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亭想起資料上說的謝亭年紀輕輕跳了太平洋。


    沒忍住好奇問:“我當年為什麽會跳太平洋?”


    司空遙定定地看著人:“若我說我並不知道詳細原因,你相信嗎?”


    “信,你說什麽我都信。”


    兩人坐在觀景台上,看著海水裏兩頭嬉戲的角鯊。


    “遙遙,你還在因為今早的事情生氣嗎?”


    司空遙很意外鍾離亭沒有繼續追問過去的事情,反而糾結她是不是還在生氣。


    “你覺得我不應該生氣嗎?”


    女人愛一個人就會想與他一起孕育一個新生命,可鍾離亭似乎並沒有這個想法。


    “遙遙,我隻是覺得現在不是生孩子的好時候。”


    鍾離亭很是誠懇的解釋,“我有種直覺,隱隱覺得後麵會發生很多事情,我怕自己到時候沒有能力保護你們的安全。”


    司空遙苦笑。


    她又何嚐不知道以後會發生很多事情,正因為如此她才想著多一重保障。


    有了孩子,鍾離亭是不是就沒那麽容易離開自己了?


    就算離開,不想她,也會想孩子的吧。


    “答應我,別離開我,好嗎?”


    司空遙趴在人的肩頭,身體微微顫抖,那是一種無法抑製的恐懼和不安。


    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每一個字都是從心底深處擠出來的。


    “遙遙,我不是答應過你,永遠都不會離開你嗎?”


    鍾離亭溫柔地撫摸著人的頭發,眼神充滿了愛意和寵溺,有些無奈道。


    已經不記得這是司空遙第幾次讓他答應了,每次聽到這樣的話,他的心都會狠狠地揪起來。


    “遙遙,到底是什麽事情讓你如此害怕?你可以告訴我,我們一起麵對。”


    輕輕地將人擁入懷中,鍾離亭一遍又一遍地耐心安撫。


    司空遙眼中閃爍著淚光:“我不知道,如果沒有了你,我該如何活下去。”


    心疼地輕輕擦去人眼角的淚水:“遙遙,相信我,無論發生什麽事情,我都會一直在你身邊,守護你,陪伴你。不要再擔心失去我,因為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司空遙緊緊抱住人,淚水再次湧出眼眶。


    她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過分,但內心的恐懼卻讓她無法控製。


    鍾離亭從不曾問她過去發生了什麽,今日問了,她自然會說。


    “這是一個漫長的故事,你做好心理準備了嗎?”


    “遙遙,有你在我身邊,不需要任何準備。”


    從前他不想知道,是不想徒增煩惱。


    如今的形勢,是他想置身事外都不行了。


    “我們第一次見麵是在北非的一個基地,你們都是被我母親他們從各地拐賣來的根骨不錯的孩子。”


    “將你們訓練好了,賣給那些世家,能賺一大筆傭金。我母親她罪惡累累,這麽一來也算是你的仇人。”


    “而我,是你仇人的女兒。”


    鍾離亭握著人的手,十指相扣,聲音低沉而堅定地:“我愛你,無論你是誰的女兒,都不能改變我的心意。”


    “我從小就生活在基地,理所應當的成為了你們領隊。整個隊伍裏你年齡最小,性格也是最要強的,事事力爭上遊。”


    鍾離亭摟著人的手緊了緊,依稀想起一些模糊的畫麵。


    “所以我經常被打,被他們針對?”


    “恩,但你很堅強。每次被打了也不吭聲,等我發現時都傷得不成樣子了。”


    跟著司空遙的描述,鍾離亭腦海裏的畫麵也逐漸清晰起來。


    他事事力爭上遊,其實隻是想讓司空遙注意到自己。


    大家打他,針對他,並不全是因為他處處領先。


    更多的是羨慕嫉妒,司空遙對他態度會跟其他人略微有些差別。。


    當時整個隊伍都是六七歲的小孩,司空遙漂亮的像個精致的洋娃娃。


    加上她母親的身份,算是基地的小公主,大家都想跟她玩和她做朋友。


    奈何司空遙冷清的很,對誰都是不假辭色。


    為了讓司空遙注意到自己,他總是拚了命的學拚了命的練,幾乎次次都是第一。


    但即便如此,司空遙依舊沒有多給他一個目光。


    隻有他在每次被打得動彈不得時,司空遙才會憐憫一下,給他稍稍包紮一下保證他不死掉。


    這樣的事情次數多了,兩人偶爾才會有一些眼神上的交流。


    他和司空遙第一次零距離接觸是他被打得奄奄一息後,又被扔在狼群出沒的後山。


    本以為該喂狼了,不曾想司空遙找到了他,還給他包紮了。


    還把他抱了迴去。


    “遙遙,你當時怎麽會去後山?那裏可是禁地。”


    基地後山圈養了很多猛禽,學員是禁止入內的。


    “我每天下午都會在靶場練習射擊,那天你沒躲在樹上偷看。”


    每次她練習射擊時,謝亭都會一個人躲在遠處一棵大榕樹上偷看,還自以為藏得很好。


    殊不知對於射擊的人而言,周圍百裏別說風吹草動,唿吸聲也是可以感知到的。


    “原來你早就知道啊!”


    鍾離亭有些尷尬,“那你當時怎麽不把我抓下來?”


    “想著你多看看,後麵自己學的時候會輕鬆一些。”


    司空遙從小在基地長大,學習的進度比他們快了很多。


    其實很多時候,有個人默默地在身後陪著自己那種感覺也不賴。


    “當時我隻以為你貪玩,沒想到等我打完槍迴去的路上碰上經常欺負你的那幾個人。看他們眼神不對,恐嚇一番就什麽都說了。”


    他那時候總以自己對司空遙而言可能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其實對方能去禁地找他,就已經足以說明他很重要了。


    “後麵好長一段時間我都沒看到你,以為你生我氣了,覺得我太沒用。”


    直到他被賣去東西州,走的那一天基地所有人都出來了,唯獨不曾看到司空遙來送他。


    他記得有次被打哭,司空遙路過時說了一句:“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隻會讓人覺得你很沒用。”


    司空遙在禁地找到他時,他拖著斷腿正哭得慘兮兮的。


    “沒有,我想去找你的,但那時有些事情耽擱了。”


    她從禁地迴來後,本想去尤菲房裏偷點藥送過去,不曾想因擅闖禁地被吊起來抽打了好幾天。


    倒刺的蟒蛇鞭,在她腿上抽了足足幾百鞭。


    她被打得半死不活爬都爬不起來,又怎麽去看謝亭?


    等她養好腿上的傷,已經是幾年後了,那時謝亭已經被賣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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