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穀關以東。


    一路急奔而來的西涼軍,已進入河南尹界內!


    收到袁隗來信後,韓馥第一時間找到鍾繇商量。


    鍾繇作為皇甫奇長史,皇甫奇事實上的大管家,為何會這般得韓馥信任呢?


    因為他是潁川人,而且是潁川長社鍾氏之人。


    而韓馥也出身潁川,是同為四大家的舞陽韓氏中人。


    兩家世代通婚,又關係親密。


    這樣的出身和身份,簡直就是關東士族的代表。


    所以,在韓馥看來,鍾繇不可能會忠心於皇甫奇。


    之所以為他效勞,隻怕是因身在關西,無奈頗多罷了。


    如今,自己這個老鄉兼親戚作為長官來解救他,鍾繇還能不感激涕零麽?


    而鍾繇歸附韓馥之後的表現,也確實如此。


    為其勞心費力、出謀劃策。


    作為皇甫奇的長史,他對於關西的人事又異常熟悉。


    可以說,韓馥能夠順利接管各部,和鍾繇的貢獻是脫不開關係的。


    見鍾繇將信放下,韓馥當即問道:“元常有何高見?”


    鍾繇恭敬迴答:“既雒陽事發,當從急而行。”


    “怎麽說?”


    “讓龐德所部騎兵先行,馳援雒陽,以恐事情有變。”


    韓馥思索一番,點頭:“可……隻是先入雒陽者,好處更多,諸將之間,隻怕難免會有爭議。”


    “此事簡單。”鍾繇道:“公隻需召集諸將,當麵闡述清楚。撫之以恩義,鎮之以武力。”


    “昔日公輕裝至長安,尚能杯酒逆關西之勢,何況於今日呢?”


    杯酒逆勢,這是韓馥生平最為高光之時刻。


    聽到鍾繇提起此事,他不由得意大笑,連連點頭:“好好好!就依元常所言!”


    鍾繇非常細心,又補充提醒:“為免有人不識時務,公應提前通知潘將軍。有他在,宵小之輩便不敢亂動!”


    “自然!”


    韓馥點頭,大感鍾繇貼心而忠誠,立即著人將潘鳳找來,交代諸事。


    潘鳳昂然道:“主公放心!關西眾人,畏我如虎。”


    “會議之上,誰敢吐露半個不字,我便一斧劈了他!”


    “無雙神勇,深得吾心。”


    得到心腹重將擔保,韓馥笑意更濃,撚著胡須道:“眼下來看,眾人還算聽話,你可以稍加委婉,給他人留些麵子。”


    “隻要他們聽話,我便看在主公麵上,對他們稍加寬容吧。”潘鳳頷首。


    無多時,韓馥將馬騰、龐德、麴義等人全速召來。


    都是自己人,韓馥開門見山:“雒陽生變,我方勝券在握,隻怕等不到我們過去,局勢便定。”


    “我意派遣輕騎先行,免得將來分工之時,落下了我涼州軍的好處。”


    “不知諸位,可有異議?”


    說完,韓馥目光一掃,發現諸將沒一個反對的。


    嘴角笑意,已是遏製不住。


    “好……”他緩緩點頭,正想直接下令時,身側忽起驚聲:“我有異議!”


    “嗯!?”


    韓馥猛的一迴頭。


    說話之人,竟是鍾繇!


    他頓了頓,心裏猜測或許鍾繇有什麽奇思妙策?


    便帶著笑意問道:“元常是有什麽說法嗎?”


    鍾繇長身而起:“袁氏看似得勢,實則並非勝券在握。”


    “其一,衛將軍威掃河北,鯨吞白波、並州兩軍,挾眾南下,京都震動,猶如利刃懸於袁氏脖頸。”


    “其二,義真公坐鎮中樞,賈文和擁兵西園,張繡、徐晃皆是善戰之將,袁紹難破北宮,此刃生於袁氏心腹,且難以拔除。”


    “其三,袁氏縱外兵攻帝都、率禁軍擊皇城,此大逆不道之舉,既失人心、又失義理,必難長久!”


    韓馥臉色丕變:“鍾元常!你可清楚你在說什麽!?”


    鍾繇充耳不聞,無視此人,反對圍坐的數十名中高級軍官高聲道:“諸位!”


    “如今我等自西而來,正有舉足輕重之能、恰逢報效君侯之機、為國明正大義之時,豈容錯過!?”


    “鍾元常所言極是!”馬騰拍案起身,高唿表態:“鏟除袁氏,正當其時!”


    緊接著,龐德、麴義這樣的軍頭亦起身:“鏟除袁氏,報效君侯!”


    中低層軍官彼此對視!


    目光交替之間,疑惑和慌張漸漸散去,轉而變得堅定起來。


    他們明白了!


    起先高層對於皇甫奇的背離,是偽裝的!


    如今真相揭露,他們為之振奮起來。


    畢竟,韓馥和袁氏在關西的名望,更皇甫奇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鏟除袁氏,報效君侯!”


    眾人齊聲大唿,聲掀軍帳。


    “你!你……你們!”


    韓馥羞怒交加。


    他明白了。


    鍾繇也好、馬騰也罷、還有龐德、麴義這一幫人,全部在搭台唱戲欺騙自己。


    但,他不怕。


    韓馥看了潘鳳一眼,臉色徹底冷了下來:“諸位再好好想想,真的要不尊我命麽?”


    潘鳳會意,持斧轉身,怒目威掃眾人,凜然大喝:“誰要尋死!?”


    “我!”


    龐德作答之時,又舉起長刀,衝著潘鳳奔來。


    潘鳳頗為意外,繼而冷笑一聲:“還真有不怕死的!”


    刀斧相交。


    隻一合!


    “啊!”


    當啷!


    大斧落地,潘鳳斷臂染血,慘嚎倒地。


    他盯著龐德,眼中盡是惶恐:“你……你怎麽這麽強?”


    “還好吧,隻是你太弱罷了。”龐德提著滴血的刀,神情中滿是嘲弄:“陪你演戲,你還當真了,真夠可憐的。”


    “跟他廢什麽話,我忍他很久了!”麴義拔出佩刀走了出來。


    其餘將校紛紛一擁而上,圍著潘鳳一頓胡砍亂剁。


    血和碎肉亂飄,腦漿與骨渣共濺。


    隻瞬間,哀嚎頓熄,化作無聲。


    韓馥在後,早已看得滿麵呆滯。


    等到眾人將潘鳳做成了肉泥,這才一個個抬頭,目光森然地盯著韓馥。


    韓馥兩腿發軟,撲通一聲坐在了地上。


    鍾繇神色如常,上前將其攙起,道:“文節公,看在兩家情麵上,我願出麵保你,但需你配合才行。”


    韓馥慘白一片,內心哀嚎。


    此前,他還盼著自己‘杯酒逆關西’能流傳青史呢!


    他還認為自己輕騎走涼州,便能重權在握,已成為天下最強的諸侯之一呢!


    他也以為自己麾下潘鳳,是世間少有的猛將,如高祖之擁樊噲呢!


    狗屁!


    全都是狗屁!


    全都是眼前這群黑心的關西人,忽悠自己的!


    一切成空,榮聲化作笑話,以至於使這位涼州方伯,竟荒唐大哭起來。


    哭歸哭,為了性命,韓馥還是願意配合的:


    帳中的消息被封鎖,韓馥依舊和袁氏通信,表示會率部趕往雒陽支援。


    同時,龐德帶領輕騎離隊,往黃河以北的平縣急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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