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葉青梧吧,我說不好,就有點像我剛來棲遲院那個時候,她也是不愛說話,自己跟自己玩。”


    “要不,我們再整點鑽石給她挖挖?”


    她記得那個時候葉青梧就是挖寶石,挖著挖著就變開朗了。


    封律不悅的睨她一眼。


    那個時候阿梧是失憶加失智,心智如孩童般才會喜歡玩泥巴好吧。


    你一言我一語,又是小半個鍾頭過去,沒得有用的結論。


    最後,是沈知秋說:“會不會是抑鬱啊?雖然我不知道其中還發生了些什麽,但青梧不理你們肯定是有原因的。你們,是不是騙了她什麽?”


    如果隻是沈知秋在這,封律和冷月都不會隱瞞,但陳姐現在也在,她畢竟還是外人,所以沒將實情說出來。


    散會前,幾人觀點得到了統一。


    第二天。


    葉青梧醒來的發現自己睡在床上。


    不用想。


    肯定是她在沙發上看電視看到睡著了,封律把她抱迴床上的。


    這些天,她的心裏一直很亂。


    她沒有懷疑過他對自己的感情,可他總是騙她,這次連寶寶的事都要騙她,她總感覺心裏像是有一道坎過不去。


    為什麽懷了寶寶他們要瞞著自己?


    還有...冷月說的那句本來就是個畸形兒又是什麽意思?


    冷月那話裏的意思似乎還說了畸形兒跟封律有關,還有藥什麽的。


    想不通,又越是要去想,到最後,腦子裏像是亂成一鍋粥,咕嚕咕嚕的。


    房門被敲響兩聲。


    葉青梧打開門。


    沈知秋溫和的笑著說道:“青梧醒了,媽媽學做了西米露,下樓去喝好不好?”


    “好。”


    葉青梧還在樓梯轉角處,就見到客廳裏坐著一個陌生女人。


    她駐足問:“那...是誰?”


    “那位啊,是冷月小姐的朋友,叫張雨。”


    “哦,她長得真好看。”


    “青梧最好看。”


    沈知秋沒騙她。


    張雨的確是冷月的朋友,同時她的職業是一名心理醫生。


    而她的本名,叫冷雨。


    沈知秋把葉青梧帶到客廳,茶幾上放有一碗熱氣騰騰的西米露。


    葉青梧看著張雨。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什麽人跟什麽人玩,她是冷月的朋友,估計也是個騙子。


    葉青梧端起碗想去餐廳吃。


    見葉青梧要走,張雨起身朝她走了過去:“夫人,您好。”


    葉青梧停頓住。


    “夫人您好,我是冷月的朋友。”張雨伸出手。


    葉青梧的手往後縮了縮,護住盛滿西米露的碗。


    “......”她隻是想禮貌性的握個手,咋還護食呢。


    不過張雨在說話的時候一直注視著葉青梧的眼睛,在她說到冷月的名字時,她明顯看見葉青梧的眼神閃過氣憤。


    她故意壓低聲音說:“不過啊我跟冷月隻是塑料姐妹,她很討厭的,我不是很喜歡她。”


    葉青梧不滿的皺起了眉,語氣微怒:“我也不喜歡你,在背後說別人壞話的人最討厭了。”


    張雨有點迷。


    夫人怎麽不按照常理出牌呢。


    從她的微表情中明明就是對冷月姐不滿的啊,她這才說了後麵那句話想跟她拉近距離啊。


    張雨眼珠一轉,說道:“看來冷月姐說得沒錯。”


    葉青梧問道:“她...說我什麽了?”


    “說了很多,夫人您坐,我慢慢講給您聽。”張雨忽悠著她坐下,自己則坐在了她的對麵。


    “冷月姐說啊,夫人很正直很善良的女孩,所以我剛才是故意那樣說的,隻是想測試測試看是不是真的像冷月姐所說的那樣。”


    葉青梧吃了口西米露。


    甜甜的,糯嘰嘰的,讓人感覺心上都是暖的。


    “哦。”葉青梧又舀了一大勺西米露送入口中。


    張雨默默的開始打量起葉青梧來。


    她跟冷月聯係頻繁,自然也從冷月口中聽說了不少關於這位小夫人的事跡,以及三爺對夫人有多寵愛。


    聽冷月話裏話外的意思是,隻要把夫人哄得跟她們站在一邊,就是她們集體造反,三爺就是再怒那也得憋著。


    這也是冷月在棲遲院裏越待越囂張,甚至敢跟封律唱反調的緣故。


    在她的想象裏,夫人應該是霸氣女王類型的,至少也要是冷月姐那種類型的,要不然怎麽治得住三爺。


    可眼前這個女孩吧,給她的感覺就像還是沒長大的孩子,說話做事任由性子來,對人還沒什麽禮貌。


    對了,還護食。


    從頭到尾,除了長得好看點,她是從她身上找不出任何一處閃光點。


    難道現在的男性都喜歡這種調子的?


    冷月姐喜歡過三爺無名島上很多人都知道,就連她都覺得冷月姐和三爺這種強強組合最為般配,沒想到最後他們的夫人會是一個看起來什麽也不會的小女孩。


    葉青梧將碗裏的西米露吃光了,放下勺子朝廚房那邊喊:“媽媽,還要。”


    enenen...張雨不禁想起了冷月對葉青梧的評價。


    幹啥啥不會,吃嘛嘛不夠。


    這形容,挺貼切。


    張雨也沒忘了此行的目的,等葉青梧再吃光一碗西米露。


    “夫人,您的美甲是在哪家店做的呀?真漂亮,改天我也去做個同款。”


    女性之間拉近關係有時候就是這麽簡單。


    葉青梧聽到這話,好多天麵無表情的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她把雙手伸給張雨看:“是我自己,你真的覺得好看嗎?他們都說不好看。”


    張雨問她誰說的。


    葉青梧撅了噘嘴:“冷月,她還說這是死亡芭比粉,又醜又土。”


    冷月姐說的...很對!


    花開富貴的阿姨級別都不至於做這種芭比粉......


    但是這個時候,能說實話嗎?


    答應是。


    當然不能。


    張雨笑了笑:“那是她沒眼光,我就覺得很好看啊,粉粉的多漂亮呀。而且這真的是你自己做的嗎?好厲害,要是我也能擁有顏色這麽漂亮的美甲就好了。”


    “真的嗎?你真的很喜歡嗎?”


    “對啊,要是夫人能幫我也做一個就好了,可惜您是夫人,肯定不會屈尊降貴的給別人做指甲的。”


    葉青梧怔怔的看著她:“你真的喜歡嗎?”


    “真的很喜歡呢。”張雨張口就來,她就不信以葉青梧的身份,會去給別人做美甲。


    兩分鍾後。


    當葉青梧去樓上搬了個箱子下來,再在她麵前打開時,張雨整個人都淩亂了。


    她居然真的要給她做美甲!!!


    葉青梧將工具拿出來,唇角帶著淺淺的笑意:“你把我給我吧,我要先給你推死皮哦。”


    靠北!


    冷月姐不是說夫人有抑鬱自閉的初期症狀嗎?


    這他媽像是有抑鬱症傾向的人?


    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好吧!


    “你把手給我呀,我要先給你推死皮,還要給你修手,這樣後麵塗出來才會好看的。”


    張雨哆哆嗦嗦的伸出了手。


    “你做了美甲的呀,那我還要先給你卸了。”葉青梧十分專業的從箱子裏拿出卸甲包。


    半個小時後。


    葉青梧吐出一口氣:“唿,終於卸完了。”


    張雨看著前兩天才花幾千塊做的美甲被卸得幹幹淨淨,眼淚差點沒掉下來。


    嗚嗚嗚~


    都怪自己嘴賤!


    又是漫長的兩個小時後。


    張雨有了葉青梧同款的死亡芭比粉美甲。


    葉青梧期待的問她:“喜歡嗎?”


    張雨欲哭無淚:“喜歡。”


    太太太他媽喜歡了!


    迴去她就直接把手剁了拉倒。


    葉青梧露出久違的笑容:“喜歡就好,下次你再想做美甲還可以來我家做,免費噠。”


    張雨嘴角抽搐:“好,一定,謝謝夫人。”


    葉青梧衝她又笑了笑:“不客氣噠。”


    此時,廚房裏,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明顯都是一頭霧水。


    “葉青梧不是emo了嗎?這這這,挺正常的啊。”冷月說道。


    葉青梧e不emo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冷雨此時應該是emo了。


    陳姐:“什麽是emo?”


    冷月:“就是抑鬱啦。”


    封律:“誰說阿梧抑鬱的了的?”


    三人看向沈知秋。


    沈知秋更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和外界接觸,她就記得在生下女兒後那段時間,她也是情緒不佳,最低落時還有過輕生的念頭。


    “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要不我去支開青梧,你們問問張醫生,醫生肯定懂得比我們多。”


    三人表示讚同。


    沈知秋去到客廳:“青梧,可以陪媽媽去趟樓上嗎?”


    葉青梧正在給張雨看她手機裏收藏的美甲款式圖片,不太想去。


    “去樓上做什麽呀?”


    沈知秋找了個借口:“收衣服。”


    “媽媽可以叫陳姐去呀。”


    “陳姐在給青梧做好吃的呢。”


    “行叭,那我陪媽媽去。”


    葉青梧被沈知秋領上了樓。


    見她們上了樓,封律和冷月才從廚房出來。


    張雨給出了這次麵診的結論。


    “夫人並沒有抑鬱自閉的傾向,相反心理很健康。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失去一下孩子,情緒低落一段時間是正常的。並且在我看來,夫人心裏最在意的,或許並不是孩子。”


    她看著封律說道:“我在冷月姐這聽說了一些,根據我的推測,夫人更在意的,應該是三爺您對她的欺騙和隱瞞。”


    冷月沒怎麽聽明白:“可是以前類似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但葉青梧最多就是發發脾氣,最多一天就好了,而且不會連我都不理啊。”


    張雨說:“正常,狼來了的故事聽過吧,同理。夫人的心智不算成熟,前兩次她可能不會放在心上,但被騙得多了,自然就不敢再去信了。”


    “至於冷月姐你說的她這幾天不跟你們說話,有可能...就是純粹的不想搭理你們。”


    冷月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確實,這次我對她也是有所隱瞞,她的心裏估計已經有個一堵圍牆,把對她有過欺騙和隱瞞的人都擋在了圍牆之外。剛才她對冷雨就沒什麽防備,還很健談。”


    張雨看著自己的指甲:“把談字去”


    感覺被一道冰冷的視線盯住。


    “夫人真的心靈手巧,給我做的新美甲好看得不得了。”


    張雨又道:“不過有一點我得提提,冷月姐你跟夫人的關係好我知道,但是你說話有時候不能太直。”


    冷月不解:“我又怎麽了?”


    張雨沒有明說:“夫人沒有抑鬱的傾向,但有輕微的選擇性自閉,就是比如說這幾天來她隻是不跟你和三爺說話。”


    “其中有幾點,要注意一下。三爺是男人,平時對夫人的情緒的變化肯定不可能做到無微不至的關注。餘下的,冷月姐和夫人相處的時間最多,冷月姐要適當的誇獎她,鼓勵她,而不能打擊她。”


    “就比如剛才,夫人本來對我是有潛意識的抗拒的,但就因為我誇她的美甲好看,她的話匣子就打開了。”


    “人嘛,總是需要被認可,需要感覺到自身存在的價值。”


    封律難得一字一句聽完別人說這麽多。


    問道:“直接說解決的方法。”


    張雨迴道:“給夫人找點事做,讓夫人有被需要的存在感。”


    “就這麽簡單?”


    “治標不一定治本,我隻是生理醫生,三哥和夫人之間的情感問題,我可開解不了。”


    送張雨離開老宅的路上,冷月又聽張雨說了一些。


    “死亡芭比粉又土又醜這話,我真的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葉青梧一直記著的。”


    “在喜歡的人眼裏,它就不土也不醜啊。”


    張雨舉起手看了看:“雖然說這顏色確實不咋滴,還顯黑。”


    冷月:“所以我就是不理解啊,葉青梧審美有問題的。”


    張雨:“這有什麽不理解的,我們在之前也想不到三爺會喜歡夫人那種類型的呀。不過像你說的,挺單純的,挺可愛。”


    冷月:“懂了,我迴去就扭著她給我也整個美甲。謝了,張醫生。”


    張雨笑道:“客氣了,月姐的悟性也不錯。不過啊,剪死皮的時候注意點,十根手指八根給我剪出血來了。”


    “開玩笑,你月姐的悟性一直都是天花板。”


    “聽說,你跟五少好事將近了?”


    “嗯。”冷月應聲問道:“你家那位呢?”


    “算了吧,他就是塊木頭,還是被水泡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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