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珠堂之所以這麽牛,能開這麽大的賭局。


    除了背景深厚,勢力龐大之外,還有它多年來,童叟無欺的經營理念,在普通百姓心中建立的信譽。


    就這次賭局來說,冠珠堂有明文規定,如果比賽時遇到非正常情況,影響到了選手,那關於這名選手的賭局就自動取消,投注人可以一分不少的領迴賭資。


    唐傑就是非正常情況。


    如果僅僅是想殺了苗雨的話,他根本就不必等到這時候,以他的實力,他隨時可以動手,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苗雨。


    可他沒有這麽做,他要看到很多很多的人,因為苗雨傾家蕩產,家破人亡,痛不欲生,仿佛這樣他心裏才能平衡一些。


    可如果讓砂楚跑了,他的一切計劃就都白費了,砂楚把消息傳出去,哪怕苗雨被他殺了,那些投注苗雨的人也不會有任何損失。


    這不是他能接受的,所以砂楚必須死。


    還得造出一副被妖獸所殺的跡象,那麽就是正常情況了,所有投注苗雨的人都得賠錢。


    所以當砂楚剛自報完家門,唐傑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就出手了,而且一出手就是全力一擊。


    脖子上原本隱藏的五顆武者星,同時大亮,一把由內力幻化出的巨斧,瞬時出現在唐傑頭頂,衝著砂楚就砍了過去。


    這巨斧看似虛幻,但效果可是真的,甚至比真的威力還要大的多。


    在這個武者的世界裏,內力攻擊分兩種,一種是內力和功法結合,以內力催動功法,提高其威力的形式。


    另一種就是唐傑這種,內力直接外放,幻化成他自己專門修煉某一種樣子,對對手進行攻擊。


    兩種攻擊手法,各有優劣,前一種威力小些,但因為有功法加持,內力消耗就慢一些,維持的時間就比較長。


    而後一種威力巨大,但因為是直接消耗內力,所以持續時間就短。


    像唐傑這種武者,如此全力攻擊,也就能持續二十分鍾左右,隨後就會內力暫時枯竭,需要好幾天才能補充迴來。


    砂楚一看對方,照麵就是殺招,立馬就有些怕了,他可不是來拚命的,說白了他隻是一個打工掙錢的,沒道理為了錢喪命。


    砂楚雖也是五級武者,但兩軍相逢勇者,他心裏一怯,整個人瞬間就落入下風。


    他雖也趕緊放出內力迎敵,可因為內心的懼意,隻幻化出一個盾牌似的東西,擋住了攻擊,並沒有幻化出其他兵器,進行對抗。


    巨斧重重砸在盾牌上,竟直接把砂楚逼退了好幾步。


    “內力還比我豐厚,時間久了,對我不利啊。”就在砂楚心生退意的時候,巨斧已經再次抬起來,又重重砍下去。


    這一下,巨盾劇烈晃動,直接把砂楚震出一口血來。反觀唐傑,麵不改色,氣不喘,右手一抬一揮,巨斧跟著又是一砍。


    這一下,砂楚再也抗不住,拚命一跳,直接跳出了巨斧的攻擊範圍,同時收迴內力,扭頭就跑。


    除了不願拚命外,單論實力,砂楚也不是唐傑的對手。


    兩人雖都是五級武者,但同級武者裏麵,還有內力深厚薄弱之分。唐傑的內力就要比砂楚深厚的多,要不然也不會那麽輕鬆的操控巨斧。


    除此之外,砂楚之所以跑,還有個原因,就是他的職責壓根就不是保護苗雨不受傷害,隻是為了保證比賽公平,苗雨的死活他其實可以不管。


    現在比賽出現意外情況,他隻需要迴去稟報就是了,至於是誰影響了比賽,冠珠堂自會處理,他已經盡到責任了,誰也挑不出他不是。


    他如此一想,更加心安理得,施展追光步法,把內力注入雙腳,心裏默念功法,其奔跑速度達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如一道殘影似得,消失在樹林中。


    唐傑看著他跑開後,並沒有追趕,而是狠狠地把巨斧砸在地麵上。地麵一陣劇烈顫抖後,巨斧消失不見。


    ‘冠珠堂真看重那小子啊,竟然派一名五級武者守護他,不過沒關係,孩子,那些貪財的人死不了,等我迴去我讓預備學院的人給你賠命。’


    同是五級武者,哪怕唐傑內力比砂楚內力深厚,想要全力追趕他,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更別說,這裏到處都是預備學院的人。唐傑隨時都有暴露的危險。


    他已經沒有後路了,以冠珠堂的勢力,很快就能查到他的身上,他隻有這一次機會。


    他被迫改變了主意,放棄了殺掉砂楚的計劃,轉而掉頭去追苗雨。


    此時苗雨,對身後發生的事兒,一無所知,他已經跑不動,但為了盡快離開這片危險區域,他沒有休息,咬著牙,喘著粗氣,艱難地走著。


    他腦中還幻想著走出了這段路,要好好休息休息,大吃一頓呢。殊不知死亡的危險已經近在咫尺。


    唐傑施展內力,很快就追上了苗雨,悄無聲息就到了他的身後,根本就沒說廢話,直接一抬手,就把苗雨給敲暈了過去。


    跟著把苗身上的背包,弓,之類的東西一扔,夾著他,快速朝著黑森林方向而去。


    他施展的也是追光步法,完全施展開來,速度跟一輛小汽車差不多,隻是追光步法需要消耗內力,而且速度越快,消耗的越多,所以他也不能一直施展。


    等進到黑森林中,差不多百裏的距離,他就停了,四下一看,確認方向後,繼續跑,隻是這次他不再施展功法,所以速度就慢了很多。


    又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吧,在一棵大樹旁,他停了下來。


    大樹旁邊停有一輛裝滿物資的馬車,正是幾天前,拿著黑蛟軍團物資運輸隊令牌出城的那輛,隻是不見了馬。


    馬車旁邊還有一個小土丘,上麵長滿了黑草。


    唐傑順手把苗雨就扔在了草叢裏,跟著走到馬車旁,自己拉著馬車向前走了一段,把小土丘露了出來,然後走到土丘旁一扒拉,出現一個洞口。


    洞口很小,唐傑也沒鑽進去,而是伸手往裏麵一掏,一拉,一個用繩子捆著的麻布口袋就被撈出來了。


    唐傑打開口袋一倒,九斤從裏麵滾了出來。


    九斤到現在還昏迷著呢,也不知道他自己在哪兒,他的記憶還停留在那一晚的美好,還停留在想借著苗雨的春風,擴大糖葫蘆生意上。


    此時此刻,害死兒子的兩個仇人就在眼前了,可唐傑卻沒有急著動手,而是轉身走到馬車跟前翻找起來,很快就找出一壇子酒,一條肉幹。


    然後他拿著這兩樣東西,朝旁邊一棵大樹走去,到樹旁邊,往大樹上一靠,就地坐下,一邊喝酒,一邊吃肉。


    他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但也一直不覺得餓,此刻其實也不覺得,隻是想要吃點東西,喝點酒,鬆一口氣。


    喝酒的時候, 他沒有去看苗雨,九斤,而是主動去想兒子的一生,從兒子出生那一刻,開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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