽,手起刀落間一個蘋果就被切割成了薄片,平平整整的大小均勻。


    紀寒霜的小心髒一縮一縮的,眼中浮現出溫書墨剁人時的場景。


    好嚇人。


    不能再想了。


    紀寒霜順著人的話問:“為什麽沒興趣?”


    溫書墨跟看傻子一樣看著紀寒霜,反問:“狗嘴裏能吐出象牙?”


    紀寒霜搖頭。


    溫書墨沒說話。


    好半天,紀寒霜才反應過來,溫書墨這是在罵他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墨墨,我跟你說,我纏著司空遙叫姐姐是因為她很可能是我嫂子。”


    “我是為了打探更多關於鍾離亭的消息,才接近司空遙的。”


    “鍾離亭被司空遙保護得太好了,千方百計才能打探出來那麽一點。”


    溫書墨震驚。


    剛剛混戰中,司空遙和紀寒霜的話她並未聽到。


    紀寒霜從溫書墨臉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表情,很是開心。


    “還想不想聽?”


    溫書墨再次白了人一眼:“愛說不說。”


    “哎呀別生氣嘛,我說還不行嘛!”


    紀淩風的原配夫人是謝家長女謝靈兒,兩人成婚一年後生下了一個兒子。


    因為紀淩風的鐵血手腕導致他在政界上樹敵頗多,連累了兒子在幾歲時就被人拐走。


    兒子走失後,謝家和紀家發動了所有的力量去尋找,可惜一無所獲。在這不久後,謝靈兒就抑鬱而終了。


    幾年後紀淩風因緣巧合下救了謝家三女兒謝凝心,兩人成婚後生下了紀寒霜這二世祖。


    溫書墨聽罷後道:“先生現在叫鍾離亭,名字是借用的。他的真名叫謝亭,並不姓紀。”


    紀寒霜聞言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遞過一張紙:“擦擦,什麽事這麽好笑?”


    “因為紀淩風,也就是我爸,是謝家的上門女婿啊!”


    這個結果,夠猝不及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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