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添識無聲地歎氣:“好,可以繼續,但我有個條件,保密,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我也是這個意思。”接下來的路虞添識一句話沒說,沈定轍一路嘀嘀咕咕,虞添識沒接他任何一句話。每走一步,虞添識都會罵自己一句:賤,虞添識你真的是賤啊。他跟沈定轍的每一次都是抱著跟喜歡的人做最親密的事的心態來進行,明顯沈定轍隻當他初開啟性之路的工具人。罷了,終究是喜歡他占了上風,賤也是自己一廂情願往上貼的,隻是不管什麽事都要有個限度,賤也有底線,不能一再墜落,是時候抽離了。迴去後免不了一頓批,梁秋儀瞧著他倆氣到假睫毛都掉了:“讓你倆來放鬆,你倆倒好,過來玩滾泥巴是吧?”沈定轍心情好,難得的沒頂嘴,“媽,餓死了,有吃的嗎?”“沒有,餓死算了!”梁秋儀說著叫過一邊的服務員:“小妹妹,給他倆準備兩份……不,四份套餐送6089房間,倆長個呢,吃多點。”6089是沈定轍的房間,梁秋儀住6088,虞添識6087,這一層就三個房間。兩人洗完澡,餐食剛好送到,沈定轍站在門口敲虞添識的門:“洗好了嗎?吃飯了。”虞添識在換衣服:“沒有,你先吃。”整層被包,沈定轍說話也沒個顧忌:“你怎麽每次洗澡都這麽慢,用我進去幫你洗嗎?”6088房間門猛地拉開,梁秋儀拿著美容儀按摩著臉部:“你怎麽知道小識每次洗澡慢?洗個澡你也要管啊,小識你慢慢洗。”一門之隔的虞添識生生嚇出一身汗,梁秋儀若是知道他喜歡她兒子,到那天該如何收場。飯後,梁秋儀拉著他倆直播了一小會兒,重點向網友透露她在帶倆孩子調整考前心態,當然,酒店地址沒有泄露半點。折騰到十點多,虞添識剛睡下,手機震個不停,沈定轍發來兩張照片:“我後背好像被什麽東西咬了,過來幫我看看。”“你拍的什麽,哪裏看得清。”“反手拍後背哪是這麽好拍的,過來幫我看看,會不會被蛇咬了?”潭裏哪有毒蛇,即便被水蛇咬了那也是無毒的,想是這麽想,虞添識還是帶上房卡去了隔壁房間。沈定轍開的門,虞添識一進門,燈被沈定轍關掉,接著人被他扛起來扔到床上,左邊住著梁秋儀,虞添識不敢大聲:“你又犯什麽毛病?不是看傷嗎?”“騙你的,隻有屁股有傷,但不礙事。”“那我迴去睡覺了。”“不,今天沒盡興,你也沒盡興,再來一次。”虞添識推開他往外跑,沈定轍壓過來:“你秋姨就在隔壁,你再跑我叫了啊!”“你有病吧?”“對,突然對你有癮,這是什麽病?”網上說這種現象多見於小處男開葷後的三到五個月,這段時期處於嚴重上癮期,他這樣,那虞添識一定也是這樣。“把你那玩意切了病就好了。”虞添識懟迴去,剛他那語氣,還挺驕傲。沈定轍挨著他耳朵輕輕蹭了蹭:“好小識,再來一次,馬上就要考試了,放縱一迴吧。”放縱的還不夠多嗎?沈定轍故意在他耳邊撒嬌:“就一次。”反正也放縱多迴了,不差這一迴。不同於白天的豪放,晚上兩人壓著進行,隔壁就是梁秋儀,不敢大聲,甚至不敢在床上太大動作,他們在地毯上滾了又滾,到後麵虞添識淹沒在刺激隱秘的悸動中,再一次迷失自我。高考如約而至,暴雨緊跟而行,如曆屆高考下雨一樣,好在順利結束,虞添識一身輕鬆走出考場,很久沒有這麽輕鬆過了。沈定轍比他晚出來,奔過來:“考得怎麽樣?”“應該還可以。”“那就好,別忘了我們的a大之約。”虞添識問出憋了很久的問題:“為什麽一定要我陪你去a大?”“沒為什麽,這還非得需要理由嗎?”虞添識笑笑:“沒事,隨便問的。”梁秋儀身穿旗袍手捧兩束鮮花等一旁,旁邊跟著的記者對著他們拍個沒完,記者的話筒懟到虞添識臉上:“請問虞同學發揮的怎麽樣,聽說今年的作文難度非常大。”沈定轍扒開話筒,站在虞添識前麵替他擋住鏡頭,搶先道:“具體等出成績,現在我們要迴去休息了,謝謝大家關心。”記者不死心,追著梁秋儀問:“儀姐儀姐,請問大學你是否繼續對虞同學進行資助?”“對,我早把小識當成自己的孩子,我會幫他念完大學,感謝各界的關心,孩子我肯定會照顧好的,也請大家監督。”車上,沈定轍對著梁秋儀道:“媽,馬上大學了,總是露臉好嗎?他不習慣麵對公眾,不要再讓他上鏡了。”虞添識看著他,想哭。到家,虞添識猶豫著找到梁秋儀:“秋姨,那時說好您幫我三年,感謝您這三年對我的照顧,以後我會還您,真的很感謝,大學我想靠自己。”梁秋儀抬頭:“你家不是沒錢嗎?大學學費和生活費都是一筆費用,我們還可以繼續簽約。”“大學會很忙,我可能沒辦法配合您,秋姨,我想自己試一試。”“這個沒關係,你大學時期的學費生活費一樣由我負責,你隻需要寒暑假或節假日過來陪陪我就行了,不需要配合我什麽。”對梁秋儀來說四年學費生活費的費用,可能不夠買一次兩次熱搜,有虞添識這個行走的話題榜,花這點錢不算什麽。虞添識再次謝絕:“秋姨,先謝謝您,我還是想先靠自己,隻要有空,我一定會過來看您,我會永遠記得您的照顧。”梁秋儀也沒再堅持:“那行,需要我幫忙的時候盡管開口。”“謝謝秋姨,我還有一個請求,這件事可以先不告訴阿轍嗎?”“為什麽?”“我怕他多心,會以為我跟您之間發生了什麽,到後麵我再跟他解釋。”沈定轍性子急,對虞添識與梁秋儀的合約關係一直心存芥蒂,現在告訴他不需要梁秋儀資助,沈定轍一定會搶著接手負責,虞添識不想跟他的關係捆綁為金錢關係,不想用沈定轍一分錢。原本便不在同一線條,若是再接受沈定轍的幫助,他們遠不可能平等,也更不可能離得開他。不接受梁秋儀的資助還有一個原因,他總覺得沈明舜看他的目光透著危險,說不上哪裏不對,直覺告訴他遠離沈明舜,遠離沈家。梁秋儀點頭,“還是你們同齡人了解同齡人,那就按你說的辦吧,你呢,接下來有什麽打算,阿轍有沒有出門旅行的想法,他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去問他怕他又不高興。”“他沒提過旅行的事,秋姨,我得迴家了,我奶奶還在家裏等我。”“也好,你的房間還是給你留著,想迴來隨時迴來,哦,對了,你打算報哪個學校?”“還沒想好。”“還有時間慢慢想,有空我找阿轍聊聊。”訂好高鐵票,虞添識在房間整理行李,他的東西不多,行李箱裝的更多的是沈定轍曾要扔的那堆獎品。沈定轍打完球迴來,虞添識在陽台看到他:“沈定轍。”沈定轍腋下夾著籃球,額頭綁著紅藍拚色發帶,一抬頭,青春氣息溢滿黃昏,虞添識一時忘了要說的話。“怎麽了?”“有事想跟你說。”“說啊。”大門駛進沈明舜的車,虞添識笑容收迴去,沈定轍聽到聲音轉身,也沒了剛剛的笑意,虞添識趕緊退迴陽台後麵,沈明舜下車,叫住沈定轍:“過來我書房。”等沈定轍從書房出來已是半小時後,臉上寫滿“我不爽”三個字,沈明舜在家,虞添識不敢靠沈定轍太近,隻能發信息給他:【要不要給你煮點吃的?】【不用,他等會要走,等他走了再說。】沒多久,沈明舜離開,離開前特意讓沈定轍叫虞添識,當著他倆人的麵對虞添識噓寒問暖:“小識考的不錯吧,聽秋儀說你這兩天要迴老家了,家裏有什麽困難盡管告訴我們。”待沈明舜出門,沈定轍盯著虞添識:“你要迴老家?我怎麽不知道。”“剛準備跟你說的。”“他們都知道,就我一個人不知道。”得,少爺又生氣了。虞添識默默歎氣,“早上想跟你說,你出門了,下午想跟你說,你跟曾墨陽待一塊,沒找到機會,我錯了,我應該昨晚告訴你的,我新學了一道菜,南乳雞翅,你要嚐嚐嗎?我現在去做。”想生氣都難,“做好了嗎?”“現在做,很快的,你洗個澡就能吃了。”沈定轍兩步站到虞添識麵前,用力將他腦袋按向自己:“你在嫌棄我啊。”虞添識推開他:“你幾歲?”“三歲,不然你哄我幹嘛?”虞添識被逗笑:“你也知道我哄你,那你知道我哄得多辛苦嗎?”沈定轍也跟著笑:“什麽時候迴去?哪天的票?”“後天,上午十一點。”“我送你。”“好。”虞添識暗暗鬆氣,原以為沈定轍會生氣,又會是一次冷戰,快要分開了,實在不想冷戰占據他們相處每一秒。晚上給虞長青打去電話:“小叔,我後天迴家。”“好啊,迴去看看。”順帶說了不再接受梁秋儀資助一事,虞長青表示讚同:“也好,拿了別人的總是要還的,可以辦助學貸款,我這邊也在工作了,學費的事你不用操心。”第二天,沈定轍一天沒出門,跟著虞添識在家,“你迴去幾天?”迴去可能不會再來了。但從虞添識口中說出來的是:“暫時不知道,可能半個月,也可能一個月。”“出成績之前迴來,我們一起填誌願。”“好啊。”站在入站口跟沈定轍說再見,沈定轍輕飄飄地說著再見,玩笑著說:“再給我帶幾顆鳥蛋,上次的沒孵出來,再試一次。”虞添識滿心惆悵,跟著說再見,他的再見是真的決心不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