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真的要走,自己可能得上手了。她要是走了,保不齊這軍營裏白家軍的人會生吞了自己,他應付不來的。


    “你放心,我出發前會囑咐軍營所有將士聽令於你的。”白秫抓緊時間,一邊換下自己的盔甲一邊和他溝通,一點沒耽擱。


    肖寅的臭臉難得露出了驚掉下巴的程度。


    “你在開什麽玩笑,先不說你們這些白家軍會不會願意、服氣聽我的。就是你,你也不能這樣掉以輕心吧?你把你們涼越的軍人交給我一個外人?”


    “現在是特殊時間,你是肖家軍傳統軍訓練出來的,又是肖紜大將軍的唯一親兒子。在我排除你是不懷好意的情況下,你的能力我是絕對認可的。實不相瞞,白家軍是有些山窮水盡了,我現在還沒有挑選出第二位能接替我的人。他們確實是優秀的將士,但隻做將士的士兵是不能走上將軍位置的。”


    “白將軍!?你真要走啊,那你什麽時候能迴來?”


    “我會盡最大的努力快速迴來的。所以我現在不能耽擱了。”白秫一邊說著一邊穿上一件得體的外衣,隨著她拿起劍,另一隻手拋給他一塊兒令牌,動作幹淨利落不帶一點多餘的。


    肖寅接過手一看,她還真的敢把號令牌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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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涼越朝堂


    “聽聞昨夜有組織有紀律的一批軍隊向國都郊外發難,死傷人數還沒有統計出來?”


    涼越王對白秫問起。


    “軍營損失百名將士。”白秫立馬迴複道,她一夜未眠,逼退敵軍後就趕緊安排了人員清點和傷亡後事,隨後直接奔赴來朝堂。


    涼越王信任白家,也信任南鳶,當年便是南鳶向先國主伸出了援手才穩住了國事,涼越是受南鳶恩澤的,現任的涼越王自然不願以最壞的惡意揣測南鳶,所以才放手白秫去做。萬萬沒想到昨夜一事,群臣之間已經流言四起,自己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進行不下去了。


    “百名?”涼越王的心裏還可以接受,這比他想象中的傷亡控製得小,但他依舊不能露出任何一點放鬆的神色,他帶著慍怒繼續審問,“南鳶來的那些使者呢?有消息了嗎?”


    “國主放心,昨夜一事,肖家軍為了同我方並肩作戰也都受了傷,他們為了保護南鳶的清白一直衝鋒陷陣在第一線。南鳶來的使者一定也會迴來的。”


    “國主,微臣有話要說。”


    “講。”


    “想必國主也清楚白家同南鳶白家是同源,而這次來涼越的人之中就正好有蒲親王妃子,恰好這個人就是白疏疏,是當年從涼越遷去南鳶白家的後人。


    近些年來,您放權給白家得越來越多,如今的白家較之當年更盛氣淩人了,放眼整個涼越找不出第二個與之匹敵的勢力了。


    國主一味的相信白秫將軍的決定和判斷,是不是有些欠考慮了。”


    “國主,微臣也有話說。”


    涼越王保持著體麵,招招手道:“說。”


    “微臣覺得不論從什麽角度來想,都應該再提一位將軍上來,自從葉老告老還鄉之後,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白將軍一人獨當一麵,又是操心訓練的,又是要關心邊防戰事的,偶爾還要兼顧白家的內務,十分的操勞。一男子尚且吃力,何況白將軍還是一介女流,這樣下去身子肯定是吃不消的。”


    涼越王不著痕跡的歎口氣,那不也是涼越軍事之上,除卻葉老這位開國將軍之外,再拿不出第三人了嗎?白家白秫現在就是涼越軍方唯一的頂梁柱。


    要不是葉老的兒子不爭氣,如今在軍隊之中依舊是有他的一方勢力的。


    涼越王反問道:“諸位既然都有這樣的心思了,那不妨說說孤聽聽究竟有些什麽好的人選啊?如果有這樣的人才被淹沒,孤必定是不允許的。”


    “微臣之見,袁家的後輩倒是從小習武,在軍營裏也過了十載了,如今已經三十餘歲,也到了可以獨當一麵的年紀了。”


    涼越王看著說話的人,誰不知道這是袁家的表親,這種時候還把算盤往自己家人的頭上打。能和白家的白秫比得上一點嗎?


    白秫那可是真的身經百戰,不到二十就上戰場和北原的勢力交戰,那是真刀真槍。


    說到這裏,白秫也聽不下去了。“下官也有話要說。”


    “請講。”


    “袁家的那幾位後輩確實在軍營之中表現出色。昨晚感謝他們的奮戰,我今日出發之前去看望了一下幾位,傷得不是很嚴重,做長輩的不用過於擔心。”


    那人被說得一臉難看,識趣的對白秫 道了謝,退了迴去。


    “還有其他的人選嗎?暢所欲言,都說裏孤聽聽。有能力的人自然是可以提拔到將軍之位的。”


    有了剛才那一茬,現在都不敢吭聲了,怕這白秫又抖露出來誰家的後生正在養傷。


    “既然大家一時半會兒討論不出人選,那就下去之後繼續討論吧,有結果上奏給孤,孤同樣受理。現在來說說南鳶和涼越的事情,諸位就現在的情況來看,如何?”


    “微臣剛剛說的話,就是想表達的全部意思了。南鳶的白家是南鳶首屈一指的首富,而如今涼越的白家……”那人看了一眼白秫,又垂著眼睛小心翼翼地說道,“又是涼越勢力最旺的家族。”


    看來這朝堂之中的人,不乏猜測這是兩個白家聯手起來造反的人。白秫氣急上前一步直接說道:“不用拐彎抹角,老丞相就是覺得這是我白家和南鳶聯手想要,裏應外合想要攻占涼越國都是嗎?”


    白秫怒目而視,那人不敢看她,但旁邊的人卻咄咄逼人道:“白將軍何必動怒。現在不也是在討論的階段嗎?要是下了定論,今日便不會召見你了,而是送一張聖旨去了。”


    “你是孤嗎?輪得到你為孤做安排。”涼越王太陽穴脹疼,這些人是越來越沒把自己放在心上了。


    “不敢。”那人意識到自己的語氣過激也退下不敢說話了。


    白秫見狀才繼續鬥膽發言:“這裏到底還有多少人是這麽想的?又有多少人覺得我白家在覬覦涼越的天下?我白秫拚死在前線這麽多年,獻上了多少白家人的鮮血,這次同樣的!死在白府的是我白家的人!你們倒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有人敢接我的號令,有人敢上我的位置嗎?我讓出來,能活著下來,我讓出來!我不要這個什麽第一女將軍的稱號,我拿這個幹什麽?我能拿這個稱號保護得了白家的兄弟們!?保護得了我的家人!?誰來接!我給!”


    朝堂上鴉雀無聲,誰敢接,誰也不敢接。但就是眼紅她的地位勢力,為什麽沒有分一點落在自家的頭上。


    白秫收放自如,她這次竟然連刀劍都還沒拔就讓這群人閉嘴了。見狀涼越王轉移話題問道:“這次的事情,白將軍有什麽高見啊?”


    “毫無疑問,我相信這次不是南鳶的勢力,同樣他們應該是受到了和我們一樣的挑釁。


    那個押送來涼越的人質就是最好的說明,進來涼越之後他便不見了,而那個人我弟弟白炊煙是親眼看見過的,那個人是真實存在而非南鳶虛構的借口。


    想必他們也是受到挑釁猜測是我們的人幹的行刺皇室之事,才來到了涼越。這其中布局的人,我更願意覺得是北原國之人。”


    涼越王點點頭,實際上他心裏也是這麽猜測的。北原國消停了很多年了,大家都快把這個不安分的國家忘記了。


    “當然,我現在確實拿不出十成的證據,但隻要過些日子南鳶的使者迴來了,一切都會水落石出了。”


    涼越王看其他的人都沒有再想反駁說話的意思了,便匆匆宣布了散了。諸位為官之人慢慢悠悠,又各懷心事的走出了殿內,唯有白秫匆匆離去不肯耽擱一分一秒。


    今日她已經了然,涼越王是百分百相信白家,和支持自己的。隻要有相信自己的明君在,她便值得,無所畏懼。就怕是君王寒了自己的心。


    而這些老鼠屎,被消除掉被其他有能力的人取代是遲早的事情。


    白秫很快就把不愉快的事拋之腦後,又投入了新的戰事煩惱之中。


    迴到軍營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肖寅在房間內給自己留了一份晚飯。


    “你可算迴來了。我今天和你的手下待了一整天了!提心吊膽的。”


    “肖領頭竟然害怕我的人,這裏可不是什麽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我們是講文明的。”


    “你的手下之中,有很多出色之人,怎麽你都沒看上?不提拔上來?”肖寅有心提了一句,今日他確實在軍營之中幫她觀察著手下的一群人。


    這些人之中,有不少的人中龍鳳,再練幾年或者多上幾次戰場,那是很有望實現質的飛躍的。他們不僅思維敏捷,戰術奇,身手也是一流的,為何今早白秫還說沒有合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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