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有忘,青娘在他身下時,一點興致都沒有,從來索然無味。


    魚姒本來一心在憂慮處境,可一聽他的話,她表情瞬間難看起來。


    她還沒有提這樁事,他倒先自己說了!


    還「有些自製力」,是想讓她誇他真是定力非凡嗎?!


    原本她是想尋一個好時機,但現在看來,此刻就已經無比合適。


    魚姒哦了一聲:「我知道夫君自製力強,定力非常人所能及,想來從前也是這樣吧?」


    晏少卿有些茫然,不知道她怎麽忽然提起從前。


    魚姒看到他這副無辜的樣子就來氣,她咬牙,話說的更直白了些,「從前夫君與我在房事上,是不是也如我一樣索然無味呢?」


    這是有些邏輯了,晏少卿立時否認:「怎麽可能!」


    魚姒熟稔地胡攪蠻纏:「怎麽不可能?因為沒興致,我也覺得我自製力十分好,夫君難道不是這樣嗎!」


    「當然不是!」


    「我、我每每與青娘纏綿,腦子裏什麽都沒了,隻知死也甘願!」


    第82章 香


    魚姒愕然, 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說什麽?


    晏少卿話說出口,才意識到自己都說了些什麽虎狼之詞。


    他的臉唰的紅透了,躲開她震驚的目光, 顧左右而言他,「現在、現在不必說這些, 我去開窗……」


    話音落下, 邁出一步,卻又不動了。


    他的衣袖上傳來幾不可察的牽製, 是誰扯住了。


    除了青娘,還能有誰?


    晏少卿麵紅耳赤, 連脖頸也蔓延起薄紅來,磕磕絆絆,「青」了半天, 愣是羞得沒能說出讓她放手的話。


    若有似無的繾綣曖昧就在這一扯一停間盪開,幽幽不止。


    確鑿不是她聽錯了。


    魚姒神色莫辨,又哦了一聲, 卻不放過他, 口吻狐疑,咄咄逼人, 「可之前我求夫君時,夫君總也不答應, 答應了好像也是勉強, 如今又說這種話, 想來也是在哄我吧?!」


    晏少卿本來已經羞到隻想趕快翻篇, 可聽她這樣質疑,立時辯駁:「我哄青娘做甚?!」


    「那是因為什麽呢?!」


    「那、那是因為青娘身嬌體柔,總也受不住, 即使我放輕力道,青娘還是會痛,我怎能貪圖自己縱情,而置青娘於不顧呢?!」晏少卿頭腦一熱,話趕著話,更加虎狼之詞脫口而出。


    魚姒匪夷所思,這又是什麽原因??她幾時說過疼痛難忍總也受不住了??!!


    莫不是又是他自己瞎揣摩的吧?!


    就因為她會疼,所以成婚這麽多年才總是拒絕她??她是不是還要誇他一句真體貼?!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那次夫君央我給你,可看不出體貼啊。」她陰陽怪氣道。


    晏少卿身體越來越熱,即使努力在控製意識,此刻也已經辨不出她這話的意思,想來,隻是不高興於他那迴的再來一次。


    「是我不好,那次是我情難自抑,沒有顧念青娘……」低低啞啞,喉結滾動,透著微灼。


    魚姒是要聽他道歉嗎?她的頭腦也有些熱,逼近一步,「夫君的情難自抑可真是百年難得一見啊。」


    這麽多年,竟隻那一迴。


    甜膩暖穠的重蕊香越來越清晰,縈繞周身,晏少卿遲鈍地倒退一步,腦海劃出一瞬的清明:「青娘,我們不能再待下去了!」


    魚姒一頓,也堪堪有些清醒。意識可以喚迴,可身體卻清醒不了,她咬牙:「今日過後,果真要去靈隱寺拜拜!」


    晏少卿竭力想要穩住意誌,可他的目光已經不自覺流連在麵前人開開合合的唇上,嫣紅菱唇吻起來……晏少卿!


    用盡全力將那甜美蜜軟的美好驅逐腦海,他驀地狼狽轉過身,「青娘,你……離我遠一些……」


    餘光中地上還有堆散亂的男女衣衫,再怎麽樣,他們也不能在這間房裏做什麽。


    魚姒閉了閉眼,亦轉過身,可蔓延的春香令她腰.軟.腿.軟,隻是邁出一步也艱難。


    難以平穩的唿吸起伏在彼此心頭,她咬牙,偏偏逞強,往門口去。


    「吱呀。」


    門被開了條縫,魚姒一驚,下意識就想拔簪子,可進來竟然是……一個美人?


    她穿著裁剪服帖的廣袖裙,腰身盡顯,更不用提綽約流雪的容貌,魚姒一瞬就猜到,她是那個最近聲名鵲起的絕色舞姬。


    這是她的房間?還是她隨意尋間房休息?


    魚姒神誌緊繃,剛要保險開口道歉,就被人一把護到了身後,聽到他前所未有的駭人冷聲:「你是什麽人?!」


    她的夫君是真的情急昏頭了嗎?這難不成還能是賀衡的人嗎?


    魚姒想推開他自己和美人來點有效交涉,可奇怪的是,美人並沒有惱怒,也沒有變色,她沒有理晏少卿,徑直走到房間角落的妝檯處,然後……打開了一扇門??!!


    「璿璣奉世子之命來助二位脫困,請隨璿璣來。」


    臨安城裏可沒什麽世子,晏少卿冷冷道:「信物何在?」


    璿璣沒想到這人會如此警惕,她解下香囊,輕鬆一掌拍到桌上。


    「這是京城年初時興的布料,應當還未傳到臨安來。」


    魚姒看了看,對晏少卿點頭。


    是友非敵,她拾起香囊,另一手下意識攥住晏少卿過去,還沒忘記別人:「那我表哥,也就是謝臨,他與我表妹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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