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換王汐兒驚訝了,她瞪大眼睛看向楊安雲說道:“你還有這本事?”


    楊雲雲點點頭,“在下不才,唯獨觀察力好一些,能快速模仿任何東西,包括畫像。”


    王汐兒趕緊扯了一張紙給他,並把毛筆遞過去。


    “你先模仿一會兒試試,若是合適,本姑娘再給你加一兩銀子,我這實在是抄吐了。”


    楊安雲看她天真的吐槽,不由搖頭失笑。


    他仔細觀察了一下王汐兒的簪花小楷,模仿她字體的的神韻寫下幾行字,一開始就有八分像。


    “可以啊!”


    楊安雲卻搖了搖頭,說道:“這還遠遠不夠,等我再模仿兩遍。”


    他又試了幾次後,果然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


    “天才!”王汐兒不禁拍掌叫絕。


    “那這個樣子,豈不是沒人能認出來?”王汐兒拿著他模仿的字,都沒看出與自己寫的有什麽區別。


    楊安雲指了指筆鋒說道:“仔細對比筆鋒,還是能看出來的,隻不過尋常人發現不了這門道。”


    王汐兒看過去才發現確實有細微的不同,她拿出一疊宣紙給他,“我現在才抄了五遍,你幫我抄五十遍,剩下的我自個來。”


    楊安雲點了點頭,拿起筆墨寫了起來。


    一樓,付掌櫃看著交給盈夏的賬目有了些進展,不由欣慰起來,並繼續給盈夏講解著怎麽完善賬目。


    突然外麵來了一群穿著破爛的乞丐,付掌櫃聞言起身去趕人。


    盈夏跟著去看,卻見那些人規規矩矩站在那,沒有鬧事的樣子,於是攔住了付掌櫃。


    “各位,有何事?”她問道。


    帶頭的一個乞丐說道:“我們找阿誌。”


    阿誌聞言從後間出來,看見他們說道:“你們怎麽過來了?”


    帶頭的那個說道:“我們剛幫人搬完木材,想去討碗水喝,但是沒人願意給我們水。”


    說完看了看阿誌身上得體的裝扮,再看看自己一身狼狽的樣子,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阿誌有些為難地看向盈夏。


    盈夏說道:“既是你熟人,你帶他們去樹蔭下坐著,將冰鎮酸梅湯分他們一些。”


    阿誌開心地應了下來,帶著他們去了後邊荷花池樹蔭下。


    待酸梅湯端上來後,他們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盈夏還有事想問他們,便走過去問道:“你們住在長安城外破廟裏?”


    領頭的那個點頭。


    “我能問你們一些事嗎?”盈夏說道。


    領頭的,“姑娘想問便問,我們若是知道,定會如實告訴你。”


    盈夏:“據我所知,這麽熱的天,你們甚少來長安城,最近卻頻繁來,縱使熱到暈倒,依舊每天都過來長安城,難倒破廟裏你們待不下去了?”


    領頭的猶豫了一番說道:“確實,最近總是有穿著黑衣的人出現在各個地方,前段時間還死了一些兄弟。”


    “破廟那邊我們也不敢待了,便進了長安城,最近閑著也無事,便想著幹點活。”


    盈夏想了想,對著領頭人說道:“你能過來一下嗎?”


    領頭的聞言拍了拍身上的灰,跟著盈夏去了另外一邊。


    “你叫什麽名字?”


    領頭人說道:“阿昭。”


    “你能每日過來跟我稟報一下城外黑衣人的情況不,越詳細越好,我會給你錢。”


    阿昭問道:“多少錢?”


    “一錠銀子,如果消息更準確的話,會往上加。”


    阿昭:“我阿昭最不缺消息,那塊地我最熟悉,有錢絕對沒問題,但我也冒了生命危險,一錠太少了,不如五錠?”


    他以為富家小姐都很好說話,也會很大方。


    盈夏心中冷笑,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吹來的,他竟然敢獅子大開口。


    “隻是普通消息,你要是不願意,我可以找阿誌。”


    這人明顯不服氣阿誌過得比他好,提阿誌倒是可以激他。


    “姑娘,一錠銀子夠了,我明日一定給你帶消息。”阿昭立馬改了口,笑著說道。


    盈夏沒再說什麽,迴了屋,讓他們在外麵繼續休息。


    王汐兒抄到第二十遍女戒的時候,楊安雲已經抄了四十遍。


    見他旁邊厚厚的已抄好的一遝紙,王汐兒說道:“你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楊安雲說道:“王小姐,不如就全給我吧,這東西我已經能背下來,不用再去看了,比你邊抄邊看快。”


    說完猶豫了會兒說道,


    “我瞧王小姐筆墨挺好的,我給你抄完,你送我一些筆墨吧,這些筆墨我用來寫文章心情都會好很多。”


    “就這點要求,有何不行呢?你幫我抄完,我多送你一些。”王汐兒爽快地說道。


    楊安雲道謝後,便又奮筆疾書起來。


    盈夏賬本看得差不多了,便想去三樓看王汐兒抄寫得如何。


    原本以為她會焦頭爛額,可見王汐兒已經放下筆,在那悠閑地看著話本吃著糕點,而旁邊的楊安雲卻在那裏奮筆疾書,不由問道:“抄好了?”


    王汐兒對著她神秘地笑道:“你快過來看。”


    盈夏依言走過去,還沒等王汐兒說話,她就看見了楊安雲的簪花小楷。


    “這?”盈夏不解道。


    王汐兒說道:“神奇吧,他能模仿我的字。”


    楊安雲謙虛道,“比較大眾的字體可以模仿,像你們女生寫的簪花小楷較容易模仿,如果寫得太過出色就比較難模仿。”


    “像李公子的草書就難以模仿。”怕她們不理解,楊安雲又補充道。


    盈夏突然想起了黃念雲寫給洛桑的那封書信,看黃念雲不像是認識洛桑的樣子,她心高氣傲,怎麽可能會看得上洛桑這種花花公子?


    不過這事她也沒證據,視線又落迴楊安雲的筆上,她將糕點遞給楊安雲說道:“楊公子,吃點茶點,休息會吧。”


    楊安雲搖了搖頭,說道“時間挺晚了,再給我點時間就能寫完,王姑娘也好早迴家,我就不吃了。”


    盈夏給了王汐兒一個眼神,大既意思是這男人還挺有趣的,王汐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倆人將糕點端遠一點聊天,免得打擾到楊安雲。


    正說著,三樓樓梯傳來咚咚的腳步聲,起初盈夏和王汐兒並沒有理會,但腳步聲越來越大,顯然來者不善。


    那人停在三樓後,就沒有再進一步動作了,盈夏不看還好,一看她瞬間氣血上湧,這不就是之前向她撒媚藥的那個楚然嗎?


    楚然在看到盈夏的臉後,又氣又恨地在那念念有詞,“原來是你,原來是你,可讓本少爺好找。”


    昨日,小廝將公堂上盈家兩位小姐吵架的事和他說了,“據說那兩位小姐都長得特別美,尤其是那位盈夏,脾氣又兇,長相更是絕無僅有的。”


    他印象中絕無僅有的長相,不就是之前害他倒黴的那個女人嗎?


    他拉住那個侍衛說道:“此話當真?”


    那個侍衛連忙點頭。


    於是他便跑到茶樓來看,結果真的是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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