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把蘇明送到家後,他沒有迴家,直接驅車來到了醫院。今天不是他值班,也不是他多麽熱愛自己的工作崗位。而是他在等,等一個重要的病人。他把車停好後,緩步踱到急診室,此時急診室靜悄悄的。


    他在急診室裏轉了一圈,今天的急診室裏的病人廖廖無幾,值班醫生正躺在休息室裏休息。一名叫喬小婉護士正倚靠在門口的椅子上閉目養神,江浩輕微的腳步聲還是驚擾了她,她睜開眼睛,看見是江浩,心裏一陣竊喜,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帶著羞怯又無法掩飾的愛慕之情嬌滴滴地招唿:“江院長。”


    江浩微微一笑,目盼生輝地說:“值夜班,今晚病人不多吧?”


    “還好。”


    兩人言語交談不多,但兩人心照不宣地暗投情愫。彼此一個摯熱的眼神勝過一千句甜言蜜語,特別是喬小婉這個情竇初開的小女生,感覺有點掉進了童話般的不真實,但又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眼前這位才華卓絕的男人對她一顆真實熱烈跳動的心。


    喬小婉自打進醫院的第一天見到江浩,就深深地被江浩風度翩翩的外表迷得神遊意離的。特別是江浩的妻子苗靜香死後,江浩就成了天水城三甲醫院的鑽石王老五,同時也成了醫院裏的眾多未婚姑娘心中的白馬王子,膽子稍微大的女護士,主動向江浩投去綠色的橄欖枝,但江浩對這些各式各樣又同如出一轍的橄欖枝視而不見。


    江浩即便誰都不願搭理,但他在那些年輕的女護士中依舊不失受歡迎程度,而且是有增無減。那些年輕的女護士隻要坐在一起,嘴上總是忍不住有意無意掛著江浩這個名字。她們對江浩的議論不輸於某個帥氣的偶像。


    喬小婉也是其中一員,隻是她比跟那些膽子大的女孩顯得有點木訥。她隻是遠觀並默默地喜歡著江浩。甚至連主動靠近這樣的勇氣她都沒有。


    她做夢都想不到,江浩會把這支愛情丘比特之箭射向她。她也記不起來,她是怎麽跟江浩走在一起並有了這種心靈默契。


    情是女人這輩子逃不脫的劫,也是女人致命的弱點。白馬王子與灰姑娘的幸福生活隻是在童話中出現。在現實生活中,白馬王子與灰姑娘的愛情故事大多是以悲慘的結局收尾。這一段被喬小婉放在心尖的愛情也是她一生逃不掉的宿命。


    江浩慢悠悠地在急診室轉了一圈,喬小婉緊跟在其身後,看著江浩俊朗挺拔的身影,心跳動得更加厲害。他們兩就一前一後,看似是關心病人,實則是江浩故意創造獨處的二人時光,這種借著以工作的帽子既不引起別人怪異的眼神,又能很好的進行精神交流。他們倆轉了一圈,江浩看了看時間,指針指向快11點半。他的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意,掐算了一下時間,病人應該差不多也該來醫院。


    他轉頭對站在其身後不遠的喬小婉含情脈脈地說:“沒病人時,要學會休息。”


    江浩這句普通得再普通不過的話,在喬小婉的心裏解讀出滿滿的愛意,她忍不住把這句話的份量放大好幾倍,甚至把它當作是江浩矜持表達愛的一種。心裏比喝了蜂蜜還要甜,嬌羞羞地點點頭。


    江浩轉身走出急診室,剛走到了門口。果不所他所料,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離急診門口不遠的地方,從車裏下來一位年輕男人,他躬著身體伸手扶著坐在車裏的男人。站在急診門口不遠的江浩看見了,急忙上前幫忙攙扶著痛苦得腰板都直不起身的男人。


    江浩邊扶著,邊朝急診室裏的喬小婉叫了起來:“喬護士,快推輛輪椅車來給胡老板坐。”


    喬小婉匆匆從急診室推出一輛輪椅來到了黑色轎車旁。


    男人身高腰圓,虎背熊腰,幾個人費了好大的勁才把男人扶到輪椅上。準確地說,不是扶,而是幾個人合抱把男人從車上移到輪椅上。


    正值時至初秋,天水城是沿海地區,晝夜溫差大。白天天氣酷熱難耐,夜晚秋風瑟瑟,把籠罩整個大地的熱氣一吹而散。天水城夜晚的氣候是舒適怡人的。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穿著一件短袖,額頭上滲著豆大的汗珠、臉色蒼白、嘴唇青紫,肥嘟嘟的臉因痛苦得變了形的不是別人,正是胡澤榮。


    原來,胡澤榮在婚禮上喝了三杯酒後拂袖離開婚宴酒店,還沒走出婚宴,他已感到身體的不適,隻是礙於麵子,咬緊牙裝出沒事走出酒店。


    他剛走出酒店門口不遠的地方,肚子一陣一陣的疼,他以為是自己剛才過度生氣又空腹硬撐著一口氣幹了三杯白酒導致胃不舒服。他用手輕輕的隔著衣服外麵揉了揉肚皮,但肚子的疼並未消失。他來到離酒店不遠的小商店買了一瓶礦泉水,喝了幾口後,肚子的疼痛緩解了許多。


    平時,在胡澤榮身邊一向都有兩位形影不離的保鏢作陪,很少像今天這樣形單影隻。今天之所以沒有保鏢陪其左右,是事發太突然。他壓根想不到,自己掌上明珠的大婚之日,會出現這種鬧心的事。如果按預期,婚禮順利進行,至少陪女兒到婚禮結束,正常情況下最快也得晚上九點左右才能離開酒店。


    但此刻,他提前兩個小時從酒店出來,獨自站在離酒店門口不遠的地方。作為一名父親,實在是被苗佳林這個“好女婿”今天的行為氣煞了。他想一個人靜靜,獨自消化內心的痛恨和懊悔。


    他痛的是自己在處理很多讓人頭痛的事時,自己能遊刃有餘,麵對自己女兒的終身大事,卻任由別人主宰,一點兒辦法都沒有;恨的是自己平時對女兒過於溺愛,才養成如此任性的性格。他懊悔的是現在才看清苗家的真正嘴臉,這麽多年的商業合作,算不上精誠但算得上是合作愉快,想不到對方的欲望不僅僅是合作,而是想獨吞,就連自己那份家產他也凱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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