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隻留了一盞橘黃的晦暗小燈,橘子大小的光暈,在偌大的房間裏顯得像螢火一般。


    司空遙坐在床邊,半張如玉般的臉沉在燈影下,幾縷調皮的碎發濕漉漉地貼著肌膚,增添了幾分旖旎春色。


    唇紅似春棠,容盛若夏花,眼波似秋水,膚白勝冬雪。


    眼尾的那抹潮紅,極盡魅態,近乎灼眼。


    哪怕是這陣子跟司空遙朝夕相處,看慣了這張美豔得有些過分的臉,鍾離亭依舊忍不住唿吸一滯。


    燈下看美人,總會比尋常時候要增添三分姿色。


    鍾離亭很是艱難地咽了咽口水,耳根不自覺地又開始發熱。


    還好司空遙是他的,真是撿了個大便宜。


    “你剛剛說什麽?”


    司空遙迴過神,望著喃喃自語的人。


    “車遙遙兮馬洋洋,追思君兮不可忘。


    遙遙寄予了濃重的思念,你要是不喜歡我不叫就是了。”


    鍾離亭好脾氣地重複了一遍。


    趙管家說尤菲被司空明拋棄後與之勢不兩立,其實他倒覺得尤菲還是愛著司空明的,要不怎麽會給女兒取名司空遙?


    恐怕這個“遙”裏,有埋怨天各一方的遙遠,也有無法傾訴遙遙相望的思念吧。


    難不成司空遙抵觸這個名字是因為她母親的愛情悲劇,讓她生出了畏懼心理,害怕自己也重蹈覆轍?


    不等司空遙迴答,自以為想通關鍵的鍾離亭坐起身子。


    “要不還是不要叫遙遙了,你有沒有小名什麽的?”


    司空遙靜靜地看著少年熠熠生輝的清澈眸子,內心激烈地掙紮著。最終還是下定決心,緩緩開口。


    “我沒有小名。”


    司空遙看著人有些幹裂的嘴唇,倒了一杯水遞過去。


    毫不避諱地跟人說起從前,“以前別人都叫我十七。”


    “你在司空家族排行十七?”


    這司空明也太能生了吧?鍾離亭不由地感慨豪門生育能力就是強。


    “不是,基地小孩子的編號,我是十七號。”


    “不行不行,不能叫十七。”


    鍾離亭立馬否決,叫十七豈不是天天在提醒司空遙迴憶噩夢,堅決不行。


    再說哪裏有活生生的人,用數字代替的?


    “那就叫遙遙,你喜歡的我都喜歡。”


    可不是嘛,遙遙多好聽,十七冷冰冰的數字有什麽好的。


    鍾離亭正要說話,大腦像是一根被人扯住的琴弦,狠狠地拉了一把。


    疼痛的瞬間一個畫麵如流星般閃過:


    一處偏僻的山洞裏,兩個小孩麵對麵站著


    “十七,這個給你吃。”


    小孩從褲兜裏掏出一個幹癟的果子,果子已經失去了原有的光澤,看樣子就知道藏了好幾天了。


    可他依舊像是捧著稀世珍寶一般,小心翼翼地遞過去。


    清澈的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果子,咽了咽口水,很明顯是也很想吃。


    “滿是牙印,惡心。”十七嫌棄地看了一眼,頭也不迴地離開。


    小孩哇地一聲,看著手裏忍了好幾天都舍不得吃的果子嚎啕大哭,小小的自尊心碎了一地。


    鍾離亭看著這一幕,內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了一樣難受,仿佛能夠感受到那種深入骨髓的失落感。


    就連唿吸都變得沉重起來,這種沉重感逐漸蔓延至全身,整個人如同陷入了無底的深淵一般。


    一股難以言喻的疼痛也從心髒處傳來。


    一種持續不斷、清晰可感的抽痛,讓鍾離亭忍不住捂住胸口試圖減輕那份痛苦,但卻無濟於事。


    “你怎麽了?”


    司空遙慌亂間又打翻了杯子,雙手捧著鍾離亭的臉,“哪兒不舒服,我去叫醫生來。”


    “不用。”


    鍾離亭抬頭看著司空遙的眼睛,問,“我們是不是很小就認識了?”


    “你想起什麽來了?”


    司空遙掩飾下內心的慌張,靜靜地等著鍾離亭開口。


    這些記憶都太過混亂,鍾離亭一時間也很難根據這些碎片化的片段推測出什麽有用信息。


    問司空遙無疑是最快的一種方式,隻是她會告訴自己實情嗎?


    他並不是質疑司空遙對自己的愛。


    隻是害怕司空遙主觀上的為他好,會刻意隱瞞一些東西,從而導致兩人之間的誤會。


    “無論發生什麽,我們同舟共濟,不疑不負。”


    司空遙頓了頓,幾乎是哀求道,“告訴我好嗎?我可以跟你解釋。


    你想聽什麽,我都可以說,求求你了。”


    她不想再跟以前一樣,為了那點可憐的麵子和可笑的自尊心親手將人一次次地推開。


    失去鍾離亭的代價太大了,她承受不起。


    “我看到一個小孩手被老鼠啃了,但另外一個小孩還抽出匕首要殺他。”


    “不是的。”


    司空遙著急地拉著鍾離亭的手,“老鼠咬過的腐肉要剜幹淨,不然整個手臂都保不住。”


    “那你幹嘛要抽匕首,還擺出一副惡狠狠的殺人模樣?”


    就不能好好說話麽,把人都給嚇昏了。


    “剜肉會很疼,暈死過去就感覺不到疼了。”


    所以司空遙是害怕他疼?


    就說嘛,他看上的人肯定是人美心善。


    此刻太平洋海底的幾具支離破碎的殘骸發出呐喊:你要不要下來看看我們······


    “我給你自己都舍不得吃藏了幾天的果子,你還嫌棄上麵有牙印和口水。”


    一說起這個鍾離亭就更難過了,垂著頭可憐兮兮的。


    “我知道你很想吃,不那樣說,你會自己吃嗎?”


    鍾離亭抬頭:好像還真是這樣。


    特麽的他從小就是一個戀愛腦啊!!!


    “我從來都沒有嫌棄過你。”


    司空遙說完主動貼上鍾離亭的唇,將舌頭伸入,輕輕吮吸著,動作輕柔。


    鍾離亭:怎麽辦,好熱。


    他需要降降火·····


    ·····························


    ps:


    放心閱讀,不虐,男女主都長嘴的。


    讀過我的文的都知道,主角就算有誤會也絕對不會超過兩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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