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的確是他的過失,但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蕭澤珩聲音略微低迷:「等我,我會解決的,好麽?」


    「我們一生一世一雙人。」


    「嗯,我等你。」涼萱鄭重道:「我也信你。」


    *


    於璐自打進了宮硬生生是將一個活潑刁蠻的大小姐活成了怨婦。


    她原先願意進宮是看中了王君生得俊美又尚未娶妻,當真是天賜良緣。


    她母家勢力強盛,對於王君穩固江山來說大有裨益,何況她樣貌生得昳麗,雖說算不上國色天香,但也算的上天生麗質,由此自己不愁得不到恩寵。


    她揣著野心進宮,未曾想半步進門就聽說了王君不知從哪還冒出了一個救命恩人來。如今她想盡辦法也沒能獲得他的恩寵,甚至是連麵也見不到,談何郎情妾意?


    她被弄得很是煩躁,原本懷揣著少女心思遭到深重的打擊已經蔫了她心中憤懣,想迴家找自家父親訴訴苦,順道也讓父親去王君那試試口風,敲打敲打。


    她寫下一封書信給王君,意圖自不必說,本想會喚來他一點點的關心,接過宮人來傳話就冷冰冰的兩字允了。


    她覺得傷心,是塊冰她如此熱臉貼冷屁股都該將人的心給捂化了吧,沒想到還是換了一個不聞不問,以至於於璐覺得她對王君的心腸都淡了。


    這次迴娘家,她一定要等王君親自上門來接她,她才肯迴去,不然她誓不罷休。


    *


    第六日,兩人在世子府用飯,涼萱隻呆呆地看著滿桌的美味佳肴並不下筷。蕭澤珩見她口水都咽過幾迴了偏偏不動筷子,還以為她小性子上來要他餵飯。於是他往涼萱碗裏夾了菜,言笑晏晏道:「怎麽不吃,是不和胃口?」


    涼萱耷拉著一張臉,搖搖頭,將那菜餚又夾迴蕭澤珩的碗裏,欲言又止,半響對他道:「阿珩,我肚子不舒服。」


    這是她今早才發現的事,早上她肚子不舒服,感覺餓得慌,偏偏一碗銀耳蓮子羹端上來後她略微嚐兩口就吃不下了,但腹中還是覺得餓。


    涼萱這一聲不舒服,嚇得蕭澤珩趕忙放下了碗筷,揉揉她的肚子又拿臉頰試了她額間的溫度,好在尚未起熱。他口吻嚴肅地對在側的內侍道,「傳禦醫來,快。」


    「喏。」底下人答道。


    「這?這麽?還是這裏?」蕭澤珩的手在她身上按著,想知道她究竟是哪裏不舒服。


    「阿珩,就是這裏。」


    「胃裏怎麽會不舒服,是不是吃壞東西了?」


    這些日子得了空他確實餵她吃了不少東西,那架勢大有要將全天下的美味珍饈都送到她嘴裏。可前幾日好好地,沒見她又任何的不適。


    「好像有點漲。」涼萱窩在他懷裏委屈道:「阿珩,我好餓,但是我吃不下。」


    她在蕭澤珩懷中哼哼唧唧了半天,他聽聞她喊餓,便拾起筷子夾起盤中的一塊肉食遞到他嘴邊,涼萱張嘴才咬了兩口,胃裏泛酸,喉嚨中冒著噁心,說著就要吐。


    蕭澤珩心疼不已,抱著人安慰了半刻後甘洛終於領著禦醫前來,為她診過脈象後,禦醫告訴他夫人這是消食導滯,俗稱積食、消化不良,他多開幾幅消食的藥就好了。


    「夫人這幾日得多注意些飲食,飯蔬清淡適宜乃是上策,少葷少腥,切記莫要暴飲暴食。」禦醫道:「夫人初到王城亦或是水土不服,得多注意溫養。」


    「孤知道了,你退下罷。」


    蕭澤珩苦笑不得:「早知道如何,我便要多看著你,不叫你偷吃了。」


    他是給了她好些吃食,但分量他把控得很準。


    「我哪有偷吃?」


    「還沒有?」


    「沒有。」涼萱雖是心虛,但嘴上卻不服輸。


    「阿珩我好餓,但是我吃不下。」她扯著蕭澤珩的衣袖向她訴苦,他便逗她道:「那好,下次如有山珍海味,我定要私藏起來,不叫你尋著貪嘴。」


    「你——」涼萱道:「過分!」


    「哪裏過分了,阿萱不是吃多了麽?」


    「那我也不準你偷吃。」


    「偷吃什麽?」


    「你明明知道。」涼萱輕哼一聲道:「你今晚別想上我的床了。」


    第45章 大抵是平生唯一的慰藉吧


    溫存美好的時光總是易逝的, 七日短暫地如同彈指一揮間,兩人迴了王宮。起初涼萱心中還有不舍,她心裏無端覺得隻要一會王宮, 他又得整日忙得不見人影。


    好在這一次蕭澤珩得了空就往她那兒去, 再忙也要抽身去看她。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個人頂著,半點委屈也不叫她沾著。於璐迴右相府這個消息不脛而走,加之蕭澤珩獨寵她的那七日, 朝中上下已有些非議。


    「右丞相到!」外麵內侍的通傳聲震天, 天啟殿裏點著提神的香料,自香爐中瀉出, 裊裊而上。殿門被叩響, 蕭澤珩擱下批奏摺的硃筆,平聲道了一句進。


    「王君。」於尚彌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 蕭澤珩隻是緩緩抬眼並未從書案上起身去迎他,「不知右臣是有何急事要稟報?不能等到明日朝會?」


    他笑眯眯地說,心裏卻如同明鏡一般,於璐在家待了七日, 想來應當是關不住了。


    右臣做了這麽多年,於尚彌自然也知道王君這麽一問是做戲而已,他難得沒有擺重臣的架子, 幾乎是卑躬屈膝地對蕭澤珩道:「王君,臣此來是為了小女於璐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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