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參一直覺得在自己的人生裏有一個當城主的大哥是他一生中最幸運的事情。這並不隻是因為他的大哥是城主,而更是因為,他的大哥能夠滿足他,理解他很多他不能告訴別人的願望和渴求。


    李東參這一輩子有兩個隻有大哥知道的秘密。一個,是他喜歡妖怪。尤其是喜歡那些身姿窈窕勾人,容貌美豔動人的女妖怪。而另一個,則是他喜歡在玩弄的基礎上,虐待那些女妖怪。


    事實上,李東參也說不清楚自己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上去那樣對付那些女妖怪的。如果硬要去迴憶來追溯源頭的話,或許因為當初,大哥在成為家主和城主後,帶著他送了第一批“貨”吧。


    那是一批送往肖家的“貨”。


    李東參至今為止還記得那天夜裏,當他的大哥拉起其中一輛貨物馬車裝載的鐵籠上的黑布時,他透過月光時看見的情景:在那被天羅地網禁錮的死死的鐵籠裏,關著幾隻衣衫襤褸的女妖。她們大多都被身上貼著的不知名符籙整治地隻吊著一口氣,明顯都受了很重的傷。這傷口似乎讓她們連唿吸都需要竭盡全力了。在大口大口的唿吸下,李東參看見的,是那破布衣服下的,那玉白高聳的,女人的胸脯。


    或許是那個時候覺醒的這些喜好吧。


    李東參默默的想著。


    或許就是那個時候開始,自己為了滿足自己的這些喜好,和大哥一起,運了這麽久,這麽多的貨吧。


    他的大哥知道他有這樣的喜好,因此,每次有了“貨”要運去肖家,大哥總是會為他偷偷的扣下幾隻去讓他玩弄上幾個月。


    一開始是一隻,後來慢慢的變成了兩隻,而當兩隻也無法讓他滿足的時候,就變成了三隻,四隻。


    李東參就這樣,不斷的用那些被大哥扣給他的女妖發泄著自己的欲望和所有邪惡的情緒。他從來沒有有過像小孩子那樣,珍惜玩具下次還能玩的心理,因為他知道,他的大哥總是能為他再弄來新的玩具的。隻要他想要,就總會有源源不斷的女妖,被他的大哥,送進他房間的暗室裏。


    而也正是在大哥的指引下,李東參慢慢的,學會了一種去取樂的新方式。他迴憶起了當初月下,他在那個妖怪身上看見的那種不知名符籙。那種符籙,似乎可以源源不斷的給妖怪帶來痛苦的感覺,似乎可以,讓他們源源不斷的,發出那些能夠讓他滿足的聲音。


    太好了,這簡直就是上天送給他最好的取樂工具,


    李東參後來從大哥那裏知道了,那種不知名符籙的名叫“噬情符”,它的作用如果放在一般的正常用途上就是雞肋。畢竟在戰鬥中可沒有人會想要用受傷的手段來強迫自己的心情平靜。


    但是,如果放在他李東參獨有的取樂上。那作用之強可是不可比擬的。有了這種符籙,他的取樂至少還可以有趣上好多好多。


    於是就這樣,得到噬情符籙的李東參,在取樂上更迭玩具的速度比起從前又快了不少。他開始逐漸不滿足於自己大哥每次扣下來給他的定額了。畢竟那些很好很不錯的,都被他的大哥孝敬給肖家的靠山們了。留給他玩的,都是一些所謂的“殘次品”罷了。


    他慢慢的,就想要那些肖家靠山們才能享用的玩具了。而也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吧,後來,李東參才碰上了那檔子事情。


    他已經記不清到底是在什麽時候的哪一天遇見那個女妖的了。他隻知道自己在當初第一眼看見那隻女妖的時候,就下定了決心要把對方收進自己的暗房裏玩弄。那天的大哥或許也看出了他的想法。他於是就在鐵籠邊上和他說:


    “把心思給我放幹淨點,這妖怪,是我要孝敬給肖家主的。你可別動什麽歪心思,如果妨礙了他老人家開鑒賞會。我可保不住你。”


    “鑒賞會?”


    在鐵籠旁貪婪的看著那隻女妖的李東參不屑的哼了一聲,


    “大哥,你如果要說家主有叫朋友一起幹那事兒的興趣就直說吧,這裏就你我兩個人……鑒賞會……嗬嗬,倒是比我的暗室好聽不少。”


    李東參咂咂嘴,全然沒有什麽敬畏。


    “哎………你………”


    大哥對他似乎有些無奈,再次警告了兩句後也就不再說什麽了。而在那晚一同離開的路上,李東參並沒有真正聽自己大哥的話,他早就在心中,計劃了一切。


    那天的第二天,是他大哥納妾的禮宴。不同於李東參自己,他的大哥並沒有什麽喜歡淩虐的喜好。他僅僅隻是好色和好酒罷了。李東參知道自己的大哥在禮宴上肯定會喝個大醉,因此,他便在大哥醉倒迴到婚房後,重新找到的那個被他“一見鍾情”的,還沒有送去肖家的女妖。


    李東參實際上至今為止都記得那個女妖帶給他的無比刺激。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女妖似乎好像還在塗山辦過什麽轉世續緣吧?


    嘖嘖………難怪,在那一晚一直都在祈求他的放過啊。原來外麵還有男人啊。


    李東參那時一想到這裏就來勁,在大哥醉倒的那一晚,他原本還打算無所不用其極的盡情釋放自己所有的欲望。他原本以為,以妖怪的身體強度,一定能讓他好好享受一番。


    結果,出乎他意料的則是那一晚他根本沒有享受到那女妖的滋味。當他正要開始做一切的時候,那個女妖就存了死的意誌。她似乎寧願死,也不想經曆接下來的事情。


    女妖的做法讓李東參感覺到自己仿佛被羞辱了。那一晚的他變的無比狂躁。他在毫不留情的發泄之後,對她的遺體也做了一些殘忍的事情。他認為隻有這樣才能發泄出他心中的憤怒。


    而等到了第二天,當他醒過來的大哥發現這些事情後,他也變的格外憤怒,就像昨晚的李東參一樣。他的大哥毫不留情的把他一腳踹出了李家的大門,怒罵他斷了自己討好家主的一條妙路。還說他既然這麽喜歡女妖怪,以後就專職去送貨吧。什麽時合城李家二少爺,做都不要在做了。


    李東參對此並沒有什麽不滿。他反而還認為這或許是大哥給他安排的好事兒呢。畢竟這樣,他就可以繼續接觸女妖了。


    原本,李東參的日子或許就是這樣過下去了。如果,那個被他殘害的女人,沒有再迴來的話。


    李家,好像鬧鬼了,那個被他殘害的女人,好像也迴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李東參覺得有些天方夜譚。這個世界難道還真能有鬼不成?


    當時的他正在送貨前往肖家的路上,這種事,聽了也就聽了,無非就是市井傳聞嘛。李東參覺得等他迴來的時候,這玩意肯定就沒了。


    但是誰知道呢,等他迴來的時候,不僅消息沒有斷絕,就連李家自己的反應都像是真的鬧鬼了一樣。


    李東參是個欺軟怕硬,惜命的人,他生怕真的有鬼魂過來索命,因此他一躲就是好幾年沒有迴李家,隻是偶爾和自己的大哥書信聯係罷了。他幾乎唯有需要把貨物暫存在李家的時候才會迴家一趟,而就算是這樣,他也會努力的避著鬧鬼的後宅走。


    然後就在今天,李東參再次運著一批貨物,迴到了時合城…………………


    “哎,這兒真是一點兒都沒變啊,還是這麽一副模樣,”


    通過關口後,駕著無聲馬車行駛在街道上的,全身被黑袍覆蓋的李東參隨便看著兩旁的街景,心裏暗暗想著,


    “真無趣啊,早知道就不迴來了,我可不想在這裏碰到那個女人……哼……”


    李東參這麽暗暗想著,然後無意識的就突然迴了一下頭。而這不迴不要緊,一迴,登時就嚇得他麵無血色。


    在他的背後,那巨大的鐵籠上,一個雙手背於身後的,一身黑衣襲身,麵容冰冷的男子正默默的注視著他。


    壞了,要壞事了!


    李東參頓時就是一個哆嗦,他下意識的就伸手探進懷裏,想要去拿那個可以讓他的大哥第一時間知道的消息的傳送法寶。


    但是還不等李東參做什麽,那個男人的身影頓時就消失了。然後,他隻感覺到身體驟然一疼,身體裏的骨骼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他就已然滾倒在了地上,為他被撅折的手臂露出了猙獰的表情,他連喊叫都沒有辦法做到。


    那個撅折了他的手臂的男人在重新出現在他視野裏的時候,他的身上已經圍繞起了一種淡淡的綠色紋路,李東參知道那是隔開探視所用的陣法紋路。


    “等,等等啊!你不能!”


    還不等李東參從痛苦中拔出身體,他就看見那個男人伸手去拉起了鐵籠上的黑布。


    透過此時剔透的月光,拉起鐵籠上陰沉的黑布,和男人處在同一角度上的李東參,和男人一樣可以看見那鐵籠裏的情景:在巨大的鐵籠裏,一個或許還不到後世蘇蘇那樣高度的,長著鹿角的小女孩正怯懦的蹲靠在鐵籠的角落。


    或許是太久沒有見過光亮的原因吧,當他拉起黑布的時候,那個女孩明顯做出了畏懼害怕的動作。


    “………………”


    看見這副情景的男人,麵色更加陰沉了幾分。他拉著黑布的手上青筋暴起,然後隨即,就輕聲呢喃了幾句。


    啪,啪,啪。


    隨著男人的呢喃,那束縛著鐵籠的天羅地網逐漸失去了作用。一條條沉重的鐵鏈隨即便掉在了地上。男人對此似乎並不意外,他隨即就拉開了鐵籠的門。


    而與男人的風輕雲淡所相對的,則是李東參瞪大的雙眼。他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


    僅僅用妖力輔佐言語就可以讓天羅地網失效?這是什麽鬼東西?居然可以不依靠法寶就解除天羅地網?


    李東參看著那個走入鐵籠的身影,不知覺的咽了一口口水。


    ………隻能跑了。


    李東參在心裏這麽想到。


    此時的他,也隻能跑了。眼前的這個男人一看就是要去救走那個女妖。這樣的人,是絕對不會滿足隻救走那一隻女妖的。或許過一會,他就會到他麵色,逼問所有的消息。他李東參自認不是什麽硬骨頭,一旦被逼問就會為了保命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但是,如果他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了,他難道還能有命在?


    隻能跑了。隻能跑。雖然現在那個男人布下了陣法,但是他記得這種陣法是不限製人員出入的。隻要他跑出陣法範圍動用法寶,那麽他,就有機會逃走了。


    如果還有線索追查的話,想必這個男人,也不會對他死咬著才是。


    李東參如此想著,便暗暗的從懷裏掏出了李家的身份令牌,悄無聲息的放在了地上。


    此時機會正好。


    李東參死死的看著那個,還在籠子裏若無其事的哄著小女孩去相信他的男人,然後慢慢的,就站起了身。


    手臂的疼痛讓李東參此時變的格外清醒。他知道自己隻有一次機會,如果這一次沒有把握住,他也就隻能走向死這麽一個結局了。但是,他不想死啊。


    一步步的緩步退後,李東參仍然死死的盯著那個男人,他仍然沒有什麽反應,即使是此時,他已經退出了將近十幾步。


    慢慢的轉過身,一步一步的加快節奏,小心翼翼的壓低聲音。李東參在轉過身、和男人拉開十幾米的距離後,毫不保留的狂奔了起來。


    他想要活,他還沒有活夠呢。他的人生,還有好多的樂趣沒有享受過呢。


    他不能在這個時候死去,決不能!


    李東參毫無保留的大步跑著,強大的求生欲迫使著他跑出了此生最快的速度,


    近了,就近了。他幾乎都可以感受到,陣法邊緣所會散發出來的陣法波動了。


    手中的法寶已然拿出,李東參看著幾乎近在眼前的陣法邊界,眼裏露出狂喜的神色。


    果然……果然那句什麽壞人有壞報是騙鬼的!如今,他不還是能致死地後生!


    李東參臉上的猙獰笑容再也抑製不住,他滿心幻想著自己逃離的畫麵,然後,就向著那個方向邁出了那一步。


    乓!


    沒有想象中逃離的快樂,隻有一頭狠狠撞上南牆的劇痛。跌倒在地的李東參看著那逐漸變為實質的妖力鐵壁,麵容上的表情正不斷崩壞。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怎麽可能!”


    跌倒在地的他瘋狂的爬了起來,側過身體一邊又一邊的用肩膀嚐試撞出去。他滿心希望剛剛隻是自己的一個夢,但是迴報他的確是一次,又一次的跌倒在地。


    李東參最終絕望了,他已經知道自己沒有出去的機會了。心中的恐懼和害怕最終在他口中醞釀成了虛偽不堪的憤怒,他轉過身來,怨恨的望著那個,此時正抱著那個小女孩,掀開黑布走下鐵籠的身影。


    “不逃了?”


    男人站在鐵籠前,一邊輕聲說著,一邊用著他的手掌,柔柔的哄著小女孩。他的目光並沒有去看小醜一樣的李東參,而是一隻集中在懷中的小女孩身上。


    “我以為你還會在努力幾次的。”


    軒轅帝丘抬起頭,淡漠的看著李東參。


    “你在戲弄我!”


    “是又如何。你這種人,該死。”


    軒轅帝丘話音一了,虯勁的右腿隨意對著地上的鐵鏈一踢,那天羅地網的殘肢便驟然騰飛而出,瞬間洞穿了李東參的琵琶骨。


    妖怪被洞穿琵琶骨,妖力受鎖,人被洞穿琵琶骨,則三魂七魄受鎖。


    軒轅帝丘這一下,顯然是要留下李東參的靈魂。


    “啊啊啊啊啊啊!!!!”


    在被洞穿琵琶骨的刹那,鑽心地疼痛就讓李東參崩潰似的滾到在地。與生具來便沒有感受過的疼痛,登時就擊穿了他脆弱如紙的心防。


    “我原本還有些問題是要問你的,隻是現在,不必要了。”


    軒轅帝丘慢慢的轉過身去,他看著那鐵籠底板上幾乎融入鐵板內的、抹不去的血跡,眼神裏的冰冷幾乎凝為實質。


    “該上路了。”


    軒轅帝丘慢慢的向著滾在地上的李東參走去,而當他走到麵前的時候,沒有任何遲疑和疑慮,更沒有讓這個惡貫滿盈的人留下任何遺言,軒轅帝丘果斷的做出了一個後旋側踢。


    乓!


    頭骨破碎的聲音不再清脆,反而像是一擊重錘死死的打在了鐵砧上一樣。


    軒轅帝丘看著李東參癱軟的死在地上的屍體沒有做任何言語,他用妖力割下了對方的頭顱,然後,迴身便放在了那被鮮血潤浸的鐵籠中。


    “遲到的正義,就不要再遲到了。”


    一事終了後,收集完李東參身上所有可充當證據的事物以及疑點的軒轅帝丘仍然抱著懷中的女孩。看著李東參屍體的他暗暗的想到。


    時合城李家?


    你們………到底有多少罪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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