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萊眼眸微抬,抬手從費奧多爾的手中拿過攝像機,握住後輕輕晃了晃。


    “他可是我們的老朋友呢。”


    尼古萊嘴角勾起笑容,目光直直的盯著費奧多爾。


    他一字一句道“解書逸。”


    話音落下的瞬間,在場幾人的表情都有了不約而同的變化。


    哪怕是早就得知真相的西格瑪,當聽到“解書逸”的名字從尼古萊嘴裏說出來時,都微不可察的閉了閉眼。


    太宰彎下了腰,兩手撐在膝蓋上,眼中閃著灰暗不明的光,“你是說...這些都是小書逸幹的?”


    尼古萊笑容不減,他將攝像機遞了過去。


    他學著太宰的語調,跳脫的聲音刻意變得柔情,反倒透露著些許怪異,“好奇的話~不如自己親自看看?”


    尼古萊略微拱起身體,湊近太宰,溫熱的唿吸打在對方的臉頰上,嘴角勾起不自然的弧度。


    “太宰~先生...哈哈。”


    ————————


    解書逸幾乎一天的時間都在世界各地奔走,為了聲望和造勢,正如錄像中說的那樣,他一刻不停的搗毀著世界各地的監獄。


    福地櫻癡搞出來的吸血鬼剛被清理完不久,解書逸又引發了異能者的暴亂,監獄的守備軍早就被調離了大半。


    這反倒讓解書逸落了個輕鬆,不出意外的話,30來分鍾就能解放一個重型異能者監獄。


    為了讓那些消息閉塞的犯人們得知外麵的情況,也是為了能夠讓異能者服從他們的救世主。


    解書逸每經過一所監獄,都會從上一個監獄中救出來的異能者裏,挑選1個對自己最癡狂,最忠心的,而後將他帶下一所監獄。


    解書逸負責破壞監獄和殺人,小跟班就在後麵為每一個解脫的異能者們說明外界情況。


    等解書逸釋放完最後一名犯人的同時,小跟班也同步將外界的信息和解書逸的身份告訴了所有的異能者。


    之後,解書逸會繼續從心甘情願跟隨自己的人中挑選新的跟班,而後再去下一個監獄,周而複始,反反複複。


    兩天的時間,世界上幾乎所有的監獄都被他搗死殆盡,無數危險係數五星的異能者被放出。


    那些人本就嗜血殘忍,在得知有異能者造反,妄圖創造一個由異能者統治的世界後,他們越發瘋狂。


    肆意的發泄著被囚禁多年的痛苦,兩天時間內,無數人類慘死於他們手中,其中不乏有異能者。


    弱肉強食,這4個字展現的淋漓盡致。


    世界仿佛迴到了遠古時期,重迴那個實力至上的世界。


    縱然各國政府有心想要阻止,不惜花重金雇傭異能者保護國家。但可惜,兩者之間實力的差距早已讓他們望塵莫及。


    一切都是無用功罷了。


    這個世界...真的要毀滅了。


    解書逸忙碌一天迴到地下基地的時候,天早已經黑了。


    漆黑一片的天空上不見月亮,橫濱大小戰爭爆發無數次後,連最基本的供電都無法做到,站在漆黑一片的廢棄工廠裏,一陣風輕輕的吹過。


    夏日的風本該是和煦的,暖人的,可此刻裏麵卻帶著惡心的腥意。


    腦後的嘴巴莫名的張大,急促的唿吸起來。


    它已經餓了太久。


    普通食物無法滿足它的欲望。


    它迫切的想要鮮血,鮮血!


    “唿...肉...唿...”


    解書逸重重一下拍在腦袋上,那道聲音瞬間消失,隻剩下淡淡的惡臭縈繞在鼻尖。


    這兩天身體的異樣似乎越來越明顯了,不僅僅是腦後的肢體越發活躍,還有......


    他抬手摸向自己的胸口,不知從何時開始,心髒成了一顆毫無用處的觀賞品,已不再跳動。


    體溫低的嚇人,割裂的傷口處是散發著惡臭的黑煙,解書逸身為人的特質在一點點消失,在被神格同化的過程中,反倒成了不仁不神的怪物。


    解書逸無力的歎了口氣,手放在門把手上,迫切的想要迴到鬆軟的沙發上睡上一覺。


    而就在他推門的刹那,一道強光猛的照在他的臉上。


    解書逸後退半步,瞳孔在短暫的收縮後很快恢複如常,對於他逐漸神化的身體而言,他的視線幾乎沒受影響。


    田口六藏這兩天和解書逸一樣忙的腳不沾地,不會做出這麽無聊的事,顯然他們的地下基地已經被外人入侵。


    解書逸握在門把手上的指尖忍不住攥緊。


    敵襲?


    若真的是暗殺者,那麽他們本該在解書逸被燈光晃神的瞬間發動刺殺才對。


    解書逸手腕微抬,很是輕鬆的將門把手硬生生拔了下來,而後指尖用力,將其碾壓變形成尖銳的錐子。


    而後抬腿向下走去。


    雖然不知找來的人是誰,但這可比解書逸原定計劃中早到了太多。


    絕不能留。


    “迴來的真晚,我們都等好久了。”


    小小的地下基地裏擠滿了人,視線從來者身上一一掃過,全都是好久不見的熟人。


    本該被關在小黑屋的亂步,此刻正坐在鬆軟的沙發上,赤腳蜷縮成一小團兒,手裏捧著玻璃珠汽水,小口的喝著。


    說話的人是賢治,他坐在田口六藏的電腦椅上,解書逸到來之前,悠閑的玩著自己的草帽,此刻他激動的站起身,想跑兩步,就想朝解書逸撲來。


    但很快就被一隻手攔下。


    與謝野將其重新按迴椅子上,她晃了晃掌心的手電筒,單手插著腰,挑眉看向解書逸。


    “受傷了?”她抬手指了指解書逸腰側衣衫的破洞。


    穀崎端著泡麵從角落走了出來,“才迴來啊,要吃點嗎?這我剛泡的,絕對沒吃過。”


    幾人對解書逸的態度滿是熟路,毫無芥蒂,像是從未發生過什麽矛盾一般,之前的一切都隻是場夢。


    解書逸垂眸看著他們幾人,一瞬間都有些晃神。


    “嗚——嗚~嗚!”


    直到這一聲婉轉悠長的嗚咽聲將他喚醒。


    解書逸閉了閉眼,他伸手關上了基地的門,大力在鎖口處重重一錘,將唯一的出口也徹底封死。


    他一步步走下台階,看著每一個曾日思夜想的人就這樣近在咫尺的站在身前,解書逸自嘲般扯了扯嘴角。


    他看向角落裏的田口六藏。


    後者被用幾條數據線捆的五花大綁,嘴裏塞著抹布,此刻正用無比委屈的眼神盯著解書逸。


    見解書逸朝他看過來,田口六藏的嗚咽聲更大了。


    那張嘴明明被抹布堵了個嚴實,但絲毫不影響他從脖頸處發出尖銳的唿救聲。


    國木田實在聽不下去,一把扯掉了他嘴裏的抹布,後者刹那間沒反應過來,刺耳的唿救聲從嘴裏傾瀉而出。


    解書逸三兩步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巴。


    “留點兒力氣吧。”


    田口六藏眨了眨眼,乖巧的連連點頭。


    解書逸試探的鬆開了些手,見他真的不再咆哮後,這才將手移開。


    田口六藏的唿叫本就是想吸引解書逸的目光,能說話後,便如倒豆子般將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部說了出來。


    “是亂步!他趁我們不在的時候溜出了小黑屋,給武裝偵探社的其他人傳達了這裏的位置,我買完東西迴來的時候,就被眼鏡一拳砸暈了。”


    說著如指控兇手一般,他費力的蜷縮起被纏起的雙手,指著身側的國木田。


    數據線本就纖細,他這麽一大力掙紮,手腕上瞬間勒起幾道青紫。


    解書逸輕歎了口氣,抬手摸去,輕而易舉的將數據線全部拉斷。


    他將跌落在地的田口六藏拉了起來,護在自己的身後。


    在確認對方沒有受到傷害後,這才看向其他人。


    “各位。外麵無數危險程度五星的異能者肆意毀壞城市,你們不去阻止他們,來我這兒有什麽用?”


    國木田托了托眼鏡,“短短兩天之內,你釋放了全球幾乎所有監獄中的危險異能者,他們不僅實力強大並且兇殘無比,想要在短時間內將他們全部重新關押幾乎不可能。”


    “那是你們的事兒。”解書逸攤開手,“你都說了是我放出來的,我就更不可能幫你們讓他們送迴去。你猜我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麽?是聲望,隻有他們活著離開監獄,我才能獲得我想要的一切。”


    蜷縮在沙發裏的亂步動了動,他直起身子,將空了的汽水瓶放在桌子上。


    “燒毀武裝偵探社,殺害店長爺爺也是為了聲望嗎?”


    解書逸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哈,當然不是。他給你偷塞萬能鑰匙的事我早就發現了,不過讓他付出一點小小的代價而已。”


    他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惡劣,將殺人說的如此簡單,哪怕被他活生生燒死的是相處了幾年的同伴。


    一時間,基地裏的氣氛詭異的壓抑著。


    那段視頻廣為流傳,武裝偵探社的幾人不可能沒有看到。


    他們在見證了解書逸如此瘋狂的舉動後依舊願意來到這裏,沒有質問,沒有仇恨,依舊想要從解書逸這裏了解真相,無非靠的是信任兩個字而已。


    亂步抬起眼眸,“你撒謊。”


    解書逸翻了個白眼,不願過多糾纏,“隨你怎麽想吧。”


    話落,他就要拉著田口六藏離開。


    下一瞬,一把鋒利的長刀橫掛在兩人之間,刀口精確的對準了田口六藏的脖頸。


    隻要田口六藏再向前走一步,那柄鋒利的長刀就會毫不猶豫的割破他的脖子。


    鏡花從陰影中走出,帶著掛件的手機貼在耳側,目光直直的盯著解書逸。


    “書逸哥哥,雖然知道打不過你,但我還是會努力將你留下來的。”


    她的眼神實在熾熱而又真誠,不,不僅僅是鏡花...


    在場的每一個人望向解書逸的眼神中都是這樣。


    即使後者造成了虐殺大半個城的慘象。


    即使後者釋放了窮兇極惡的異能者罪犯。


    即使後者挑動了世界級的戰爭。


    他們來到這裏,願意來到這裏,理由都是那微不足道的“信任”二字。


    解書逸隻覺得握住田口六藏的手沒了力氣,他深吸了一口氣,實在難掩語氣中的疲憊。


    “都找到這兒了...直接想辦法殺了我,不好嗎?”


    國木田托了托眼鏡,突然開口詢問,“為什麽承認自己是天人五衰的首領神威?”


    解書逸再次深吸了一口氣,他眼眸緊閉,幾息之間便已經成功調整的狀態。


    握住田口六藏的手緊了又鬆,而後忽的釋然一笑,他不再執著於抓緊田口六藏,鬆開了手。


    解書逸走到一邊的電腦桌旁,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杯茶。


    “我還以為你會先問我為什麽殺害露西呢?說起來那小姑娘也死了好幾天了吧,你們都沒發現嗎?”


    溫熱的茶在杯中散發著熱氣,解書逸身體微微側靠在桌邊,兩手捧著杯子。


    “說到露西,怎麽沒見到敦?”解書逸抿了一口熱茶,說出來的話卻是冷的驚人。


    “不會是怕見到我後,會忍不住殺掉我吧。”他惡劣的笑著,“哈哈哈哈,也對呢,畢竟露西這樣聽話乖巧的小迷妹可不多了呢。”


    “解書逸!”與謝野大聲製止了解書逸接下來的話。


    解書逸聞言隻是笑著看向她。


    下一瞬突然閃現到與謝野的麵前,毫不猶豫的握住她的脖頸,然後猛的用力將人提了起來。


    “你又算什麽東西?敢直唿我的名字。”他麵上的笑容不減,可指尖卻在越發用力。


    突然的異象讓在場眾人都沒反應過來,等偵探社其他人想要上前救援的時候,與謝野早已從袖中掏出了手術刀,朝著解書逸的手腕用力紮去。


    解書逸迅速收手躲避,可手背上依舊無法避免的留下一道鋒利的傷疤。


    當其他幾人湊來查看情況時,剛好看見了解書逸暴露在外的傷口,竟然滲著黑色的氣體。


    解書逸絲毫沒有遮掩的意思,甚至刻意的將傷口展現給他們看,讓武裝偵探社的幾人親眼見證自己身體的怪異。


    他想讓武裝偵探社的人認清,他們之間的距離早已不是算計利益或是立場。


    淡淡的惡臭味縈繞在鼻尖,傷口雖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可眾人眼中的震驚絲毫沒有淡去。


    與謝野猛烈的咳嗽著,她一手捂著胸口輕拍著,但視線卻停留在了自己的手術刀上。


    那上麵沒有留下絲毫血跡,隻沾染了些許散發著惡臭的黑煙,可那些汙濁之氣卻在極快的速度腐蝕著鋒利的刀刃。


    誰能想象這樣的氣體源頭竟然是解書逸的身體。


    “你的身體什麽時候發生了異變?”


    與謝野說話時下意識想要上前,卻被國木田抬手攔在了身後。


    他的小動作自然被解書逸捕捉到了。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很快就會生根發芽。


    終於!終於不再信任了嘛......


    心中那一絲竊喜還沒流露出來,就被與謝野的聲音打斷。


    “解書逸。你剛剛壓根兒就沒想傷害我,以你現在的實力,別說會被我傷到,隻要你想,你頃刻間就能奪走我們所有人的命。”


    與謝野拍開國木田的手。


    “你故意的,你在故意讓我們厭惡你仇恨你,也是故意告訴我們你身體的狀況,你想讓我們對你產生恐懼。”


    與謝野大步上前毫不猶豫的握住解書逸的手腕,而後將其放在了自己的脖頸。


    她眼眸中閃著淡淡的光,並不明亮,卻足夠耀眼。


    “我不信。我不信你會殺我。”


    溫熱的觸感自掌心傳來,解書逸的指尖落在了與謝野的大動脈處。


    他能清晰的感覺到那肌膚之下流淌的血液,緩慢跳動的頸動脈,伴隨著主人擲地有聲的聲音,那輕微的震動感讓解書逸一陣恍惚。


    可隨之而來的便是深深的無奈。


    媽的,都到這種地步了。


    為什麽還是他媽的信我?


    為什麽?到底是為什麽啊?


    解書逸抬眸望著與謝野,隻覺得喉嚨癢的厲害。


    在他的計劃裏,雖然一直想要激發武裝偵探社眾人的怒火,但自始至終都沒想過以他們的生命作為代價。


    即使做出了最惡劣的手段,也不過是殺掉露西,殺掉店長爺爺。


    他自認為這樣已經足夠磨滅人性,但卻從沒想過這群家夥還是會無底線的站在他的身邊。


    但這樣是不對的…是不對的啊!


    如果沒能按照契約完成世界線的推動,他會死是小事,但大叔,田口六藏,還有太多的人就真的救不迴來了......


    解書逸不願意殺害與謝野,但他更怕世界線重啟。


    他真的怕...怕呀...


    想到這兒解書逸的眼神愈發堅定。


    他的指尖在不斷顫抖,卻又在逐漸縮緊。


    與謝野不敢置信的瞳孔猛縮,強烈的窒息感自脖頸處傳來,她的指尖握住了解書逸的手腕,“解書逸...”


    她的聲音發顫。


    解書逸的視線和她短暫對視後,將目光看向了後方武裝偵探社的幾人。


    “既然你們不信...那我就殺給你們看。”


    話落的瞬間,解書逸不再猶豫。


    他指尖用力開始猛的收縮,這一次解書逸沒有絲毫演戲作假的成分,而是想將與謝野毫不痛苦的送走。


    隻要推動完劇情,就可以將對方的名字《死亡筆記》上抹除,解書逸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力減少與謝野的痛苦。


    他是這樣做的,可其他人並不知道與謝野還能複活。


    他們隻以為解書逸真的想要殺了與謝野,可當他們想要使用異能上前阻攔的時候,已經晚了一步。


    伴隨著一聲脆響,骨骼斷裂的聲音被放大了無數倍,無比清晰的在眾人腦海中響起。


    守在一邊的武裝偵探社幾人瞳孔猛縮,他們不可思議的望著解書逸,眉眼中滿是震驚和痛苦。


    “不會的,小書逸...不會的,你...”宮澤賢治的淚水在眼角滑落,他顫顫巍巍的想要站起身,可卻脫力般重新跌落在地。


    “與謝野醫生...假的...假的吧?”


    頭上的草帽因為他的動作掉落,賢治卻是一陣恍惚,似乎連唿吸聲都變淡了。


    淚水重重的砸落在地,他的拳頭緊握,可在抬頭望向解書逸時,眼底隻剩下一片茫然,懸於空中的拳頭也沒了力氣。


    他不明白為什麽?為什麽小書逸真的會殺掉與謝野醫生?


    真的隻是為了統治世界這種荒誕的理由嗎?


    鏡花顯然也不再管田口六藏,她飛快的跳躍擋在武裝偵探社眾人的麵前,夜叉白雪提到隔絕在他們和解書逸之間。


    鏡花稚嫩的臉龐在不斷顫抖,她強忍住了眼眶中的淚水,不敢讓淚水落下,生怕影響戰鬥。


    她望向解書逸的眼神中再無絲毫溫情,瘦小的身影承載著無限的悲痛,就連握住電話的指尖都在不斷顫抖。


    解書逸還維持著捏斷與謝野脖子的姿勢,脖頸斷裂後,沒了骨頭的連接,與謝野的脖子以詭異的角度扭曲彎折著。


    漂亮的發絲仿佛瞬間失去了光澤,無力垂落。


    手術刀自主人的掌心掉落在地。


    似乎在昭示著其生命力的流逝。


    “解...解書逸。”穀崎隻覺得嗓子幹啞的厲害,他連聲音都發不出,隻是呆呆的看著這一幕。


    不知是淚水還是冷汗自臉頰滑落,他卻忘了抬手擦拭。


    穀崎望著這一幕,他隻覺得心髒跳的飛快。


    而後下一瞬,他便想要不管不顧的上前,去爭奪與謝野醫生。


    “解書逸!你混蛋啊!!!”


    解書逸閉上了眼,沒有迴頭。


    他握住與謝野脖梗的手顫抖的厲害,沒人能比解書逸更清晰的感覺到與謝野姐姐生命的流逝。


    可她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或許隻有與謝野的死才讓眾人徹底反應過來,解書逸...真的已經徹底變了。


    “哄——”劇烈的撞擊聲自頭上響起,腳下的地麵在不斷顫抖,被解書逸關死的鐵門,在對方三兩下的衝擊後,很快便被攪了個稀巴爛。


    暗紅色的異能字門口顯現,其細長的黑獸觸手將破爛的鐵門纏繞後,重重的扔向外麵。


    一道人影逆著光走了進來。


    拳頭抵在唇邊,他不自覺的咳嗽了兩聲。


    淡漠的眼神掃視過來,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淡。


    “真是好久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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