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白似乎早就料到跟著鍾離亭的人會過來,看了一眼溫書畫帶來的人。


    跟預料中的一樣,不到他的四分之一。


    兩路人馬瞬間混戰在了一起,鍾離亭雖然被多人圍攻,但身手十分敏捷。出手又快又狠,沒幾下便將這些人都給撂倒了。


    溫書畫看著這一幕,不禁感慨總裁的擔心並非多餘,先生絕不甘於平淡、隻想過漁樵生活。


    司空白看著眼前不斷減少的人,心中逐漸湧起一陣恐慌。


    他低估了鍾離亭的實力,這位年紀輕輕卻能一統東西州的人不能輕視。


    正當司空白決定趁亂逃離時,鍾離亭卻突然出現在他麵前,擋住了去路。


    司空白臉色蒼白,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


    “還沒有人能在我手底下跑掉。”


    鍾離亭把槍架在司空白脖子上,“讓他們住手。”


    好歹也是司空遙給自己的保鏢,死傷太多了終歸不好。


    就在鍾離亭舉槍的瞬間,司空明帶著一群人將眾人團團圍住。


    好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終日打雁,不料今日卻被雁給啄了眼。


    洛沙莎心裏暗暗叫苦,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小心翼翼地湊近鍾離亭,壓低聲音問:“怎麽辦?”


    心中暗自懊惱,這次計劃本就隱秘。她與司空白密謀許久,沒想到竟然被司空明得知,還帶來了這麽多人手。


    看來這司空家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燈,老爺子也不完全信任司空白。


    權力和財富果然是讓人瘋狂的東西,能讓父子反目成仇,兄弟自相殘殺。


    倒還真有趣。


    鍾離亭粗略估算了一下司空明帶來的人手,得有上百人。


    真的要突圍出去,恐怕溫書畫和洛沙莎都得交代在這裏。


    他不想這些跟著他的人,再無辜喪命了。


    “我們可以談談。”


    鍾離亭手中的槍緩緩地抵著司空白腦袋,“不知您意下如何?”


    這是司空明第一次見鍾離亭,不由地仔細打量起對麵這個年輕人來。


    能讓他女兒連殺幾個兄弟姐妹的,絕對良善之輩。


    “你想怎麽談?”


    司空明拄著拐杖,氣定神閑地看著鍾離亭。


    “您放我的人離開,我放了您兒子,如何?”


    溫書畫聞言立馬反對:“先生不可,我們會拚盡全力送先生離開。”


    洛沙莎也道:“為領主效命,是我的榮幸。”


    鍾離亭看了兩人一眼:“行了,大家的命都是命,沒有什麽高低貴賤之分。”


    司空明這才正眼打量鍾離亭:“確實有大將之風,也難怪能一統東西州那爛攤子。”


    “奉承的話就少說吧,這買賣做還是不做?”


    司空明爽朗一笑:“做買賣講究公平,你用一人的命,怎麽來我這換兩人的命?”


    “看來你這兒子在他心裏的分量並不重啊!”


    鍾離亭嫌棄地看著司空白,“嘖嘖,我還以為能用你一個換兩個呢!”


    司空白敢怒不敢言,豪門哪有那麽多的父子情深。


    司空明就是一個窩囊廢,不然也不至於司空遙殺了他那麽多子女,也不見他放個響屁。


    “這樣吧,你跟我走,我將他們都放了如何?”


    司空明開出自己的條件,等著鍾離亭的迴複。


    “我想東西州的領主,不會連這個膽量都沒有吧?”


    見鍾離亭遲遲不答複,司空明上前幾步繼續激人。


    不料鍾離亭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直言不諱:“我勸你不要離我太近,免得被我一不小心給殺了。”


    司空明聞言蒼老的身子抖了抖,退後幾步。


    “你可考慮好了,錯過這個村,可就沒這家店了。”


    鍾離亭看了一眼身後的十幾人道:“讓她們走,我跟你走。”


    司空家老宅的地牢。


    司空白看著被鎖鏈吊起來的鍾離亭,嘲笑道:“該說你蠢呢,還是說你講義氣,值得嗎?”


    “燕雀安知鴻鵠之誌?”鍾離亭反唇相譏。


    “嘴巴倒是挺硬的,倒是不知道骨頭夠不夠硬。”


    司空白抽起掛在牆壁上的皮鞭子,又往辣椒水裏泡了泡,才往鍾離亭身上抽。


    鞭子打在身上時火辣辣的疼,他好久不曾體會過這種痛了。


    記得以前在基地時,每次被抽了鞭子,司空遙都會趁著月黑風高時過來給他上藥。


    還真有點想老婆了。


    就是不知道,司空遙會做出怎樣的抉擇。


    鍾離亭沒由來的有些沒底,畢竟對方是司空遙的親生父親。


    要是自己受傷重一點,或許勝算會大一點吧?


    想到這,鍾離亭嘲諷道:“你是沒吃飯嗎,擱這兒抽人還調情?”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鍾離亭身上的白色襯衣已經被皮鞭劃爛,露出身上斑駁交錯的鞭痕。


    司空白憤怒地拿鞭子又狠狠抽了幾鞭子,距離鍾離亭也越來越近。


    鍾離亭輕笑了一聲:“我要是沒猜錯,司空明應該想用我去和司空遙談判。所以,你敢殺了我嗎?”


    “那個老東西,不敢跟司空遙正麵剛,也隻敢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去要挾人。”


    “我也覺得,司空明太不男人了。”


    鍾離亭難得附和了一句,“我雖瞧不起你,但你還算男人。”


    司空白想起父親對自己的態度,見鍾離亭如此說,不由生出一些惺惺相惜感。


    不知不覺間,離鍾離亭的距離又近了幾步。


    就在司空白轉身之際,被吊著的鍾離亭突然伸出長腿,精準地勾住了他的腳腕。


    接著,迅速揮動手中的鐵鏈,緊緊勒住了司空白的脖子。


    司空白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弄得措手不及,瞬間感到唿吸困難。


    “咳咳……你……你想幹什麽?


    “快……點放了我!”


    司空白艱難地擠出幾個字,雙手試圖掙脫鐵鏈的束縛。但鍾離亭的力量遠超過他的想象,他一切的掙紮都是徒勞。


    鍾離亭陰冷的聲音響起:“在山頂我就勸過,不要離我太近,會變得不幸。”


    “你放了我,我可以放你走。”


    司空白痛苦地掙紮著,手緊緊抓著那根冰冷的鐵鏈,試圖將其扯斷。


    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嗚咽聲,身體劇烈地顫抖著,每一次唿吸都顯得十分艱難。


    “你放我走?”


    鍾離亭冷笑一聲,“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自願被挾持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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