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愣在原地,看著離開的聞浠,大腦嗡嗡作響,指腹下意識摸向脖頸。


    脖頸的傷口沒有鎖骨深,隻有小小的傷口,鎖骨的齒印跟烙上去的一樣,


    一摸上去疼得鑽心。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我什麽都不記得了?難道...我.....”


    ——


    嘩啦啦!水龍頭裏不斷放出冷水,聞浠緊緊盯著鏡子裏的自己,嘴角還有幹涸的血痕,


    聯想到江野脖子上的傷口和兩人淩亂的衣衫,睡在一起的姿態,幹啞的嗓子,


    聞浠大腦裏隻有五個字,低喃念出口,嗓子依舊啞:“我睡了江野。”


    撲通!


    聞浠把頭埋進冰水裏,過了一會才抬起來。


    大口喘息,嘴角血漬消失,聞浠依舊接受不了,自己醉酒把江野睡了,自己向來千杯不醉,


    昨晚的酒,的確比往常要好喝,她晃了晃頭,逐漸接受現實,


    可一想到,江野有喜歡的人,而自己卻醉酒睡了他,心裏多少有點對不起他。


    她扶額低語:“真是個禽獸。”


    半晌聞浠關掉水龍頭,擦幹淨臉,轉身收拾好衣服,走出房間。


    準備迴去好好做個檢查,瞥到走出來的江野,兩人誰也沒說話,很明顯,江野跟聞浠想的一樣。


    聞浠看向江野的脖子,擦了藥,已經不明顯。


    “昨晚...”


    “我會負責,你放心。”聞浠說完見江野愣神,繼續道:“或者你說,想要什麽,我可以補償。”


    江野本想說這句話,現在從聞浠嘴裏說出來,心裏哭笑不得,嘴角也抑製不住勾起弧度:“嗯?浠浠想怎麽負責?包養我嗎?”


    聞浠看著他,第一次不知道該怎麽迴答,忽地身後傳來驚唿聲。


    “你們昨晚....”


    季雅彤張大嘴巴,想到聞浠喝了牛奶,她一夜未睡,可一晚上都沒聽到動靜,沒有人說要去醫院之類的話。


    剛才聽到樓上有動靜,連忙跑上來,第一眼就看到江野脖子上的咬痕,如遭雷擊。


    江野蹙眉:“你隻是什麽表情,難道你知道我們昨晚做了什麽?還是說,你幹了什麽?”


    昨晚自己沒喝酒,斷片不存在,可為什麽也沒有記憶。


    現在看到季雅彤,她似乎知道些什麽?


    聞浠同樣將目光落在季雅彤身上。


    季雅彤連忙擺手:“不不不,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做賊心虛的她,快步往樓下跑,隻聽砰的一聲,房門被大力關上。


    江野與聞浠對視。


    聞浠淡淡道:“走吧,開船了。”


    江野聽此,一改愁容麵貌,走過去,笑著從她手裏拿過行李箱:“所以,浠浠,你還沒說,怎麽負責?”


    “滾。”


    聞浠說完,腳步肉眼可見加快往下走。


    “嘖!不是說負責嗎?為什麽又生氣了?”江野無比苦惱,現在是越來越看不懂聞浠了。


    想到什麽,江野在心裏嘀咕:‘看樣子,真得加快速度了。’


    下了樓,聞浠跟季雲深說了一下後續的事情,轉頭看到江野,不知他是不在意還是裝傻,還笑得出來。


    季遠微微皺眉:“江少昨晚去哪了?脖子怎麽受傷了?”


    季雲深聞言也看了過去,可以看到齒印,眸底微暗。


    江野莞爾一笑:“小野貓咬的。”


    哢嗒!圓珠筆斷成兩半,


    聞浠把壞掉的圓珠筆,隨意丟入垃圾桶,語氣漠然:“走了,季先生記得把尾款打給我。”


    說罷,轉身若無其事離開。


    季雲深目光悠長,江野笑了笑,跟上聞浠。


    待他們走遠,張倩臉色尤其難看:“怎麽,真就一點麵子都不給了?這麽絕情。”


    季遠:“算了,解決就好,雲深,你給了她多少錢?”


    季雲深:“三十億。”


    “什麽?你瘋了?”


    三十億相當於半個季家,說給就給,季雲深怎麽敢?


    季雲深瞥他們一眼:“她現在的身價,早就不是十年前的幾千塊錢就能為所欲為的了。”


    兩人無言以對。


    ——


    到了港口,已經有幾個身著黑衣的男人在等,看到聞浠兩人,恭恭敬敬從江野手裏拿過行李箱。


    “江少,您說的都已經在有序發展,現在迴去嗎?”


    江野聽完轉頭詢問:“浠浠,迴京城嗎?”


    聞浠剛才還在疑惑這些人是誰,聞言:“你幹了什麽?”


    “嗯?我能幹什麽,就在綠川買了塊地,然後蓋了間酒館。”江野輕飄飄解釋完。


    聞浠:“什麽時候,綠川,你這麽熟了?”


    有外人要進綠川,她怎麽沒收到消息。


    江野輕笑解釋:“浠浠,我這兩天跟著你四處跑,該認識的不該認識的,都認識了,買塊地,很簡單,而且還在外圍。”


    聞浠哦了一聲:“去雲島港口。”


    “去...去那幹什麽?”自己才派了人去雲島港口,怎麽聞浠就要去?


    難道說,她也知道了聞勝在哪裏?可是,這個事情,她怎麽會知道?


    聞浠:“找人。”


    說罷,抬腳走上船。


    江野無奈,對他們示意後,跟了上去。


    黑衣人對於這位聞小姐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自己少爺是真的栽了。


    一路上,兩人都沒怎麽說話,江野就拿著電腦坐在她一側。


    聞浠今天不困,專心打遊戲。


    雲島港口距離綠川有一定距離,他們到的時候,已是傍晚,黃昏日落。


    聞浠揉著脖子走下船,拿出手機查看。


    江野在身後安排後續。


    忽地,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裹挾著幾分意外。


    “聞浠!”


    聞浠循聲看去,見到一男一女:“烏傑?”


    兩人走近,烏傑看著聞浠,神情意外:“還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我看錯了,你一個人來這幹什麽?”


    聞浠:“不是,跟朋友,來找人。”


    烏傑這才看到她身後不遠處的江野,想到之前的拳王大賽,跟聞浠組隊的就是他。


    “這樣啊,介紹一下,我義女,烏南。”烏傑說著又對烏南說:“這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丫頭,你倆應該差不多大,實力可比你強不少。”


    烏南皮膚有點黑,紮著拳擊辮,眼睛烏黑明亮,看著聞浠,發自肺腑的佩服。


    “你好,我是烏南,南山的南,早就聽義父說過你,看完上次的拳王大賽,我專門去了解過你,


    沒想到你跟我年紀一樣,已經得了那麽多冠軍,怪不得義父對你讚不絕口。”


    聞浠聽完她的話,微微點頭:“謝謝。”


    烏南心思單純,對於她的冷淡,覺得沒什麽問題,強者嘛就應該有個性一點。


    “你剛才說要找人,找誰啊?跟我說說看,我從小在這裏長大,基本都認識。”


    聞浠看著兩人,沒有掩藏:“聞勝,認識嗎?”


    說著拿出手機調出照片。


    站在不遠處的江野聽到這名字,嘴角一扯:‘還真是來找聞勝。’


    “江少,我們來得晚,並沒有找到聞勝,隻知道他一路向東逃,背後追殺的人一直沒有消失,現在在哪,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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