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代的表叔家是一個小院子,裏麵蓋了個兩層的小樓,二層曾經租給了一個印度人,不過他早就搬走了,原因不得而知。二樓一直沒人住,千代來了後就收拾出來給了她,這點她還是很感謝表叔一家的。


    芬裏爾聽了千代講述的那段早上的發現,心中產生了一些異樣的聯想,和千代當時的想法不謀而合,這家人的關係可能有些不正常。


    千代用手指卷著頭發,接著說:“我當時並沒有認為他們真的有問題,直到第二天表嬸表叔的狀況沒有一絲好轉反而還加重了,黑眼圈又深了一點,眼帶也有些明顯,而且,他們12歲的小兒子也出現了類似症狀,一個個都好像勞累了一夜。那天晚上沒有下雨沒有打雷,不可能兩個兒子都有癔症的毛病吧。我再也忍不住了,我想知道真相是不是我想象的那樣,這一家人背後到底隱藏了什麽。我沒敢直接去問表嬸,剩下三個人我跟他們也不熟,雖然一起住了一年多但總共也沒多少交流,我去向鄰居打聽了一圈,得到許多我聞所未聞的傳言。有個和表叔同鄉的人說,我表嬸跟表叔他倆原本就是近親結婚,曾經兩家就是前後院子僅僅隔了一代人,就相當於是一對爺爺奶奶,生了兩個孩子,兩個孩子分別成家生了我表叔和表嬸,現在表叔表嬸結婚了。更可怕的是,有幾個住在附近的孩子是那兩個兒子的同學,聽他們說,大兒子的左腳和右腿是假肢,二兒子左眼先天失明,而且都是表叔先把兒子的腿腳砍斷,眼睛刺傷才送去醫院聲稱是意外造成,後續才安上的假體。”


    芬裏爾聽完打了個冷戰,近親結婚本來還是違法,生下後代也是對子女的一種傷害,他們可能先天就有各種遺傳病,澳洲就有一個近親家族,每一個族人都有各種各樣的身體殘疾和智力缺陷。像千代表叔這樣砍去兒子雙腳,弄傷兒子眼睛來偽裝意外,讓別人查不出近親結婚狀況的更是頭一次聽說。


    “不過這隻能算是意外收獲,並不是我想要的。有個同樣是來自印度的雜工,我給了他一萬高棉瑞爾,他把之前二層租戶的聯係方式賣給了我,我這才得到了可能的真相。那個印度人說是因為和這家人宗教信仰不和,這家人老是吃他們的神牛,受不了了才搬走的;另一個原因是,他之前睡覺的是另一個房間,現在是個倉庫。裏麵放的糧食和表叔自己釀的酒,表叔就是做飲品生意的自己存點原料很正常,千代就一直沒在意。印度阿三說那間屋子隔音很差,夜裏經常聽到樓下表嬸和表叔‘做運動’的聲音,吵得人睡不著,有時候還能聽到不屬於表叔的聲音,他覺得這家人生活作風有很大問題就搬走了。掛斷電話前,阿三小聲嘀咕了一句,那聲音很像他那兩個兒子,我平時就見過幾次,他們平時都在上學我見不到,但是聽起來真的很像。”


    “我的天,這是真的嗎?不僅近親生育,還繼續亂l?”芬裏爾真沒想到自己隻是一刹那的想法結果是真實發生的。


    “我當時其實還不敢相信,畢竟我沒有親眼所見隻是揣測,表嫂很好的一個人怎麽會做出這種事。因此我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我試圖一探究竟,有一次周末我謊稱晚上不迴來住,下午就穿好了衣服出門了,差不多是夜裏十二點多我悄悄迴了家,但我沒有進門,趴在牆根底下悄悄潛伏到了表叔表嬸房間的窗戶下麵,你知道我聽到什麽了嗎?表叔他說終於等到一天我不在的時候了。我當時差點沒吐出來,這一迴來還真讓我給碰見了,表叔一家子,竟然真的是這樣的。”


    高棉這個國家一直思想傳統閉塞,整個國家幾乎沒有gay佬和les,有的也是超級深櫃。哪知道這一遇見就是一家子各種亂搞的。千代當時沿著原路跑出了院子,本以為趁著夜色不會有人知道,身後窗戶中,被按在窗台上的表嫂隱約發現了一個穿裙子的黑色人影快速離開了院子。


    “我當時並不知道我被發現了,第二天早上我迴了那座房子,準備向表嬸借點錢再加上自己攢下來的一部分出去找個地方住,遠離這一家人。我迴家整理好東西之後,想在入去買些日用品,迴家之後我發現表叔表嫂在我的房間裏,那個男人笑容猥瑣的看著我,表嫂在一旁戰戰兢兢的看著我。我當時就感覺事情不對勁起來,我站在門口想要詢問發生了什麽事,表叔的兩個兒子突然出現,控製住了我,限製住了我的移動。表叔這時候才開口說話:歡迎迴家孩子,我們等你好久了,有個事情想和你好好談談。你想不想擁有一個永遠的家?不用在外繼續奔波了,可以好好享受生活的家,你看看你現在還要收拾東西離開,真是寒了我們二老的心啊!他假惺惺的說了這些話。”


    當時的千代已經下定決心一定要想辦法離開這裏,隻能對這個猥瑣男表叔說:“非常不好意思表叔表嬸,由於我的工作需要,我可能要搬去一個更方便的地方居住,地點我已經找好了,到時候我會告訴表嫂的,有機會我也會迴來看望你們。”先編個理由糊弄一下看看行不行。


    顯然表叔對此話不屑一顧,笑容更加猙獰,“你還是不願意留下嗎?你的工作是不是在那些風月場所啊?你看看你這些花花綠綠的衣服,精致的化妝品,每天都是傍晚才出門第二天早上迴來,你以為我們沒發現嗎?你表嫂都和我說了,你賺的錢都快夠我們家的生活費開銷了,一個15歲的女孩子,幹什麽工作能賺這麽多錢呢?”


    千代起初對這種亂翻自己東西找證據的行為非常憤怒,但是為了能夠脫身還是暫時壓抑了內心的情緒,繼續和表叔交涉:“這些不能作為證據,我還可能是酒吧的舞女,攝影公司的平麵模特也說不定呢,趕快讓兩個弟弟放開我。”


    表叔揮了揮手,千代以為是騙過了表叔,心裏還暗暗嘲諷了一下,結果是他的大兒子搶走了自己的手機,扔給了表叔,千代根本沒來得及反抗。手機到了表叔手裏,表嫂是看到過自己手機密碼的,很輕鬆的就解開了,表叔很快就找到千代使用的約會平台,指著上麵的內容給千代看。


    千代索性攤牌了:“你看到了也無所謂,還不是為了還你借給父親的那些錢我才這麽做的。”


    “好好好好,孩子你先不要激動,我也是想要給你一個安穩的家,以後不要再出去幹那種活了好不好,表叔家也很有錢,讓你過上富家小姐的生活完全不成問題。”表叔說著話,還在不斷吸著口水,好像是看見了什麽美味佳肴一樣。


    表叔咽完了唾沫才接著說:“當然,成為一家人就要有一家人的樣子,對不對各位,讓我們舉行一場歡迎儀式吧。”說罷,表叔搓著手站起身來,表嫂低下了頭,不敢抬頭看千代接下來可能的遭遇,兩個兒子也試圖對千代上下其手。


    “畜牲!”芬裏爾聽到這裏,已經難以想象這到底是一群什麽樣的物種,動物都做不出來的事情,一群人竟然幹的出來。


    千代冷靜的倒著酒,同時也給芬裏爾倒了一點,推到她麵前。“嗬嗬,你不用激動,要是真發生了你想的那種結果,我早就自殺了,就算我是個應召女郎也是有倫理道德底線的。他那兩個兒子天生殘疾,雙腿都是假肢的哥哥我用力一撞他就失去平衡倒在地上了,趁這個機會我給了他弟弟左眼一拳,可能是我下手太重了,假體都爆出來了。表叔當時褲子都脫了,我可不怕他這個,我隨身帶著一根路邊撿來的斷鋸條,因為經常有不老實客人付不起錢還想要幹越界的事,我就一直帶著保護自己。現在正好派上用場了,那上麵還帶著一層鐵鏽,直接劃在了表叔胯下的操縱杆上,具體會不會感染破傷風我就不知道了。表嬸扶著顫抖的表叔,沒有上前阻攔我,她用平時和藹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我懂了,我繞過他們一家人拿迴了自己的手機跑下樓去,裝著假肢的大兒子剛起身就在後麵追我,但他那兩條假腿怎麽可能追的上我,他可能剛出院子就已經看不見我了。”


    千代雖然講的輕鬆,但內心同樣沉重壓抑,當時她才15歲,思想還沒有成熟。如果遭遇同樣事情的女孩子不是千代這種早早步入社會的人,會不會就淪為了一個新的泄欲工具,像表嫂那樣精神逐漸麻痹,絲毫不反抗,甚至化被動為主動,成為罪惡的一方。


    一瓶白蘭地已經快要見底了,千代趴在桌子上,手指敲著玻璃瓶,清脆的聲音讓她想起父親小店門口掛的一串鈴鐺,有客人進店的時候就會“叮鈴鈴”的響起。父親跟自己開玩笑說:“每次你聽到這個聲音,就說明有人來給你送錢了。”


    越想越難過,為什麽那場大火會燒掉自己的一切,為什麽自己會有個禽獸表叔。“哇嗚嗚!”千代用胳膊擋住眼睛,不知道忍耐了多少年的眼淚在這時控製不住了。哭吧,也許哭出來會好受一些,芬裏爾拍拍千代的背,她也才22歲,普通人可能剛剛步入社會的年紀,她已經被這個世界摧殘的遍體鱗傷。


    芬裏爾將剩下的酒倒進了自己杯子,原本想要喝下去,杯子停在半空中又放了迴去,自己還要開車迴去,不能再被衝動奪走理智。等到千代情緒逐漸穩定,好像進入了輕度睡眠狀態,嘴裏好像說著夢話,芬裏爾把頭探到她嘴邊。“好想離開這裏啊,去個沒人認識自己的地方,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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