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吼過後。


    一形態與麒麟相似,長有獨角,外形似龍非龍,似虎非虎,背部有雙翼,形似獅子一獸體出現在眼前。


    “這是?”


    明若月的雙眸中滿是震驚。


    此種生物,她之前從未見過。


    “看吧,本尊其實就是怪物的化身。”


    這具本體實在是太醜了,所以他才會刻苦修煉,以人身存在,他曾在萬萬年前顯現過真身,那時他第一次現出真身,便引得民生載道,百姓們懼怕不已,那時候的所謂的修仙大家,以拂塵為權杖,直接將他趕出了九州大陸。


    其實一開始的陰重樓也是有心的,那時候的痛苦時刻侵蝕著他,他害怕看到人們懼怕和惡心的目光,所以躲到了第三界,而後杳無人煙的第三界,徹底成為了他的家。


    當年他初化人形,曾於深淵中聽到過一道聲音。


    他將那道聲音的主人當成了救贖,那人說會拿走他的痛苦,會讓他忘記這一切不堪的迴憶,他同意了,所以陰重樓被送到了第三界,一個含著陰煞之氣的第三界。


    而當時那道聲音的主人。


    便是剛剛凝聚成形的歸墟王。


    “神女,是聖古諦聽,它是與神母一同降生的聖獸祥瑞,當年神母遍尋九州大陸都沒有發現諦聽,還以為諦聽隨著開天辟地隕滅了。”


    聖古諦聽。


    在很早之前聖焱便與她說過,在這世間的獸類都是有著等級了,從下往上,分別是靈寵,靈獸,妖獸,再往上便是神獸,遠古兇獸,而後是萬獸之主的白澤,在白澤之上,還有著一位獸界聖祖,隻是那聖祖從未出現過,也不曾被古籍記載下來。


    如今看來。


    那獸界聖祖,萬獸伊始的開端,應當便是眼前的聖古諦聽。


    陰重樓又幻化為人形。


    “你什麽時候知道自己的本體為聖古諦聽的?”


    他臉上的笑容怔了怔。


    “從萬年前,搶了你心,沉睡於忘川湖底,再次聽到那道聲音的時候。”


    所以。


    這一萬年來。


    不僅是明若月在演戲,就連陰重樓,也早就得知了真相。


    可他曾經害過那麽多的人,他早就不覺得自己是被逼無奈了,他不覺得自己是什麽祥瑞的聖古諦聽,他當初親手害死了一同出生的神母,他在第三界生活了那麽久,在陰煞之氣的侵蝕下,他覺得自己不是什麽聖獸,而是一頭魔物,一頭真正讓世人懼怕惡心的魔物。


    “所以現在,由我與你並肩,或許對上那歸墟王,你還有最後一戰的底氣。”


    陰重樓看著明若月,嘴角揚起笑容。


    那是他對著鏡子曾練過無數遍的動作。


    “所以小月兒,你是否願意,與本尊締結契約?”


    聖古諦聽。


    成為她的契約聖獸,這便是神母也不曾敢想的。


    明若月道:“我願,自此,我願與你共患難,同生死,這一次……是真的。”


    兩人相視一笑。


    再無後話。


    他們看向山洞外。


    陰重樓輕輕點頭,隨即化為聖古諦聽,一人一獸,乘著風沙,於黃沙漫天之中,衝入了那龍卷風的最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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