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聽完,眉頭微不可察蹙起,


    想到那本破舊的日記本,上麵記錄的人全部都死了,江野等人經過多日研究,對比字跡,上麵都是聞勝的,


    那麽追殺的人是不是知道聞勝的事情,所以想要對他做些什麽,從而得到什麽。


    想到這裏,江野擺擺手:“繼續找。”


    這邊,烏南看著照片想了半天,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聞浠:“如果說不出來沒有關係。”


    烏傑:“她啊,腦子裏就是拳法跟我一個樣,所以記人有點困難,她這個樣子就代表見過,沒事。”


    “啊!我想起來了!”烏南猛地抬頭,看到站在聞浠身邊的江野後,大腦瞬間宕機:“臥槽!”


    “操你個頭!女孩子家家不要張口閉口就是國粹,淑女點。”烏傑對於這個義女是又當爹又當媽,


    不想結婚也是怕結了婚有了自己的孩子,會忽略她,而且也遇不到喜歡的,就不結,挺好。


    烏南捂著肩膀,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義父,你不是說,女孩跟男孩一樣嘛!怎麽就不能說了!”


    烏傑:“死丫頭,頂嘴是吧?”


    說著再次揮拳。


    烏南跳的老遠:“義父,你再打,我就忘了,到時候聞浠得不到消息,你別怪我!”


    烏傑也是嚇唬嚇唬她,哪舍得真打:“快說。”


    聞言,聞浠看向烏南,江野剛才聽到了一點。


    烏南看著照片:“我記得,三年前,有一個跟照片上差不多的人住在西南方向的一間老破屋子裏,


    他每天都是這副裝扮,是整個島上出了名的邋遢鬼,叫花子,


    好多人都勸他洗洗臉,換換衣服,他都不要,我之前路過那邊,那周圍惡臭無比,簡直跟垃圾場一樣,也不知道他怎麽住得下。”


    烏傑:“可能身體不好,動不了?”


    “屁,他跑起來比兔子還快,身體好得不行,手腳健全,怎麽可能動不了,每日都會來海邊轉轉,撿點別人遺漏的死海鮮迴去,


    倒是有一個多月沒見過他了,聞浠,你找他幹什麽的?你家親戚啊?”


    烏南說完,一雙黝黑的瞳孔盯著她,似大海般純澈。


    聞浠:“嗯,親戚。”


    說完低頭在手機上記錄下,與自己調查的差不多,隻是現在又在哪呢?


    江野在心裏盤算:‘看樣子,聞勝在這躲了三年多,遇到追殺,又是國家重點保護對象,為何不找國家幫忙?有難言之隱?’


    烏南看著兩人,試探性詢問:“那啥,你倆是師兄妹,你倆誰強?”


    江野微微一笑:“我打不過她。”


    話落,烏南肉眼可見地興奮起來,原地蹦兩下:“挖草,真的嘛,真的嘛!我就知道,那些臭男人說什麽女不如男,都是放屁。”


    江野感覺她的思維跳脫跟薑力有得一拚,如果薑力來了,怕是要熱鬧得不行。


    烏傑:“別介意,這丫頭,喜歡發瘋。”


    “人不發瘋,枉少年,正常。”聞浠隨意說著:“能帶我去聞勝住的地方看看嗎?”


    說不定會有遺留的線索。


    烏南眨眨眼:“可以啊,不過那裏很臭的,你確定要去嗎?”


    聞浠點頭。


    烏傑:“那行,烏南你帶他們去,我去家裏做飯,晚點迴來吃飯。”


    說罷開始直奔賣魚的攤販那邊走,背影透著霸氣與威嚴。


    繞想第一次見到他,聞浠還是有點無法接受,他係上圍裙做飯的樣子。


    三人往西南方向走,周圍很多古樸建築,藏於老林中,路過的雲島民眾,他們穿得不似京城那般華麗,


    也沒有外麵普通人家那般簡單,每個人的脖子上都掛著一顆骨頭吊墜,不知是些誰的骨頭。


    烏南給他們熱心介紹:“這些都是我們這兒的傳統,每個人出生的第五年,都要被丟到森林裏去獵殺一頭獵物,


    從上麵取出最好,最漂亮的一根骨頭掛在脖子上,待遇到心儀之人,可作定情信物,也算傳統。”


    說著取出脖子上的吊墜:“你看,我這個是一隻成年老虎的頭骨最中間的,上麵被我刻了一條魚,漂亮吧。”


    聞浠兩人點頭,確實很漂亮。


    烏南快走兩步,腰間的腰鏈丁零咣啷作響,敲打在一起,臉上的笑容大方:“我跟你們說,在雲島,如果接受了對方的吊墜,


    就要生死相隨,無論任何原因,一方死,一方就要跟,所以送吊墜或者接受吊墜,就代表了把命給了對方,要謹慎選擇。”


    江野看到路邊攤販在賣吊墜,好奇詢問:“那個賣的跟你說的吊墜是一樣的?”


    烏南迴頭去看,連忙搖頭:“當然不是,必須五歲那年自己狩獵的才算,五歲,稍有不慎就會死在獵物口中的年紀,


    能得到骨頭就相當於要丟半條命,那樣的骨頭才算數。”


    聽此,江野點頭表示明白。


    聞浠看了眼骨頭吊墜,樣子好看,但沒有烏南身上的好看,大概這就是錢買不到的東西吧。


    烏南:“你問這個,不會是想買一個送給誰吧?”


    江野搖頭:“沒有,覺得好看,隨便問問。”


    烏南了然,畢竟不是本地人,這個傳統,外地人很少能接受。


    三人走了大概半小時才到目的地,雲島時差大,現在天還沒完全黑。


    聞浠看到掛滿蜘蛛網的大門還有牆壁,站定在原地,惡臭隨風傳入每一個毛孔。


    烏南捂嘴指向裏麵:“他以前就一直坐在那裏,手裏還一直搗鼓一把小木牌,渾身髒得不行,木牌倒是很幹淨。”


    江野從口袋裏拿出口罩遞給聞浠,上麵有著淡淡的檸檬香。


    聞浠順手接過戴在臉上,檸檬香雖不能徹底掩蓋臭味,也比剛才好。


    烏南也沒問自己有沒有,擺了擺手:“那啥,我去那邊轉轉,你們看完了可以來找我,到時候迴家吃飯。”


    這裏就一條路,烏南也不怕兩人走丟。


    聞浠:“嗯,好。”


    烏南離開,兩人邁步往裏走,剛走到屋門口,江野就看到一側的角落上有什麽。


    江野戴著手套拿起來,一個竹簡,打開後,隱隱約約記錄著什麽,隻不過字跡很亂,很難看出寫的字。


    聞浠湊過去查看,兩人幾乎挨在一起,聞浠淡淡開口:“你看得懂嗎?”


    江野腦中閃過一絲昨夜片段,聞浠好像就是這樣靠在自己身上,一下子讓他心猿意馬忘了迴答。


    聞浠沒得到迴答抬頭看他:“你...在看什麽?”


    江野連忙偏頭捂嘴咳嗽:“看...看竹簡,上麵的字,我也看不懂。”


    聞浠不疑有他,哦了一聲推門往裏走。


    江野穩了穩心神,抬腳跟上。


    屋內更髒,更亂,到處都是海鮮幹屍,牆壁上還有用血畫的鬼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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